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每个人都有秘密
虽然片刻之前发生过无法忽视的冲突，但在飞虎队中，无论是调节气氛的人还是没心没肺的人，都并不欠缺。
“哈啊……”打了一个大哈欠，高歌推了一下像是随时都可能滑向地面的眼镜，走向女性房间，“我再去睡一觉好了……”
“大家也稍微休息一下吧？就算教官说了不能忘记锻炼自身。调节状态，同样是每天都要做的重要事情……”
在有人离席后，作为副队长，陈卉当即担起了调节气氛的职责。
可事实上，她这番有些轻描淡写的发言，再配上温柔的笑容，不仅给不了莫来放松和治愈，反倒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这个副队长，是怎么做到留在这个熔炉的飞虎队里，还能以这种语调说着放松似的发言的？
自然，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一人——
沙羽干脆什么都没说，一摔门，直接离开了宿舍小屋；叶飞霜则一步一挪地躲回了房间；最后剩下的沃夫用力伸了个懒腰，打过招呼，也跑出去了。
只留莫来和陈卉面面相觑的时候，她没有多话，微微歪头看向莫来。
现在并不是向她寻求有关外在表现的答案的时刻，莫来很清楚。
“我去找教官。”于是，在略感不适的状态下，莫来也只是表明了自己的去向，便迅速离开了。
关上大门的时候，莫来依稀听到身后的大厅里，响起了极轻的一声叹息。
走出宿舍小屋，莫来眼见沃夫已经径直走向了训练场，更早出去的二人则不见踪影。他顺着平常习惯了的小路走着，同时启动个人终端，准备发起联络。
就在这时，他扩散出去的感知边缘，触碰到了两种异变能量。
以他这几天加紧练习异能力的过程中，对陆穆的熟悉程度，莫来可以确信，其中一人是陆穆。
而另外那个……
“刚才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带着干哑感的质问声，自然是沙羽。
“马上你在熔炉就要待满两年了吧？”陆穆不答反问。
“前年十月。那又如何？反正我不会落到最后一名。就算不能升级，我也在努力强化自己的。”沙羽语速加快了。
“我本以为‘队长’这个身份能激起你的斗志，但现在看来，我做了多余的行为啊。”陆穆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注意到二人在进行大概不想被旁人听到的对话，莫来保持站姿，悄悄躲在拐角的树丛侧面，随时准备装作“刚路过”的样子。
过了几秒，沙羽的话语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为什么那样看重他？”
“莫来是新人。”
话题是怎么转到自己身上的？
莫来更加努力地竖起耳朵，尽力倾听两人的每一句话。
“别胡扯了，叶飞霜那小子四月刚来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关注他的情况……‘逃兵’教官，你到底对莫来、对我们飞虎队安的什么心？”
这种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可是……
陆穆真的只是以“照顾新人”的态度，看护自己的成长道路的吗？
莫来无声地按了按胸口衣服内藏着的绿玉挂饰——他不会忘记陆穆看到这块玉时的表情，也不会忽略提及莫回时，陆穆异常的情感波动。
飞虎队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存在自己的秘密啊……
“你居然还说得出‘我们飞虎队’这句话？”陆穆说话时，能听出几分压抑的怒意，“沙羽，先顾好自己吧！”
语毕，属于陆穆的异变能量快速远离。莫来悄悄探头，注意到沙羽还站在原地，半晌才重重一甩手，拐弯前往训练场。
莫来独自一人留在原地，暂时没准备去触任何一个人的霉头。
事实上，他确实有些事情想要仔细思考。
目前看来，飞虎队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他分出心思去关注。
教官陆穆，被不止一人称作“逃兵”了。而且，他作为和莫回曾经同期的熔炉训练生，现在只为熔炉底层的队伍担当教官，实在很让莫来在意。
队长沙羽，似乎已经在熔炉待了快两年。一直混迹于飞虎队，不上也不下，却又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敏感，这么做的他，实际目的是什么？
副队长陈卉，永远带着微笑，反倒让人无法忽略。这点莫来已经想过许多可能，然而不经过确定，当然不会有答案。
队员叶飞霜，隐藏着巨大的潜能，怎么会一直位于熔炉最后一名？高歌、沃夫二人，莫来只能算是面熟，但显然也并不简单。
这样一个看似集体，实际相当割裂的飞虎队……
沙羽对自己的反感，或许来自陆穆的善待——这件事，是莫来此刻最能够清楚解开的问题。可由此再思考下去，陆穆的态度来源依然不明。
