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缘
轰轰———
炽热的靛青色火焰咄咄逼人的向外刺出焰苗，仿佛随时都会吞下仙人。
“好火焰，真堪比三昧真火。”
“过奖了。”怀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肖玄不寒而栗。
“不过炼丹可不是火焰猛烈就好的，还要细心控制，否则容易炸鼎。”说完肖仙人用佩剑在地面上画了一副黑色圆鼎，然后那画便跟活了过来一样，一具黑中透银，四足四耳，棂纹不均匀的重石鼎切实的立在眼前。
“此鼎唤名‘公雷鼎’，传说是曾经某位半神进阶失败后身体幻化成的法器，做鼎可炼五藏丹，玄支丹等二级丹，做法器可抵御元婴级别攻击。”
“这仙人东西还挺多。”怀纶小声嘀咕道，肖玄听了这话立马拿起尘笔敲在怀纶头上，言道：“我是仙人，这些都是仙人应有的大能。”说完肖仙人让怀纶尝试他用火在鼎上烧出痕迹来。
怀纶虽然善用土元素，但是前生作为魔物用火也不一定差，他双手合十，将火焰汇聚于掌心，学着孙悟空用三昧真火的样子在身周围凝聚出三个勾玉火团。
肖仙人看到他能将火焰在周身凝聚时叹了一口长气，闭眼故作轻松的样子，怀纶并没有在意，而是更加专心的运转内力，接着，他张开双手，翻掌向鼎身拍去。
鼎身依旧稳固，但是仙人感到汗流浃背。
怀纶见鼎身纹丝不动便一点点加强内力，反复输功，可那鼎像一只凤凰一样，越烤反而灵气波动越强，连屋梁都被熏的乌漆麻黑的。
仙人吞下一颗沁心丹，一脸淡定说道：“你越是炙烤它，它反倒被你激起灵性，我之所以让你用火灼烧鼎是为了激发它的灵性，这是一种鼎的特性——应灵，所有炼药师必备的技能，用火唤醒鼎器的灵性，像练剑一样，人鼎和一。”肖玄抽出佩剑摆弄了一下又收回剑鞘，瞬间熊熊火焰就被剑气吹没，没等怀纶惊叹，接着他有指着鼎说道：
“看来这鼎很喜欢你，既然选中了他，我也不废话，先考验你一番，看看你这七天学到什么。”说完肖玄按下一个按钮，四周的墙壁便动了起来，地面伸出许多药柜与墙壁贴合，逐渐形成一座藏书阁一样的内饰。一层层药形似层峦叠嶂，转动的地象八卦和天象星斗与星云幻境无异。
“这是什么！”怀纶不曾想王家不仅精通炼药算卦，还能设计出如此宏大的百机阵型。
“这是王府独有的机关秘术——梅云阵，能随时开启甚至可移动使用，是抵御外敌的绝佳手段。”
“梅云？”
“就是那个梅色，让战场沾染梅色的机关……”肖仙人并没多说，随手用尘笔抓来几种药悬浮置于公子身边，言道：“现在，按顺序炼化这几种药的灵液并融合。”
怀纶这七天几乎翻阅了全府的药书，药的名字多到堪比一亩田有多少粒米，这是王掌门的原话，不论种出多少，炼化只在眨眼间。
他秉承着一种执意的尊敬，熟练的将几种药草运进鼎内，然后纵身一跃，两脚一踏关上鼎盖，接着在盖上走出一套是正气的步伐，丹炉竟自发的从内到外燃烧起来。
肖玄心头一怔，这脚步是只有高级术士才会的“天圆地方”步，只通过脚步挪动来牵动鼎器的灵性，若不是炼药师本身不是很强，也就是说，这尊公雷鼎和二公子签订法器契约了。
只见怀纶大手一挥，两道湛蓝飞出火焰，再俯身双手按在鼎盖中央的牛头，顺着盖上嵌入纹路，将火焰迅速散布并包裹在鼎外。
伴随着一声如蛮牛怒号的罄鼎回响，一滴五彩斑斓的液滴从鼎内剥离出来，留下几个气旋状灼烧痕迹，深浅不一。
肖仙人见到此幕合眼沉思了片刻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话来：“很好，我大致了解你的情况了…”他的气质从刚才的漫不经心变成严肃敛气，“接下来我们的学习会与行医济世有关。”
“行医…？济世？”怀纶是要改变现状，但他没想过用丹药根治疗世界，“就凭我？”
“为师会带领你，不过你要放下现在身份，行走世间，救死扶伤，不论尊卑日后悬壶济世，你愿意吗？”
怀纶惋惜的瞥了眼那滴灵液，笑着对肖玄说道：“恐怕不行。”
“这是为何。”肖仙人显得有些着急。
“一个人的巅峰代价是巨大的，一群人的巅峰才是完美无缺的。”
“你是说……”
“我想煽动周围的人。”怀纶的眼里增加了几分坚定，“不论到哪，平民百姓对世家都有高不可攀，生人勿近的印象，我想改变这种现状，此处开始，让众生平等不再是虚幻的泡影。”
