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伙伴
茂密的树冠下，各色矮树与藤蔓、杂草遍布林间，吞没了一切外来痕迹。
树杈上，陈生不时抬头观察着四周，一边把手中的树皮搓成绳，绑在一大块厚实树皮上。
陈生在做树皮鞋，更准确的说是一双树皮凉鞋。
一大块树皮做鞋底，三根树皮绳固定脚踝、脚趾，将就着不会掉罢了。
将脚底的血珠抹掉，按平皮肉，陈生把树皮鞋绑好，试着在树杈上踩了两下，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粗糙，但有鞋穿总好过光脚。如果脚底再扎伤几次，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不能继续逃跑。
陈生又拿过一根树枝，略作修理后把树皮缠在一端分叉处，一个简陋的船桨很快做好。
“小花，”陈生压低了声音，“走了。”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高处树叶间钻出，对着陈生点点头，然后纵身一跃。
陈生连忙伸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小家伙。
“虽然不知道猫妖为什么没追上来，但这里是待不成了。”陈生托起小花放到肩膀上，抱住树干滑下。
“我们去东边那座岛上，尽量离猫妖远些。等做好木筏，攒够食水再出海。”
在密林中跋涉了一会，陈生便感觉有些气喘，深感这具身体的虚弱，只得就地隐藏。
半跪在地做好随时起身逃跑的准备后，陈生把小花托到眼前。
“小花，你现在和以前很像，头、背、尾有着黑、橘两色，其他地方都是白色，蛮好看的。”
喵~
小花昂起头喵了一声，一副得意的样子。
“看来你完全能听懂我说话，”陈生比划了下自己的脑袋，“那你是怎么从这里出来的？”
小花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在手掌上转了几圈，跳到地面叼起一根细树枝，走到了陈生脚下。
看到小花抬爪指了指地面，做了个拔草的动作，然后两爪向两边平推，陈生顿时意会。
很快，一小块地面就平整好了。
在陈生的注视下，小花两支前爪夹住树枝，嘴巴咬住横枝，在沙土上画了起来。
一个歪歪扭扭的“它”字出现在地面上。
“你还会写字！”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亲眼见到后，陈生还是忍不住惊叹出声，结果换来小花的斜眼一撇。
“你继续你继续。”
随着小花挪动脚步，一行能够勉强认出的字很快出现在地面上。
“它吃我，醒，打，你来，我吃它，吸引，出来，活。”
陈生摩挲着下巴：“你的意思是，猫妖……魂魄出现在小院里，它想要吃你，于是你被惊醒打了起来。
“等我进去帮忙，你吃了它，感受到吸引，循着吸引进入猫妖的身体，于是附体重生。”
小花扶着树枝，不住的点头。
“那你是怎么识字、听懂人话的？你以前就是妖怪，还是吃掉猫妖魂魄后获得它的记忆？你会不会法术？”
面对一连串问题，小花摇了摇头，再次奋笔疾书。
“不是妖怪，是你想的小花，我有你的知识，它记忆少。”
“不是妖怪？想的小花？”陈生思索着，“你的意思是，你以前不是妖怪，现在也不是真正的小花，只是我想像出来的小花。
“你没有猫的认知，你的认知来源于我对世界的认识。你只获得了猫妖的一小部分记忆，记忆里都有什么？”
小花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提笔写下三个字。
“吃，打架。”
“没有功法？没有法术？就是能变成豹子那个。”
小花摇了摇头。
“好吧！猫妖幼崽还没满月，没学到什么东西也正常。”
陈生抬手轻叩眉心，接着道：“听你描述，我感觉自己好像精神分裂一样，就是症状不太对得上，或者换种思路，我更像是魂魄分裂，魂魄们互相之间还互不干扰。”
看着地上扶枝而立的小花，想到脑子里还有三个，陈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该忧。
“一体五魂！我魂魄很强吗？难道我是天才？”
面对陈生的问题，小花写下“不知”两个字，转身仰头和陈生大眼瞪小眼。
“不管了！”陈生用力甩了甩头，“这些问题不急，现在要命的是猫妖，还是两只猫妖。
