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门
旭日东升，海波粼粼。
木桶中，以手撑额的陈生轻声自语，将心中想法一一理顺。
“经过五次尝试，首先能够确定我没有再穿，只是获得了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应该是来自那道血色光芒。因为护符的阻拦削弱，血色变淡后才击中我，一直昏迷到拂晓。若不是凌左校尉赠符护身，恐怕就不是多一段记忆那么简单了。”
陈生摩挲着右手腕上的护符，指腹从花纹正中的“镇邪”二字上抚过。
“第二，章姓海寇用过戮魂刃，海寇头领叫梅乐山，记忆里也有一个梅姓师兄。灵物可以化妖成为护法。海寇称呼文、玄两个吃人妖魔为护法，再加上它们吃人时的翻书声和猫叫声……
“记忆里的门派有极大可能和海寇是一个势力，梅乐山就是梅师兄。
“而这些证明了一件事情，记忆里的《万象诀》可信度很高。这篇功法虽然是给灵物修行用的，但那些弟子也是一同练习的，所以人身也能修炼《万象诀》。
“但从海寇、梅乐山、文玄二妖和传功长老的言行看，这个门派的三观绝对是歪的。
“我……要不要学《万象诀》？”
阳光晒得头顶有些痒，陈生挠了挠乱如杂草的头发，突然一巴掌拍在头上。
“都快死到临头了，还在想这些！凌左校尉的真气能让身体快速好转，《万象诀》练成后应该有类似功效，现在这种情形，任何可能都要争取！”
作出决定后，陈生先从脚下摸出椰瓢，开始往外面舀水。
毕竟修行也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
用衣服吸干桶中海水，拧干扔到一旁，陈生盘膝坐好，回忆着《万象诀》准备尝试。
但除了《万象诀》的内容，各种想法也在此时抑制不住地浮现在脑海里。
“经过五遍尝试，《万象诀》已经被我熟记在心，记忆力比之前好太多了。这个改变先记下，等有空再研究。
“第一重天、第二重天、第三重天，是《万象诀》中的境界划分，不知全部境界有几重天？功法练到头后该怎么办……害！还没学会爬就想着怎么飞，好高骛远！
“以前听说的传闻里，修行有时候是需要根骨、天赋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有没有根骨天赋？会不会根本练不成……练不成就练不成，就现在这情况，再差能差哪去！
“不知道凌修远的真气还在不在？《万象诀》可是能借助外来真气速成的。但他和梅乐山不是一个门派，真气会不会冲突？《万象诀》说是包罗万象不避诸法，谁知道是不是吹的……’
心念如杂草，陈生好一会才静下心来，依《万象诀》的法门施为，竟然很快进入佳境。
意识渐渐深入己身，不是看到、不是听到、不是摸到，而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静定中，可以感觉到有暖流般的存在，呈“大”字贯穿头颅、躯干和四肢。
熟悉的感觉让陈生确定这是凌修远的真气。
仔细感知下，陈生发现这些暖流真气虽然都很纤细，但彼此之间也有强弱之分。
躯干的真气相对来说最为粗壮，越往头颅、四肢蔓延越细弱，而且真气的末梢还在缓缓缩短。
这股真气在消失……不！是融入身体！
陈生心中有所明悟，注意力汇聚在暖流真气上，以《万象诀》的法门缓缓引导。
这些真气却毫无回应，哪怕是正在消散的真气末梢也不为所动。
面对这般情景，陈生却不急不躁地照法施为。之前七天的经历，早已将他的耐性磨砺出来了。
修行如果这么容易，岂不是人人都是神仙。
静定中不知过了多久，一遍遍的引导下，暖流真气自我如故，陈生却感觉到眉心倏的一跳。
一股极细微的清凉的似气流似水流的触感自眉心深处涌出，循着《万象诀》的周天路线运行起来。
‘哪来的真气？怎么和记忆里梅乐山的真气感觉类似！’
念头才起便被陈生压下，谨守心神引导这股真气运转。
与暖流真气相比，这股真气体量极小，所过之处还带着轻微的酸麻痛痒之感，令人恨不得立刻停下抓挠一番。
