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算了毁灭吧
很快，香兰便带着那一袋子金属物件回去了。
那些金属物件看着挺沉，但哪怕是香兰这般娇小可爱的小姑娘，也能轻松提起来。因此，白一尘也就没有远送，将她送出重光坊，便回到了归墟典当铺内。
至此，白一尘总算处理完了从周乙那儿收来的破铜烂铁。
一共十九件金属物件，一件被他借给了王双利，剩下十八件被他丢给了柳花折处理。
也不知道它们一共能换来多少灵石？
白一尘陷入了思考。
如果以王双利那一百三十一灵石计算，这一袋子金属物件起码上千。
不过，它们多半不值那么多灵石。
王双利肯拿出一百三十一灵石，是因为他最多能拿出这么多来，是为了向他“表忠心”，而不是那手指金属真的值这么多钱。
“说到王双利……奇怪，为什么呆在那个据点的人不是他，而是‘老饕’？”
想到这里，白一尘轻声呼唤道：
“归墟。”
归墟心领神会地标出了一根箭头。
从前天晚上开始，这根箭头所指向的方向便再也没有变过，这证明王双利的当票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再也没移动过了。
而这时候，白一尘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王双利不会是被‘老饕’吃了吧？”
他这个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其一，王双利明明就在那据点附近，但柳花折带队围剿时，却没有见到他。
其二，疑似老饕的久生境魔修占据了那个秘密据点。
其三，据夏归笙所说，老饕喜爱吃人，而且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根据这些信息，白一尘很快便在脑中补完了这个灵光乍现的念头：
王双利其实是进入了秘密据点的，但那时，总舵使者老饕已经提前藏匿于据点之中，并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身份。但认定白一尘就是总舵使者的王双利自然不相信老饕所说的，于是触怒了本就喜怒无常的邪教徒。
于是，他便被老饕一口吞掉了！
归墟箭头的方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改变，只是因为王双利已经死了，当票被落在了某个无人关心的角落。
白一尘越想越真，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实说，如果王双利真死了，对于他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他就可以将那一百三十一灵石占为己有。
他与王双利达成的交易，发生在两天前的中午，如今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如果他在明天午时之间，不能带着当票和手指金属赶到归墟典当铺，便算是违约。如此一来，灵石也就全归白一尘所有了。
但出于基本的同情心，白一尘终究还是不希望认识的人就这么死了。
虽说白一尘向柳花折举报了王双利，但这其实是为了他好。
以王双利糟糕的精神状态，把他抓进牢里清醒清醒，说不定反而有起效呢。
至于他被抓后，会不会被官府审判问斩，就得看他有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错事了。
多经历一轮审判再死，也比被人活生生吃掉要强吧？
“希望王双利只是被官府抓住了，或者一不小心把当票给丢了吧。”
白一尘摇摇头。
但很快，他又抬起头，望向了那根归墟箭头，陷入了思考。
……
王双利像是一具尸体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脑袋上被老饕的手指深深凿出了五个血窟窿，鲜血已经沾满了他的脸、脖子和肩膀，失血让他有些眩晕，而剧烈的疼痛让他更是只能小口小口呼吸，避免牵连到伤口。
脑壳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恨不得就这样死掉。
但他已经在这里躺了整整一天多了，仍然没有死亡。
死亡已经逼近了他，正坏心眼地围着他兜着圈子，但却始终没有将他彻底拉下深渊。
王双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死。
此时的他正躺在白水城的排水水道边。
前天，王双利趁着老饕受到手指金属的影响，勉强从秘密据点逃了出来，他也不敢就这样头上顶着五个血窟窿满大街跑，选择钻进了白水城地下的排水水道，但没走出多远，他便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那根救了自己一命的手指金属，此时仍被王双利紧紧攥在手中，手指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
而归墟典当铺的当票，也仍好好地放在衣兜里。
王双利倒是有心想将那个骗子的当票丢掉，但他最终还是有心无力，压根没有力气付诸于行动。
他还没死。
他可能还有救。
但不会有人来救他。
算了毁灭吧。
王双利放弃了挣扎，静静地躺在这里，就像是回到了过去。
万物归一宗之所以屡禁不止，受到很多追捧，是因为它的教义。
当然，不是对于邪祟的追捧，而是毁灭一切的态度。
加入万物归一宗的教徒，多是走投无路。
反正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不如干脆拖着全世界一起完蛋。
很多人正是怀着这样的念头，加入的万物归一宗。
王双利也是如此。
他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
他憎恨着如今这个百姓安居乐业的白水城，因为哪怕在这种世道里，他也得不到幸福与归宿。
于是，他加入了白水城分舵。
但可笑的是，在加入白水城分舵后，没有什么可失去的王双利，却在万物归一宗中得到了归宿与希望——舵主、伙伴们，还有……他不再一无所有，成了个满足于现状的半吊子。
王双利也不再那么急切地追寻邪祟与毁灭，只不过舵主他们还在走在追寻之路上，他不过只是追随着他们罢了。
这样的日子还算不错，哪怕一直在被官府追捕，但日子毕竟还是一天比一天好。
直到……最糟糕的第一天、第二天和第三天。
在毁灭之前，他仍然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算了毁灭吧。
王双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时刻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吵醒了他。
“终于找到你了，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
王双利睁开了眼睛。
因为失血过多，他眼中其他一切都是模糊的，唯独只有站在他面前的人无比清晰。
白一尘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王兄，我是来讨债的。”
他笑眯眯地说道。
