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柳暗花明
大日高悬，由东至西。
陈生扶着木桶举目眺望，再次毫无收获后缩回桶中。
“万象真气已经大约是最初的二十倍，暖流真气仅剩胸口一段，这是以防万一的手段，不能再消耗了。
“两种真气的体量相差最少三四十倍，即便是质量相同的情况下，消耗掉如此多的暖流真气后，万象真气增长得也太少了。
“暖流真气的质量必定超过我刚入门的万象真气，这说明消耗的暖流真气没有全部转化为万象真气。”
陈生双手握拳，感受着其中的力量。
“虽然有点饿，但身体并不是很虚弱，抛掉饥饿感后甚至比刚醒来时感觉更好。看来在之前的炼精化气中，有一部分真气是被身体吸收了，炼精化气并不是为压榨自身而存在的。
“现在的结果虽然不不如预期，但也不错。该尝试下敛息术符箓了。”
再扫了一眼四周，陈生往桶中一坐，转眼间便已入定。
丹田气海之中，万象真气汇聚于此。
最初的万象真气展如丝缕，攒则如露珠，如今已壮大如鸽卵，平摊开来便是一滩小小的水洼。
循着《万象诀》中凝练法术符箓的法门，陈生引动一缕真气，在真气水洼上方凝结。
真气源源不断的涌出，陈生按部就班的依照法门行事，却感觉轻车熟路，直至符箓凝成，竟毫无坎坷。
这枚敛息术符箓晶莹剔透，望之浑圆，无丝毫棱角，缓缓落入真气水洼之中，载沉载浮，好似海中明月将出。
规模虽小，气象已成。
陈生缓缓睁眼，面上不由露出笑容，开始感知气海情形。
“万象真气大约消耗了二成，若以最初炼成的万象真气为单位一，凝练敛息术符箓消耗的真气量便是四，目前剩余真气量为十六。那么，施展敛息术的消耗约为……”
陈生心念一动，丹田气海中的敛息术符箓微亮，缓缓消耗着真气。
仔细感知着法术施展，陈生刚要点头，动作忽然僵在那里。
“敛息术的效果是敛去生息，这可没法自己观察，我怎么确定自己练成了？此事以后再说，先看真气消耗多少。”
陈生心中默数，数到六十散去法术，仔细感知着丹田气海的状况。
“按这个消耗速度，十六个单位的真气约摸着能坚持半小时，换成这个世界的时间就是两刻钟，不算短了。”
右手摩挲着镇邪护符，陈生复盘了一遍今日的经历，不知不觉间眉头皱起。
“今天的事情的确很顺利，但太过顺利了。虽然我自问不笨，但也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功法一学就入门，法术一练就会！
“还有记忆力突然加强的情况，一切都是遭遇血色光芒后发生的，这件事的危险等级要再提高一个等级！
“但现在没有解决办法，连解决思路都没有……不能浪费心力去想这些，焦虑这些只能空耗精神。
“还是尽快摸清自家根底才是第一要务。接下来就是护符了。”
陈生捏着护符，忽然一把握紧，又面现犹豫。
“要不要用护符给自己一下？看能不能消除掉隐患！不妥不妥，我根本不清楚护符的具体功效，结果太不可控了。”
陈生摇了摇头，从气海中调动一缕真气直奔右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
这枚护符是凌修远相借，陈生不想有所损伤。而且护符威力飞凡，若是不慎引发反击，他可吃不消。
陈生心神紧绷，却发现护符对于真气的接触毫无反应，但在真气想要探入其中时，却寸进不得。
陈生收回真气松开护符，不由沉思起来，“是真气的原因？还是护符的原因？”
随手拔出解首刀在桶壁上扎了一记，陈生调动真气涌出，轻而易举的进入解首刀中，再次持刀扎向桶壁。
“两次的深度相差无几，说明万象真气目前没有增强兵器威力的效果，或者有这种手段，但我所知的《万象诀》篇幅中没有记载。”
尝试一番后，陈生留下一小截真气在刀中，其余全部收回，接着真气再次进入刀中，发现留下的真气已经消失不见。
又一次戳过桶壁，比较过三个刀痕的深度，陈生收起解首刀。接着从荷包中取出一块碎银子，将类似的步骤大致进行了一遍。之后解下椰瓢，依法施为。
将东西一一收好，陈生思索起来，通过话语梳理思路：
“护符、解首刀、银块、椰瓢，通过在四个不同的物品上尝试，可以做出一定的猜测。
“万象真气在普通物品中通行无阻，但也无法留住。
‘目前万象真气无法增幅、强化普通物品，或者是我输入的真气太少。这对于目前的我来说，两者相差不大。