但随着陈生的引导，异样感受很快消失，这股真气也愈发灵动。
以丹田气海为核心，以全身经络为球面，一个不规则的球形轨迹渐渐成型。
周天璇玑一遍后，陈生感觉真气运转比最初轻松许多，愈发专心的引导真气运转。
最终，这股真气落入气海，触感已由清凉化为温润，随着心念而隐隐跃动，可谓如臂使指。
陈生缓缓收功，睁开双眼后忍不住手足舞蹈。
成了！
《万象诀》踏入第一重天！
木桶被撞的嘭嘭作响，剧烈摇晃起来，陈生赶忙停下动作老实坐好。
“《万象诀》是练成了，不过那股真气怎么从眉心那里钻出来的？”
陈生摸着眉心喃喃自语，以前看过的各种小说情节纷至沓来，令人难安。
心念调动万象真气，感受着真气的顺从，陈生拂去杂念，闭上双眼。
房屋中，陈生仔细打量着过道交汇处的书架，发现那层极淡的红色微光消失不见。
除了书架上过于空荡，位置太过突兀，与屋中的其他书架再无差别。
“眉心，泥丸宫，在各种传闻中都是与魂魄、心神相关。那道血色光芒钻进这里变成书架出现，很可能是法宝碎片、分身、残魂残魄之类的东西。若不是它挨了一记镇邪护符，说不得我已经被夺舍附身了。
“但这书架还是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不像是已经无害，恐怕还有后患。
“我以《万象诀》炼化了它仅剩的真气，想要完全解决，恐怕还是要在《万象诀》上下功夫。
“包罗万象，不避诸法吗？”
陈生退出后即刻入定，丹田气海中的那股万象真气随之而动，直奔暖流真气而去。
万象真气如灵蛇般缠上，但暖流真气不为所动，一番缠绞后毫无所得。
陈生心念转动，万象真气直奔右手，直至暖流真气细弱的末梢，再次缠绕而上。
一阵磋磨后，陈生却只得无奈收功。
“是我想多了，两者体量相差至少三四十倍，如同刚会爬的婴儿想赤手空拳击倒一个顶盔掼甲的壮汉，哪怕壮汉不反击，婴儿所为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陈生压下颓意，思索着记忆里的内容，“不如尝试凝练敛息术符箓。”
想到这里，陈生再次入定调动真气，但很快又睁开眼睛。
“真气太少了，连一小半敛息术符箓都不够……”
陈生起身扶桶四望，入眼处是一成不变的晴空如洗碧海无垠。
换做以前，他会觉得海阔天空风景壮丽，但现在只感到所见之处都写着两个字——绝望。
“看不到陆地、岛屿、船帆……”陈生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不能坐以待毙，凌左校尉的真气无法指挥，实在太过被动，要尽快掌握《万象诀》，壮大真正属于我的实力！”
平复好心绪，陈生再次入定。
“按传功长老所讲，第一重天乃是炼精化气，从自身求取，而非从天地间求取，因此第一重天的真气积累乃是水磨工夫。
“我现在只不过是初学，要做的不是追求真气的量，而是掌握炼精化气的能力。”
盘膝坐回木桶中，陈生调动真气运转，求取自身，炼精化气。
静定中，陈生猛地惊醒，右手紧紧按住左胸。
手掌之下，心脏正在剧烈跳动！
头晕目眩、身冒虚汗、手脚无力接连袭来！
要猝死了吗？
陈生头顶桶壁，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抵御着身体的痛苦。
苦挨间，一股暖流忽然涌现，暖意融融却无燥热，熨帖的感觉传遍全身。
转眼间，身体再无痛楚。
这感觉！是那股暖流真气！
陈生松开捂住胸口的手，仔细检查身体确认无事后，再次进入定中。
感知中的身体无甚变化，陈生寻来寻去，发现自身的万象真气壮大了一些，而暖流真气似乎细了些、短了些。
“第一重天的修为还是太弱！感知太过模糊，无法作出精准的观测。
“按传功长老讲解的《万象诀》，想要真正的掌握身体变化，还需养出神念踏入第二重天，以神念观己身如掌上观纹。
“只有踏入第二重天，修行之人才开始拥有超凡脱俗的神异，而到了第三重天，才算是真正踏上修行路。”