其余的事，对于拥有思维领域的他，至今为止都是一团迷雾。
莫来逐渐意识到，在熔炉这种极度封闭的狭小“社会”，人际交往根本就是十分重要的。
说不定和增强自己的实力一样重要！
即使之前最重要的事，他觉得是强化自身，应对近在眼前的大月练。可此刻莫来已经意识到了，就不会再忽略。
明天的综合能力测试结束后，就要开始熟悉飞虎队……乃至熔炉的每个人！
暗自记下这种种事项，莫来加快脚步，顺着小道跑了出去。
按照必要事件的轻重缓急，又从陆穆的态度中，确信了对方对自己有优待，莫来就下决心，一定要从陆穆那里获取一些和测试有关的帮助。
小道走到尽头，在教学楼门边，莫来远远看到了靠墙站着的陆穆。
“教官，我……”
“刚才那些，都听到了？”
陆穆开口第一句话，把莫来想好的借口都堵了回去。
莫来一时有点尴尬，但想想也是，就算沙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以陆穆的异能力强度，怎么可能完全忽略他根本不算掩盖了的“存在感”？
他只得点头。
陆穆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点了一下头，走向教学楼大门：“去学习区说吧。我不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与其说“不会回答所有问题”，不如说是“基本不回答问题”。
莫来跟在后面，暗自腹诽。
同时，他也很清楚，陆穆这个回答问题的允诺，指的必然是和明日的测试相关的事，而非方才与沙羽的对话内容。
就算有超乎寻常的好奇心……
就算在追逐答案的时候，绝不会漏掉一点线索……
就算如此，再给莫来一百倍的行动力，他还是不可能在其他人来去自如的学习区，和存在教官、训练生等级关系的陆穆，交流那些隐秘事项。
要忍住。
莫来整理好心思，将自己塞进古旧的桌椅间，开始提出与综合能力测试相关的种种问题，并试图从陆穆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中，提取必要的信息。
这一问就到了晚饭时间。
为了整理一下思绪，莫来独自在角落里的“站座”，吃完已经逐渐习惯其中怪异气味的晚饭，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
只是……
这一路上，莫来隐隐觉得，有某种恼人的声响在周身盘旋。
无法确定来源，却又挥之不去。
“哈啊……”打了一个大哈欠，高歌推了一下像是随时都可能滑向地面的眼镜，走向女性房间，“我再去睡一觉好了……”
“大家也稍微休息一下吧？就算教官说了不能忘记锻炼自身。调节状态，同样是每天都要做的重要事情……”
在有人离席后，作为副队长，陈卉当即担起了调节气氛的职责。
可事实上，她这番有些轻描淡写的发言，再配上温柔的笑容，不仅给不了莫来放松和治愈，反倒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这个副队长，是怎么做到留在这个熔炉的飞虎队里，还能以这种语调说着放松似的发言的？
自然，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一人——
沙羽干脆什么都没说，一摔门，直接离开了宿舍小屋；叶飞霜则一步一挪地躲回了房间；最后剩下的沃夫用力伸了个懒腰，打过招呼，也跑出去了。
只留莫来和陈卉面面相觑的时候，她没有多话，微微歪头看向莫来。
现在并不是向她寻求有关外在表现的答案的时刻，莫来很清楚。
“我去找教官。”于是，在略感不适的状态下，莫来也只是表明了自己的去向，便迅速离开了。
关上大门的时候，莫来依稀听到身后的大厅里，响起了极轻的一声叹息。
走出宿舍小屋，莫来眼见沃夫已经径直走向了训练场，更早出去的二人则不见踪影。他顺着平常习惯了的小路走着，同时启动个人终端，准备发起联络。
就在这时，他扩散出去的感知边缘，触碰到了两种异变能量。
以他这几天加紧练习异能力的过程中，对陆穆的熟悉程度，莫来可以确信，其中一人是陆穆。
而另外那个……
“刚才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带着干哑感的质问声，自然是沙羽。
“马上你在熔炉就要待满两年了吧？”陆穆不答反问。
“前年十月。那又如何？反正我不会落到最后一名。就算不能升级，我也在努力强化自己的。”沙羽语速加快了。
“我本以为‘队长’这个身份能激起你的斗志，但现在看来，我做了多余的行为啊。”陆穆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注意到二人在进行大概不想被旁人听到的对话，莫来保持站姿，悄悄躲在拐角的树丛侧面，随时准备装作“刚路过”的样子。
过了几秒，沙羽的话语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为什么那样看重他？”
