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赵秀才的情报小队
“小哥儿，你叫什么？”车中传来慕容流盈的问话声。
“回娘子，我、我叫小顺子！”
慕容流盈拉开车帘，凝望着他，道：“你没事吧？”
小顺子与她对视一眼后，急忙低下脑袋，结结巴巴道：“没、没事，幸、幸亏娘子相救！”
慕容流盈道：“你刚才为何说我是赵郎君朋友？”
小顺子一惊，道：“我、我见你们认识，所以以为你们是朋友，绝无冒犯之心！”
慕容流盈面色一冷：“是吗？我还以为你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刚才那人开罪我，再借我之手，帮你教训他一顿！”
小顺子见心思被识破，脸色大变，跪在地上。
“娘、娘子饶命！”
慕容流盈叹了口气，道：“起来吧。其实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可你这样对朋友，太不仗义，以后切不可为了！”
小顺子站起身，怔怔望着她。
“您、您把我这样的人，也当朋友吗？”
慕容流盈反问道：“你觉得赵郎君把我当朋友了吗？”
小顺子急忙拍马屁：“那是肯定的呀！赵郎君自那天见了娘子，就对您念念不忘，赞不绝口！”
慕容流盈面色微红，放下车帘，过了片刻，才传出声音：“你能帮我给赵郎君传句话吗？”
“没问题呀！您要传什么话？”
“就说明日未时，小女去他府上拜访。”
鸾铃声响，牛车缓缓离开了。
小顺子望着牛车消失在大街上，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我竟然跟慕容家的千金说话了！嘿嘿，她还拿我当朋友！”他心里恨不得大喊几句。
“小顺子！你个小王八蛋！老子将来饶不了你！”牛三的谩骂声从街边传来。
小顺子转头望去，笑吟吟地道：“小牛子，你是不是想去向你娘舅告状啊？”
牛三靠在街角墙上，用手按着断腿，痛骂道：“不错，你小子就等着进大狱吧！”
小顺子慢慢走过去，在他跟前蹲下。
“你知道刚才那位娘子是谁吗？嘿嘿，惹她不高兴，你娘舅的都头也做不成！”
“她、她是谁？”牛三惊疑不定地问。
小顺子用手背拍了拍他锃亮的大额头，道：“给我记好了，她是太原府慕容家的千金！”
牛三呆住了，逞强的话都不敢说了。
大头、狗儿和小五一直站在街边瞧着事态发展，这时见尘埃落定，都奔了过来。
“顺哥儿！我们以后都跟你了，你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我们就是！”大头抢着表忠心。
“对，我们都推举你当新团主！”小五跟着道。
狗儿不住点头，鼻涕都甩出去一大截。
小顺子没好气道：“谁要当团主了，团主算个屁！你们就好好跟着我，以后保准个个混得比牛三好！”
大头从袖里取出几块包好的梨干，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顺哥，这是德记果行的梨干，特别甜，您尝尝！”
小顺子一摆手，道：“行了，我又不像你一样贪嘴！你们都听好了，我有差事让你们去办！”
三人齐声问：“啥事？”
小顺子道：“去帮我打听汾河帮和巡检司的事！大事小事都不要漏过，谁打听的多，顺哥请他吃梅花包子，一次管饱！”
三人最擅长的就是打听消息，当即应诺点头，就要行动。
小顺子又给每人三百大钱，当行动经费，三人喜不自胜，说好碰头地点后，抖足精神，开始干活了。
临近傍晚，三人来到关帝街，向小顺子汇报一天成果。
小顺子请三人吃了顿包子，独自回到槐林巷赵玉城的小院。
屋门被锁了，也不知赵玉城去了哪，只好在门口候着。
等了半个时辰，赵玉城终于回来，两人一起进了屋。