肖玄本以为他会惧怕未来，现在更加肯定了面前这名年轻人：“好！”
几十年的逍遥生涯中他教过无数天才世家子弟，他未曾想过要改变什么大的世俗，今天是他头一回想改变世俗，且是非常肯定的，“那你打算怎样做这个公子？”肖玄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是继而公子，自然是逍遥浪子一枚，我不会被什么命运使命什么的束缚，我会走上属于我的道路。”
“你就好像真的上辈子被命运束缚过一样。”
“指不定呢。”怀纶随手抓那液灵滴，从肩部凝聚力量，将灵力像抽条一样打出手心，从外表看只是用力一握，实则那灵液已经被压缩成一枚仙丹。
“抓手成丹，不错，要更加细心。”怀纶手上的丹有些落屑。
肖仙人确信这段道路会很艰苦，直到他见到怀纶起，精神上一直没有负担——他的额头隐约作痛，想觊觎未知的未来，但似乎有位沧桑巨人站在少年的身后，令他心怔怔的跳。
一旦开始便无法后退……
肖仙人踏着空气走到王掌门的青铜方鼎边，拿出一张白色的符条和一壶墨色的酒，然后把酒浇在符条上，几个拗黑的草书字体浮现了出来。
“看好了，符文是高级炼药师的必修课。”肖玄将符条竖直贴在鼎沿上，随即召唤出一团黑色的海星状火焰。
那火焰伸出一只触手伸进符条里，片刻之后，肖仙人张开右手，手上浮现出一跟刚才一样的字眼，随即他五指弯曲，火焰从字眼中挤压出来形成青铜鼎的模样。
“第一种，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种，叫唤鼎纹，将鼎的特性用火焰描摹出来，只要符条一直在，就能在关键时刻以最快速度抓丹助己。”
肖玄拿起尘笔，用法力在空中写下几个草体大字：生焰华。
“来，用法力写下这三个字。”
二公子看到仙人摆弄半天竟让他去写字，可他确实不怎用符，能用蛮力和自身道则解决的不会用无聊的符文。
他犹豫了片刻，刚要起手肖玄便疑问道：
“身为公子，就算孤傲不群，常年浸泡在书香之中应对文字很熟悉，想必这对公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怀纶转念一想，想要契合现在的身份，必须有言有鸿儒，背起手来，边写边瞄，手腕僵了好一会儿才弯弯曲曲画下一个类似“乡”的字。
看到这里，仙人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深不可测的公子身份，想做这一定是什深奥的写法，“啊…你们世家教的确实独树一帜……”他甚至摸着空气，以为是胡子。
“玄叔，其实…你也知道我是废体，所以自小专注于强身健体的事，文笔什么的…也是被其他方面的修行覆盖了……”
“哈哈哈…那好，我们慢慢来，先从认识笔墨纸砚开始……”仙人笑的很和蔼，面容十分舒缓，像一张浸水了的纸。
“以后就在你父亲的修炼室修行了，这里的玄机我会一步步教给你，待到他凯旋之时，看到你功成名就的样子一定会满意的。”
过了十几个昼夜，怀纶的房间已经摆满了歪七扭八的书法，他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肖玄站在房门外看着七零八散的书卷不由得泛起了愁，只是教他横平竖直却没有让他体会书香气浓。
他走进房间轻拍着怀纶的肩膀，见怀纶仍然酣畅梦乡便用手指戳了戳怀纶的脊梁，可一股令人胆寒的威胁之意突然穿进肖玄虚精神。
怀纶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伸了个漫长的懒腰，回头望到一脸正经的仙人，左右翻找凌乱的书卷，却又放弃了。最后思考了片刻，疲惫抬起眼，挠了挠头对仙人说道：
“肖…肖仙人？我写的不是很好，我是不是…没这块天赋呀？”
“没有关系，不要轻易否定自己，走，我们上街看看私塾里写的书法。”
仙人的声音很有感染力，二人再次回到了街上，这次，他们还是穿着优雅的服饰，但并没有把手背在身后。
肖玄还在回味着那股寒意，突然一道空灵而又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我选中了你…..”
