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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打劫几两银子?

    已近午时,寒屋脊村里显得寂静。

    一行人一大早出发,越是接近山坳,步伐都不自主地快了许多,各家都怀着急切、忐忑的心情径自往自己住处快步走去。

    里小卜和末羽回了古家院子,盘铁匠则和袁老头儿先去了趟自家屋子,然后一道回三河场去了。

    先前路上,里小卜也趁机问了盘铁匠去板桥的事儿,盘铁匠听说刘光禄兄弟要去,加上要回去查看、收拾自己的铁匠铺,估计还有一大摊事儿,干脆决定这次就不去了。

    古家院里,堂屋的门大打开着,入眼之处并没有明显的异样。两人又进到里屋,床铺、柜子都被弄得一片狼藉,被褥和床上铺垫的稻草都被扔到了地上。

    两人清理了一下,居然并没有什么损失。屋后的山洞依旧被几捆柴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藏在里面的药材也完好无损。

    厨房里的铁锅都没动,只是风箱被撬坏了,估计是匪徒寻思里面会不会藏什么东西。

    一番折腾下来,差不多花了一个多时辰,等两人把屋里收拾完,才有空隙坐下来歇会儿。

    “这伙流匪很不专业啊,都特么没放火。”里小卜翘着腿,坐在门槛上居然有心思调侃起来。以往那些影视剧里,纵火那是土匪进村的必修课啊。

    看着院子里跑闹追逐的鸡崽儿,都已经快有半斤大小了,里小卜寻思着啥时候能吃上自家的鸡蛋。

    两个家伙居然丝毫没有被这次匪祸影响心情,该痞的依旧那么痞,该宅的仍然宅。

    里小卜觉得这次的匪徒还算文明,虽是给大伙儿添了不少麻烦,但终究没造成什么损失。这乾大爷地界儿,流匪都文明起来了。

    “狗老板,你一路去镇上不?”

    “不去。”末羽对板桥镇没啥兴趣,也没有去镇上体验生活的欲望。这一天下来,没有敲墩钉,居然有点儿手痒的感觉。

    末羽站起身,搓了搓手,又打算去找块木板上手敲了。却没想到被旁边的里小卜一把给拖了回来,一屁股又坐门槛上。

    “别他们一天到晚敲,出家了没人帮你照顾雨哥。”草船BUFF又被激活了。里小卜日常练“贱”。

    末羽被门槛硌得屁股生疼,随手一击被里小卜躲开了,瞪了一眼:“滚。”眼前这家伙怎么不被匪徒掠走。

    “说真的,我去镇上估计得明天回来,你要带点儿啥不?”

    末羽被问得一愣,带点儿啥?犹豫片刻,缓缓说道:“有华子的话,带两包。”这边啥都好,就是没烟抽的日子有点儿煎熬。

    “华你大爷,烟叶儿要不?”里小卜看着眼前不着调的老苟,顺嘴怼了回去。上次他们烟瘾发了,去三河场弄了张烟叶儿自己卷起来,抽了一口差点没他们送走。

    估计是这副身体没有烟瘾,没有经受过尼古丁的洗礼,一口下去,辛辣的烟气顿时呛得两人差点没有缓过气儿来,劲儿太大了。一点都没有以往吞云吐雾的享受,后来被直接扔掉了。

    两人估摸着,乾大爷这会儿也没有航母需要贡献,也没有甘于奉献的烟草三代需要圈养,干脆就给戒了。

    里小卜站起身,他已经没有心思搭理身旁这只狗了,还是去收拾一下包裹,还有要带去镇上的几份药材。没好气地吼了一句,“滚厨房,给爷烤点土豆。”

    今天该轮到末羽了,这活儿是躲不过的,末羽闻言只好懒懒散散地去了厨房,也正好离猴子远点,这玩意儿全身没一处是好东西。

    里小卜看到末羽这家伙吃瘪的样子,心情顿时舒畅起来,这应该是非常愉悦的一天。这趟出门,有个非常好的兆头。

    “...不是个演员...”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回屋里倒腾起准备带去镇上的东西来。

    牌长刘光禄家,刚忙活着把自家收拾好,倒也没丢啥东西,值钱的都带走了,只是有把镰刀没找到,估计是被匪徒拿走了。

    老三已经挨家去统计匪祸损失去了,刘光禄正寻思着,应该怎么去给里长报告这次匪情,是不是应该写一份文书?

    可这东西,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写,都没见过。是不是把昭伦小子喊过来,看他先生有没有教过?

    至于自家儿子,就不是读书的料子,他根本就没往刘勇那儿想。当然,想了也是白想,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懂事儿了不少,可读书...哎!刘光禄想起来,不禁皱了皱眉头。

    算了,还是等老三回来合计一下。刘光禄随即起身,回到里屋躺了下去,毕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准备抽空打个盹儿。

    刘勇这小子此刻颇为难得的,居然在厨房里帮着他娘烧火,刘勇娘看着眼前火光映射下脸蛋红彤彤的儿子,居然有一点眼眶湿润的感觉,这孩子懂事儿了啊!

    刘勇看着灶膛里的火苗,心底寻思着,明天得找个机会去和里大混个热乎,这家伙估计心底还对他上次惹祸有点不爽。

    多套套近乎,以后上神机山才有机会,一趟十文钱下来,自己多跑几趟,攒钱弄一把剑,那该多威风?一想到自己威风凌凌地舞剑的样子,不禁乐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娘的异样。

    “二哥。”刘家老三大嗓门儿,还没进屋就把打盹儿的刘光禄吵醒了。

    刘光禄翻身坐了起来,伸了伸腰,几步走到堂屋:“老三,都合计完了。”

    “嗯,各家都报了,丢了铁器物六件、腊肉一条、糙米半袋、长袍三套...”刘家老三拿着手上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做着一些符号。

    “还好,都是些不太值钱的物件儿,损失不大。”刘光禄一边听一边盘算着,估摸着这次损失估计有二、三两银钱的物件儿。不禁也有些想不明白,这些匪徒也太斯文了一点儿,劳师动众的打劫了几两银子?

    “老三,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弄一份文书?”刘光禄看着自家三弟,有点犹豫地问道。

    刘家老三显然没有想过这事儿,愣了一下:“文书?”

    “二哥,这点儿东西,不用了吧?”刘家老三寻思着,就几两银子的损失,弄啥文书啊?

    见自家兄弟也觉得没有必要,刘光禄倒也干脆,转头对着隔壁喊着“刘勇...刘勇...”

    “哎,爹。”刘勇这家伙手脚利索,很快就出来了。

    刘光禄看自家儿子过来,吩咐道:“你去弄点吃的,我和你三叔吃完要去趟板桥。”

    “老三,屋里都说了吧。大哥和老幺那边有啥情况没?”刘光禄示意自家三弟在方桌边坐下,询问起几兄弟这次的损失。

    “大哥那边丢了件烂袍子,还有一只鸡。老幺家啥都没丢,我家掉了一只鸡。”说着刘光湘不禁有一丝心疼,昨天走的时候,自家一只大公鸡在林子里没逮住,今天回来就不见了,估计得卖两三百文钱了。

    “哎,这些畜生。”刘光禄有点气愤,自己兄弟损失有点大。

    此刻,一只精神抖擞的公鸡,正在古家屋子后面,慢慢跺着方步,正往里小卜家厨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