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诸天:从知否开始 » 第八章 罪证

第八章 罪证

    此言一出,白氏族人皆掩面,羞愧难当,各个默不作声。

    只白敬一还在疯子般高声呼喊,“大人,大人,捉贼拿赃,捉奸成双,怎可仅凭这小儿空口白话,就将我一族人下狱啊?大人~”

    这话也对,孙复却无摇摆,“勿要多言,本官只将你等嫌犯押下,一应查证判决,自有宗人府前来接手。”

    孙复身为一州之长,为官多年,数载的积蕴,理智终于上线。

    白廷并不埋怨,父亲去世他情愿是假的,假的他也能圆回来。

    想了想,觉得大局未定,他上前,到江都知县跟前,恭敬作揖,话还没说,那付修舒吓得赶紧避开。

    虽说包括他在内,在场仍有人对白廷父亲宗室子的身份打问号,但宁愿信其有,也不可乱其礼。

    “你….咳,有事不妨直说。”

    付修舒实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称谓,索性跳过这环节。

    白廷对这位江都知县的惊慌有些猜测,仍恭敬地拱手行礼,“老父母,小子还有一事,请老父母明断。”

    付修舒再愚钝,也感受到白廷释放的善意,心下不由卸了好大块垒,捻起胡须,语气轻松不少,“道来,道来。”

    白廷余光扫过身后的孙复和盛纮,刻意提着嗓音,“我父之事,由宗人府负责,到底如何,仍待调查;可当下,我有白敬一等人雇凶杀人,谋害我表哥,汴京宁远侯嫡二子顾廷烨的罪证,请老父母明察明断。”

    方才听孙复那话,白廷知道这位知州显然是想抽身,将人收监也不过是常规手段,而且还是建立在他都扯出宗人府的份儿上。

    也确如白敬一所说,没有证据,终究不可断罪,索性他便放出些有证据的,叫白敬一这伙人先常住牢狱中。

    从昨天起,他便筹划今日‘假猫换真猫’、‘灵堂对质’、收集口供等事,环环相扣,一手藏一手,不论白敬一如何,他都有应对。

    “你,你,你说什么?”

    听完白廷的话,付修舒一口口水差点没噎着,刚恢复的那点从容顷刻化作震骇,瞪着眼,看看白廷,又可怜巴巴地看向孙复和盛纮。

    孙复从方才白廷开腔,便知他是刻意之举,心中感慨这少年心机之深的同时,也不得不走过来。

    宁远侯嫡二子遭暗杀这件事,他早已置身其中。

    “汴京宁远侯嫡二子是你表哥?”

    孙复询问,亦是最后侥幸。

    如果白廷在这件事没有撒谎,也确实有罪证证实白敬一买凶杀人,那….

    他都不敢往下想,一想脑袋直发麻。

    自己治下有人谋害宗室子,那自己还能在明年顺利通过考绩吗?

    再严重些,哪个言官嘴快的,参他一本,品级怕是都保不住。

    白廷点点头,“自然,明公可寻个耆老问问,我外祖将我姨母嫁与宁远侯,这在扬州也并非无人知晓。”

    因为宋时的官制,一个官位,除非已快到顶,比如一路之长,封疆大吏,基本都是几年一换,对本地往日不甚了解,几乎是常态。

    孙复当即看向一旁乡绅耆老。

    不过片刻,人群缓缓蠕动,几位花白老者从人群中走出,先自报家门,后再作证此事属实。

    孙复一颗心快沉到谷底,盛纮亦然。

    “罪证何在?”

    不仅是孙复,刚好知县调动快班等人需要时间,白敬一等人也望过来,毕竟又是一桩大案,若坐实,怕是….

    白廷递给一旁等候多时的张烈一个眼色,后者迅速出了灵堂。

    “各位大人,恐贼人惊扰外祖,请移步外堂明察。”

    “常嬷嬷,麻烦您看护好灵堂。”

    白廷这番安排,行事老成稳重,有首有尾,叫众人忍不住惊叹。

    “白府君这也算是后继有人。”

    “此子若投身商贾,怕是日后有我头疼啊。”

    “.…”

    一时随风之语,白廷充耳不闻。

    端正行在孙复身侧,引一众人往外堂去。

    白敬一等人在付修舒随行几位皂班衙役的驱赶,也随之跟上。

    一众人熙熙攘攘走入外堂,谢大等几个泼皮,那个假冒白廷的李鬼,还有几个白家的管事,在一众护院的押解下,低着头颅鱼贯而入。

    白廷请孙复和盛纮二人上座,其余官员左右散开而坐,乡绅耆老只能受累,站于堂外,而白敬一等人,连同谢大等人皆跪于堂下,算作一个简易的公堂,衙役只有四人,书吏只有江都县衙老师爷一人。

    当然,形式只是形式,孙复可没打算在这儿判案。

    “明公,这是几人的供词,里面记载白敬一等人勾结泼皮匪徒,伏杀于我,暗杀我表哥,又找人假扮我等详细经过。”

    白廷奉上一叠厚厚的纸张后,便退到堂下。

    孙复细细查阅,后分发盛纮等官员。

    一刻钟后,孙复见众官员皆是一脸愤慨,才开口发话,“付知县,将这一行人也带回县衙,尽数羁押,严加审查,核实供词。”

    白廷见孙复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也只能理解。

    毕竟牵扯太大。

    那付修舒还不是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应下,“下官遵命。”

    等他话落,白廷上前,朝孙复和付修舒分别深深作揖,“多谢明公,多谢老父母。”

    这番举动又惹得众人一阵夸赞,多是‘孝心孝顺’之类的话。

    白廷面容平静,冲众人拱手,“各位耆老乡绅,些许事耽搁,望诸位不嫌小子年幼,今日外祖发丧,请诸位继续观礼。”

    “应该的,应该的。”

    “真是白家麒麟儿。”

    “老先生此去也该安心。”

    “.…”

    众人熙熙攘攘再度回灵堂。

    “碎瓦,起灵~”

    “呜呜~”

    一路伴着家中婆子们的哭声,白廷持着哭丧棍,将外公送入福地。

    这其中各种仪式礼节,比之新时代不知繁琐多少倍,他这才堪堪康复的身躯,一番忙碌到天黑,送最后一波,孙复等人离开时,愣没撑住,晕眩倒去,幸得常嬷嬷一把接住,不然怕是要摔个好歹。

    仆人七手八脚,有的配合着送白廷去榻上,有的忙不停去找大夫。

    孙复也不好甩手不管,随行看着白廷躺上榻,又叮嘱仆人几句,才乘车回府。

    与其同乘,有盛纮,还有付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