“到了，肖仙人…你没事吧？”
等到他反应过来，眼前见到的是一位穿着灰色长袍，表情干瘪的老人，那老人正准备关门，附言道：
“今天天色晚的快，明天再来吧。”
老人刚要关门，肖玄连忙将手搭在门上，和蔼的说道：
“我并无恶意，只是带我徒弟来观摩您弟子的书法。”
“公子也需要特意大驾光临？天杀的……”老人没有太大声。
“您看这样，我前些时日听闻您的妻子近日患上痨病，我给您炼丹，保证能治好她的病。”
“我找了十几个名医都治不好他，你一个白脸书生和那个痞子公子能治好她！”
“若是公子都没法治的病，这个镇子还有什么可治的余地呢？”
老人迟疑了片刻，严肃的看向怀纶：“你若真有大能，鄙人…也愿意允你进入。”
肖玄一个秀气的鞠躬后走了进去，怀纶也跟了一个洁净的眼神，也不知谁是老叟翁，谁是少年郎……
走进私塾，诱人的书香扑面而来，孩子们正一笔一画的写着楷书，见到有客来访便更加细腻的提转笔峰，墨水划在宣纸上的声音也更加婉转美妙。
“好字！好——字！”怀纶不断的惊叹着孩子们等书法，又不敢太过大声。
“你看，这些孩子写字都十分仔细，你虽然腕力持衡但没有均衡，每一笔都有它独特的写法，切不可焦急，切不可心烦。”
话毕，仙人叫怀纶蹲下身子仔细观摩笔的变化。怀纶十分不解孩子们柔软松弛的手是如何写出如此刚硬有力的字，只看到笔尖的曼妙变化。
“你看到什么了？”
“笔尖，笔尖在舞蹈。”
“你听。”
巧妙的事，一阵微风应运吹来，笔尖与墨水真的声形结合的舞动了起来。
“是…是力道，我只是动动手臂手腕完成的提峰回转，而笔尖的法力才是重点！”怀纶激动的模仿起小孩写字的样子，笔杆亦有亦无，字形却翩翩如现。
他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在空气中绘画着飞扬的快乐，不禁引起了孩子们的嗤笑，他并不在意反而像疯子一样跑到街上向人们宣告着他的胜果。
与上次不同，民众反倒越来越关注他，有的说他是疯子，有的说他是大智若愚，不论哪种说法，他都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再回到“书香门第”，怀ta纶兴奋的准备好纸笔，记忆着刚才微妙的感觉提起笔，将鼻尖的一点晕泡在墨中许久，然后自信的转动着手关节，赫然写下几个大字：“齐天大圣”。
四个大字聚齐了豪迈与风骨，浸透了他积蓄已久的思念。肖仙人心中很是感慨，他与大圣一样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却比大圣更加前途无量，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不成仁！便成义！”
炽热的靛青色火焰咄咄逼人的向外刺出焰苗，仿佛随时都会吞下仙人。
“好火焰，真堪比三昧真火。”
“过奖了。”怀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肖玄不寒而栗。
“不过炼丹可不是火焰猛烈就好的，还要细心控制，否则容易炸鼎。”说完肖仙人用佩剑在地面上画了一副黑色圆鼎，然后那画便跟活了过来一样，一具黑中透银，四足四耳，棂纹不均匀的重石鼎切实的立在眼前。
“此鼎唤名‘公雷鼎’，传说是曾经某位半神进阶失败后身体幻化成的法器，做鼎可炼五藏丹，玄支丹等二级丹，做法器可抵御元婴级别攻击。”
“这仙人东西还挺多。”怀纶小声嘀咕道，肖玄听了这话立马拿起尘笔敲在怀纶头上，言道：“我是仙人，这些都是仙人应有的大能。”说完肖仙人让怀纶尝试他用火在鼎上烧出痕迹来。
