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突然体会到的……
叹气这种行为，一般意味着什么呢？
解除重压而松了口气？
对于此刻的莫来，这个小动作并不完全代表这件事。
他的确因为陆穆的离开稍感轻松，可与此同时，说出“我知道了”的他，觉得胀痛的大脑内，似乎有什么将要浮现出来。
难道是俗称的“要长脑子的感觉”？
自己之前的做法，确实不像强化了思考能力的异能者会做出的事，要是能让脑子好好生长一下，倒也不坏……
莫来暗自嘀咕，缓缓换好床下的鞋，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医务室。
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剧烈的眩晕感涌上大脑。
没法稳住身体，莫来一下子坐倒。
无数的事物在脑内搅成一团，仿佛要直接把脑仁打成更细腻的浆糊。这种感受比被他人影响时要轻，没有让他立刻昏厥，而是用持续的钝痛折磨莫来。
“呃啊……”
莫来低低哼出声，用脑袋一次次砸向枕头——就连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这种做法的意义是什么。
让疼痛缓解？不可能。
令自己晕过去？同样不现实。
不能放弃思考，必须全力思考。
造成如此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在脑中无限循环叠加的信息是什么？
不解开这些谜题的话……
可是，不行。
从头颅内侧袭来的痛感，令莫来只是触动思考的末梢就无比痛苦，更是无法继续沿着习惯的通路上行，寻找疑问的答案。
想要得到解答，必须——
迷糊间，他又听到了外间传来的门响和熟悉起来的脚步声。在那一瞬间，属于莫来的时间再度加快流速，然后，光芒四散！
陆穆进里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光亮逐渐收敛的场景。
也就是使用思维领域这一异能力的收尾部分。
“喂！你……”
尽管非常清楚，莫来能够使用异能力是因为他忙中出错，到现在都没有重新给莫来的项圈加上异能力限制。但是，这种基本原则，这家伙不该不知道……
陆穆的眉头几乎绞在一起，怒吼却到一半就中断了。
在莫来浅棕色的眼中，陆穆看到了极度兴奋的光彩。那是有坚定信念的人，历经努力，终于发现了目标和通路的亮色。
因此，陆穆只是沉下声音问：“怎么回事？”
“我知道不该随意动用异能力，但我发现了……不对，是感受到了……啊，准确来说，应该是……”
莫来颠三倒四地说着一些切入不了重点的话，最后，还是陆穆抬起手，打断了他：“想好了再说。”
听了这句话，莫来心中的激动情绪沉淀下来，得以认真思考。
在刚才铺开思维领域的短暂时间里，莫来意识到，先前那次由于众多异能者影响导致的昏迷，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他被巨大的异变能量冲击，是因为，他是提升感知和思考强度的异能者。
而此刻依稀能抓住某种“结论”，也是因为，他是拥有思维领域的异能者。
从异变得到异能力，已经过去了六年，在此期间，他的思维领域有所成长，却一直停留在提升思考速度、扩展强度和范围这样的程度。
也就是说，只能影响他本人的脑内世界，仅此而已。
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干涉外界的方式，不过是强行拔高所谓“灵光一闪”的亮度，可这样一来，也会让他人知道他在使用异能力。
然而，就像陆穆能够轻易将地面软化，异能力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
其中能带来外在影响的，自然不在少数。
当面对必将到来的战斗时，他这样的异能者会处于弱势，是理所当然的。陆穆刚才说他要是能活下去，可能成为团队指挥者，也是这个原因。
但莫来自己不想永远居于他人的保护下。
上午粗略窥见的训练场景，也代表了熔炉更打算培育的是单兵作战人员。
即便不能成为“利刃”中的巅峰，至少要有战斗能力，至少……不能是没有同伴就任人宰割的“废材”。
怀着这样的心思，在梳理思维领域中大量情报的时候，莫来才得以察觉某种细微的东西。
比如对感知过分敏锐的自己的保护，再比如，异能力的额外运用方式……
“教官，我有一个问题。”不待陆穆回答，莫来已经自顾自开口道，“所有的异能力，都是同源的吗？”
“因为异能力的本质，是被灰雾能量影响、程度较高的异变，按现在的研究，确实在使用时都有相近的能量波动。”
陆穆担当起教官的职责，快速而准确地予以回应。
“既然如此，我或许能找到自己异能力的新用法了……”莫来说到这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没有确切结果前，说这种话，实在很不负责。