“我这身体瘦得可以数肋骨玩，你只是只小猫，护符已经用过三次，咱俩联手都打不过那只小猫妖，更别说那只大的了。
“所以，离它们越远越好！”
小花用力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
陈生伸出手，待小花跳上手掌，便将她放到肩头。
“咱们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待，很快天就要全黑了，先去把食物准备好才行。”
一人一猫的身影渐渐被密林吞没，唯有声音隐隐传出。
“小花你饿不饿，我知道哪里有海龟蛋。你现在算是猫妖了吧？椰汁椰肉吃不？”
喵！
“小花，你想不想学《万象诀》？我教你啊！能练出真气，会变得更厉害，变成真正的猫妖。”
喵！
人声与猫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林间。
呸！
转身往海里吐了口吐沫，陈生把木桶拖上岸，费力地推到了树下。
见小花一直盯着海边，陈生揉了揉她，轻声道：
“是我的错，不知道附近的潮汐规律就想出海，结果被海浪给拍回来了。
“看来咱们还得在这岛上待一晚，等后半夜或者天亮后再走。
“小花，你去找一棵没有刺、枝干多的树，咱们在树上将就一宿。”
待得小花瞄了一声离去后，陈生拔出鞓带上的手铳和细竹筒。
黯淡的星光下，陈生拆掉细竹筒的封蜡，打开手铳的药池倒入少量火药，盖好药池盖。
接着把剩下的大部分火药倒入手铳枪膛，又取出铅弹用麻布裹住塞进枪口，用推弹杆送到枪膛底部。
燧发枪的准头，还是丛林环境，鬼知道能起多大作用……心里虽然嫌弃，陈生却仍旧握紧了铳柄。
喵！
纤细的猫叫后，陈生肩膀一重，毛茸茸的触感从脸侧传来。
“小花，”陈生伸手把她放到头顶，“给我指路，往左右哪边走就拍哪边，停下就拍两下。”
喵~
夜色如幕，星汉灿烂，遥遥的星光落下，却照不透层层叠叠的枝叶。
摸索着插好最后一根树枝，陈生骑在树杈上四处用力按压，确定足够结实后，上前盘膝坐下，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这张‘床’有点硌得慌，但至少不会睡着后滚到树下去。小花过来，我教你《万象诀》。”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攀爬声迅速接近，一个毛团子跳进了陈生的掌心。
“这《万象诀》我也是今天刚学，还未完全掌握，只是刚入门而已。咱们现在是教学相长，以后一起修行。”
陈生低声念诵了一遍《万象诀》，随后将自己的万象真气送入小花体内。
他一边操控真气行周天璇玑，一边再次念诵《万象诀》，真气和口诀相呼应，向小花演示《万象诀》的周天璇玑。
偶尔小花会轻喵一声，却是遇到了不懂或忘记的地方，陈生便重讲此段，真气也随之重新演练。
如此讲讲停停，《万象诀》的球形运转路线渐渐适配小花的猫躯，一次周天璇玑将要功成。
忽然，陈生感觉一道阻力出现在小花的头颅之中，延缓着万象真气的运行。
陈生不由凝眉，再次送了一股真气过去，顿觉阻力四散，一股清凉的感觉在小花体内乱窜。
真气！
陈生立刻明白过来，小花体内竟然存着一道真气。
这道真气予人清凉之感，与陈生之前得到的那股真气相似却不同，他感受着这道真气，心中油然生出“月光如水”四字。
心中念头转动，陈生的万象真气却没有停下，四面围堵这道“月光如水”的真气，发现它比自己最初得到的那股真气还略弱一些。
“按《万象诀》引导这道真气。”
小花应了一声，立即按《万象诀》行功引导，陈生则用万象真气以量取胜，裹挟住这道真气运转。
两相合力，这道真气无可奈何的按照《万象诀》运转起来。
待得周天璇玑功成，这股真气便与陈生的真气一道，化为了小花的万象真气，落入丹田气海之中。
远离地面的枝头上，半骨半肉的猫妖忽然睁开独眼，寸许长的血芒从中涌出，猛地转头四顾。
血芒收敛，猫妖垂下目光，望向下方枝头的鸟窝。
鸟窝之中，猫妖幼崽正抱着一只比它还大的海鸟啃着。
猫妖缓缓起身，纵身一跃落入鸟窝。
惨叫声聚起便消，只余下细碎的咀嚼声回荡。
“好了，小花你的《万象诀》也算入门了，如今真气虽少，但也应该足够凝练敛息术符箓了。
如今这般情形，敛息术应该还是有些作用的。你且看好，这便是敛息术符箓。”
陈生再次送入真气演示敛息术符箓的凝练过程，凝练后打散、再凝练，反复演示直至小花表示记住了。
