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人道大兴而修行终身！
修行所求为何？
听到这个问题，陈生心中立时浮现出一猴一人的问答，道：
“为了长生？成仙？”
凌修远摇头失笑，起身负手而立，正色道：
“为成仙得长生不老而修行，虽不是下乘，但也算不得上乘。
“其实答案便在字面上，修行是为了求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修行所求便是此等大道，然‘路漫漫而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为了更好地求道，要脱离生老病死便有了长生不老，要有护身卫道的手段便有了各种法术神通。
“久而久之，这些长生不老身具法术神通的修行人，便被人称之为仙。
“许多人修行只为成仙，实在是舍本逐末。
“正所谓‘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无所得矣。’
“修行为求道，万般磨砺后才修成了‘仙’，方可继续求道之路；修行只为成仙，便在天地间苦熬；修行只为耀武扬威、荣华富贵，到头不过一场空罢了。”
这……仔细一想，好有道理啊！
陈生思索着这段话，越想越觉得修行就应该如此！
“为求道而修行，既有人视之为大喜悦，也有人视之为假大空，无法强求人人如此。
“身具真气法术等神异的，并非都是求道者；求道之人，并非人人皆是身具大法力大神通。
“便如佛陀，原是佛家对觉悟之人的称呼，非是对大法力大神通者的称呼。
“一心求道的修行人，除大明外，大秦、波斯、天竺、北殷、南殷等地亦是有一些的。
“只不过他们对道的称呼不同，毕竟道乃‘强名曰道’，如大秦、佛郎机等泰西之地，便称之为‘真理’。
“我大明原本也是不多的，只因咱们陛下，才有了求道者甚众，且纷纷入世的局面。”
啊？
大明之外也有人修行？
求道和求真理是一回事？
皇帝造就求道者甚众？还让求道者纷纷入世？
原本低头沉思的陈生不由看向凌修远，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凌修远看他神情便知其疑惑，道：
“咱们陛下说过；‘一样都是人，都是肩膀上扛着个脑袋，怎么可能其他人都是蠢材，只有我们才明白道理。’
“当年大小佛郎机舰队来犯，船坚炮利横行海上，可是与我大明周旋了许久才被灭杀，余者狼狈逃出万里海塘。
“勿要小觑天下英杰，你将来若是前往西洋、北殷、南殷诸藩，说不得会碰到这些异域修行人。”
击败驱逐大小佛郎机出万里海塘？这隆庆！这大明！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陈生心头震撼，再看凌修远神情，竟是一副崇敬钦佩的样子。
你进入军中任职不会是因为尊重皇帝吧？皇帝也修行？这里是神话大明？
陈生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咱们陛下也是修行人？”
面对这个问题，凌修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陈生有些不明所以，只听凌修远说道：
“自古未有皇帝修行者，倒是有许多皇帝让术士为其炼各式‘灵丹妙药’，求长生不老，求白日飞仙。
“那位修道炼丹的道君皇帝不就是如此吗？结果被宵小之辈耍得团团转，终其一生未见真修，至今不过才十六载。
“咱们陛下与那道君皇帝不同，陛下一心济世利民，即位后便在皇庄均田，以良家子组建新军。
“以新军为根基，兴海贸、平女真、征土蛮、灭俺答，使得四夷宾服。
“携胜势推行新政，鲁、晋、徽、扬、两广、江南等地豪族士绅藩王阴奉阳违，后来更是勾结倭寇、西南土司、乌斯藏、吐鲁番汗国、大小佛郎机人入寇，陛下以麾下新军将朝堂与天下一一荡平。
“这群宵小之徒做困兽之斗，寻到一修行人，换得他行刺陛下，险些被他得手。
“刺客被擒后，为活命知无不言，这才让人知晓修行非虚，知晓了众多宗门。
“陛下遣使邀各宗门入京，所为非是长生，反而立下道誓不修行、不求长生，换得这些宗门以弟子入世辅佐陛下推行新政。
“这么多年来，开疆拓土、均分土地、一条鞭法、摊丁入亩、广兴格物……新政逐渐铺开，人尽皆知，就不再细说了。”
看着仰头望天、久久不言的凌修远，陈生不由目瞪口呆，比刚才还要感觉震撼。
这是隆庆？这军政能力拉满的架势比朱元璋还猛！简直就是天降猛男、硬核皇帝、重立大明！不会是这地界的神仙投胎转世吧？
怪不得身为皇帝能获得修行人的尊敬，可惜他立誓不修行、不求长生，结果英年早逝。又或者是功德圆满回天上了？
我记得年号都没变，这猛男皇帝似乎刚去世没多久……
新政人尽皆知，但我不知道啊！
心中胡思乱想渐渐淡去，陈生回过神来，问道：
“不知景和兄来自哪一宗门？”
“我拜入的宗门乃是是神霄派分衍出的一支。”
凌修远仍旧仰着头，道：“但我出自羽林卫慈幼局，乃是军中孤儿，幸得陛下收留培养，教导我等习文武学做人，这才有了后来拜师学艺之事。”