怀纶虽然善用土元素，但是前生作为魔物用火也不一定差，他双手合十，将火焰汇聚于掌心，学着孙悟空用三昧真火的样子在身周围凝聚出三个勾玉火团。
肖仙人看到他能将火焰在周身凝聚时叹了一口长气，闭眼故作轻松的样子，怀纶并没有在意，而是更加专心的运转内力，接着，他张开双手，翻掌向鼎身拍去。
鼎身依旧稳固，但是仙人感到汗流浃背。
怀纶见鼎身纹丝不动便一点点加强内力，反复输功，可那鼎像一只凤凰一样，越烤反而灵气波动越强，连屋梁都被熏的乌漆麻黑的。
仙人吞下一颗沁心丹，一脸淡定说道：“你越是炙烤它，它反倒被你激起灵性，我之所以让你用火灼烧鼎是为了激发它的灵性，这是一种鼎的特性——应灵，所有炼药师必备的技能，用火唤醒鼎器的灵性，像练剑一样，人鼎和一。”肖玄抽出佩剑摆弄了一下又收回剑鞘，瞬间熊熊火焰就被剑气吹没，没等怀纶惊叹，接着他有指着鼎说道：
“看来这鼎很喜欢你，既然选中了他，我也不废话，先考验你一番，看看你这七天学到什么。”说完肖玄按下一个按钮，四周的墙壁便动了起来，地面伸出许多药柜与墙壁贴合，逐渐形成一座藏书阁一样的内饰。一层层药形似层峦叠嶂，转动的地象八卦和天象星斗与星云幻境无异。
“这是什么！”怀纶不曾想王家不仅精通炼药算卦，还能设计出如此宏大的百机阵型。
“这是王府独有的机关秘术——梅云阵，能随时开启甚至可移动使用，是抵御外敌的绝佳手段。”
“梅云？”
“就是那个梅色，让战场沾染梅色的机关……”肖仙人并没多说，随手用尘笔抓来几种药悬浮置于公子身边，言道：“现在，按顺序炼化这几种药的灵液并融合。”
怀纶这七天几乎翻阅了全府的药书，药的名字多到堪比一亩田有多少粒米，这是王掌门的原话，不论种出多少，炼化只在眨眼间。
他秉承着一种执意的尊敬，熟练的将几种药草运进鼎内，然后纵身一跃，两脚一踏关上鼎盖，接着在盖上走出一套是正气的步伐，丹炉竟自发的从内到外燃烧起来。
肖玄心头一怔，这脚步是只有高级术士才会的“天圆地方”步，只通过脚步挪动来牵动鼎器的灵性，若不是炼药师本身不是很强，也就是说，这尊公雷鼎和二公子签订法器契约了。
只见怀纶大手一挥，两道湛蓝飞出火焰，再俯身双手按在鼎盖中央的牛头，顺着盖上嵌入纹路，将火焰迅速散布并包裹在鼎外。
伴随着一声如蛮牛怒号的罄鼎回响，一滴五彩斑斓的液滴从鼎内剥离出来，留下几个气旋状灼烧痕迹，深浅不一。
肖仙人见到此幕合眼沉思了片刻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话来：“很好，我大致了解你的情况了…”他的气质从刚才的漫不经心变成严肃敛气，“接下来我们的学习会与行医济世有关。”
“行医…？济世？”怀纶是要改变现状，但他没想过用丹药根治疗世界，“就凭我？”
“为师会带领你，不过你要放下现在身份，行走世间，救死扶伤，不论尊卑日后悬壶济世，你愿意吗？”
怀纶惋惜的瞥了眼那滴灵液，笑着对肖玄说道：“恐怕不行。”
“这是为何。”肖仙人显得有些着急。
“一个人的巅峰代价是巨大的，一群人的巅峰才是完美无缺的。”
“你是说……”
“我想煽动周围的人。”怀纶的眼里增加了几分坚定，“不论到哪，平民百姓对世家都有高不可攀，生人勿近的印象，我想改变这种现状，此处开始，让众生平等不再是虚幻的泡影。”
肖玄本以为他会惧怕未来，现在更加肯定了面前这名年轻人：“好！”
几十年的逍遥生涯中他教过无数天才世家子弟，他未曾想过要改变什么大的世俗，今天是他头一回想改变世俗，且是非常肯定的，“那你打算怎样做这个公子？”肖玄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是继而公子，自然是逍遥浪子一枚，我不会被什么命运使命什么的束缚，我会走上属于我的道路。”
