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哪怕赌上一切”
“嘀嗒。”
夜晚如期而至，和回溯前一样，时间来到晚上七点。
“计划怎么样了。”
在黑暗中，带着面具的顾慎开口询问。
在那个已经熄灯的办公室中，徐龙信和面具男子按照约定在此刻相聚。
徐龙信转身面对顾慎，回答道：“按照计划，顾崇和徐雯完成合作，暂时加入调查局。”
“加入调查局了吗...”顾慎沉吟片刻，道，“这样最好，接下来就看第二阶段的反应了。”
“我现在有点担心，”徐龙信提出怀疑，“在第三阶段，他们会按照你的预料中的那样吗？”
顾慎面具下的神情没有变化，他肯定的点点头，回答道：“即使所有的计划都变了，这一点不会变。在这个计划建立之初，‘使徒’内部已经定下这个原则。”
“一旦有成员在不明情况下完全死亡，全体成员得第一时间进入藏匿状态，票选出唯一一名成员，对死亡成员进行死因调查。”
“这是凌驾于‘计划’之上的原则，不可撼动。”
徐龙信点点头：“这么说来我就明白了。”
“没事，这样的问题在合作之初，越快问出越好。”顾慎看看天空中高悬的红月，继续说道，“还有什么问题，趁现在就问出来吧。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越少越好。”
“你这样说，我还真有问题。”
徐龙信道：“在合作之前，你和我说过，这个计划是为了让你...顾崇彻底了解‘门’事件背后的真相，同时也是能够拯救新沪市的唯一办法。”
“但你始终没有和我交代过第三阶段之后的计划。”
顾慎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问道：“还有吗？”
徐龙信点点头，继续说道：“当然。”
“在回去之后，我想过你的计划。”
“假设在你提供的信息完全正确的情况下，这个计划仅在前三阶段确实无懈可击。”
“但是经过思考之后，我发现我不应该把重点放在计划本身。”
说到这里，这一位已经加入调查局二十多年，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眼神。
这眼神像是一把尖刀刺入顾慎身体，直指其灵魂。
顾慎看到这种眼神，心里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这位拥有二十多年对抗黔影经验，新沪市调查局局长终于有了相匹配的气场。
“为什么要选顾崇作为计划的主体。”徐龙信直直看着顾慎。
“难道只是因为，对方是你的哥哥，同时对‘使徒’拥有强烈的恨意吗？”
“他的作用，仅仅是当做一个掩盖你我的假象，用来吸引‘使徒’的靶子吗？”
徐龙信对这个解释没有意见，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顾慎没有迟疑，面对这个问题他似乎早就有了对策：“当然不是。”
徐龙信眉头微蹙，等待着下文。
“其中的原因，等到第三阶段往后，你自然会知道。但是唯一一点，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知道第四阶段的计划。”顾慎道，“这牵涉到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原谅我不能和你说。”
很明显这个解释不能让徐龙信满意，反倒是让他动摇起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等到第四阶段，我会把一切都坦白给你。”
“那恕我直言，我不能够接受。”徐龙信道，“如果没有商量的余地，在第三阶段完结之后，我们将不再是合作关系。我会自己进行安排，用我的方式破解‘使徒’的计划。”
“你的方式？”顾慎从心底里感到好笑，“你有什么方式，你甚至连他们的计划都不知道，还妄想从计划中保护整座城市？”
“在过去三年，你们甚至连‘使徒’的影子都没有碰到。”
徐龙信摇摇头：“这并不是隐瞒的理由，信任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制衡方式。”
“我对你还不够信任吗，徐龙信？”
顾慎质问道，“现在新沪市内部‘使徒’成员一半的名单在你手上，【圣物】的用途也同样坦白。如果这些都换不来你的信任，那还是和你说的那样吧。”
“我不是你，顾慎。”
徐龙信直接叫出了他的真名。
“你除了顾崇这一个牵挂以外，没有其他人是你在乎的。”
“但我是新沪市调查局的局长，我的身后是整个新沪市的安危，我不得不更加谨慎一点。”
顾慎沉默片刻，预期依然没有变化。
“你说的对，徐龙信。但是我依然不会改变。”
“在这个计划中，我哥是唯一能够让我在乎的人。我能完全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我能真正保证安危的人只有我哥一个。”
“当时的合作是你提出来的，我是看在我哥的情面上同意的。”
“在我最初的计划中，即使没有你，我的计划依然会进行到底。”
“你说我对你不信任，你又什么时候信任过我？”
顾慎问道：“你的女儿是你加进来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和我哥有相同的目标，还因为...你有什么方法监视到她的动向吧。”
徐龙信没有反驳，保持沉默。
顾慎也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你甚至没有想过，把她卷入这一切会有什么后果。这里面的隐情太多了，她会被你害死的。”
听到这话的徐龙信彻底沉默了。
他明白顾慎说的是对的，但眼中还是有着什么熄灭不了的东西。
顾慎见状没有再次开口。
他转过身去，将身体隐藏在阴影中，留下一句话。
“既然你我之间没有足够的信任，那就按你说的。”
“第三阶段结束之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到办法。”
话毕，顾慎的身影与阴影融为一体，逐渐消失。
徐龙信深吸一口气，走出办公室。
顾慎说的他怎么会没有想过。
可有的时候，作为父亲看到女儿因为过去的阴影而郁郁寡欢的样子也会心痛。
这是一个解开徐雯心结的机会，可能也是唯一的机会。
错过这次机会，徐雯或许会后悔终身。
做父亲的在孩子长大后要学会放手，放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至于徐雯的安危...