“而像护符这类物品，万象真气难以进入其中，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辨认这类物品。
“以真气探查只是第一重天的方法，进入第二重天后可用神念探查，会更加便捷。
“不过神念在第二重天的主要作用是感应天地间的炁，将之采取炼化，这是第二重天和第一重天的不同之处。
“而相比第二重天，第三重天炼化天地之炁的比重大幅提升，这仅靠神念是不够的，需要通过感应天地进而天人合一，做不到天人合一就无法大量采取炼化天地之炁。
“修行真是层层递进，如登天梯。”
陈生闭目沉思，回忆了一遍方才的总结，确认不会忘记后，在桶中站起身来。
“现在还剩下一项，检验真气能否提升身体功能，这里面最容易检验的是视觉和听觉。”
陈生从鞓带上取下解首刀和椰瓢，在椰瓢上随手划了一个十字扔到桶里。
陈生先确认自己站直后看不清椰瓢上的划痕，然后慢慢降低身形直至看清，接着站直身体。
真气由气海扶摇直上，在双眼中汇聚，逐渐汇聚成团。
陈生的视野中，椰瓢越来越清晰，十字划痕渐渐变得清晰。
默数六十次后，双眼中的真气飞流直下落入气海。
“果然能提升视觉，这万象真气总算还有点用处。但效果有限，不能无限提升。
“不过提升视觉的消耗太大，竟然超过了敛息术符箓，难道提升视觉是什么了不得的能力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陈生调动真气至双耳处，在变大的海水涌动声中，再次默数了六十次。
“听觉也提升了，消耗和提升视觉相差无几。但身体功能的提升效果没法跟敛息术媲美。
“也许是这种真气应用手法太原始了，才导致事倍功半。
“应该是如此，否则随手一试的效果就超过功法法术，那开创功法、修行功法就会变成无用功，大家都去随手一试就是了。”
关于功法和真气，能试的都试过了，陈生坐在桶里开始检视身上的装备。
能作为武器的只有解首刀和燧发手铳，手铳的一应部件都在皮套上，牢牢地绑在鞓带上。
陈生仔细检查五个用蜡封口的细竹筒，竟然有两个细竹筒晃动时沙沙作响，显然里面没有进水，可以正常使用。
他不由喜笑颜开，毕竟这把手铳除了防身之用，在看到海船经过时，开火形成的巨响、火光、硝烟，都是极佳的求救信号。
收好手铳，陈生再次观察过四周，就缩回了桶里。
下午的太阳实在太毒了。
起身眺望、缩回桶里，再起身眺望、再缩回桶里……
陈生无聊的歪着头看着天空，在枯燥重复的海浪声中喃喃自语：“在船舱里的时候想出舱呼吸新鲜空气，出舱干活了想歇会看看蓝天，现在看够蓝天又想自由活动，就跟这只鸟似的……”
“鸟！！！”
陈生腾地一下爬起来，真气在双眼凝聚，死死盯着天空中那只有着两根长尾羽的白色海鸟，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这才缓缓收回真气。
海鸟在半空盘旋了一会，一头向着海面扎了下来。
在陈生的希冀的注视下，这只海鸟的身影很快破浪而起，叼着一条鱼儿径直飞走。
“多谢鸟兄指路！”
兴高采烈的解下鞓带留在桶里，陈生翻身入海，双手扶桶向着海鸟飞离的方向追去。
海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陈生绷着脸重复收腿、蹬腿的动作，努力地向前游着，一遍又一遍。
第二只海鸟出现在空中，笑容再次出现在陈生脸上。
第三只！
第四只！
“这附近不是有陆地，就是有海岛！”
远方，一个黑点出现在远方海天相接处。
“是海岛！”
夕阳缓缓下落，洒满阳光的沙滩上，陈生一动不动地躺着，唯有胸膛起伏。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夕阳的高度，陈生缓缓撑起身，努力爬了起来。
“快要天黑了，再累也得先找东西吃，否则又得饿到明天。”
从旁边的木桶里拿出鞓带系好，陈生拖着步子向不远处的椰子树走去。
椰子树下，好几个青皮椰子安静地躺在那里。
避开随时可能有椰子掉落的树下，陈生双眼冒光的用解首刀削着果皮。
削到硬壳，找到三个软眼戳开，陈生抱起椰子就是一阵猛灌。
嗝！！！
连喝三个椰子的陈生长长地打了嗝，丢掉椰子躺在沙滩上。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陈生扶着木桶举目眺望，再次毫无收获后缩回桶中。
