第15章：“飞虎队”
“熔炉”——这一特殊存在的含义，莫来终于知道了。
果然就如网络上偶然间流传的信息所说，熔炉是锤炼、锻造“利刃”的特殊培育中心。
如今作为训练生，他也成为了原材料的一份子……
不过，最终培养出的“利刃”，究竟要向着哪里，无论是在重生带回的记忆的哪个角落，莫来都找不到。
或许之后会知道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莫来暂时没有深究。
但是，关于这个莫名其妙的项圈，陆穆显然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这只是个象征物吗？或者是训练生的身份标识？又或者，还有别的意义？
莫来摸了摸项圈的表面，外面十分冰冷，但被卡在内部的脖颈却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同时，项圈的存在感也非常微弱，大概不会影响行动。
陆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什么意见？”
“没有……”莫来当即组织了一下语言，尝试询问，“这个项圈，有什么实际作用吗？”
“在熔炉内，你就当它是监测身体各方面状况的个人终端吧。”陆穆的神色依然没有缓和，指示道，“把终端屏幕贴在项圈正面的黑方块上。”
莫来照做，左手腕感到了一丝细微的震动，随后，原本没有通讯信号的个人终端角落，显示出了一共三格的信号标识，中央则出现了缓慢推进的进度条。
“等到进度条走完，终端就能在熔炉内正常使用了。”陆穆瞟了一眼莫来的手腕，没有再多说什么，迈步向着右手边走了出去。
也就是说，具体情况还要自己研究？
莫来并不讨厌对未知事物的探索，便垂下手，再度保持沉默，跟上去。
比起项圈的情况，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陆穆的外在表现。
明明在红雨路向自己提出“选择”、并为自己处理伤口时，陆穆并没有这么紧张严肃。
但从他在熔炉醒来的那一刻起，陆穆整个人就处于绷得非常紧的状态。
莫来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因为陆穆正身处熔炉之中。
可是，熔炉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莫来不太确信，只能先跟着往前走。
二人此刻所处的，是一条左手边紧贴高大围墙的小路，另一侧有同样相当高的树丛，并不能透过密布的枝叶，看穿对面究竟存在什么。
只有不时传来的打击声和喊叫声，彰显了熔炉的本质。
同时，右侧确实有相当多的异变能量聚集体存在，而且“他们”的力量，都和眼前的陆穆一样，让他感受不到其深度……
这一点，莫来同样非常在意。
“别随便铺开感知。你之后有的是时间去了解熔炉的训练生情况。”
陆穆明明走在前面，却好似可以看出身后莫来的疑问一般，突兀地开了口。
莫来一惊，在原地反应了一下，才急匆匆地应声，加快步伐、继续前进。
走了很长一段路，莫来在前方看见了一片空地。
这处地面略高于他走来的小道，像是个小山坡。在这里，小道扭曲成蛇形，从“山脚”开始，一路到达“山顶”的小屋，其间还散布了另外的建筑物。
莫来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一眼望去，这几栋小屋的外在形象，似乎有所不同。
山顶的小屋能够得到最足的光照，墙壁刷了原木色的漆，窗玻璃也相当明亮。至于山脚那一栋……
以莫来的想法来说，只有外形称得上是一栋“房屋”。
墙壁斑驳、玻璃蒙灰、房顶甚至还有用木条修补的破洞。这个季节住在里面的话，大概只能感受到让人相当不适的闷热吧？
“这里是宿舍区。”
陆穆说着，径直走向的，居然就是这栋山脚的破烂小屋。
他停在门前，回头望向莫来，眼神中一片灰暗色彩：“在你有机会转去别的队伍之前，就要住在这里了。”
莫来定了定心神。
其实看到这样显现出等级差的房屋，对自己即将落入何等处境，他已有所猜想，也就不会没有预料。
于是，他点了一下头，控制住表情，走向门前。
小屋的大门姑且还算完整，门边挂着一块很有年代感的粗糙黑板，最上面写着这个时代全蓝星统一的通用文字——“飞虎队”。
“飞虎队……”莫来念了一遍，对陆穆所说的“队伍”，差不多能理解了。
在熔炉内部，大概是根据成绩、能力之类的，对训练生组成的队伍进行了分级。
数十年前的龙国曾经有过类似的笑话，“飞虎”这个词，听起来嚣张，实际上根本就是“废物”的谐音词。
既然如此，这个“飞虎队”，估计正是处于最下层的队伍了。
