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难以应对的项目
“作弊”究竟指的是什么？
莫来表现得不甚在意，心中还是无意识地进行了简短的思考。
首先，缩小可能造成这种误解的范围。
那个“大红”骆鸿文是从他将要去的项目回来的，考虑到排队抽签和进行测试所需的时间，将那视作骆鸿文刚结束的第一项测试，是比较合理的。
既然如此，他指的应该不是方才莫来参加的气息遮蔽项目。
当然，他说的是“熔炉怎么容得下你”，时间一下子就缩小到了今天之前的不到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那家伙在明示自己笔试作弊？
莫来自认性格还不错，但还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相当的“不爽”情绪。
那可是他最擅长的思考领域。
作弊？
开什么玩笑！
莫来握住了拳头，在眼前挥了两下，又重新张开了五指。现在已经错过了反击的时间，集中精神于当前的测试中，才是最重要的。
前方是训练场的边缘，有不太高的树篱分隔出了一片区域。莫来记得，这里似乎挖了一个露天水池，来到熔炉这几天，他还没有过探索的机会。
但奇怪的是，在树篱外的莫来，感觉不到其中的任何东西。
不仅是寂静的问题，就连是否有人在树篱内，好像都无法感知得到。
莫来放慢了脚步，微微提高感知的强度。
离开教学楼后，项圈的异能力限制又恢复原状，他并不能调动全部力量，只能试探着确认这个测试区域的情况。
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没有地面和水池，没有树篱伸进去的枝杈和叶子，在这个被树篱包围的区域内，仿佛是“空”的。
但陆穆也确实说了，伤害耐受项目就是在这里进行测试。
无法获得足够信息的环境，其实是莫来最难以应付的。
他擅长的思考分析，其前置的必要条件就是大量的情报，而如果从外界得不到相应的信息，自身的感知正是他最先使用的“武器”。
可此刻这个状况，就算应用超凡的感知，也无法有所察觉……
莫来暗自叹了口气，紧绷神经，找到比较稀疏的树篱之下隐藏的小路，绕了进去。
他顺着小路前进，没走几步路，就在撇开垂在眼前的树枝的一瞬间，莫来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穿过”了什么东西。
顷刻间，极富冲击力的情感和惨烈的呼救声，撞进了他的耳朵。
同一时刻，他的感知能力被某种力量，强行推到了极高的水平。
混合着外界的影响，他的脑袋仿佛被一记重击砸中。随着“嗡”的一声，要不是之前有过昏迷的经验，这一次他可能也会直接失去意识。
这个瞬间，莫来连叫都叫不出来，剧烈且持续不断的疼痛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占据所有的感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站着的，还是已经倒下。
会不会就这么痛死过去？
莫来的意识中，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如此的思考内容超越了一切，甚至让他无力分辨闪烁的“未来的记忆”。
“喂……”
呼唤声和摇晃的感觉同时传来，莫来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是何时闭上的，他不清楚——注意到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撑地。
后背上那只晃过他的手的主人又拍了一下他的肩：“怎么样？能起来吗？”
意识还有些朦胧，莫来僵硬地抓着对方的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哎，你没事吧？怎么了啊？”
莫来努力让视线聚焦，最后却还是依靠眼前“人”壮硕的体格、手臂上粗糙的毛发，才意识到这个把他唤醒的家伙是“猛犬”沃夫。
而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水池附近，还是有相当惨烈的情感波动。
拜它们所赐，莫来的脑子依然在嗡嗡作响，不过总算是适应了一点，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好像一切如常的沃夫了。
“没事……”回应一句，莫来迈出一步，脚下像踩了软泥一样无法自控，只好用最慢的动作行动，“你没事吗？”
“没事啊，不就是承受伤害的考试吗？莫来，你不是怕了吧！”沃夫倒是看出了莫来的状况不佳，没有拍他，但嘴上还是不留情面。
承受伤害的考试……
项目名称是“伤害耐受”……
莫来差不多理解了这个测试的本质意义。正因如此，沃夫这副对任何攻击都满不在乎的模样，才令他感到羡慕。
