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需要预知吗？
按照莫来几天里的观察，大部分训练生都会在吃完晚饭后，直穿训练场，快速返回宿舍区。
但在这一路上，免不了要和类似“大红”这样自傲的家伙有接触。
目前作为飞虎队的成员，莫来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资本反击对方，就最好避开可能引发争斗的区域。
所以他才连续三天都走这条小路回去。
说来，这也是沙羽在最初就教过他的事情……
飞虎队的队长，虽然有些阴暗，但至少没有把他丢在一边。在这个弥漫着恶性竞争空气的熔炉，莫来不至于感谢，倒也不曾抱有负面心思。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路也算是飞虎队的专用通道了。
莫来苦中作乐，无声地笑笑。
正因为绕了一个大圈的小路没有人走，莫来才有余暇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好好梳理一下。
首先是摆在面前的最大课题：周六就会开始的大月练。
现在只知道主要的内容是笔试和综合能力测试，具体会怎样进行检测，还是完全不确定的事情。
而且对于熔炉其他训练生来说，好像也是如此。每月的月练、三个月一次的大月练，这两种“考试”的题目一直是完全保密的。
也就是说，至少笔试部分，没办法针对性复习……
或许随机应变能力也是考验的一部分吧。
另外，在面对大月练之前的日常中，也有很多值得注意的“人”。
名义上作为队友的飞虎队成员，其实也是要互相争抢上升机会、避免连续两次大月练落在最后而被熔炉清除的“对手”。
那么，组成队伍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作为指导者的“教官”陆穆，同样隐藏了很多秘密，但以莫来此刻与他的关系，并不能得到什么解答。
于是，莫来暂且将陆穆的事情放在不太重要的位置。
除此以外，还有以倾轧弱者为乐的训练生……
想要向这群家伙反击，唯有一直强化自己，向上、再向上……
到了此时，莫来有些意识到了熔炉将最严苛的态度摆在底层训练生眼前，又强调力量为尊的理由了。
难道说，只有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挣扎向前、拼命攀上顶峰的训练生，才是熔炉期待的“利刃”？
“正好……”
莫来低声自言自语。
在这种环境下，自己会将自身锻造为怎样锋利的武器，就让整个熔炉好好看着吧。
“‘正好’……是说什么？”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莫来一怔，没有回头，而是在脑海里飞速翻出最近听过类似声音的印象。
他背后那个人，是“预言家”！
莫来缓缓回过头，同时耸了耸肩：“你不能依靠‘预言’知道答案吗？”
果不其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人，确实是那个套着紫黑色长袍、已经摘下了兜帽的“预言家”。
但超乎莫来预料的是，对方摇头回应道：“我不知道。”
“那么你能预知什么？或者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依靠直觉，莫来还是没有看“预言家”那双颜色极淡的眼睛。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预言家”的目光却紧紧锁在莫来身上，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你……很重要。”
莫来其实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和这家伙搭话。
本能、直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对他又很重要的东西，一直在警示莫来，尽量离“预言家”远一些。
但最终还是好奇心冲破了阻碍。
莫来微微抬头，不过依旧没有看“预言家”的眼睛：“我哪里重要了？”
“你……”
“预言家”抬起苍白到近乎能看清血管的手，指向莫来：“脖子上，戴着什么……对吧？”
他说的当然不是熔炉训练生人手一个的项圈……
不过，“预言家”有没有戴项圈，莫来其实看不清楚——所以，他说的应该不是项圈这点，莫来还是很明白的。
另外的东西……
虽然“那个”不重要，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来尽可能抑制住了想要抬手的冲动，询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绿色的圆形……是挂饰吗？”另一方面，“预言家”却好像忽略了莫来的回答，自言自语道，“你被守护着、我看不清，所以——”
“需要我的帮助吗？”
话题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莫来沉默下来。
说实话，“预言家”这个家伙，已经算是在熔炉第一个想要帮助他的人。