然而，接下来小花自己凝练符箓却无法一次功成，反复数次都功败垂成，好几次都是差最后一步而已。
幸好凝练符箓并不损耗真气，只是耗费心力，倒也不算甚么严重的事情。
喵……
听得小花叫声变得低沉，陈生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安慰道：
“不打紧，不过是多试几次的事。我一次便成，只是因为突然多出的记忆罢了，多次尝试后成功才是正常的。”
小花在陈生手心里蹭了蹭，转身往树干上一跃，抓着树皮向上爬去。
陈生压低了声音，“就按商量好的，小花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我一时半会不会深睡，你可以多试几次凝练符箓。”
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声喵呜传来。
躺在硌人的树枝床上，陈生右手握住护符，小心翼翼地将真气送出，不出意料的被挡在护符之外。
他不死心地将真气倾巢而出包裹住护符，结果仍是徒劳无功。
“三次用完，真气无法输入查看，这护符接下来就是个摆设了。”
陈生无奈地摇摇头，把鞓带上的手铳转到身前。
摸着手铳龙头前卡着的树枝，确认不会误击，陈生握着手铳闭上了眼睛。
光亮无暗的小院中，陈生睁开眼睛，将角角落落都看过一遍。
确定除了少了小花，再无其他改变，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书架上抽出《谨记》翻到空白处，陈生将昨夜至今的几场战斗化为文字，落到了纸面上。
接着在《恩仇》一书中，他在红点下记录了平海镇军士的夜袭，记下了凌修远借予的护符。
在《见闻》中，则概括记录了昨晚开始发生的一切。
确认无误后，陈生将手伸到面前，一本书册凭空浮现，书脊上写着《修行》二字。
翻开书册，《万象诀》、对真气的认知、对修行的思考全部化为文字浮现，密密麻麻的文字足足填满了半本书。
仔细重温了一遍《万象诀》的内容，陈生这才退出小院，气行周天璇玑，巩固了一番修为。
微风拂过，林中树叶碰撞与虫鸣相合，喧闹与静谧并存，陈生缓缓睡去。
树杈上，陈生不时抬头观察着四周，一边把手中的树皮搓成绳，绑在一大块厚实树皮上。
陈生在做树皮鞋，更准确的说是一双树皮凉鞋。
一大块树皮做鞋底，三根树皮绳固定脚踝、脚趾，将就着不会掉罢了。
将脚底的血珠抹掉，按平皮肉，陈生把树皮鞋绑好，试着在树杈上踩了两下，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粗糙，但有鞋穿总好过光脚。如果脚底再扎伤几次，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不能继续逃跑。
陈生又拿过一根树枝，略作修理后把树皮缠在一端分叉处，一个简陋的船桨很快做好。
“小花，”陈生压低了声音，“走了。”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高处树叶间钻出，对着陈生点点头，然后纵身一跃。
陈生连忙伸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小家伙。
“虽然不知道猫妖为什么没追上来，但这里是待不成了。”陈生托起小花放到肩膀上，抱住树干滑下。
“我们去东边那座岛上，尽量离猫妖远些。等做好木筏，攒够食水再出海。”
在密林中跋涉了一会，陈生便感觉有些气喘，深感这具身体的虚弱，只得就地隐藏。
半跪在地做好随时起身逃跑的准备后，陈生把小花托到眼前。
“小花，你现在和以前很像，头、背、尾有着黑、橘两色，其他地方都是白色，蛮好看的。”
喵~
小花昂起头喵了一声，一副得意的样子。
“看来你完全能听懂我说话，”陈生比划了下自己的脑袋，“那你是怎么从这里出来的？”
小花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在手掌上转了几圈，跳到地面叼起一根细树枝，走到了陈生脚下。
看到小花抬爪指了指地面，做了个拔草的动作，然后两爪向两边平推，陈生顿时意会。
很快，一小块地面就平整好了。
在陈生的注视下，小花两支前爪夹住树枝，嘴巴咬住横枝，在沙土上画了起来。
一个歪歪扭扭的“它”字出现在地面上。
