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队伍中都是怪人
在专心做某一件事的时候，时间会过得飞快。
过去的日子里，莫来并未确切有过这种体验，却在到达熔炉后的四五天内，充分地意识到了。
他正式开始在熔炉的生活，恰好是一周的最初，而即将面临的大月练，在周六、周日两天进行。
只有五天时间，到底能够做到什么？
其实莫来自己也不太清楚。
而且，在他前行的路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阻碍：事实上，飞虎队中的气氛，并不适合拼命努力……
事情是从周一晚上开始的。
那天，莫来结束了整个下午的学习，顶着几乎要被知识撑爆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宿舍。
当他打开大门时，大厅里坐着五个人——按人数来讲，加上他之后，在这里的就是飞虎队的全部训练生了。
但这副阵仗散发出的气势并不寻常。
莫来在门口停了一下，坐在正对大门位置的沙羽便皱起了眉：“快进来。”
无论是直觉还是理性，都认为此刻按照对方的说法来做比较好，莫来便在进屋的同时，顺手关好了大门。
紧接着，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副队长，似乎不会将柔和笑容从脸上取下的女性陈卉说道：“先坐吧，队长有事要说呢。”
椅子的数量刚好，不知道是不是对应队伍人数准备的。
莫来没有多犹豫……事实上，他的脑子里充满了今天硬塞进去的信息，确实容不得他想多余的事了。
他只是走上前，在沙羽正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下。
同一时刻，他也扫视了一圈坐在桌边的另外几人。
左手边是陈卉和另一名戴着厚重眼镜的女性，右手边则是昨天没有见过的，接下来会住在同一间房中的两位男性“舍友”。
莫来还没有仔细打量他们，沙羽已经匆匆开口了：“昨晚人不齐，我就没有正式宣布。都听着，这是从昨天开始加入队伍的新人。”
所以，自己不舒服的感觉是错误的，这只是和队友见面的一次会议？
不打算立刻下决定，莫来尽量摆出应该可以算是友好的表情：“各位好，我叫莫来。”
在他自我介绍完毕后，陈卉带头拍了拍手，以示欢迎。
然而，其他人都不能算是给他和她面子——
只有莫来右侧坐着的，身材比陆穆还要高大壮硕的男性重重鼓掌，沙羽和另外一男一女，只是敷衍地让双手掌心轻轻接触了几下。
另外，似乎已经对他有意见的沙羽暂且不论，那两名队友，表现也有相当程度的不一样。
脸上架着“酒瓶底”一般厚重圆眼镜的女性，看起来比陈卉年龄稍小一点，留着精干的短发。
她好像是在想着什么，所以仅仅随意捧场。
和沙羽离得最近的少年，无论是外貌还是表现，都更让莫来在意。
像小女孩一般到肩膀的白金色头发，是莫来首先注意到的特征。其次，他总是时不时偷瞄一眼沙羽，又在后者注意到之前移开视线……
按照之前看到的基本资料，莫来认为他是飞虎队内年龄最小的成员。只有十五岁的他，甚至比重生回来的自己的身体年龄还要小一岁。
那么，他是在关注队长沙羽的反应，以便做出行动吗？
莫来认为还要继续观察，便没有显现出任何表情，沉默地坐在原位。
“所以集合开会是要做什么？向新人做自我介绍？”那个毛发十分旺盛且杂乱的高壮男性一指像是勒在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靠这个熟悉不就好了？”
“终归要走个流程。”沙羽板着一张脸，“就从你开始。”
弥漫在飞虎队内的空气，实在是有些让人不舒服。
莫来这么想着，将视线移向似乎随时会把椅子压塌的“那家伙”。
对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十分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向莫来伸出左手：“啊，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在资料上被登记为‘猛犬’，但更希望你能叫我‘沃夫’。”
“我知道了。”莫来应下，依稀觉得即使在队伍内部，不互相透露异能力，好像是一种惯例，就没有追究。
他只是握住沃夫的手，礼貌地上下摇晃，并且尽量忽略从这只粗糙的手掌上传来的微妙触感。
“你真没意思啊。”
这时，从他的左侧，传来了莫来第一次听到的沙哑声音。
应该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性……
莫来思考着，没曾想，在他转头看去之前，那位队友已经一掌拍在他和沃夫还没握完的手上，引得二人一齐看向她。
“你居然对这条狗没有一点探究欲吗？自称‘沃夫’——也就是某种古语中的‘狼’——的‘猛犬’……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吗？”
女性一推下滑的眼镜，透过让视线扭曲的镜片，莫来觉得她眼里满是过于狂热的“兴奋”情感。
“喂！大狗，说一下你是什么来头吧！”
要说莫来对沃夫的情况不好奇，这是不可能的。作为提升了思考能力的异能者，他的求知欲膨胀程度，也是非一般的。
莫来慢慢收回手，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猛犬”沃夫。