“你真厉害啊。”努力稳住身体避免歪倒在地，莫来真心实意地感慨。
“那是当然！不多想就好了！”沃夫也自然地接下了夸赞。
两人走向最靠近这处出入口的教官，后者以隐藏着轻蔑的眼神望向莫来，依靠敏感到极致的感知，莫来轻易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位在笔试交卷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教官，嘴上语气倒是平静：“水池边有画好的站位，随便找个地方站好。”
“请问……得分怎么判断？”莫来单手按住依然在痛的脑袋，尽可能在询问时保持礼貌。
“在终端收到开始信号后，保持清醒的意识，遵照不快于一秒一次的频率，按数字顺序，从1数到600，也就是自己进行十分钟的发声计时。
“在此期间，你们需要承受各种形式的攻击。一旦双脚完全离开站位、身体某个部位接触水面、失去意识超过十秒，都会立刻结束测试。
“测试结束后，按照符合规定的计数来算分，每6秒为1分。”
听了教官的这番话，沃夫在一边咂嘴感慨：“好复杂的规则啊！还是生存那边比较……”
“想要轻松很简单，在开始的瞬间跳进水里就行了，立刻零分。”教官带着嘲讽的语调，让沃夫不再开口。
另一方面，莫来的沉默，也不只是倾听时的礼仪。
这位负责的教官没有提及感知被大幅提升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是默认规则，还是自己的错觉，便不打算直接提出。
不过，在逐渐适应这种敏锐过了头的环境后，莫来察觉到了另一件事。
那种让他十分不适的阴郁空气，覆盖了以水池为中心的空地，再一次触动他的神经，令莫来无法集中注意力。
明明之前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感觉到了？
作为已经习惯了灰雾存在的异能者，莫来很清楚，这样的微妙影响，并不是来自于渗透进每一个角落的灰雾本身。
“有人在制造如此的感官刺激”——莫来认为自己只能这么想。
而在这个训练生自顾不暇的测试场地，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
莫来的目光在负责“伤害耐受”项目的教官身上停了一刹那，便状似礼貌地低下头，向水池边走去。
先集中于最重要的事！
分散状态，可是会数不清数字的！
莫来表现得不甚在意，心中还是无意识地进行了简短的思考。
首先，缩小可能造成这种误解的范围。
那个“大红”骆鸿文是从他将要去的项目回来的，考虑到排队抽签和进行测试所需的时间，将那视作骆鸿文刚结束的第一项测试，是比较合理的。
既然如此，他指的应该不是方才莫来参加的气息遮蔽项目。
当然，他说的是“熔炉怎么容得下你”，时间一下子就缩小到了今天之前的不到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那家伙在明示自己笔试作弊？
莫来自认性格还不错，但还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相当的“不爽”情绪。
那可是他最擅长的思考领域。
作弊？
开什么玩笑！
莫来握住了拳头，在眼前挥了两下，又重新张开了五指。现在已经错过了反击的时间，集中精神于当前的测试中，才是最重要的。
前方是训练场的边缘，有不太高的树篱分隔出了一片区域。莫来记得，这里似乎挖了一个露天水池，来到熔炉这几天，他还没有过探索的机会。
但奇怪的是，在树篱外的莫来，感觉不到其中的任何东西。
不仅是寂静的问题，就连是否有人在树篱内，好像都无法感知得到。
莫来放慢了脚步，微微提高感知的强度。
离开教学楼后，项圈的异能力限制又恢复原状，他并不能调动全部力量，只能试探着确认这个测试区域的情况。
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没有地面和水池，没有树篱伸进去的枝杈和叶子，在这个被树篱包围的区域内，仿佛是“空”的。
但陆穆也确实说了，伤害耐受项目就是在这里进行测试。
无法获得足够信息的环境，其实是莫来最难以应付的。
他擅长的思考分析，其前置的必要条件就是大量的情报，而如果从外界得不到相应的信息，自身的感知正是他最先使用的“武器”。
可此刻这个状况，就算应用超凡的感知，也无法有所察觉……
莫来暗自叹了口气，紧绷神经，找到比较稀疏的树篱之下隐藏的小路，绕了进去。
他顺着小路前进，没走几步路，就在撇开垂在眼前的树枝的一瞬间，莫来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穿过”了什么东西。
顷刻间，极富冲击力的情感和惨烈的呼救声，撞进了他的耳朵。
同一时刻，他的感知能力被某种力量，强行推到了极高的水平。
混合着外界的影响，他的脑袋仿佛被一记重击砸中。随着“嗡”的一声，要不是之前有过昏迷的经验，这一次他可能也会直接失去意识。