徐龙信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上自言自语。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我又何尝不想守护女儿。”
“可是做父亲的就是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外面闯荡，等到有一天他们遇到危险，就站出来成为他们最后的避风港。”
“无论多大的危险，爸爸总是要死死挡在女儿的身前，哪怕赌上一切，对吧。”
........
顾慎并没有走多远。
他像往常一样，摘下面具来到市中心花园，欣赏四周的夜景。
这里是为数不多，能够在市中心享受片刻安宁的地方了。
今天和徐龙信的谈崩其实他早有预期。
这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正如顾慎刚才所说，他对于计划中是否有徐龙信的加入，都毫不在意。
即使徐龙信在后期对“使徒”造成了什么破坏，但都影响不到顾慎的计划。
他的计划到最后，只针对“最终”的到来。
即使他的计划没有成功，也和顾崇没有任何关系。
在此之前，他会给顾崇安排一条路。
一条通往更远方向的路。
这才是顾慎计划背后的真正目的。
所以徐龙信的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正确的。
如果在顾崇和新沪市之间只能二选一的话，顾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哪怕需要他赌上一切。
夜晚如期而至，和回溯前一样，时间来到晚上七点。
“计划怎么样了。”
在黑暗中，带着面具的顾慎开口询问。
在那个已经熄灯的办公室中，徐龙信和面具男子按照约定在此刻相聚。
徐龙信转身面对顾慎，回答道：“按照计划，顾崇和徐雯完成合作，暂时加入调查局。”
“加入调查局了吗...”顾慎沉吟片刻，道，“这样最好，接下来就看第二阶段的反应了。”
“我现在有点担心，”徐龙信提出怀疑，“在第三阶段，他们会按照你的预料中的那样吗？”
顾慎面具下的神情没有变化，他肯定的点点头，回答道：“即使所有的计划都变了，这一点不会变。在这个计划建立之初，‘使徒’内部已经定下这个原则。”
“一旦有成员在不明情况下完全死亡，全体成员得第一时间进入藏匿状态，票选出唯一一名成员，对死亡成员进行死因调查。”
“这是凌驾于‘计划’之上的原则，不可撼动。”
徐龙信点点头：“这么说来我就明白了。”
“没事，这样的问题在合作之初，越快问出越好。”顾慎看看天空中高悬的红月，继续说道，“还有什么问题，趁现在就问出来吧。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越少越好。”
“你这样说，我还真有问题。”
徐龙信道：“在合作之前，你和我说过，这个计划是为了让你...顾崇彻底了解‘门’事件背后的真相，同时也是能够拯救新沪市的唯一办法。”
“但你始终没有和我交代过第三阶段之后的计划。”
顾慎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问道：“还有吗？”
徐龙信点点头，继续说道：“当然。”
“在回去之后，我想过你的计划。”
“假设在你提供的信息完全正确的情况下，这个计划仅在前三阶段确实无懈可击。”
“但是经过思考之后，我发现我不应该把重点放在计划本身。”
说到这里，这一位已经加入调查局二十多年，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眼神。
这眼神像是一把尖刀刺入顾慎身体，直指其灵魂。
顾慎看到这种眼神，心里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这位拥有二十多年对抗黔影经验，新沪市调查局局长终于有了相匹配的气场。
“为什么要选顾崇作为计划的主体。”徐龙信直直看着顾慎。
“难道只是因为，对方是你的哥哥，同时对‘使徒’拥有强烈的恨意吗？”
“他的作用，仅仅是当做一个掩盖你我的假象，用来吸引‘使徒’的靶子吗？”
徐龙信对这个解释没有意见，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顾慎没有迟疑，面对这个问题他似乎早就有了对策：“当然不是。”
徐龙信眉头微蹙，等待着下文。
“其中的原因，等到第三阶段往后，你自然会知道。但是唯一一点，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知道第四阶段的计划。”顾慎道，“这牵涉到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原谅我不能和你说。”