“眼残女，你脑子是坏掉了吗？”可沃夫并没有顺着说下去，反而非常响亮地“哼”了一声。
“反正你也很想向新人展示一下自己的特殊吧。”戴眼镜的女性收回探出的身体，摊手道，“你刚来的那天——”
“别吵了！”
一拳砸在桌面上，让这种无谓的对话停止的，是显然心情非常差的沙羽。
他用凶神恶煞般的眼神瞪了一眼男女二人：“猛犬就是猛犬，是异变获得高等智能的大型犬。好了，自我介绍，继续！”
沙羽说得简单，这一个解释对莫来的震撼，却还是极大的。
灰雾造成的异变，并不是针对人类一个物种的，这件事，莫来有所听闻。
但他没有想到，真的会有沃夫这样特殊的存在——通过异变，看起来已经和人类无异的犬科动物……
而且，沃夫现在可是作为训练生，在熔炉占有一席之地。
熔炉……这种地方有诸多糟糕的问题，但到底还是特别而强大的培育基地。
自我介绍还在继续，莫来听到那个沙哑的女性声音报上名号的时候，赶忙收回发散的思维。
“我叫高歌。”延续了之前的“别吵了”，“眼镜女”说完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再多话。
最后，包括莫来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那个沉默不语的少年身上。
“集中精神！”沙羽拍了一下少年面前的桌子。
这一击仿佛打在了少年心头，让他整个人猛地一震，有些恐惧似的往椅背上靠去。他整个人就像被雨水淋透的落汤鸡，在位置上缩成了一团。
“集中、集中……啊，好、好的……”
留着女孩一般头发的少年勉强坐直了一点，向莫来看去：“我叫……我的名字叫叶飞霜，那个……以后好好相处……”
没等叶飞霜说完，沙羽已经摆出了队长的架子：“你见过陈卉了，自我介绍就这样吧。叶飞霜，你得记住，这次大月练再拿最后一名，你就要滚蛋了。”
“不是有莫来吗？新人垫底都是惯例了呀！”沃夫似是毫不在意地用力一拍莫来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到地板上，“别担心！哈哈……”
“别这么说……”陈卉摇摇头，在莫来重新坐直后，冲他抱歉地笑了笑。
阴沉的队长、没心没肺的猛犬、大咧咧的眼镜女、瑟缩的少年……
似乎除了这个副队长以外，都是一些很难相处的人。
莫来和陈卉对上视线，突然又意识到，在熔炉总是挂着笑容的家伙，说不定才是最不正常的。
到底该怎么在飞虎队坚持活下去？
又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够尽可能地学到足以支撑自己的东西？
过去的日子里，莫来并未确切有过这种体验，却在到达熔炉后的四五天内，充分地意识到了。
他正式开始在熔炉的生活，恰好是一周的最初，而即将面临的大月练，在周六、周日两天进行。
只有五天时间，到底能够做到什么？
其实莫来自己也不太清楚。
而且，在他前行的路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阻碍：事实上，飞虎队中的气氛，并不适合拼命努力……
事情是从周一晚上开始的。
那天，莫来结束了整个下午的学习，顶着几乎要被知识撑爆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宿舍。
当他打开大门时，大厅里坐着五个人——按人数来讲，加上他之后，在这里的就是飞虎队的全部训练生了。
但这副阵仗散发出的气势并不寻常。
莫来在门口停了一下，坐在正对大门位置的沙羽便皱起了眉：“快进来。”
无论是直觉还是理性，都认为此刻按照对方的说法来做比较好，莫来便在进屋的同时，顺手关好了大门。
紧接着，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副队长，似乎不会将柔和笑容从脸上取下的女性陈卉说道：“先坐吧，队长有事要说呢。”
椅子的数量刚好，不知道是不是对应队伍人数准备的。
莫来没有多犹豫……事实上，他的脑子里充满了今天硬塞进去的信息，确实容不得他想多余的事了。
他只是走上前，在沙羽正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下。
同一时刻，他也扫视了一圈坐在桌边的另外几人。
左手边是陈卉和另一名戴着厚重眼镜的女性，右手边则是昨天没有见过的，接下来会住在同一间房中的两位男性“舍友”。
莫来还没有仔细打量他们，沙羽已经匆匆开口了：“昨晚人不齐，我就没有正式宣布。都听着，这是从昨天开始加入队伍的新人。”
所以，自己不舒服的感觉是错误的，这只是和队友见面的一次会议？
不打算立刻下决定，莫来尽量摆出应该可以算是友好的表情：“各位好，我叫莫来。”
在他自我介绍完毕后，陈卉带头拍了拍手，以示欢迎。
然而，其他人都不能算是给他和她面子——
只有莫来右侧坐着的，身材比陆穆还要高大壮硕的男性重重鼓掌，沙羽和另外一男一女，只是敷衍地让双手掌心轻轻接触了几下。
另外，似乎已经对他有意见的沙羽暂且不论，那两名队友，表现也有相当程度的不一样。
脸上架着“酒瓶底”一般厚重圆眼镜的女性，看起来比陈卉年龄稍小一点，留着精干的短发。
她好像是在想着什么，所以仅仅随意捧场。
和沙羽离得最近的少年，无论是外貌还是表现，都更让莫来在意。