“万象真气已经大约是最初的二十倍，暖流真气仅剩胸口一段，这是以防万一的手段，不能再消耗了。
“两种真气的体量相差最少三四十倍，即便是质量相同的情况下，消耗掉如此多的暖流真气后，万象真气增长得也太少了。
“暖流真气的质量必定超过我刚入门的万象真气，这说明消耗的暖流真气没有全部转化为万象真气。”
陈生双手握拳，感受着其中的力量。
“虽然有点饿，但身体并不是很虚弱，抛掉饥饿感后甚至比刚醒来时感觉更好。看来在之前的炼精化气中，有一部分真气是被身体吸收了，炼精化气并不是为压榨自身而存在的。
“现在的结果虽然不不如预期，但也不错。该尝试下敛息术符箓了。”
再扫了一眼四周，陈生往桶中一坐，转眼间便已入定。
丹田气海之中，万象真气汇聚于此。
最初的万象真气展如丝缕，攒则如露珠，如今已壮大如鸽卵，平摊开来便是一滩小小的水洼。
循着《万象诀》中凝练法术符箓的法门，陈生引动一缕真气，在真气水洼上方凝结。
真气源源不断的涌出，陈生按部就班的依照法门行事，却感觉轻车熟路，直至符箓凝成，竟毫无坎坷。
这枚敛息术符箓晶莹剔透，望之浑圆，无丝毫棱角，缓缓落入真气水洼之中，载沉载浮，好似海中明月将出。
规模虽小，气象已成。
陈生缓缓睁眼，面上不由露出笑容，开始感知气海情形。
“万象真气大约消耗了二成，若以最初炼成的万象真气为单位一，凝练敛息术符箓消耗的真气量便是四，目前剩余真气量为十六。那么，施展敛息术的消耗约为……”
陈生心念一动，丹田气海中的敛息术符箓微亮，缓缓消耗着真气。
仔细感知着法术施展，陈生刚要点头，动作忽然僵在那里。
“敛息术的效果是敛去生息，这可没法自己观察，我怎么确定自己练成了？此事以后再说，先看真气消耗多少。”
陈生心中默数，数到六十散去法术，仔细感知着丹田气海的状况。
“按这个消耗速度，十六个单位的真气约摸着能坚持半小时，换成这个世界的时间就是两刻钟，不算短了。”
右手摩挲着镇邪护符，陈生复盘了一遍今日的经历，不知不觉间眉头皱起。
“今天的事情的确很顺利，但太过顺利了。虽然我自问不笨，但也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功法一学就入门，法术一练就会！
“还有记忆力突然加强的情况，一切都是遭遇血色光芒后发生的，这件事的危险等级要再提高一个等级！
“但现在没有解决办法，连解决思路都没有……不能浪费心力去想这些，焦虑这些只能空耗精神。
“还是尽快摸清自家根底才是第一要务。接下来就是护符了。”
陈生捏着护符，忽然一把握紧，又面现犹豫。
“要不要用护符给自己一下？看能不能消除掉隐患！不妥不妥，我根本不清楚护符的具体功效，结果太不可控了。”
陈生摇了摇头，从气海中调动一缕真气直奔右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
这枚护符是凌修远相借，陈生不想有所损伤。而且护符威力飞凡，若是不慎引发反击，他可吃不消。
陈生心神紧绷，却发现护符对于真气的接触毫无反应，但在真气想要探入其中时，却寸进不得。
陈生收回真气松开护符，不由沉思起来，“是真气的原因？还是护符的原因？”
随手拔出解首刀在桶壁上扎了一记，陈生调动真气涌出，轻而易举的进入解首刀中，再次持刀扎向桶壁。
“两次的深度相差无几，说明万象真气目前没有增强兵器威力的效果，或者有这种手段，但我所知的《万象诀》篇幅中没有记载。”
尝试一番后，陈生留下一小截真气在刀中，其余全部收回，接着真气再次进入刀中，发现留下的真气已经消失不见。
又一次戳过桶壁，比较过三个刀痕的深度，陈生收起解首刀。接着从荷包中取出一块碎银子，将类似的步骤大致进行了一遍。之后解下椰瓢，依法施为。
将东西一一收好，陈生思索起来，通过话语梳理思路：
“护符、解首刀、银块、椰瓢，通过在四个不同的物品上尝试，可以做出一定的猜测。
“万象真气在普通物品中通行无阻，但也无法留住。
‘目前万象真气无法增幅、强化普通物品，或者是我输入的真气太少。这对于目前的我来说，两者相差不大。
“而像护符这类物品，万象真气难以进入其中，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辨认这类物品。
