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天上掉包裹
小门后，依然是一段被树篱“夹道欢送”的狭窄道路。
按照教官的安排，每个人进门之前，都间隔了一分钟。就是这短短一分钟，让莫来无法看见前后的训练生。
不，不仅是无法“看见”。
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和擦碰树篱的声音，甚至连不知不觉间解除了限制、可以随意升降的感知力，都察觉不到任何一人的踪迹。
但是莫来又无法停步确认。
不是他不想停下来，而是在他脚步放慢的一瞬间，有一股强劲的流动空气狠狠撞上他的后背，推着他踉跄地冲进一片树林。
与此同时，穿过了“什么”的感觉，也鲜明地灌入了四肢。
更有甚者，在他一脚踩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时……
“咚”地一声，某件东西从天而降，像是平时砸在他头顶的三餐一样，让莫来眼冒金星。
还好，这几天被三餐砸中的适应性锻炼，让他有了一点应对能力。
赶在那东西滑到地上之前，莫来伸出双手，捧住了这个小小的纸板箱。
眨了眨眼缓解眩晕症状，莫来看向纸板箱的封口处，除了用胶带严实地裹了一层外，还贴了一张纸条，以潦草的文字写着“训练生测试特供”。
莫来偶尔会觉得熔炉的训练和测试都不靠谱。
究其原因，基本就是因为这种令人倍感微妙的纸条……
回头看了一眼，莫来毫不意外地注意到，来时的道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明白突然来到这片树林的原理是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来路”的踪迹。
但莫来又本能地确信，这里肯定是熔炉划定的测试区域。
或许是科技和异能力造就的虚拟空间，又或者是空间移动之类的……
在灰雾时代，这种在过去会被称作“邪门歪道”的特殊技术，反倒发展得相当迅速。
作为从世界末日重生回来的莫来，其实也很难阻止自己思考，“灰雾应对组织有没有考虑过由少部分人抛弃蓝星避难”的可能。
当然这些都是猜想。
也就是莫来这种极度强化思考能力的异能者，才得以在拆纸板箱的时候，还能一边放轻动作，一边想些有的没的。
打开纸板箱，莫来谨慎地将拆下来的封口胶带收进口袋。
箱子里装着一把完整的小型手弩以及十支箭、一个可以绑在身上的箭筒。
莫来以自己大量阅读的经验稍加观察，确认这把手弩只要将箭支搭上去、上弦、扣动扳机，就能够轻松发射，几乎没有应用上的障碍。
可是，发放这种显然是武器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莫来暂时没有将感知铺开，以防不慎触动麻烦的东西，而仅靠基本的感官，在他的眼中耳内，这片树林十分寂静，静到其本身就显得异样。
这当然不是什么很正常的树林，但如果这么安静……
莫来放轻动作，把箭塞进箭筒，调节好束带长度，斜挂在肩头，起身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浓密的绿色枝叶交叉在高处，下方居然还同时分布着不规则的矮树丛、长及膝盖的野草。
如此的植被长势当然不合理，但更加让人疑惑的，是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
地表根本没有泥土的触感，踩上去硬邦邦的。
莫来小心地拨开野草，只能看见泛着无机质色彩的灰色地面。如果让他找一种形容方式，他更宁愿觉得这并非自然，而是人造的地块。
可是，为什么呢？
将注意力从眼前的地面上移开，莫来看了一眼野草的尖端，他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草叶就晃动起来，带出细微的“沙沙”响声。
即使是小幅度的动作，都会让听觉复苏，如果连续不断地行进，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是说，其他人干脆都贯彻了“气息遮蔽”项目的原则，干脆缩在某个安全的角落里，静静等待30分钟倒计时的结束？
莫来搞不明白。
不过，现在他有一套武器在手，很难保证其他人没有类似的道具“馈赠”。
如果要推断熔炉甚至是校长考虑问题的方式，莫来认为，这个名为野地生存的测试项目，绝对不是单纯用“躲藏”这种做法就可以取得分数的。
给予武器、轻易就能发现彼此的环境、有“生存”之名的项目……
难道说？！
莫来心中生出了一个相当不妙的猜想，飞速提高了对周围的感知强度，却又卡在一个微妙的关节上。
如果再提升就很容易被发现——以此为前提，最高的敏锐感知水准！
同一时刻，就在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草叶颤动声响起。
