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研究所的召集令
周一的晚修最终结束在了那样微妙的气氛之中。
莫来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很多事，又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既然被提醒了“最好不要乱说”，他也将其当成善意的建议收下了。
可是，在下一天的早晨，莫来刚吃完早饭，个人终端就发出了震动提醒。
这条通讯信息，发信人是“研究所”，内容则是——
“关于你昨天在宿舍提出的想法，请在上午到研究所汇报。”
附件里有“当日出入认证信息卡”这么一份文件，莫来只是点开看了一下，没多在意。
因为比起研究所的出入审核制度，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们的一举一动，果真一直被熔炉监控吗？！
即使能够猜到这件事，实际看到自己被监控着的证据，莫来还是感到十足的心悸。
虽然不知道熔炉究竟是监视、监听还是两者皆有，都被“要求汇报”了，在使用自己的个人终端期间，显然是不能再多说这件事……
莫来斟酌着这些情报，面上则是以平静的姿态，给陆穆发了训练请假一上午的消息。毕竟理由十分正当，陆穆倒也只是回复了“去吧”这两个字。
就是不知道这种几乎可以算得上“秒回”的做法，究竟是因为陆穆正巧在查看个人终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莫来想着，走着，已经来到了研究所门前。
按照陆穆过去的介绍，似乎在设计初期，这片区域被叫做“科学区”，但现在已经完全被通称的“研究所”取代了。
明明旁边还有个医务室，而且自己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只将其视作一个“研究所”，是不是稍微有点以偏概全？
莫来思考了一些有的没的，让自己不太稳定的心跳安定下来。
即便之前已经和校长达成了“被研究”的交易，这种突然把他叫来、要求报告“想法”的情况，显然也不属于“半个月到研究所一次”的安排。
从个人终端调出当日有效的信息卡，经过身份认证，莫来第一次踏入了研究所之中。
这栋研究所的内部环境，给人一种强烈的“洁净”的感觉，和整个熔炉的气氛相当不同。
地面、墙壁、天花板都是没有一点污垢的纯白。
走廊被灯光照得每个角落都明晃晃的，甚至有点刺眼。
一眼望去，每扇门边都有身份验证区域，却没有放置门牌……
莫来刚看到这里，个人终端又是一震，收到了来自“研究所”的第二条信息——“进一层左手边第二扇门”。
要是自己左右不分……
仔细想想，因为必须依赖身份验证才能开门，确实无法进去吧。
对于这种琢磨不透的状态，莫来只能苦中作乐地想一些有的没的。而且，足够他发散思维的时间，也实在是不怎么长，需要进入的门就近在眼前了。
再次验证了信息卡，自动门一开，一股莫来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味道的清新气息就冲入鼻腔，让他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
莫来吸了吸鼻子，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是一个十分狭小的房间，有一整面墙都是显示屏，下方是操作台似的装置，深处还有一扇小门……
另外，坐在操作台边的两名女性，都没有抬头看向莫来。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即使莫来很有把握，自己走进的这个房间，就是被要求前来的地方，此刻被二人完全无视了，倒也有点不知所措。
他又去看那两人。靠外的年长一些，大约三十来岁，正专注地看个人终端，大概是在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虚拟屏幕上看着什么。
而更靠深处那扇门的女性，看侧脸似乎和他同龄……而且，虽然她双眼紧闭着，但给人以锐利感的、微微上挑的眼型……
“这边坐吧。”
莫来脑海中的回忆刚刚显形，年长些的女性指了指靠近门边的一把椅子，她自己则是站起身，拍了拍白色的实验服：“莫来，是吧？”
见莫来听话坐下点头，实验服女性脸上依然没有表情：“我是负责研究特殊训练生的研究员，艾娃。”
随后，她转头看向穿着白色外套、但并非实验服的另外一人，板着脸提高声音：“怜恩！”
被叫做怜恩的女生却没有半分被吓到的表现，一下子睁开眼：“我醒着呢。”
在她睁眼的一瞬间，莫来确认了这个“怜恩”的身份——毕竟，她上次出现在莫来眼前时，给人最鲜明印象的，还是那双锐利的粉色眼睛。
在研究所内的怜恩，就是实战对抗时让莫来记忆深刻的“药剂师”！
虽然不至于过分紧张，但莫来还是多看了“药剂师”怜恩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研究员艾娃注意到了。