陈生本想就此收功，但感知着除了略感饥饿再无异样的身体，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万象真气壮大了一些，说明是刚刚的行功有效的，只是这具饱受摧残一个多月的身体吃不消。
“但暖流真气可以修补身体！那么我可不可以继续修行？压榨……挖掘身体潜能以炼精化气，撑不住了就靠暖流真气恢复。
“如果操作得当，在暖流真气耗光前，我可以一直修行下去。
“是留着暖流真气坐镇身体？还是消耗掉炼成万象真气？万象真气还没展现出修补身体的妙用……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真正掌握的才是自己的。我选万象真气！大不了留下一点暖流真气！
“刚刚的行功，有四次完整的周天璇玑，第五次时出现了状况。所以暂定四次不会出状况，第五次则要小心尝试，时刻准备收功。但这么折腾会不会出问题，太作死……
“不！作死没收益才叫作死，有收益且收益很大，那叫英毅果敢！
“干了！”
“……呃……好难受……”
忍受着身体的痛苦，陈生再次等到了暖流的到来，呼吸很快恢复平稳。
“果然如我所料，万象真气又壮大了许多，身体除了饿没别的感觉。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饿是正常的。”
桶中喃喃细语渐渐消失，只余下平稳的呼吸。
“有点……想死……”
“噫！我又好了！”
安静再次将临。
“……不行了……”木桶被撞得咚咚作响，“……得……喘口气……”
“歇会歇会。”
探出身呼吸了会新鲜空气，顺带观察过四周的情况，陈生又坐回桶中。
“相比最初，万象真气已经成倍的壮大。凌左校尉真气消耗明显，前后差距足以轻松分辨。估计这种增减回合还能再来个三四十次。
“付出后立刻有收益反馈的循环，可是难得的好事！再来！”
静谧重临，又被打破。
“……有志者……事竟成……”
虚弱的声音很快又变得中气十足。
“百二秦关终属楚！”
木桶中，以手撑额的陈生轻声自语，将心中想法一一理顺。
“经过五次尝试，首先能够确定我没有再穿，只是获得了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应该是来自那道血色光芒。因为护符的阻拦削弱，血色变淡后才击中我，一直昏迷到拂晓。若不是凌左校尉赠符护身，恐怕就不是多一段记忆那么简单了。”
陈生摩挲着右手腕上的护符，指腹从花纹正中的“镇邪”二字上抚过。
“第二，章姓海寇用过戮魂刃，海寇头领叫梅乐山，记忆里也有一个梅姓师兄。灵物可以化妖成为护法。海寇称呼文、玄两个吃人妖魔为护法，再加上它们吃人时的翻书声和猫叫声……
“记忆里的门派有极大可能和海寇是一个势力，梅乐山就是梅师兄。
“而这些证明了一件事情，记忆里的《万象诀》可信度很高。这篇功法虽然是给灵物修行用的，但那些弟子也是一同练习的，所以人身也能修炼《万象诀》。
“但从海寇、梅乐山、文玄二妖和传功长老的言行看，这个门派的三观绝对是歪的。
“我……要不要学《万象诀》？”
阳光晒得头顶有些痒，陈生挠了挠乱如杂草的头发，突然一巴掌拍在头上。
“都快死到临头了，还在想这些！凌左校尉的真气能让身体快速好转，《万象诀》练成后应该有类似功效，现在这种情形，任何可能都要争取！”
作出决定后，陈生先从脚下摸出椰瓢，开始往外面舀水。
毕竟修行也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
用衣服吸干桶中海水，拧干扔到一旁，陈生盘膝坐好，回忆着《万象诀》准备尝试。
但除了《万象诀》的内容，各种想法也在此时抑制不住地浮现在脑海里。
“经过五遍尝试，《万象诀》已经被我熟记在心，记忆力比之前好太多了。这个改变先记下，等有空再研究。
“第一重天、第二重天、第三重天，是《万象诀》中的境界划分，不知全部境界有几重天？功法练到头后该怎么办……害！还没学会爬就想着怎么飞，好高骛远！