莫来立刻蹲下，藏进草叶的遮蔽中，用最慢的速度后退。
扩散开的感知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在莫来脑中，通过刻意强化后，感知到的画面隐约勾勒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那里确实有一个准备袭击他的家伙……
莫来又悄悄将感知的范围扩散到了周边，确定方圆十米内只有对方一个人。
当然，如果袭击者拥有更强的隐蔽型异能力，或者特意强化训练过这方面的力量，莫来清楚自己只会落到被偷袭的下场。
但他同样很相信自己利用异变能量提升的感知敏感度。
并不只有思维领域才是他的武器！
找了一个背靠树干的位置，莫来谨慎地将箭支安置在弩上。
他现在最弱势的地方，就是没有实际应用异能力发动攻击的方式。因此，这把手弩、一共十支箭，或许会成为保命的最后手段也说不定。
无论弱者还是强者，谨慎总是没错的。
莫来紧盯前方。从他拿箭的时刻开始，那个人已经没有再移动了。
不过，未知身份的袭击者也并未离去。
莫来绷紧了神经，时不时在不触碰草叶的前提下，微微调整手弩的角度，防止打算进攻时却因为手指僵硬无法动作。
那家伙……
到了这时，莫来隐约注意到了一些奇特的东西。
就像他会用感知力作为感官的一部分调查附近一样……
熔炉内的异能者，应该个个都掌握了这门“技术”。也就是说，他们的感知会互相重叠渗透，察觉到彼此的存在……这样才比较合理。
但是，那个隐藏身形的家伙并没有暴露感知。
莫来虽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可就像视线对上了才会有“对视”的意识，他始终不能与之用感知“对视”。
是因为那人过于强大，完全隐藏了伸出的感知“触角”吗？
如果真是那样，他或者她，应该将自身更好地隐藏起来才对……
那么……
“莫来？”
草丛中响起了呼唤他名字的声音，莫来一下子紧张起来，差点就按下了扣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
还好，在最后时刻，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传进莫来耳中的，是女性洋溢着正面情绪的声音……
那里隐藏着，悄悄接近他却没有铺开感知的训练生，好像是陈卉！
按照教官的安排，每个人进门之前，都间隔了一分钟。就是这短短一分钟，让莫来无法看见前后的训练生。
不，不仅是无法“看见”。
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和擦碰树篱的声音，甚至连不知不觉间解除了限制、可以随意升降的感知力，都察觉不到任何一人的踪迹。
但是莫来又无法停步确认。
不是他不想停下来，而是在他脚步放慢的一瞬间，有一股强劲的流动空气狠狠撞上他的后背，推着他踉跄地冲进一片树林。
与此同时，穿过了“什么”的感觉，也鲜明地灌入了四肢。
更有甚者，在他一脚踩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时……
“咚”地一声，某件东西从天而降，像是平时砸在他头顶的三餐一样，让莫来眼冒金星。
还好，这几天被三餐砸中的适应性锻炼，让他有了一点应对能力。
赶在那东西滑到地上之前，莫来伸出双手，捧住了这个小小的纸板箱。
眨了眨眼缓解眩晕症状，莫来看向纸板箱的封口处，除了用胶带严实地裹了一层外，还贴了一张纸条，以潦草的文字写着“训练生测试特供”。
莫来偶尔会觉得熔炉的训练和测试都不靠谱。
究其原因，基本就是因为这种令人倍感微妙的纸条……
回头看了一眼，莫来毫不意外地注意到，来时的道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明白突然来到这片树林的原理是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来路”的踪迹。
但莫来又本能地确信，这里肯定是熔炉划定的测试区域。
或许是科技和异能力造就的虚拟空间，又或者是空间移动之类的……
在灰雾时代，这种在过去会被称作“邪门歪道”的特殊技术，反倒发展得相当迅速。
作为从世界末日重生回来的莫来，其实也很难阻止自己思考，“灰雾应对组织有没有考虑过由少部分人抛弃蓝星避难”的可能。
当然这些都是猜想。
也就是莫来这种极度强化思考能力的异能者，才得以在拆纸板箱的时候，还能一边放轻动作，一边想些有的没的。
打开纸板箱，莫来谨慎地将拆下来的封口胶带收进口袋。
箱子里装着一把完整的小型手弩以及十支箭、一个可以绑在身上的箭筒。
莫来以自己大量阅读的经验稍加观察，确认这把手弩只要将箭支搭上去、上弦、扣动扳机，就能够轻松发射，几乎没有应用上的障碍。