“以真气探查只是第一重天的方法，进入第二重天后可用神念探查，会更加便捷。
“不过神念在第二重天的主要作用是感应天地间的炁，将之采取炼化，这是第二重天和第一重天的不同之处。
“而相比第二重天，第三重天炼化天地之炁的比重大幅提升，这仅靠神念是不够的，需要通过感应天地进而天人合一，做不到天人合一就无法大量采取炼化天地之炁。
“修行真是层层递进，如登天梯。”
陈生闭目沉思，回忆了一遍方才的总结，确认不会忘记后，在桶中站起身来。
“现在还剩下一项，检验真气能否提升身体功能，这里面最容易检验的是视觉和听觉。”
陈生从鞓带上取下解首刀和椰瓢，在椰瓢上随手划了一个十字扔到桶里。
陈生先确认自己站直后看不清椰瓢上的划痕，然后慢慢降低身形直至看清，接着站直身体。
真气由气海扶摇直上，在双眼中汇聚，逐渐汇聚成团。
陈生的视野中，椰瓢越来越清晰，十字划痕渐渐变得清晰。
默数六十次后，双眼中的真气飞流直下落入气海。
“果然能提升视觉，这万象真气总算还有点用处。但效果有限，不能无限提升。
“不过提升视觉的消耗太大，竟然超过了敛息术符箓，难道提升视觉是什么了不得的能力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陈生调动真气至双耳处，在变大的海水涌动声中，再次默数了六十次。
“听觉也提升了，消耗和提升视觉相差无几。但身体功能的提升效果没法跟敛息术媲美。
“也许是这种真气应用手法太原始了，才导致事倍功半。
“应该是如此，否则随手一试的效果就超过功法法术，那开创功法、修行功法就会变成无用功，大家都去随手一试就是了。”
关于功法和真气，能试的都试过了，陈生坐在桶里开始检视身上的装备。
能作为武器的只有解首刀和燧发手铳，手铳的一应部件都在皮套上，牢牢地绑在鞓带上。
陈生仔细检查五个用蜡封口的细竹筒，竟然有两个细竹筒晃动时沙沙作响，显然里面没有进水，可以正常使用。
他不由喜笑颜开，毕竟这把手铳除了防身之用，在看到海船经过时，开火形成的巨响、火光、硝烟，都是极佳的求救信号。
收好手铳，陈生再次观察过四周，就缩回了桶里。
下午的太阳实在太毒了。
起身眺望、缩回桶里，再起身眺望、再缩回桶里……
陈生无聊的歪着头看着天空，在枯燥重复的海浪声中喃喃自语：“在船舱里的时候想出舱呼吸新鲜空气，出舱干活了想歇会看看蓝天，现在看够蓝天又想自由活动，就跟这只鸟似的……”
“鸟！！！”
陈生腾地一下爬起来，真气在双眼凝聚，死死盯着天空中那只有着两根长尾羽的白色海鸟，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这才缓缓收回真气。
海鸟在半空盘旋了一会，一头向着海面扎了下来。
在陈生的希冀的注视下，这只海鸟的身影很快破浪而起，叼着一条鱼儿径直飞走。
“多谢鸟兄指路！”
兴高采烈的解下鞓带留在桶里，陈生翻身入海，双手扶桶向着海鸟飞离的方向追去。
海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陈生绷着脸重复收腿、蹬腿的动作，努力地向前游着，一遍又一遍。
第二只海鸟出现在空中，笑容再次出现在陈生脸上。
第三只！
第四只！
“这附近不是有陆地，就是有海岛！”
远方，一个黑点出现在远方海天相接处。
“是海岛！”
夕阳缓缓下落，洒满阳光的沙滩上，陈生一动不动地躺着，唯有胸膛起伏。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夕阳的高度，陈生缓缓撑起身，努力爬了起来。
“快要天黑了，再累也得先找东西吃，否则又得饿到明天。”
从旁边的木桶里拿出鞓带系好，陈生拖着步子向不远处的椰子树走去。
椰子树下，好几个青皮椰子安静地躺在那里。
避开随时可能有椰子掉落的树下，陈生双眼冒光的用解首刀削着果皮。
削到硬壳，找到三个软眼戳开，陈生抱起椰子就是一阵猛灌。
嗝！！！
连喝三个椰子的陈生长长地打了嗝，丢掉椰子躺在沙滩上。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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