可正因此，莫来反而警觉起来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助人情绪也不会是无端产生的。“预言家”这么说，一定是想要从他身上取得什么好处。
而且，“预言家”又能给他什么帮助？
“笔试……”从“预言家”嘴中吐出了一个词，“我能……看到考题。占比最高的大题，题目是……”
“等等！”
眼见“预言家”真的要自顾自说出笔试的题目，莫来急忙叫停。
如果真的让他说出来了，自己就算拿了高分，也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我不需要。”从“预言家”那里听到了代表疑问、尾音上扬的“嗯”声，莫来明确表态，“我拿多少分都是依靠自己的实力，不会借助你的力量。”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想了想，莫来更果断地回绝，“而且，你有什么帮我的理由？”
沉默，从“预言家”那里，只传来了沉默。
许久，在莫来都打算离开的时候，“预言家”突然冒出一句话：“我觉得……自己应该帮助你。”
“这不算理由。”莫来终于还是决定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回去、在脑海中复习知识、休息、准备明早开始的体能锻炼……要做的事可是一等一的多，哪有时间在这里和莫名其妙的“预言家”耗着？
“我走了。”
说完类似道别的话，莫来一转头，却发现有两个人从宿舍区走过来。其中一人是陆穆，另一个摆出了平等的态度，大概也是教官。
二人正快步行走，而莫来和“预言家”此刻的位置，恰好处于被树丛遮蔽的拐角，并不能被立刻看见……
莫来刚思考了一下这件事，就听见陆穆叫他：“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嗯？就是……”
莫来感到困惑，回过头，突然发现，“预言家”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名教官看着莫来呆愣的表情，对视了一眼，还是陆穆严肃地开口：“是那家伙吗？‘预言家’？”
“对。”
“别随便和他接触。”陆穆对莫来说完，转头看向另一位教官，“我和他说几句话。”
“请便。”那位陌生教官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莫来，完全以将他视作空气的态度，沿着小路向前走了出去。
当然了，其他教官的事，莫来也不太在意。
陆穆要和他说什么……这才是重点。
但在这一路上，免不了要和类似“大红”这样自傲的家伙有接触。
目前作为飞虎队的成员，莫来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资本反击对方，就最好避开可能引发争斗的区域。
所以他才连续三天都走这条小路回去。
说来，这也是沙羽在最初就教过他的事情……
飞虎队的队长，虽然有些阴暗，但至少没有把他丢在一边。在这个弥漫着恶性竞争空气的熔炉，莫来不至于感谢，倒也不曾抱有负面心思。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路也算是飞虎队的专用通道了。
莫来苦中作乐，无声地笑笑。
正因为绕了一个大圈的小路没有人走，莫来才有余暇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好好梳理一下。
首先是摆在面前的最大课题：周六就会开始的大月练。
现在只知道主要的内容是笔试和综合能力测试，具体会怎样进行检测，还是完全不确定的事情。
而且对于熔炉其他训练生来说，好像也是如此。每月的月练、三个月一次的大月练，这两种“考试”的题目一直是完全保密的。
也就是说，至少笔试部分，没办法针对性复习……
或许随机应变能力也是考验的一部分吧。
另外，在面对大月练之前的日常中，也有很多值得注意的“人”。
名义上作为队友的飞虎队成员，其实也是要互相争抢上升机会、避免连续两次大月练落在最后而被熔炉清除的“对手”。
那么，组成队伍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作为指导者的“教官”陆穆，同样隐藏了很多秘密，但以莫来此刻与他的关系，并不能得到什么解答。
于是，莫来暂且将陆穆的事情放在不太重要的位置。
除此以外，还有以倾轧弱者为乐的训练生……
想要向这群家伙反击，唯有一直强化自己，向上、再向上……
到了此时，莫来有些意识到了熔炉将最严苛的态度摆在底层训练生眼前，又强调力量为尊的理由了。
难道说，只有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挣扎向前、拼命攀上顶峰的训练生，才是熔炉期待的“利刃”？
“正好……”
莫来低声自言自语。
在这种环境下，自己会将自身锻造为怎样锋利的武器，就让整个熔炉好好看着吧。
“‘正好’……是说什么？”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莫来一怔，没有回头，而是在脑海里飞速翻出最近听过类似声音的印象。