那些金属物件看着挺沉，但哪怕是香兰这般娇小可爱的小姑娘，也能轻松提起来。因此，白一尘也就没有远送，将她送出重光坊，便回到了归墟典当铺内。
至此，白一尘总算处理完了从周乙那儿收来的破铜烂铁。
一共十九件金属物件，一件被他借给了王双利，剩下十八件被他丢给了柳花折处理。
也不知道它们一共能换来多少灵石？
白一尘陷入了思考。
如果以王双利那一百三十一灵石计算，这一袋子金属物件起码上千。
不过，它们多半不值那么多灵石。
王双利肯拿出一百三十一灵石，是因为他最多能拿出这么多来，是为了向他“表忠心”，而不是那手指金属真的值这么多钱。
“说到王双利……奇怪，为什么呆在那个据点的人不是他，而是‘老饕’？”
想到这里，白一尘轻声呼唤道：
“归墟。”
归墟心领神会地标出了一根箭头。
从前天晚上开始，这根箭头所指向的方向便再也没有变过，这证明王双利的当票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再也没移动过了。
而这时候，白一尘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王双利不会是被‘老饕’吃了吧？”
他这个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其一，王双利明明就在那据点附近，但柳花折带队围剿时，却没有见到他。
其二，疑似老饕的久生境魔修占据了那个秘密据点。
其三，据夏归笙所说，老饕喜爱吃人，而且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根据这些信息，白一尘很快便在脑中补完了这个灵光乍现的念头：
王双利其实是进入了秘密据点的，但那时，总舵使者老饕已经提前藏匿于据点之中，并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身份。但认定白一尘就是总舵使者的王双利自然不相信老饕所说的，于是触怒了本就喜怒无常的邪教徒。
于是，他便被老饕一口吞掉了！
归墟箭头的方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改变，只是因为王双利已经死了，当票被落在了某个无人关心的角落。
白一尘越想越真，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实说，如果王双利真死了，对于他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他就可以将那一百三十一灵石占为己有。
他与王双利达成的交易，发生在两天前的中午，如今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如果他在明天午时之间，不能带着当票和手指金属赶到归墟典当铺，便算是违约。如此一来，灵石也就全归白一尘所有了。
但出于基本的同情心，白一尘终究还是不希望认识的人就这么死了。
虽说白一尘向柳花折举报了王双利，但这其实是为了他好。
以王双利糟糕的精神状态，把他抓进牢里清醒清醒，说不定反而有起效呢。
至于他被抓后，会不会被官府审判问斩，就得看他有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错事了。
多经历一轮审判再死，也比被人活生生吃掉要强吧？
“希望王双利只是被官府抓住了，或者一不小心把当票给丢了吧。”
白一尘摇摇头。
但很快，他又抬起头，望向了那根归墟箭头，陷入了思考。
……
王双利像是一具尸体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脑袋上被老饕的手指深深凿出了五个血窟窿，鲜血已经沾满了他的脸、脖子和肩膀，失血让他有些眩晕，而剧烈的疼痛让他更是只能小口小口呼吸，避免牵连到伤口。
脑壳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恨不得就这样死掉。
但他已经在这里躺了整整一天多了，仍然没有死亡。
死亡已经逼近了他，正坏心眼地围着他兜着圈子，但却始终没有将他彻底拉下深渊。
王双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死。
此时的他正躺在白水城的排水水道边。
前天，王双利趁着老饕受到手指金属的影响，勉强从秘密据点逃了出来，他也不敢就这样头上顶着五个血窟窿满大街跑，选择钻进了白水城地下的排水水道，但没走出多远，他便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那根救了自己一命的手指金属，此时仍被王双利紧紧攥在手中，手指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
而归墟典当铺的当票，也仍好好地放在衣兜里。
王双利倒是有心想将那个骗子的当票丢掉，但他最终还是有心无力，压根没有力气付诸于行动。
他还没死。
他可能还有救。
但不会有人来救他。
算了毁灭吧。
王双利放弃了挣扎，静静地躺在这里，就像是回到了过去。
万物归一宗之所以屡禁不止，受到很多追捧，是因为它的教义。
当然，不是对于邪祟的追捧，而是毁灭一切的态度。
加入万物归一宗的教徒，多是走投无路。
反正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不如干脆拖着全世界一起完蛋。
很多人正是怀着这样的念头，加入的万物归一宗。
王双利也是如此。
他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
他憎恨着如今这个百姓安居乐业的白水城，因为哪怕在这种世道里，他也得不到幸福与归宿。
于是，他加入了白水城分舵。
但可笑的是，在加入白水城分舵后，没有什么可失去的王双利，却在万物归一宗中得到了归宿与希望——舵主、伙伴们，还有……他不再一无所有，成了个满足于现状的半吊子。
王双利也不再那么急切地追寻邪祟与毁灭，只不过舵主他们还在走在追寻之路上，他不过只是追随着他们罢了。
这样的日子还算不错，哪怕一直在被官府追捕，但日子毕竟还是一天比一天好。
直到……最糟糕的第一天、第二天和第三天。
在毁灭之前，他仍然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算了毁灭吧。
王双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时刻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吵醒了他。
“终于找到你了，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
王双利睁开了眼睛。
因为失血过多，他眼中其他一切都是模糊的，唯独只有站在他面前的人无比清晰。
白一尘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王兄，我是来讨债的。”
他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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