“以前听说的传闻里，修行有时候是需要根骨、天赋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有没有根骨天赋？会不会根本练不成……练不成就练不成，就现在这情况，再差能差哪去！
“不知道凌修远的真气还在不在？《万象诀》可是能借助外来真气速成的。但他和梅乐山不是一个门派，真气会不会冲突？《万象诀》说是包罗万象不避诸法，谁知道是不是吹的……’
心念如杂草，陈生好一会才静下心来，依《万象诀》的法门施为，竟然很快进入佳境。
意识渐渐深入己身，不是看到、不是听到、不是摸到，而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静定中，可以感觉到有暖流般的存在，呈“大”字贯穿头颅、躯干和四肢。
熟悉的感觉让陈生确定这是凌修远的真气。
仔细感知下，陈生发现这些暖流真气虽然都很纤细，但彼此之间也有强弱之分。
躯干的真气相对来说最为粗壮，越往头颅、四肢蔓延越细弱，而且真气的末梢还在缓缓缩短。
这股真气在消失……不！是融入身体！
陈生心中有所明悟，注意力汇聚在暖流真气上，以《万象诀》的法门缓缓引导。
这些真气却毫无回应，哪怕是正在消散的真气末梢也不为所动。
面对这般情景，陈生却不急不躁地照法施为。之前七天的经历，早已将他的耐性磨砺出来了。
修行如果这么容易，岂不是人人都是神仙。
静定中不知过了多久，一遍遍的引导下，暖流真气自我如故，陈生却感觉到眉心倏的一跳。
一股极细微的清凉的似气流似水流的触感自眉心深处涌出，循着《万象诀》的周天路线运行起来。
‘哪来的真气？怎么和记忆里梅乐山的真气感觉类似！’
念头才起便被陈生压下，谨守心神引导这股真气运转。
与暖流真气相比，这股真气体量极小，所过之处还带着轻微的酸麻痛痒之感，令人恨不得立刻停下抓挠一番。
但随着陈生的引导，异样感受很快消失，这股真气也愈发灵动。
以丹田气海为核心，以全身经络为球面，一个不规则的球形轨迹渐渐成型。
周天璇玑一遍后，陈生感觉真气运转比最初轻松许多，愈发专心的引导真气运转。
最终，这股真气落入气海，触感已由清凉化为温润，随着心念而隐隐跃动，可谓如臂使指。
陈生缓缓收功，睁开双眼后忍不住手足舞蹈。
成了！
《万象诀》踏入第一重天！
木桶被撞的嘭嘭作响，剧烈摇晃起来，陈生赶忙停下动作老实坐好。
“《万象诀》是练成了，不过那股真气怎么从眉心那里钻出来的？”
陈生摸着眉心喃喃自语，以前看过的各种小说情节纷至沓来，令人难安。
心念调动万象真气，感受着真气的顺从，陈生拂去杂念，闭上双眼。
房屋中，陈生仔细打量着过道交汇处的书架，发现那层极淡的红色微光消失不见。
除了书架上过于空荡，位置太过突兀，与屋中的其他书架再无差别。
“眉心，泥丸宫，在各种传闻中都是与魂魄、心神相关。那道血色光芒钻进这里变成书架出现，很可能是法宝碎片、分身、残魂残魄之类的东西。若不是它挨了一记镇邪护符，说不得我已经被夺舍附身了。
“但这书架还是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不像是已经无害，恐怕还有后患。
“我以《万象诀》炼化了它仅剩的真气，想要完全解决，恐怕还是要在《万象诀》上下功夫。
“包罗万象，不避诸法吗？”
陈生退出后即刻入定，丹田气海中的那股万象真气随之而动，直奔暖流真气而去。
万象真气如灵蛇般缠上，但暖流真气不为所动，一番缠绞后毫无所得。
陈生心念转动，万象真气直奔右手，直至暖流真气细弱的末梢，再次缠绕而上。
一阵磋磨后，陈生却只得无奈收功。
“是我想多了，两者体量相差至少三四十倍，如同刚会爬的婴儿想赤手空拳击倒一个顶盔掼甲的壮汉，哪怕壮汉不反击，婴儿所为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陈生压下颓意，思索着记忆里的内容，“不如尝试凝练敛息术符箓。”
想到这里，陈生再次入定调动真气，但很快又睁开眼睛。
“真气太少了，连一小半敛息术符箓都不够……”