“别对这里抱太多希望。”
听到陆穆说话，莫来将注意力从队名下方写着的“教官：陆穆”上移开。想了想，他以足够平静的语调回应：“我知道。”
莫来的回应显然出乎陆穆的预料，他眯起眼睛，看向斜后方的莫来：“你搞清楚状况了吗？”
“我知道。”莫来二度重复回应。
听了这话，陆穆重重叹了口气，打开似乎并没有上锁的门，走进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大厅。
不过，说是大厅，其实面积和莫来过去的卧室差不多。
多亏了这里除了一张大桌和六把椅子外，什么都没有，否则的话，多站几个人都要转不了身了吧。
大门左前方是公用卫生间，右边有两扇门，分别用看起来脏兮兮又破旧的纸张，写了抽象的“男”、“女”符号贴上。
“你应该庆幸飞虎队现在只有三个男训练生，要不然你就得去大厅睡了。”陆穆的语调依然毫无波动，随手打开了更靠近他们的“男”门。
大通铺。
这是莫来脑海中跳出的第一个词语。
门扇右侧有四张草草并在一起的床铺，只略微高出地面一点，铺盖也不甚整洁。床脚对着的方向则是几个铁皮柜……
另外，墙皮剥落、天花板角落微微渗水的情况，在这里确实是存在的。
“这张床还没谁睡着。柜子你自己看吧，没贴标签的就是没人用的。剩下的事，我已经和他们交代过了，别乱跑，等他们训练结束来给你解释。”
陆穆状似潇洒地一挥手，给莫来指出了离渗水点最近的空铺位，随后，便转身要离开。
自己以后就要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吗？
莫来在床铺上放下背包，目送陆穆走出去的时候，隐隐察觉到了对方背上的重压——某种混杂悲伤、痛苦、后悔的感情。
莫来觉得，对于那个身材高大却又在黑发间满是斑白的男人，他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彻底理解。
于是他追了上去。
在大门口，对着刚跨过门槛的陆穆，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提高声音：
“十分感谢您让我不必入狱！”
陆穆的步伐没有半点迟疑，就好像没有听见莫来的喊话一样，沿着小道向前走了出去。
果然就如网络上偶然间流传的信息所说，熔炉是锤炼、锻造“利刃”的特殊培育中心。
如今作为训练生，他也成为了原材料的一份子……
不过，最终培养出的“利刃”，究竟要向着哪里，无论是在重生带回的记忆的哪个角落，莫来都找不到。
或许之后会知道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莫来暂时没有深究。
但是，关于这个莫名其妙的项圈，陆穆显然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这只是个象征物吗？或者是训练生的身份标识？又或者，还有别的意义？
莫来摸了摸项圈的表面，外面十分冰冷，但被卡在内部的脖颈却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同时，项圈的存在感也非常微弱，大概不会影响行动。
陆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什么意见？”
“没有……”莫来当即组织了一下语言，尝试询问，“这个项圈，有什么实际作用吗？”
“在熔炉内，你就当它是监测身体各方面状况的个人终端吧。”陆穆的神色依然没有缓和，指示道，“把终端屏幕贴在项圈正面的黑方块上。”
莫来照做，左手腕感到了一丝细微的震动，随后，原本没有通讯信号的个人终端角落，显示出了一共三格的信号标识，中央则出现了缓慢推进的进度条。
“等到进度条走完，终端就能在熔炉内正常使用了。”陆穆瞟了一眼莫来的手腕，没有再多说什么，迈步向着右手边走了出去。
也就是说，具体情况还要自己研究？
莫来并不讨厌对未知事物的探索，便垂下手，再度保持沉默，跟上去。
比起项圈的情况，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陆穆的外在表现。
明明在红雨路向自己提出“选择”、并为自己处理伤口时，陆穆并没有这么紧张严肃。
但从他在熔炉醒来的那一刻起，陆穆整个人就处于绷得非常紧的状态。
莫来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因为陆穆正身处熔炉之中。
可是，熔炉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莫来不太确信，只能先跟着往前走。