他背后那个人，是“预言家”！
莫来缓缓回过头，同时耸了耸肩：“你不能依靠‘预言’知道答案吗？”
果不其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人，确实是那个套着紫黑色长袍、已经摘下了兜帽的“预言家”。
但超乎莫来预料的是，对方摇头回应道：“我不知道。”
“那么你能预知什么？或者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依靠直觉，莫来还是没有看“预言家”那双颜色极淡的眼睛。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预言家”的目光却紧紧锁在莫来身上，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你……很重要。”
莫来其实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和这家伙搭话。
本能、直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对他又很重要的东西，一直在警示莫来，尽量离“预言家”远一些。
但最终还是好奇心冲破了阻碍。
莫来微微抬头，不过依旧没有看“预言家”的眼睛：“我哪里重要了？”
“你……”
“预言家”抬起苍白到近乎能看清血管的手，指向莫来：“脖子上，戴着什么……对吧？”
他说的当然不是熔炉训练生人手一个的项圈……
不过，“预言家”有没有戴项圈，莫来其实看不清楚——所以，他说的应该不是项圈这点，莫来还是很明白的。
另外的东西……
虽然“那个”不重要，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来尽可能抑制住了想要抬手的冲动，询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绿色的圆形……是挂饰吗？”另一方面，“预言家”却好像忽略了莫来的回答，自言自语道，“你被守护着、我看不清，所以——”
“需要我的帮助吗？”
话题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莫来沉默下来。
说实话，“预言家”这个家伙，已经算是在熔炉第一个想要帮助他的人。
可正因此，莫来反而警觉起来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助人情绪也不会是无端产生的。“预言家”这么说，一定是想要从他身上取得什么好处。
而且，“预言家”又能给他什么帮助？
“笔试……”从“预言家”嘴中吐出了一个词，“我能……看到考题。占比最高的大题，题目是……”
“等等！”
眼见“预言家”真的要自顾自说出笔试的题目，莫来急忙叫停。
如果真的让他说出来了，自己就算拿了高分，也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我不需要。”从“预言家”那里听到了代表疑问、尾音上扬的“嗯”声，莫来明确表态，“我拿多少分都是依靠自己的实力，不会借助你的力量。”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想了想，莫来更果断地回绝，“而且，你有什么帮我的理由？”
沉默，从“预言家”那里，只传来了沉默。
许久，在莫来都打算离开的时候，“预言家”突然冒出一句话：“我觉得……自己应该帮助你。”
“这不算理由。”莫来终于还是决定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回去、在脑海中复习知识、休息、准备明早开始的体能锻炼……要做的事可是一等一的多，哪有时间在这里和莫名其妙的“预言家”耗着？
“我走了。”
说完类似道别的话，莫来一转头，却发现有两个人从宿舍区走过来。其中一人是陆穆，另一个摆出了平等的态度，大概也是教官。
二人正快步行走，而莫来和“预言家”此刻的位置，恰好处于被树丛遮蔽的拐角，并不能被立刻看见……
莫来刚思考了一下这件事，就听见陆穆叫他：“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嗯？就是……”
莫来感到困惑，回过头，突然发现，“预言家”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名教官看着莫来呆愣的表情，对视了一眼，还是陆穆严肃地开口：“是那家伙吗？‘预言家’？”
“对。”
“别随便和他接触。”陆穆对莫来说完，转头看向另一位教官，“我和他说几句话。”
“请便。”那位陌生教官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莫来，完全以将他视作空气的态度，沿着小路向前走了出去。
当然了，其他教官的事，莫来也不太在意。
陆穆要和他说什么……这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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