赵玉城问起今日收获，小顺子先将碰到慕容流盈的事说了。
赵玉城沉默半晌，道：“这事多亏了慕容娘子相助，改日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小顺子往嘴里塞了颗枣，笑道：“不用改日，人家说了，明日未时就来拜访您！”
赵玉城点点头，跳过话题，问道：“说说打听的情况吧，可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小顺子坐正了一些，说：“有没有用不知道，不过很多就是了。哼，要不是特意打听一番，我还真不知道汾河帮有多可恶！”
赵玉城道：“怎么说？”
小顺子将枣核吐了，一本正经地道：“二哥，你是不知道，汾河帮杀过人！”
赵玉城动容道：“什么人？”
小顺子道：“是晋祠镇的冯公鸡夫妻！”
“冯公鸡？”
小顺子道：“那家男人姓冯，极为吝啬，一毛不拔，还纵容他婆娘饿死了自家老母亲，所以大家都叫他冯公鸡，又或者冯不孝！”
赵玉城道：“汾河帮为何要杀他们？”
小顺子道：“他们的尸体是在文水县附近的山上被发现，肯定是想逃离晋祠镇，所以汾河帮的人把他们宰了！”
赵玉城微微一惊，道：“汾河帮不准镇民离开小镇吗？”
“可不是吗？以前也有镇民想搬离，都被抓了回去，狠狠教训了一顿！金大庆还放出话，谁再敢离开晋祠镇，就杀他全家！”
赵玉城皱眉道：“他为何不准别人离开小镇？”
小顺子撇嘴道：“谁知道呢？兴许是怕镇民们都搬走了，他就抽不到油水了！”
“官府不管？”
“哎！晋祠镇归巡检司管，巡检官人和金大庆穿一条裤子，自然不会帮着镇民！”
赵玉城凝神想了一会，道：“你如何确定冯公鸡夫妻是被汾河帮所杀？不可能是附近山贼吗？”
小顺子笃定道：“不会错的！河东道上有规矩，抢劫财物不会害命！冯公鸡夫妻不仅被杀死，衣服都被扒光，不是汾河帮是谁？”
赵玉城愣了一下，道：“男的也被扒光衣服？”
小顺子道：“是啊！肯定是金大庆故意如此，用来吓唬晋祠镇的百姓们！”
赵玉城沉默半晌，道：“打探到巡检司的消息吗？”
小顺子道：“有啊！其实说起来，巡检司那帮兵爷，若不庇护汾河帮，倒还算尽职尽责！”
赵玉城道：“哦？”
小顺子道：“他们抓捕山贼十分卖力，据说齐巡检刚升巡检时，就将蒙山一伙山贼给抓了！”
“蒙山？听着有些耳熟。”
小顺子道：“就是晋祠镇西边的那座大山呀！”
赵玉城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小顺子接着道：“自那之后，齐巡检就经常派人在蒙山巡逻，搜寻贼寇！”
“他只在蒙山巡逻吗？我没记错的话，巡检司寨位于吕梁山上！”
小顺子道：“对啊，兴许是蒙山盗贼很多的原因吧，在齐巡检近一年的努力下，蒙山盗匪几乎被剿光了！”
赵玉城目光闪烁着，道：“如此说来，他倒确实也有勤勉的一面。”
小顺子哼道：“只可惜他跟金大庆狼狈为奸，就算再勤勉，也不是好东西！”
赵玉城忽然道：“小顺子，你对晋祠镇熟悉吗？”
“当然熟！这镇子就是因北面的晋王祠形成，我以前常去晋王祠卖果子，后来金大庆成为汾河帮帮主，镇子变乱了，就不敢从镇子经过了！”
赵玉城道：“那好，明日你陪我去一趟晋祠镇。”
小顺子面色一白，露出害怕之色，劝道：“二哥，明日慕容娘子要来找您呀！”
赵玉城十分坚持：“她下午才来，咱们可以上午去，下午回！”
小顺子急道：“就怕出了什么事，耽搁了时间，让慕容娘子扑了空！”
赵玉城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害怕不敢去，我自己去就是了。”
小顺子大声道：“我不怕！你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回娘子，我、我叫小顺子！”