二人此刻所处的，是一条左手边紧贴高大围墙的小路，另一侧有同样相当高的树丛，并不能透过密布的枝叶，看穿对面究竟存在什么。
只有不时传来的打击声和喊叫声，彰显了熔炉的本质。
同时，右侧确实有相当多的异变能量聚集体存在，而且“他们”的力量，都和眼前的陆穆一样，让他感受不到其深度……
这一点，莫来同样非常在意。
“别随便铺开感知。你之后有的是时间去了解熔炉的训练生情况。”
陆穆明明走在前面，却好似可以看出身后莫来的疑问一般，突兀地开了口。
莫来一惊，在原地反应了一下，才急匆匆地应声，加快步伐、继续前进。
走了很长一段路，莫来在前方看见了一片空地。
这处地面略高于他走来的小道，像是个小山坡。在这里，小道扭曲成蛇形，从“山脚”开始，一路到达“山顶”的小屋，其间还散布了另外的建筑物。
莫来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一眼望去，这几栋小屋的外在形象，似乎有所不同。
山顶的小屋能够得到最足的光照，墙壁刷了原木色的漆，窗玻璃也相当明亮。至于山脚那一栋……
以莫来的想法来说，只有外形称得上是一栋“房屋”。
墙壁斑驳、玻璃蒙灰、房顶甚至还有用木条修补的破洞。这个季节住在里面的话，大概只能感受到让人相当不适的闷热吧？
“这里是宿舍区。”
陆穆说着，径直走向的，居然就是这栋山脚的破烂小屋。
他停在门前，回头望向莫来，眼神中一片灰暗色彩：“在你有机会转去别的队伍之前，就要住在这里了。”
莫来定了定心神。
其实看到这样显现出等级差的房屋，对自己即将落入何等处境，他已有所猜想，也就不会没有预料。
于是，他点了一下头，控制住表情，走向门前。
小屋的大门姑且还算完整，门边挂着一块很有年代感的粗糙黑板，最上面写着这个时代全蓝星统一的通用文字——“飞虎队”。
“飞虎队……”莫来念了一遍，对陆穆所说的“队伍”，差不多能理解了。
在熔炉内部，大概是根据成绩、能力之类的，对训练生组成的队伍进行了分级。
数十年前的龙国曾经有过类似的笑话，“飞虎”这个词，听起来嚣张，实际上根本就是“废物”的谐音词。
既然如此，这个“飞虎队”，估计正是处于最下层的队伍了。
“别对这里抱太多希望。”
听到陆穆说话，莫来将注意力从队名下方写着的“教官：陆穆”上移开。想了想，他以足够平静的语调回应：“我知道。”
莫来的回应显然出乎陆穆的预料，他眯起眼睛，看向斜后方的莫来：“你搞清楚状况了吗？”
“我知道。”莫来二度重复回应。
听了这话，陆穆重重叹了口气，打开似乎并没有上锁的门，走进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大厅。
不过，说是大厅，其实面积和莫来过去的卧室差不多。
多亏了这里除了一张大桌和六把椅子外，什么都没有，否则的话，多站几个人都要转不了身了吧。
大门左前方是公用卫生间，右边有两扇门，分别用看起来脏兮兮又破旧的纸张，写了抽象的“男”、“女”符号贴上。
“你应该庆幸飞虎队现在只有三个男训练生，要不然你就得去大厅睡了。”陆穆的语调依然毫无波动，随手打开了更靠近他们的“男”门。
大通铺。
这是莫来脑海中跳出的第一个词语。
门扇右侧有四张草草并在一起的床铺，只略微高出地面一点，铺盖也不甚整洁。床脚对着的方向则是几个铁皮柜……
另外，墙皮剥落、天花板角落微微渗水的情况，在这里确实是存在的。
“这张床还没谁睡着。柜子你自己看吧，没贴标签的就是没人用的。剩下的事，我已经和他们交代过了，别乱跑，等他们训练结束来给你解释。”
陆穆状似潇洒地一挥手，给莫来指出了离渗水点最近的空铺位，随后，便转身要离开。
自己以后就要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吗？
莫来在床铺上放下背包，目送陆穆走出去的时候，隐隐察觉到了对方背上的重压——某种混杂悲伤、痛苦、后悔的感情。
莫来觉得，对于那个身材高大却又在黑发间满是斑白的男人，他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彻底理解。
于是他追了上去。
在大门口，对着刚跨过门槛的陆穆，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提高声音：
“十分感谢您让我不必入狱！”
陆穆的步伐没有半点迟疑，就好像没有听见莫来的喊话一样，沿着小道向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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