羽林、孤儿，这一听就是皇帝的嫡系死忠！还有“我等”这个词，说明不是一个两个，皇帝是培养了一群修行人！
陈生感觉自己已经快被震撼得麻木了，转头望向凌修远，发现他眼角似有水光，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凌修远收回望向夜空的目光，神色庄重地看着陈生，道：
“我等修行的第一课并不是门中师长所传，而是陛下亲自教授。”
皇帝不是立道誓不修行、不求长生吗？他怎么会懂修行……陈生心中疑惑却未开口询问，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听着。
“陛下每日巡视新军，我等皆能看到陛下，有时陛下会来学堂讲课。
“陛下常说‘说话就是为了让人听懂’，平日不讲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也不要求我们一字不差的记住，懂得大意即可。
“那次讲课却是陛下唯一让我们牢记的。
“陛下说；‘大道无限而人力有限，以一人之力求道何等渺茫，故而应先求人道大兴。
“人道乃是大道一角，我等生而为人，人道大兴则水涨船高，离大道愈近，求道更易。
“人道大兴非是一人一地之大兴，而是普天之下人人大兴。
“若想人道大兴，便需天下大同，令天下百姓越过越好，脱离往日看似是人实则非人的境地。
“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便是如此。
“皆云‘神道求香火，仙道求善功，’但不论神道仙道，修行者更渴求的是功德加身，而实现天下大同人道大兴就是最大的功德！功德加身，修行更速更易！
“那些已经成神做仙的，他们并不是走到了修行的尽头，而是新的开始，因为神仙才有更多的时间心力去求道。
“但相比无限大道，神仙也是渺小的，那他们该如何求道？还是要天下大同，人道大兴！
“如天下人人皆成仙圣，合天下人之力，必然离大道更近。
“故而，我等当为天下百姓修行，为天下大同修行，为人道大兴而修行，如此才是真正为自己修行。
“天下大同，人道大兴，求道愈近。”
陈生呆呆地望着凌修远，这一番话在他心中如空谷传声，凝为一句。
“为天下百姓修行，为天下大同修行，为人道大兴而修行终身！”
把里面的几个词一换，不！不用换！它跟我以前一直听的那些纲领口号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修行是这么个修法！？
陈生感觉脑袋嗡嗡的，这地界真的是大明隆庆年间？
难道这猛男皇帝是老乡！？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老乡？
很有可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那些超前的事物，新政、海船、火炮、燧发枪、玻璃……
没谁规定一个世界只能穿越过来一个人，可惜老乡死了……
有猛男老乡打前站，这地界肯定更好混，至少会比我之前所想轻松不少……
打住打住，莫要想太多。一切都是他人言，还是要亲眼见过、体会过才能做出判断……
努力收束着心猿意马，陈生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便听凌修远问道：
“你对这番话如何看？”
陈生用力点头，“虽然一时间难以理解透彻，但我相信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我从未想过，会有人把修行说的如此清楚，能把所有人都联系起来，而非虚无缥缈不可捉摸。”
看着陈生坚定的神情，凌修远脸上绽放笑意，越来越浓。
“我如今是第四重天的修为，你可知我修行几年？”
陈生摇了摇头。
“能踏入第三重天的修行者，少则修行四五年，多则要四五十年。四五年者罕有，十年者已足以令人羡慕，还有更多的人至死未能踏入第三重天。
“而今年是我修行的第九个年头，与我一同入门者多在第二重天打转，唯有我等受过陛下教导的人才有如此进步。
“不过，我的修为并不值得称道，因为还有许多人修为更高。
“昔日初闻此言，我等也是如你这般模样。不须冥思苦想，只需记在心里，日后慢慢就懂了。”
陈生点了点头，心中所想却非凌修远所言。
那番话里的道理他不敢说全懂，但皮毛还是知道一点的，震撼过后便可平常心待之，此刻他心里想得是修行。
少则四五年，多则四五十年，不知道我又需要多久，能否九年踏入第四重天……
陈生心里既因修行不易而焦虑，又因凌修远的进步神速而生出希望，可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同样如此，一时间纠结万分。
凌修远不知陈生心中纠结，继续讲道：
“若把看作登山，能够炼炁入门是到了山脚；陛下那番话则是看清山巅所在，明白该如何攀爬；接下来便要迈步登山了。
“你可知修行有几重境界？”
听到这个问题，陈生心中立时浮现出一猴一人的问答，道：
“为了长生？成仙？”
凌修远摇头失笑，起身负手而立，正色道：
“为成仙得长生不老而修行，虽不是下乘，但也算不得上乘。