可是，发放这种显然是武器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莫来暂时没有将感知铺开，以防不慎触动麻烦的东西，而仅靠基本的感官，在他的眼中耳内，这片树林十分寂静，静到其本身就显得异样。
这当然不是什么很正常的树林，但如果这么安静……
莫来放轻动作，把箭塞进箭筒，调节好束带长度，斜挂在肩头，起身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浓密的绿色枝叶交叉在高处，下方居然还同时分布着不规则的矮树丛、长及膝盖的野草。
如此的植被长势当然不合理，但更加让人疑惑的，是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
地表根本没有泥土的触感，踩上去硬邦邦的。
莫来小心地拨开野草，只能看见泛着无机质色彩的灰色地面。如果让他找一种形容方式，他更宁愿觉得这并非自然，而是人造的地块。
可是，为什么呢？
将注意力从眼前的地面上移开，莫来看了一眼野草的尖端，他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草叶就晃动起来，带出细微的“沙沙”响声。
即使是小幅度的动作，都会让听觉复苏，如果连续不断地行进，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是说，其他人干脆都贯彻了“气息遮蔽”项目的原则，干脆缩在某个安全的角落里，静静等待30分钟倒计时的结束？
莫来搞不明白。
不过，现在他有一套武器在手，很难保证其他人没有类似的道具“馈赠”。
如果要推断熔炉甚至是校长考虑问题的方式，莫来认为，这个名为野地生存的测试项目，绝对不是单纯用“躲藏”这种做法就可以取得分数的。
给予武器、轻易就能发现彼此的环境、有“生存”之名的项目……
难道说？！
莫来心中生出了一个相当不妙的猜想，飞速提高了对周围的感知强度，却又卡在一个微妙的关节上。
如果再提升就很容易被发现——以此为前提，最高的敏锐感知水准！
同一时刻，就在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草叶颤动声响起。
莫来立刻蹲下，藏进草叶的遮蔽中，用最慢的速度后退。
扩散开的感知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在莫来脑中，通过刻意强化后，感知到的画面隐约勾勒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那里确实有一个准备袭击他的家伙……
莫来又悄悄将感知的范围扩散到了周边，确定方圆十米内只有对方一个人。
当然，如果袭击者拥有更强的隐蔽型异能力，或者特意强化训练过这方面的力量，莫来清楚自己只会落到被偷袭的下场。
但他同样很相信自己利用异变能量提升的感知敏感度。
并不只有思维领域才是他的武器！
找了一个背靠树干的位置，莫来谨慎地将箭支安置在弩上。
他现在最弱势的地方，就是没有实际应用异能力发动攻击的方式。因此，这把手弩、一共十支箭，或许会成为保命的最后手段也说不定。
无论弱者还是强者，谨慎总是没错的。
莫来紧盯前方。从他拿箭的时刻开始，那个人已经没有再移动了。
不过，未知身份的袭击者也并未离去。
莫来绷紧了神经，时不时在不触碰草叶的前提下，微微调整手弩的角度，防止打算进攻时却因为手指僵硬无法动作。
那家伙……
到了这时，莫来隐约注意到了一些奇特的东西。
就像他会用感知力作为感官的一部分调查附近一样……
熔炉内的异能者，应该个个都掌握了这门“技术”。也就是说，他们的感知会互相重叠渗透，察觉到彼此的存在……这样才比较合理。
但是，那个隐藏身形的家伙并没有暴露感知。
莫来虽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可就像视线对上了才会有“对视”的意识，他始终不能与之用感知“对视”。
是因为那人过于强大，完全隐藏了伸出的感知“触角”吗？
如果真是那样，他或者她，应该将自身更好地隐藏起来才对……
那么……
“莫来？”
草丛中响起了呼唤他名字的声音，莫来一下子紧张起来，差点就按下了扣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
还好，在最后时刻，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传进莫来耳中的，是女性洋溢着正面情绪的声音……
那里隐藏着，悄悄接近他却没有铺开感知的训练生，好像是陈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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