“莫来是新人。”
话题是怎么转到自己身上的？
莫来更加努力地竖起耳朵，尽力倾听两人的每一句话。
“别胡扯了，叶飞霜那小子四月刚来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关注他的情况……‘逃兵’教官，你到底对莫来、对我们飞虎队安的什么心？”
这种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可是……
陆穆真的只是以“照顾新人”的态度，看护自己的成长道路的吗？
莫来无声地按了按胸口衣服内藏着的绿玉挂饰——他不会忘记陆穆看到这块玉时的表情，也不会忽略提及莫回时，陆穆异常的情感波动。
飞虎队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存在自己的秘密啊……
“你居然还说得出‘我们飞虎队’这句话？”陆穆说话时，能听出几分压抑的怒意，“沙羽，先顾好自己吧！”
语毕，属于陆穆的异变能量快速远离。莫来悄悄探头，注意到沙羽还站在原地，半晌才重重一甩手，拐弯前往训练场。
莫来独自一人留在原地，暂时没准备去触任何一个人的霉头。
事实上，他确实有些事情想要仔细思考。
目前看来，飞虎队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他分出心思去关注。
教官陆穆，被不止一人称作“逃兵”了。而且，他作为和莫回曾经同期的熔炉训练生，现在只为熔炉底层的队伍担当教官，实在很让莫来在意。
队长沙羽，似乎已经在熔炉待了快两年。一直混迹于飞虎队，不上也不下，却又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敏感，这么做的他，实际目的是什么？
副队长陈卉，永远带着微笑，反倒让人无法忽略。这点莫来已经想过许多可能，然而不经过确定，当然不会有答案。
队员叶飞霜，隐藏着巨大的潜能，怎么会一直位于熔炉最后一名？高歌、沃夫二人，莫来只能算是面熟，但显然也并不简单。
这样一个看似集体，实际相当割裂的飞虎队……
沙羽对自己的反感，或许来自陆穆的善待——这件事，是莫来此刻最能够清楚解开的问题。可由此再思考下去，陆穆的态度来源依然不明。
其余的事，对于拥有思维领域的他，至今为止都是一团迷雾。
莫来逐渐意识到，在熔炉这种极度封闭的狭小“社会”，人际交往根本就是十分重要的。
说不定和增强自己的实力一样重要！
即使之前最重要的事，他觉得是强化自身，应对近在眼前的大月练。可此刻莫来已经意识到了，就不会再忽略。
明天的综合能力测试结束后，就要开始熟悉飞虎队……乃至熔炉的每个人！
暗自记下这种种事项，莫来加快脚步，顺着小道跑了出去。
按照必要事件的轻重缓急，又从陆穆的态度中，确信了对方对自己有优待，莫来就下决心，一定要从陆穆那里获取一些和测试有关的帮助。
小道走到尽头，在教学楼门边，莫来远远看到了靠墙站着的陆穆。
“教官，我……”
“刚才那些，都听到了？”
陆穆开口第一句话，把莫来想好的借口都堵了回去。
莫来一时有点尴尬，但想想也是，就算沙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以陆穆的异能力强度，怎么可能完全忽略他根本不算掩盖了的“存在感”？
他只得点头。
陆穆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点了一下头，走向教学楼大门：“去学习区说吧。我不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与其说“不会回答所有问题”，不如说是“基本不回答问题”。
莫来跟在后面，暗自腹诽。
同时，他也很清楚，陆穆这个回答问题的允诺，指的必然是和明日的测试相关的事，而非方才与沙羽的对话内容。
就算有超乎寻常的好奇心……
就算在追逐答案的时候，绝不会漏掉一点线索……
就算如此，再给莫来一百倍的行动力，他还是不可能在其他人来去自如的学习区，和存在教官、训练生等级关系的陆穆，交流那些隐秘事项。
要忍住。
莫来整理好心思，将自己塞进古旧的桌椅间，开始提出与综合能力测试相关的种种问题，并试图从陆穆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中，提取必要的信息。
这一问就到了晚饭时间。
为了整理一下思绪，莫来独自在角落里的“站座”，吃完已经逐渐习惯其中怪异气味的晚饭，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
只是……
这一路上，莫来隐隐觉得，有某种恼人的声响在周身盘旋。
无法确定来源，却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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