很明显这个解释不能让徐龙信满意，反倒是让他动摇起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等到第四阶段，我会把一切都坦白给你。”
“那恕我直言，我不能够接受。”徐龙信道，“如果没有商量的余地，在第三阶段完结之后，我们将不再是合作关系。我会自己进行安排，用我的方式破解‘使徒’的计划。”
“你的方式？”顾慎从心底里感到好笑，“你有什么方式，你甚至连他们的计划都不知道，还妄想从计划中保护整座城市？”
“在过去三年，你们甚至连‘使徒’的影子都没有碰到。”
徐龙信摇摇头：“这并不是隐瞒的理由，信任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制衡方式。”
“我对你还不够信任吗，徐龙信？”
顾慎质问道，“现在新沪市内部‘使徒’成员一半的名单在你手上，【圣物】的用途也同样坦白。如果这些都换不来你的信任，那还是和你说的那样吧。”
“我不是你，顾慎。”
徐龙信直接叫出了他的真名。
“你除了顾崇这一个牵挂以外，没有其他人是你在乎的。”
“但我是新沪市调查局的局长，我的身后是整个新沪市的安危，我不得不更加谨慎一点。”
顾慎沉默片刻，预期依然没有变化。
“你说的对，徐龙信。但是我依然不会改变。”
“在这个计划中，我哥是唯一能够让我在乎的人。我能完全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我能真正保证安危的人只有我哥一个。”
“当时的合作是你提出来的，我是看在我哥的情面上同意的。”
“在我最初的计划中，即使没有你，我的计划依然会进行到底。”
“你说我对你不信任，你又什么时候信任过我？”
顾慎问道：“你的女儿是你加进来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和我哥有相同的目标，还因为...你有什么方法监视到她的动向吧。”
徐龙信没有反驳，保持沉默。
顾慎也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你甚至没有想过，把她卷入这一切会有什么后果。这里面的隐情太多了，她会被你害死的。”
听到这话的徐龙信彻底沉默了。
他明白顾慎说的是对的，但眼中还是有着什么熄灭不了的东西。
顾慎见状没有再次开口。
他转过身去，将身体隐藏在阴影中，留下一句话。
“既然你我之间没有足够的信任，那就按你说的。”
“第三阶段结束之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到办法。”
话毕，顾慎的身影与阴影融为一体，逐渐消失。
徐龙信深吸一口气，走出办公室。
顾慎说的他怎么会没有想过。
可有的时候，作为父亲看到女儿因为过去的阴影而郁郁寡欢的样子也会心痛。
这是一个解开徐雯心结的机会，可能也是唯一的机会。
错过这次机会，徐雯或许会后悔终身。
做父亲的在孩子长大后要学会放手，放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至于徐雯的安危...
徐龙信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上自言自语。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我又何尝不想守护女儿。”
“可是做父亲的就是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外面闯荡，等到有一天他们遇到危险，就站出来成为他们最后的避风港。”
“无论多大的危险，爸爸总是要死死挡在女儿的身前，哪怕赌上一切，对吧。”
........
顾慎并没有走多远。
他像往常一样，摘下面具来到市中心花园，欣赏四周的夜景。
这里是为数不多，能够在市中心享受片刻安宁的地方了。
今天和徐龙信的谈崩其实他早有预期。
这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正如顾慎刚才所说，他对于计划中是否有徐龙信的加入，都毫不在意。
即使徐龙信在后期对“使徒”造成了什么破坏，但都影响不到顾慎的计划。
他的计划到最后，只针对“最终”的到来。
即使他的计划没有成功，也和顾崇没有任何关系。
在此之前，他会给顾崇安排一条路。
一条通往更远方向的路。
这才是顾慎计划背后的真正目的。
所以徐龙信的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正确的。
如果在顾崇和新沪市之间只能二选一的话，顾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哪怕需要他赌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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