陈生起身扶桶四望，入眼处是一成不变的晴空如洗碧海无垠。
换做以前，他会觉得海阔天空风景壮丽，但现在只感到所见之处都写着两个字——绝望。
“看不到陆地、岛屿、船帆……”陈生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不能坐以待毙，凌左校尉的真气无法指挥，实在太过被动，要尽快掌握《万象诀》，壮大真正属于我的实力！”
平复好心绪，陈生再次入定。
“按传功长老所讲，第一重天乃是炼精化气，从自身求取，而非从天地间求取，因此第一重天的真气积累乃是水磨工夫。
“我现在只不过是初学，要做的不是追求真气的量，而是掌握炼精化气的能力。”
盘膝坐回木桶中，陈生调动真气运转，求取自身，炼精化气。
静定中，陈生猛地惊醒，右手紧紧按住左胸。
手掌之下，心脏正在剧烈跳动！
头晕目眩、身冒虚汗、手脚无力接连袭来！
要猝死了吗？
陈生头顶桶壁，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抵御着身体的痛苦。
苦挨间，一股暖流忽然涌现，暖意融融却无燥热，熨帖的感觉传遍全身。
转眼间，身体再无痛楚。
这感觉！是那股暖流真气！
陈生松开捂住胸口的手，仔细检查身体确认无事后，再次进入定中。
感知中的身体无甚变化，陈生寻来寻去，发现自身的万象真气壮大了一些，而暖流真气似乎细了些、短了些。
“第一重天的修为还是太弱！感知太过模糊，无法作出精准的观测。
“按传功长老讲解的《万象诀》，想要真正的掌握身体变化，还需养出神念踏入第二重天，以神念观己身如掌上观纹。
“只有踏入第二重天，修行之人才开始拥有超凡脱俗的神异，而到了第三重天，才算是真正踏上修行路。”
陈生本想就此收功，但感知着除了略感饥饿再无异样的身体，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万象真气壮大了一些，说明是刚刚的行功有效的，只是这具饱受摧残一个多月的身体吃不消。
“但暖流真气可以修补身体！那么我可不可以继续修行？压榨……挖掘身体潜能以炼精化气，撑不住了就靠暖流真气恢复。
“如果操作得当，在暖流真气耗光前，我可以一直修行下去。
“是留着暖流真气坐镇身体？还是消耗掉炼成万象真气？万象真气还没展现出修补身体的妙用……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真正掌握的才是自己的。我选万象真气！大不了留下一点暖流真气！
“刚刚的行功，有四次完整的周天璇玑，第五次时出现了状况。所以暂定四次不会出状况，第五次则要小心尝试，时刻准备收功。但这么折腾会不会出问题，太作死……
“不！作死没收益才叫作死，有收益且收益很大，那叫英毅果敢！
“干了！”
“……呃……好难受……”
忍受着身体的痛苦，陈生再次等到了暖流的到来，呼吸很快恢复平稳。
“果然如我所料，万象真气又壮大了许多，身体除了饿没别的感觉。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饿是正常的。”
桶中喃喃细语渐渐消失，只余下平稳的呼吸。
“有点……想死……”
“噫！我又好了！”
安静再次将临。
“……不行了……”木桶被撞得咚咚作响，“……得……喘口气……”
“歇会歇会。”
探出身呼吸了会新鲜空气，顺带观察过四周的情况，陈生又坐回桶中。
“相比最初，万象真气已经成倍的壮大。凌左校尉真气消耗明显，前后差距足以轻松分辨。估计这种增减回合还能再来个三四十次。
“付出后立刻有收益反馈的循环，可是难得的好事！再来！”
静谧重临，又被打破。
“……有志者……事竟成……”
虚弱的声音很快又变得中气十足。
“百二秦关终属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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