他的话语一转，用恳求似的姿态小声询问：“可以给我一段时间吗？”
这一次，反倒是作为教官的陆穆叹了口气：“你没有太多时间。”
“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
陆穆的口气完全属于莫来意料之外的强硬。在他凝重的目光注视下，莫来没有一点反驳的力量。
“在考虑其他事之前，你得先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异能力没有直接战斗力、徒手攻防极弱、知识浅薄，这样的你，最先思考的应该是如何通过8月最后两天的大月练，而不是其他的。”
听了这话，莫来低下头，摆出正在反省的模样。
这种“反省”，并不是一种敷衍的做派。莫来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是，想让他丢下此刻正在思考的问题，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此，他才想先糊弄过去，多在医务室思考一下突然想到的事。
不过这招对母亲有用，对陆穆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依然以带有不可否定的气势的语调，命令道：“既然恢复到可以胡思乱想了，就去学习。”
莫来只得慢慢站起，而就在他完全站稳的时候，陆穆正好操作完个人终端，微妙的压迫感从项圈上传来。
这种感觉，之前还无法察觉到吧？
莫来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项圈，确实，这件特殊装备的存在感，对他来说，似乎稍微有所增长……
感知力的提升与异能力肯定是有关联的，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时间过去数秒，那种淡淡的感觉消退了，莫来没有时间细想，还忌惮惩罚，不可能再动用思维领域，只得先将此划为“目前不用思考的事”。
“别乱用异能力。”陆穆又警示了他一句，向医务室外间走去。
莫来紧跟在后面，突然听见了一个极其低哑的声音——似乎是陆穆的，可十分含糊，或许只能归纳为自言自语：
“活下去。”
解除重压而松了口气？
对于此刻的莫来，这个小动作并不完全代表这件事。
他的确因为陆穆的离开稍感轻松，可与此同时，说出“我知道了”的他，觉得胀痛的大脑内，似乎有什么将要浮现出来。
难道是俗称的“要长脑子的感觉”？
自己之前的做法，确实不像强化了思考能力的异能者会做出的事，要是能让脑子好好生长一下，倒也不坏……
莫来暗自嘀咕，缓缓换好床下的鞋，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医务室。
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剧烈的眩晕感涌上大脑。
没法稳住身体，莫来一下子坐倒。
无数的事物在脑内搅成一团，仿佛要直接把脑仁打成更细腻的浆糊。这种感受比被他人影响时要轻，没有让他立刻昏厥，而是用持续的钝痛折磨莫来。
“呃啊……”
莫来低低哼出声，用脑袋一次次砸向枕头——就连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这种做法的意义是什么。
让疼痛缓解？不可能。
令自己晕过去？同样不现实。
不能放弃思考，必须全力思考。
造成如此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在脑中无限循环叠加的信息是什么？
不解开这些谜题的话……
可是，不行。
从头颅内侧袭来的痛感，令莫来只是触动思考的末梢就无比痛苦，更是无法继续沿着习惯的通路上行，寻找疑问的答案。
想要得到解答，必须——
迷糊间，他又听到了外间传来的门响和熟悉起来的脚步声。在那一瞬间，属于莫来的时间再度加快流速，然后，光芒四散！
陆穆进里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光亮逐渐收敛的场景。
也就是使用思维领域这一异能力的收尾部分。
“喂！你……”
尽管非常清楚，莫来能够使用异能力是因为他忙中出错，到现在都没有重新给莫来的项圈加上异能力限制。但是，这种基本原则，这家伙不该不知道……
陆穆的眉头几乎绞在一起，怒吼却到一半就中断了。
在莫来浅棕色的眼中，陆穆看到了极度兴奋的光彩。那是有坚定信念的人，历经努力，终于发现了目标和通路的亮色。
因此，陆穆只是沉下声音问：“怎么回事？”
“我知道不该随意动用异能力，但我发现了……不对，是感受到了……啊，准确来说，应该是……”