“你就好像真的上辈子被命运束缚过一样。”
“指不定呢。”怀纶随手抓那液灵滴，从肩部凝聚力量，将灵力像抽条一样打出手心，从外表看只是用力一握，实则那灵液已经被压缩成一枚仙丹。
“抓手成丹，不错，要更加细心。”怀纶手上的丹有些落屑。
肖仙人确信这段道路会很艰苦，直到他见到怀纶起，精神上一直没有负担——他的额头隐约作痛，想觊觎未知的未来，但似乎有位沧桑巨人站在少年的身后，令他心怔怔的跳。
一旦开始便无法后退……
肖仙人踏着空气走到王掌门的青铜方鼎边，拿出一张白色的符条和一壶墨色的酒，然后把酒浇在符条上，几个拗黑的草书字体浮现了出来。
“看好了，符文是高级炼药师的必修课。”肖玄将符条竖直贴在鼎沿上，随即召唤出一团黑色的海星状火焰。
那火焰伸出一只触手伸进符条里，片刻之后，肖仙人张开右手，手上浮现出一跟刚才一样的字眼，随即他五指弯曲，火焰从字眼中挤压出来形成青铜鼎的模样。
“第一种，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种，叫唤鼎纹，将鼎的特性用火焰描摹出来，只要符条一直在，就能在关键时刻以最快速度抓丹助己。”
肖玄拿起尘笔，用法力在空中写下几个草体大字：生焰华。
“来，用法力写下这三个字。”
二公子看到仙人摆弄半天竟让他去写字，可他确实不怎用符，能用蛮力和自身道则解决的不会用无聊的符文。
他犹豫了片刻，刚要起手肖玄便疑问道：
“身为公子，就算孤傲不群，常年浸泡在书香之中应对文字很熟悉，想必这对公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怀纶转念一想，想要契合现在的身份，必须有言有鸿儒，背起手来，边写边瞄，手腕僵了好一会儿才弯弯曲曲画下一个类似“乡”的字。
看到这里，仙人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深不可测的公子身份，想做这一定是什深奥的写法，“啊…你们世家教的确实独树一帜……”他甚至摸着空气，以为是胡子。
“玄叔，其实…你也知道我是废体，所以自小专注于强身健体的事，文笔什么的…也是被其他方面的修行覆盖了……”
“哈哈哈…那好，我们慢慢来，先从认识笔墨纸砚开始……”仙人笑的很和蔼，面容十分舒缓，像一张浸水了的纸。
“以后就在你父亲的修炼室修行了，这里的玄机我会一步步教给你，待到他凯旋之时，看到你功成名就的样子一定会满意的。”
过了十几个昼夜，怀纶的房间已经摆满了歪七扭八的书法，他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肖玄站在房门外看着七零八散的书卷不由得泛起了愁，只是教他横平竖直却没有让他体会书香气浓。
他走进房间轻拍着怀纶的肩膀，见怀纶仍然酣畅梦乡便用手指戳了戳怀纶的脊梁，可一股令人胆寒的威胁之意突然穿进肖玄虚精神。
怀纶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伸了个漫长的懒腰，回头望到一脸正经的仙人，左右翻找凌乱的书卷，却又放弃了。最后思考了片刻，疲惫抬起眼，挠了挠头对仙人说道：
“肖…肖仙人？我写的不是很好，我是不是…没这块天赋呀？”
“没有关系，不要轻易否定自己，走，我们上街看看私塾里写的书法。”
仙人的声音很有感染力，二人再次回到了街上，这次，他们还是穿着优雅的服饰，但并没有把手背在身后。
肖玄还在回味着那股寒意，突然一道空灵而又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我选中了你…..”