“你还会写字！”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亲眼见到后，陈生还是忍不住惊叹出声，结果换来小花的斜眼一撇。
“你继续你继续。”
随着小花挪动脚步，一行能够勉强认出的字很快出现在地面上。
“它吃我，醒，打，你来，我吃它，吸引，出来，活。”
陈生摩挲着下巴：“你的意思是，猫妖……魂魄出现在小院里，它想要吃你，于是你被惊醒打了起来。
“等我进去帮忙，你吃了它，感受到吸引，循着吸引进入猫妖的身体，于是附体重生。”
小花扶着树枝，不住的点头。
“那你是怎么识字、听懂人话的？你以前就是妖怪，还是吃掉猫妖魂魄后获得它的记忆？你会不会法术？”
面对一连串问题，小花摇了摇头，再次奋笔疾书。
“不是妖怪，是你想的小花，我有你的知识，它记忆少。”
“不是妖怪？想的小花？”陈生思索着，“你的意思是，你以前不是妖怪，现在也不是真正的小花，只是我想像出来的小花。
“你没有猫的认知，你的认知来源于我对世界的认识。你只获得了猫妖的一小部分记忆，记忆里都有什么？”
小花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提笔写下三个字。
“吃，打架。”
“没有功法？没有法术？就是能变成豹子那个。”
小花摇了摇头。
“好吧！猫妖幼崽还没满月，没学到什么东西也正常。”
陈生抬手轻叩眉心，接着道：“听你描述，我感觉自己好像精神分裂一样，就是症状不太对得上，或者换种思路，我更像是魂魄分裂，魂魄们互相之间还互不干扰。”
看着地上扶枝而立的小花，想到脑子里还有三个，陈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该忧。
“一体五魂！我魂魄很强吗？难道我是天才？”
面对陈生的问题，小花写下“不知”两个字，转身仰头和陈生大眼瞪小眼。
“不管了！”陈生用力甩了甩头，“这些问题不急，现在要命的是猫妖，还是两只猫妖。
“我这身体瘦得可以数肋骨玩，你只是只小猫，护符已经用过三次，咱俩联手都打不过那只小猫妖，更别说那只大的了。
“所以，离它们越远越好！”
小花用力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
陈生伸出手，待小花跳上手掌，便将她放到肩头。
“咱们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待，很快天就要全黑了，先去把食物准备好才行。”
一人一猫的身影渐渐被密林吞没，唯有声音隐隐传出。
“小花你饿不饿，我知道哪里有海龟蛋。你现在算是猫妖了吧？椰汁椰肉吃不？”
喵！
“小花，你想不想学《万象诀》？我教你啊！能练出真气，会变得更厉害，变成真正的猫妖。”
喵！
人声与猫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林间。
呸！
转身往海里吐了口吐沫，陈生把木桶拖上岸，费力地推到了树下。
见小花一直盯着海边，陈生揉了揉她，轻声道：
“是我的错，不知道附近的潮汐规律就想出海，结果被海浪给拍回来了。
“看来咱们还得在这岛上待一晚，等后半夜或者天亮后再走。
“小花，你去找一棵没有刺、枝干多的树，咱们在树上将就一宿。”
待得小花瞄了一声离去后，陈生拔出鞓带上的手铳和细竹筒。
黯淡的星光下，陈生拆掉细竹筒的封蜡，打开手铳的药池倒入少量火药，盖好药池盖。
接着把剩下的大部分火药倒入手铳枪膛，又取出铅弹用麻布裹住塞进枪口，用推弹杆送到枪膛底部。
燧发枪的准头，还是丛林环境，鬼知道能起多大作用……心里虽然嫌弃，陈生却仍旧握紧了铳柄。
喵！
纤细的猫叫后，陈生肩膀一重，毛茸茸的触感从脸侧传来。
“小花，”陈生伸手把她放到头顶，“给我指路，往左右哪边走就拍哪边，停下就拍两下。”
喵~
夜色如幕，星汉灿烂，遥遥的星光落下，却照不透层层叠叠的枝叶。
摸索着插好最后一根树枝，陈生骑在树杈上四处用力按压，确定足够结实后，上前盘膝坐下，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这张‘床’有点硌得慌，但至少不会睡着后滚到树下去。小花过来，我教你《万象诀》。”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攀爬声迅速接近，一个毛团子跳进了陈生的掌心。