莫来颠三倒四地说着一些切入不了重点的话，最后，还是陆穆抬起手，打断了他：“想好了再说。”
听了这句话，莫来心中的激动情绪沉淀下来，得以认真思考。
在刚才铺开思维领域的短暂时间里，莫来意识到，先前那次由于众多异能者影响导致的昏迷，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他被巨大的异变能量冲击，是因为，他是提升感知和思考强度的异能者。
而此刻依稀能抓住某种“结论”，也是因为，他是拥有思维领域的异能者。
从异变得到异能力，已经过去了六年，在此期间，他的思维领域有所成长，却一直停留在提升思考速度、扩展强度和范围这样的程度。
也就是说，只能影响他本人的脑内世界，仅此而已。
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干涉外界的方式，不过是强行拔高所谓“灵光一闪”的亮度，可这样一来，也会让他人知道他在使用异能力。
然而，就像陆穆能够轻易将地面软化，异能力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
其中能带来外在影响的，自然不在少数。
当面对必将到来的战斗时，他这样的异能者会处于弱势，是理所当然的。陆穆刚才说他要是能活下去，可能成为团队指挥者，也是这个原因。
但莫来自己不想永远居于他人的保护下。
上午粗略窥见的训练场景，也代表了熔炉更打算培育的是单兵作战人员。
即便不能成为“利刃”中的巅峰，至少要有战斗能力，至少……不能是没有同伴就任人宰割的“废材”。
怀着这样的心思，在梳理思维领域中大量情报的时候，莫来才得以察觉某种细微的东西。
比如对感知过分敏锐的自己的保护，再比如，异能力的额外运用方式……
“教官，我有一个问题。”不待陆穆回答，莫来已经自顾自开口道，“所有的异能力，都是同源的吗？”
“因为异能力的本质，是被灰雾能量影响、程度较高的异变，按现在的研究，确实在使用时都有相近的能量波动。”
陆穆担当起教官的职责，快速而准确地予以回应。
“既然如此，我或许能找到自己异能力的新用法了……”莫来说到这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没有确切结果前，说这种话，实在很不负责。
他的话语一转，用恳求似的姿态小声询问：“可以给我一段时间吗？”
这一次，反倒是作为教官的陆穆叹了口气：“你没有太多时间。”
“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
陆穆的口气完全属于莫来意料之外的强硬。在他凝重的目光注视下，莫来没有一点反驳的力量。
“在考虑其他事之前，你得先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异能力没有直接战斗力、徒手攻防极弱、知识浅薄，这样的你，最先思考的应该是如何通过8月最后两天的大月练，而不是其他的。”
听了这话，莫来低下头，摆出正在反省的模样。
这种“反省”，并不是一种敷衍的做派。莫来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是，想让他丢下此刻正在思考的问题，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此，他才想先糊弄过去，多在医务室思考一下突然想到的事。
不过这招对母亲有用，对陆穆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依然以带有不可否定的气势的语调，命令道：“既然恢复到可以胡思乱想了，就去学习。”
莫来只得慢慢站起，而就在他完全站稳的时候，陆穆正好操作完个人终端，微妙的压迫感从项圈上传来。
这种感觉，之前还无法察觉到吧？
莫来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项圈，确实，这件特殊装备的存在感，对他来说，似乎稍微有所增长……
感知力的提升与异能力肯定是有关联的，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时间过去数秒，那种淡淡的感觉消退了，莫来没有时间细想，还忌惮惩罚，不可能再动用思维领域，只得先将此划为“目前不用思考的事”。
“别乱用异能力。”陆穆又警示了他一句，向医务室外间走去。
莫来紧跟在后面，突然听见了一个极其低哑的声音——似乎是陆穆的，可十分含糊，或许只能归纳为自言自语：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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