像小女孩一般到肩膀的白金色头发，是莫来首先注意到的特征。其次，他总是时不时偷瞄一眼沙羽，又在后者注意到之前移开视线……
按照之前看到的基本资料，莫来认为他是飞虎队内年龄最小的成员。只有十五岁的他，甚至比重生回来的自己的身体年龄还要小一岁。
那么，他是在关注队长沙羽的反应，以便做出行动吗？
莫来认为还要继续观察，便没有显现出任何表情，沉默地坐在原位。
“所以集合开会是要做什么？向新人做自我介绍？”那个毛发十分旺盛且杂乱的高壮男性一指像是勒在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靠这个熟悉不就好了？”
“终归要走个流程。”沙羽板着一张脸，“就从你开始。”
弥漫在飞虎队内的空气，实在是有些让人不舒服。
莫来这么想着，将视线移向似乎随时会把椅子压塌的“那家伙”。
对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十分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向莫来伸出左手：“啊，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在资料上被登记为‘猛犬’，但更希望你能叫我‘沃夫’。”
“我知道了。”莫来应下，依稀觉得即使在队伍内部，不互相透露异能力，好像是一种惯例，就没有追究。
他只是握住沃夫的手，礼貌地上下摇晃，并且尽量忽略从这只粗糙的手掌上传来的微妙触感。
“你真没意思啊。”
这时，从他的左侧，传来了莫来第一次听到的沙哑声音。
应该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性……
莫来思考着，没曾想，在他转头看去之前，那位队友已经一掌拍在他和沃夫还没握完的手上，引得二人一齐看向她。
“你居然对这条狗没有一点探究欲吗？自称‘沃夫’——也就是某种古语中的‘狼’——的‘猛犬’……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吗？”
女性一推下滑的眼镜，透过让视线扭曲的镜片，莫来觉得她眼里满是过于狂热的“兴奋”情感。
“喂！大狗，说一下你是什么来头吧！”
要说莫来对沃夫的情况不好奇，这是不可能的。作为提升了思考能力的异能者，他的求知欲膨胀程度，也是非一般的。
莫来慢慢收回手，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猛犬”沃夫。
“眼残女，你脑子是坏掉了吗？”可沃夫并没有顺着说下去，反而非常响亮地“哼”了一声。
“反正你也很想向新人展示一下自己的特殊吧。”戴眼镜的女性收回探出的身体，摊手道，“你刚来的那天——”
“别吵了！”
一拳砸在桌面上，让这种无谓的对话停止的，是显然心情非常差的沙羽。
他用凶神恶煞般的眼神瞪了一眼男女二人：“猛犬就是猛犬，是异变获得高等智能的大型犬。好了，自我介绍，继续！”
沙羽说得简单，这一个解释对莫来的震撼，却还是极大的。
灰雾造成的异变，并不是针对人类一个物种的，这件事，莫来有所听闻。
但他没有想到，真的会有沃夫这样特殊的存在——通过异变，看起来已经和人类无异的犬科动物……
而且，沃夫现在可是作为训练生，在熔炉占有一席之地。
熔炉……这种地方有诸多糟糕的问题，但到底还是特别而强大的培育基地。
自我介绍还在继续，莫来听到那个沙哑的女性声音报上名号的时候，赶忙收回发散的思维。
“我叫高歌。”延续了之前的“别吵了”，“眼镜女”说完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再多话。
最后，包括莫来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那个沉默不语的少年身上。
“集中精神！”沙羽拍了一下少年面前的桌子。
这一击仿佛打在了少年心头，让他整个人猛地一震，有些恐惧似的往椅背上靠去。他整个人就像被雨水淋透的落汤鸡，在位置上缩成了一团。
“集中、集中……啊，好、好的……”
留着女孩一般头发的少年勉强坐直了一点，向莫来看去：“我叫……我的名字叫叶飞霜，那个……以后好好相处……”
没等叶飞霜说完，沙羽已经摆出了队长的架子：“你见过陈卉了，自我介绍就这样吧。叶飞霜，你得记住，这次大月练再拿最后一名，你就要滚蛋了。”
“不是有莫来吗？新人垫底都是惯例了呀！”沃夫似是毫不在意地用力一拍莫来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到地板上，“别担心！哈哈……”
“别这么说……”陈卉摇摇头，在莫来重新坐直后，冲他抱歉地笑了笑。
阴沉的队长、没心没肺的猛犬、大咧咧的眼镜女、瑟缩的少年……
似乎除了这个副队长以外，都是一些很难相处的人。
莫来和陈卉对上视线，突然又意识到，在熔炉总是挂着笑容的家伙，说不定才是最不正常的。
到底该怎么在飞虎队坚持活下去？
又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够尽可能地学到足以支撑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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