这个瞬间，莫来连叫都叫不出来，剧烈且持续不断的疼痛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占据所有的感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站着的，还是已经倒下。
会不会就这么痛死过去？
莫来的意识中，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如此的思考内容超越了一切，甚至让他无力分辨闪烁的“未来的记忆”。
“喂……”
呼唤声和摇晃的感觉同时传来，莫来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是何时闭上的，他不清楚——注意到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撑地。
后背上那只晃过他的手的主人又拍了一下他的肩：“怎么样？能起来吗？”
意识还有些朦胧，莫来僵硬地抓着对方的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哎，你没事吧？怎么了啊？”
莫来努力让视线聚焦，最后却还是依靠眼前“人”壮硕的体格、手臂上粗糙的毛发，才意识到这个把他唤醒的家伙是“猛犬”沃夫。
而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水池附近，还是有相当惨烈的情感波动。
拜它们所赐，莫来的脑子依然在嗡嗡作响，不过总算是适应了一点，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好像一切如常的沃夫了。
“没事……”回应一句，莫来迈出一步，脚下像踩了软泥一样无法自控，只好用最慢的动作行动，“你没事吗？”
“没事啊，不就是承受伤害的考试吗？莫来，你不是怕了吧！”沃夫倒是看出了莫来的状况不佳，没有拍他，但嘴上还是不留情面。
承受伤害的考试……
项目名称是“伤害耐受”……
莫来差不多理解了这个测试的本质意义。正因如此，沃夫这副对任何攻击都满不在乎的模样，才令他感到羡慕。
“你真厉害啊。”努力稳住身体避免歪倒在地，莫来真心实意地感慨。
“那是当然！不多想就好了！”沃夫也自然地接下了夸赞。
两人走向最靠近这处出入口的教官，后者以隐藏着轻蔑的眼神望向莫来，依靠敏感到极致的感知，莫来轻易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位在笔试交卷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教官，嘴上语气倒是平静：“水池边有画好的站位，随便找个地方站好。”
“请问……得分怎么判断？”莫来单手按住依然在痛的脑袋，尽可能在询问时保持礼貌。
“在终端收到开始信号后，保持清醒的意识，遵照不快于一秒一次的频率，按数字顺序，从1数到600，也就是自己进行十分钟的发声计时。
“在此期间，你们需要承受各种形式的攻击。一旦双脚完全离开站位、身体某个部位接触水面、失去意识超过十秒，都会立刻结束测试。
“测试结束后，按照符合规定的计数来算分，每6秒为1分。”
听了教官的这番话，沃夫在一边咂嘴感慨：“好复杂的规则啊！还是生存那边比较……”
“想要轻松很简单，在开始的瞬间跳进水里就行了，立刻零分。”教官带着嘲讽的语调，让沃夫不再开口。
另一方面，莫来的沉默，也不只是倾听时的礼仪。
这位负责的教官没有提及感知被大幅提升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是默认规则，还是自己的错觉，便不打算直接提出。
不过，在逐渐适应这种敏锐过了头的环境后，莫来察觉到了另一件事。
那种让他十分不适的阴郁空气，覆盖了以水池为中心的空地，再一次触动他的神经，令莫来无法集中注意力。
明明之前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感觉到了？
作为已经习惯了灰雾存在的异能者，莫来很清楚，这样的微妙影响，并不是来自于渗透进每一个角落的灰雾本身。
“有人在制造如此的感官刺激”——莫来认为自己只能这么想。
而在这个训练生自顾不暇的测试场地，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
莫来的目光在负责“伤害耐受”项目的教官身上停了一刹那，便状似礼貌地低下头，向水池边走去。
先集中于最重要的事！
分散状态，可是会数不清数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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