“到了，肖仙人…你没事吧？”
等到他反应过来，眼前见到的是一位穿着灰色长袍，表情干瘪的老人，那老人正准备关门，附言道：
“今天天色晚的快，明天再来吧。”
老人刚要关门，肖玄连忙将手搭在门上，和蔼的说道：
“我并无恶意，只是带我徒弟来观摩您弟子的书法。”
“公子也需要特意大驾光临？天杀的……”老人没有太大声。
“您看这样，我前些时日听闻您的妻子近日患上痨病，我给您炼丹，保证能治好她的病。”
“我找了十几个名医都治不好他，你一个白脸书生和那个痞子公子能治好她！”
“若是公子都没法治的病，这个镇子还有什么可治的余地呢？”
老人迟疑了片刻，严肃的看向怀纶：“你若真有大能，鄙人…也愿意允你进入。”
肖玄一个秀气的鞠躬后走了进去，怀纶也跟了一个洁净的眼神，也不知谁是老叟翁，谁是少年郎……
走进私塾，诱人的书香扑面而来，孩子们正一笔一画的写着楷书，见到有客来访便更加细腻的提转笔峰，墨水划在宣纸上的声音也更加婉转美妙。
“好字！好——字！”怀纶不断的惊叹着孩子们等书法，又不敢太过大声。
“你看，这些孩子写字都十分仔细，你虽然腕力持衡但没有均衡，每一笔都有它独特的写法，切不可焦急，切不可心烦。”
话毕，仙人叫怀纶蹲下身子仔细观摩笔的变化。怀纶十分不解孩子们柔软松弛的手是如何写出如此刚硬有力的字，只看到笔尖的曼妙变化。
“你看到什么了？”
“笔尖，笔尖在舞蹈。”
“你听。”
巧妙的事，一阵微风应运吹来，笔尖与墨水真的声形结合的舞动了起来。
“是…是力道，我只是动动手臂手腕完成的提峰回转，而笔尖的法力才是重点！”怀纶激动的模仿起小孩写字的样子，笔杆亦有亦无，字形却翩翩如现。
他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在空气中绘画着飞扬的快乐，不禁引起了孩子们的嗤笑，他并不在意反而像疯子一样跑到街上向人们宣告着他的胜果。
与上次不同，民众反倒越来越关注他，有的说他是疯子，有的说他是大智若愚，不论哪种说法，他都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再回到“书香门第”，怀ta纶兴奋的准备好纸笔，记忆着刚才微妙的感觉提起笔，将鼻尖的一点晕泡在墨中许久，然后自信的转动着手关节，赫然写下几个大字：“齐天大圣”。
四个大字聚齐了豪迈与风骨，浸透了他积蓄已久的思念。肖仙人心中很是感慨，他与大圣一样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却比大圣更加前途无量，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不成仁！便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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