慕容流盈拉开车帘，凝望着他，道：“你没事吧？”
小顺子与她对视一眼后，急忙低下脑袋，结结巴巴道：“没、没事，幸、幸亏娘子相救！”
慕容流盈道：“你刚才为何说我是赵郎君朋友？”
小顺子一惊，道：“我、我见你们认识，所以以为你们是朋友，绝无冒犯之心！”
慕容流盈面色一冷：“是吗？我还以为你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刚才那人开罪我，再借我之手，帮你教训他一顿！”
小顺子见心思被识破，脸色大变，跪在地上。
“娘、娘子饶命！”
慕容流盈叹了口气，道：“起来吧。其实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可你这样对朋友，太不仗义，以后切不可为了！”
小顺子站起身，怔怔望着她。
“您、您把我这样的人，也当朋友吗？”
慕容流盈反问道：“你觉得赵郎君把我当朋友了吗？”
小顺子急忙拍马屁：“那是肯定的呀！赵郎君自那天见了娘子，就对您念念不忘，赞不绝口！”
慕容流盈面色微红，放下车帘，过了片刻，才传出声音：“你能帮我给赵郎君传句话吗？”
“没问题呀！您要传什么话？”
“就说明日未时，小女去他府上拜访。”
鸾铃声响，牛车缓缓离开了。
小顺子望着牛车消失在大街上，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我竟然跟慕容家的千金说话了！嘿嘿，她还拿我当朋友！”他心里恨不得大喊几句。
“小顺子！你个小王八蛋！老子将来饶不了你！”牛三的谩骂声从街边传来。
小顺子转头望去，笑吟吟地道：“小牛子，你是不是想去向你娘舅告状啊？”
牛三靠在街角墙上，用手按着断腿，痛骂道：“不错，你小子就等着进大狱吧！”
小顺子慢慢走过去，在他跟前蹲下。
“你知道刚才那位娘子是谁吗？嘿嘿，惹她不高兴，你娘舅的都头也做不成！”
“她、她是谁？”牛三惊疑不定地问。
小顺子用手背拍了拍他锃亮的大额头，道：“给我记好了，她是太原府慕容家的千金！”
牛三呆住了，逞强的话都不敢说了。
大头、狗儿和小五一直站在街边瞧着事态发展，这时见尘埃落定，都奔了过来。
“顺哥儿！我们以后都跟你了，你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我们就是！”大头抢着表忠心。
“对，我们都推举你当新团主！”小五跟着道。
狗儿不住点头，鼻涕都甩出去一大截。
小顺子没好气道：“谁要当团主了，团主算个屁！你们就好好跟着我，以后保准个个混得比牛三好！”
大头从袖里取出几块包好的梨干，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顺哥，这是德记果行的梨干，特别甜，您尝尝！”
小顺子一摆手，道：“行了，我又不像你一样贪嘴！你们都听好了，我有差事让你们去办！”
三人齐声问：“啥事？”
小顺子道：“去帮我打听汾河帮和巡检司的事！大事小事都不要漏过，谁打听的多，顺哥请他吃梅花包子，一次管饱！”
三人最擅长的就是打听消息，当即应诺点头，就要行动。
小顺子又给每人三百大钱，当行动经费，三人喜不自胜，说好碰头地点后，抖足精神，开始干活了。
临近傍晚，三人来到关帝街，向小顺子汇报一天成果。
小顺子请三人吃了顿包子，独自回到槐林巷赵玉城的小院。
屋门被锁了，也不知赵玉城去了哪，只好在门口候着。
等了半个时辰，赵玉城终于回来，两人一起进了屋。
赵玉城问起今日收获，小顺子先将碰到慕容流盈的事说了。