“很在意吗？”艾娃站到莫来身前，隐隐挡住了背后的怜恩。
“说不在意是假的。”莫来当然注意到了这点，但还是点头承认了。
“十月之前，怜恩就会正式成为一名研究员，她作为训练生的身份，只会再延续不久了，不用太在意，当她是不中用的研究员就好。”
艾娃说话虽然尖锐，但莫来能感觉到，语句中包含了怜恩能成为研究员的骄傲自豪之情。
这位专门针对训练生的研究员艾娃，或许和自己的母亲以及陆穆一样，是严厉却有温暖内心的人？
莫来擅自做了一点猜测。
“哎呀，要是能以不中用的研究员的身份一直做下去，也不错嘛，是吧，艾娃老师？”怜恩依然是懒洋洋的语调，然而莫来发现，自己听不出她的意图。
这句话可以包含很多种含义。
期望自己一直当一个不中用的研究员，嘲讽更加不中用的训练生莫来，又或者对她的“老师”有些微妙的针对意图……
可是，以莫来如今的观察推断能力，居然一点都不能理解怜恩的意思。
这家伙的情绪，给人一种被灰雾遮盖的感觉，完全看不清楚……
“你还是积极一点吧。”艾娃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直视莫来，将话题转到他身上，“昨天你和同队成员分享的内容，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是的。”这点完全属实，莫来以确凿的语气肯定。
“倒是不觉得被监控这点很难受？”艾娃说着笑话，眼神却很冰冷。
“很合理。我只希望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监控能不那么严密。”莫来干脆也以半是笑话半认真的语气回答。
艾娃还没继续说什么，怜恩倒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哼起了歌。
这就是训练生和已经被内定出路的准研究员之间，心态的差别？
莫来暗自想。
“那么就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思考出这些事情的吧。”专注地凝视莫来的双眼，艾娃以相当有压迫力的语调，几乎可以算是“命令”地开口了。
或许不用这样气场压制也行……
即便怎么胡思乱想，莫来还是简单地梳理过了他来到熔炉后，思考过的绝大多数事情——除去“重生”带回的“未来记忆”，可以说是全部了。
他其实也希望，在研究所这里，能够得到一些更确切的情报指导。
莫来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很多事，又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既然被提醒了“最好不要乱说”，他也将其当成善意的建议收下了。
可是，在下一天的早晨，莫来刚吃完早饭，个人终端就发出了震动提醒。
这条通讯信息，发信人是“研究所”，内容则是——
“关于你昨天在宿舍提出的想法，请在上午到研究所汇报。”
附件里有“当日出入认证信息卡”这么一份文件，莫来只是点开看了一下，没多在意。
因为比起研究所的出入审核制度，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们的一举一动，果真一直被熔炉监控吗？！
即使能够猜到这件事，实际看到自己被监控着的证据，莫来还是感到十足的心悸。
虽然不知道熔炉究竟是监视、监听还是两者皆有，都被“要求汇报”了，在使用自己的个人终端期间，显然是不能再多说这件事……
莫来斟酌着这些情报，面上则是以平静的姿态，给陆穆发了训练请假一上午的消息。毕竟理由十分正当，陆穆倒也只是回复了“去吧”这两个字。
就是不知道这种几乎可以算得上“秒回”的做法，究竟是因为陆穆正巧在查看个人终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莫来想着，走着，已经来到了研究所门前。
按照陆穆过去的介绍，似乎在设计初期，这片区域被叫做“科学区”，但现在已经完全被通称的“研究所”取代了。
明明旁边还有个医务室，而且自己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只将其视作一个“研究所”，是不是稍微有点以偏概全？
莫来思考了一些有的没的，让自己不太稳定的心跳安定下来。
即便之前已经和校长达成了“被研究”的交易，这种突然把他叫来、要求报告“想法”的情况，显然也不属于“半个月到研究所一次”的安排。
从个人终端调出当日有效的信息卡，经过身份认证，莫来第一次踏入了研究所之中。
这栋研究所的内部环境，给人一种强烈的“洁净”的感觉，和整个熔炉的气氛相当不同。
地面、墙壁、天花板都是没有一点污垢的纯白。
走廊被灯光照得每个角落都明晃晃的，甚至有点刺眼。
一眼望去，每扇门边都有身份验证区域，却没有放置门牌……
莫来刚看到这里，个人终端又是一震，收到了来自“研究所”的第二条信息——“进一层左手边第二扇门”。
要是自己左右不分……