“这《万象诀》我也是今天刚学，还未完全掌握，只是刚入门而已。咱们现在是教学相长，以后一起修行。”
陈生低声念诵了一遍《万象诀》，随后将自己的万象真气送入小花体内。
他一边操控真气行周天璇玑，一边再次念诵《万象诀》，真气和口诀相呼应，向小花演示《万象诀》的周天璇玑。
偶尔小花会轻喵一声，却是遇到了不懂或忘记的地方，陈生便重讲此段，真气也随之重新演练。
如此讲讲停停，《万象诀》的球形运转路线渐渐适配小花的猫躯，一次周天璇玑将要功成。
忽然，陈生感觉一道阻力出现在小花的头颅之中，延缓着万象真气的运行。
陈生不由凝眉，再次送了一股真气过去，顿觉阻力四散，一股清凉的感觉在小花体内乱窜。
真气！
陈生立刻明白过来，小花体内竟然存着一道真气。
这道真气予人清凉之感，与陈生之前得到的那股真气相似却不同，他感受着这道真气，心中油然生出“月光如水”四字。
心中念头转动，陈生的万象真气却没有停下，四面围堵这道“月光如水”的真气，发现它比自己最初得到的那股真气还略弱一些。
“按《万象诀》引导这道真气。”
小花应了一声，立即按《万象诀》行功引导，陈生则用万象真气以量取胜，裹挟住这道真气运转。
两相合力，这道真气无可奈何的按照《万象诀》运转起来。
待得周天璇玑功成，这股真气便与陈生的真气一道，化为了小花的万象真气，落入丹田气海之中。
远离地面的枝头上，半骨半肉的猫妖忽然睁开独眼，寸许长的血芒从中涌出，猛地转头四顾。
血芒收敛，猫妖垂下目光，望向下方枝头的鸟窝。
鸟窝之中，猫妖幼崽正抱着一只比它还大的海鸟啃着。
猫妖缓缓起身，纵身一跃落入鸟窝。
惨叫声聚起便消，只余下细碎的咀嚼声回荡。
“好了，小花你的《万象诀》也算入门了，如今真气虽少，但也应该足够凝练敛息术符箓了。
如今这般情形，敛息术应该还是有些作用的。你且看好，这便是敛息术符箓。”
陈生再次送入真气演示敛息术符箓的凝练过程，凝练后打散、再凝练，反复演示直至小花表示记住了。
然而，接下来小花自己凝练符箓却无法一次功成，反复数次都功败垂成，好几次都是差最后一步而已。
幸好凝练符箓并不损耗真气，只是耗费心力，倒也不算甚么严重的事情。
喵……
听得小花叫声变得低沉，陈生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安慰道：
“不打紧，不过是多试几次的事。我一次便成，只是因为突然多出的记忆罢了，多次尝试后成功才是正常的。”
小花在陈生手心里蹭了蹭，转身往树干上一跃，抓着树皮向上爬去。
陈生压低了声音，“就按商量好的，小花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我一时半会不会深睡，你可以多试几次凝练符箓。”
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声喵呜传来。
躺在硌人的树枝床上，陈生右手握住护符，小心翼翼地将真气送出，不出意料的被挡在护符之外。
他不死心地将真气倾巢而出包裹住护符，结果仍是徒劳无功。
“三次用完，真气无法输入查看，这护符接下来就是个摆设了。”
陈生无奈地摇摇头，把鞓带上的手铳转到身前。
摸着手铳龙头前卡着的树枝，确认不会误击，陈生握着手铳闭上了眼睛。
光亮无暗的小院中，陈生睁开眼睛，将角角落落都看过一遍。
确定除了少了小花，再无其他改变，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书架上抽出《谨记》翻到空白处，陈生将昨夜至今的几场战斗化为文字，落到了纸面上。
接着在《恩仇》一书中，他在红点下记录了平海镇军士的夜袭，记下了凌修远借予的护符。
在《见闻》中，则概括记录了昨晚开始发生的一切。
确认无误后，陈生将手伸到面前，一本书册凭空浮现，书脊上写着《修行》二字。
翻开书册，《万象诀》、对真气的认知、对修行的思考全部化为文字浮现，密密麻麻的文字足足填满了半本书。
仔细重温了一遍《万象诀》的内容，陈生这才退出小院，气行周天璇玑，巩固了一番修为。
微风拂过，林中树叶碰撞与虫鸣相合，喧闹与静谧并存，陈生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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