赵玉城沉默半晌，道：“这事多亏了慕容娘子相助，改日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小顺子往嘴里塞了颗枣，笑道：“不用改日，人家说了，明日未时就来拜访您！”
赵玉城点点头，跳过话题，问道：“说说打听的情况吧，可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小顺子坐正了一些，说：“有没有用不知道，不过很多就是了。哼，要不是特意打听一番，我还真不知道汾河帮有多可恶！”
赵玉城道：“怎么说？”
小顺子将枣核吐了，一本正经地道：“二哥，你是不知道，汾河帮杀过人！”
赵玉城动容道：“什么人？”
小顺子道：“是晋祠镇的冯公鸡夫妻！”
“冯公鸡？”
小顺子道：“那家男人姓冯，极为吝啬，一毛不拔，还纵容他婆娘饿死了自家老母亲，所以大家都叫他冯公鸡，又或者冯不孝！”
赵玉城道：“汾河帮为何要杀他们？”
小顺子道：“他们的尸体是在文水县附近的山上被发现，肯定是想逃离晋祠镇，所以汾河帮的人把他们宰了！”
赵玉城微微一惊，道：“汾河帮不准镇民离开小镇吗？”
“可不是吗？以前也有镇民想搬离，都被抓了回去，狠狠教训了一顿！金大庆还放出话，谁再敢离开晋祠镇，就杀他全家！”
赵玉城皱眉道：“他为何不准别人离开小镇？”
小顺子撇嘴道：“谁知道呢？兴许是怕镇民们都搬走了，他就抽不到油水了！”
“官府不管？”
“哎！晋祠镇归巡检司管，巡检官人和金大庆穿一条裤子，自然不会帮着镇民！”
赵玉城凝神想了一会，道：“你如何确定冯公鸡夫妻是被汾河帮所杀？不可能是附近山贼吗？”
小顺子笃定道：“不会错的！河东道上有规矩，抢劫财物不会害命！冯公鸡夫妻不仅被杀死，衣服都被扒光，不是汾河帮是谁？”
赵玉城愣了一下，道：“男的也被扒光衣服？”
小顺子道：“是啊！肯定是金大庆故意如此，用来吓唬晋祠镇的百姓们！”
赵玉城沉默半晌，道：“打探到巡检司的消息吗？”
小顺子道：“有啊！其实说起来，巡检司那帮兵爷，若不庇护汾河帮，倒还算尽职尽责！”
赵玉城道：“哦？”
小顺子道：“他们抓捕山贼十分卖力，据说齐巡检刚升巡检时，就将蒙山一伙山贼给抓了！”
“蒙山？听着有些耳熟。”
小顺子道：“就是晋祠镇西边的那座大山呀！”
赵玉城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小顺子接着道：“自那之后，齐巡检就经常派人在蒙山巡逻，搜寻贼寇！”
“他只在蒙山巡逻吗？我没记错的话，巡检司寨位于吕梁山上！”
小顺子道：“对啊，兴许是蒙山盗贼很多的原因吧，在齐巡检近一年的努力下，蒙山盗匪几乎被剿光了！”
赵玉城目光闪烁着，道：“如此说来，他倒确实也有勤勉的一面。”
小顺子哼道：“只可惜他跟金大庆狼狈为奸，就算再勤勉，也不是好东西！”
赵玉城忽然道：“小顺子，你对晋祠镇熟悉吗？”
“当然熟！这镇子就是因北面的晋王祠形成，我以前常去晋王祠卖果子，后来金大庆成为汾河帮帮主，镇子变乱了，就不敢从镇子经过了！”
赵玉城道：“那好，明日你陪我去一趟晋祠镇。”
小顺子面色一白，露出害怕之色，劝道：“二哥，明日慕容娘子要来找您呀！”
赵玉城十分坚持：“她下午才来，咱们可以上午去，下午回！”
小顺子急道：“就怕出了什么事，耽搁了时间，让慕容娘子扑了空！”
赵玉城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害怕不敢去，我自己去就是了。”
小顺子大声道：“我不怕！你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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