仔细想想，因为必须依赖身份验证才能开门，确实无法进去吧。
对于这种琢磨不透的状态，莫来只能苦中作乐地想一些有的没的。而且，足够他发散思维的时间，也实在是不怎么长，需要进入的门就近在眼前了。
再次验证了信息卡，自动门一开，一股莫来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味道的清新气息就冲入鼻腔，让他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
莫来吸了吸鼻子，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是一个十分狭小的房间，有一整面墙都是显示屏，下方是操作台似的装置，深处还有一扇小门……
另外，坐在操作台边的两名女性，都没有抬头看向莫来。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即使莫来很有把握，自己走进的这个房间，就是被要求前来的地方，此刻被二人完全无视了，倒也有点不知所措。
他又去看那两人。靠外的年长一些，大约三十来岁，正专注地看个人终端，大概是在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虚拟屏幕上看着什么。
而更靠深处那扇门的女性，看侧脸似乎和他同龄……而且，虽然她双眼紧闭着，但给人以锐利感的、微微上挑的眼型……
“这边坐吧。”
莫来脑海中的回忆刚刚显形，年长些的女性指了指靠近门边的一把椅子，她自己则是站起身，拍了拍白色的实验服：“莫来，是吧？”
见莫来听话坐下点头，实验服女性脸上依然没有表情：“我是负责研究特殊训练生的研究员，艾娃。”
随后，她转头看向穿着白色外套、但并非实验服的另外一人，板着脸提高声音：“怜恩！”
被叫做怜恩的女生却没有半分被吓到的表现，一下子睁开眼：“我醒着呢。”
在她睁眼的一瞬间，莫来确认了这个“怜恩”的身份——毕竟，她上次出现在莫来眼前时，给人最鲜明印象的，还是那双锐利的粉色眼睛。
在研究所内的怜恩，就是实战对抗时让莫来记忆深刻的“药剂师”！
虽然不至于过分紧张，但莫来还是多看了“药剂师”怜恩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研究员艾娃注意到了。
“很在意吗？”艾娃站到莫来身前，隐隐挡住了背后的怜恩。
“说不在意是假的。”莫来当然注意到了这点，但还是点头承认了。
“十月之前，怜恩就会正式成为一名研究员，她作为训练生的身份，只会再延续不久了，不用太在意，当她是不中用的研究员就好。”
艾娃说话虽然尖锐，但莫来能感觉到，语句中包含了怜恩能成为研究员的骄傲自豪之情。
这位专门针对训练生的研究员艾娃，或许和自己的母亲以及陆穆一样，是严厉却有温暖内心的人？
莫来擅自做了一点猜测。
“哎呀，要是能以不中用的研究员的身份一直做下去，也不错嘛，是吧，艾娃老师？”怜恩依然是懒洋洋的语调，然而莫来发现，自己听不出她的意图。
这句话可以包含很多种含义。
期望自己一直当一个不中用的研究员，嘲讽更加不中用的训练生莫来，又或者对她的“老师”有些微妙的针对意图……
可是，以莫来如今的观察推断能力，居然一点都不能理解怜恩的意思。
这家伙的情绪，给人一种被灰雾遮盖的感觉，完全看不清楚……
“你还是积极一点吧。”艾娃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直视莫来，将话题转到他身上，“昨天你和同队成员分享的内容，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是的。”这点完全属实，莫来以确凿的语气肯定。
“倒是不觉得被监控这点很难受？”艾娃说着笑话，眼神却很冰冷。
“很合理。我只希望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监控能不那么严密。”莫来干脆也以半是笑话半认真的语气回答。
艾娃还没继续说什么，怜恩倒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哼起了歌。
这就是训练生和已经被内定出路的准研究员之间，心态的差别？
莫来暗自想。
“那么就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思考出这些事情的吧。”专注地凝视莫来的双眼，艾娃以相当有压迫力的语调，几乎可以算是“命令”地开口了。
或许不用这样气场压制也行……
即便怎么胡思乱想，莫来还是简单地梳理过了他来到熔炉后，思考过的绝大多数事情——除去“重生”带回的“未来记忆”，可以说是全部了。
他其实也希望，在研究所这里，能够得到一些更确切的情报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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