“其实答案便在字面上，修行是为了求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修行所求便是此等大道，然‘路漫漫而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为了更好地求道，要脱离生老病死便有了长生不老，要有护身卫道的手段便有了各种法术神通。
“久而久之，这些长生不老身具法术神通的修行人，便被人称之为仙。
“许多人修行只为成仙，实在是舍本逐末。
“正所谓‘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无所得矣。’
“修行为求道，万般磨砺后才修成了‘仙’，方可继续求道之路；修行只为成仙，便在天地间苦熬；修行只为耀武扬威、荣华富贵，到头不过一场空罢了。”
这……仔细一想，好有道理啊！
陈生思索着这段话，越想越觉得修行就应该如此！
“为求道而修行，既有人视之为大喜悦，也有人视之为假大空，无法强求人人如此。
“身具真气法术等神异的，并非都是求道者；求道之人，并非人人皆是身具大法力大神通。
“便如佛陀，原是佛家对觉悟之人的称呼，非是对大法力大神通者的称呼。
“一心求道的修行人，除大明外，大秦、波斯、天竺、北殷、南殷等地亦是有一些的。
“只不过他们对道的称呼不同，毕竟道乃‘强名曰道’，如大秦、佛郎机等泰西之地，便称之为‘真理’。
“我大明原本也是不多的，只因咱们陛下，才有了求道者甚众，且纷纷入世的局面。”
啊？
大明之外也有人修行？
求道和求真理是一回事？
皇帝造就求道者甚众？还让求道者纷纷入世？
原本低头沉思的陈生不由看向凌修远，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凌修远看他神情便知其疑惑，道：
“咱们陛下说过；‘一样都是人，都是肩膀上扛着个脑袋，怎么可能其他人都是蠢材，只有我们才明白道理。’
“当年大小佛郎机舰队来犯，船坚炮利横行海上，可是与我大明周旋了许久才被灭杀，余者狼狈逃出万里海塘。
“勿要小觑天下英杰，你将来若是前往西洋、北殷、南殷诸藩，说不得会碰到这些异域修行人。”
击败驱逐大小佛郎机出万里海塘？这隆庆！这大明！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陈生心头震撼，再看凌修远神情，竟是一副崇敬钦佩的样子。
你进入军中任职不会是因为尊重皇帝吧？皇帝也修行？这里是神话大明？
陈生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咱们陛下也是修行人？”
面对这个问题，凌修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陈生有些不明所以，只听凌修远说道：
“自古未有皇帝修行者，倒是有许多皇帝让术士为其炼各式‘灵丹妙药’，求长生不老，求白日飞仙。
“那位修道炼丹的道君皇帝不就是如此吗？结果被宵小之辈耍得团团转，终其一生未见真修，至今不过才十六载。
“咱们陛下与那道君皇帝不同，陛下一心济世利民，即位后便在皇庄均田，以良家子组建新军。
“以新军为根基，兴海贸、平女真、征土蛮、灭俺答，使得四夷宾服。
“携胜势推行新政，鲁、晋、徽、扬、两广、江南等地豪族士绅藩王阴奉阳违，后来更是勾结倭寇、西南土司、乌斯藏、吐鲁番汗国、大小佛郎机人入寇，陛下以麾下新军将朝堂与天下一一荡平。
“这群宵小之徒做困兽之斗，寻到一修行人，换得他行刺陛下，险些被他得手。
“刺客被擒后，为活命知无不言，这才让人知晓修行非虚，知晓了众多宗门。
“陛下遣使邀各宗门入京，所为非是长生，反而立下道誓不修行、不求长生，换得这些宗门以弟子入世辅佐陛下推行新政。
“这么多年来，开疆拓土、均分土地、一条鞭法、摊丁入亩、广兴格物……新政逐渐铺开，人尽皆知，就不再细说了。”
看着仰头望天、久久不言的凌修远，陈生不由目瞪口呆，比刚才还要感觉震撼。
这是隆庆？这军政能力拉满的架势比朱元璋还猛！简直就是天降猛男、硬核皇帝、重立大明！不会是这地界的神仙投胎转世吧？
怪不得身为皇帝能获得修行人的尊敬，可惜他立誓不修行、不求长生，结果英年早逝。又或者是功德圆满回天上了？
我记得年号都没变，这猛男皇帝似乎刚去世没多久……
新政人尽皆知，但我不知道啊！
心中胡思乱想渐渐淡去，陈生回过神来，问道：
“不知景和兄来自哪一宗门？”
“我拜入的宗门乃是是神霄派分衍出的一支。”
凌修远仍旧仰着头，道：“但我出自羽林卫慈幼局，乃是军中孤儿，幸得陛下收留培养，教导我等习文武学做人，这才有了后来拜师学艺之事。”
羽林、孤儿，这一听就是皇帝的嫡系死忠！还有“我等”这个词，说明不是一个两个，皇帝是培养了一群修行人！
陈生感觉自己已经快被震撼得麻木了，转头望向凌修远，发现他眼角似有水光，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凌修远收回望向夜空的目光，神色庄重地看着陈生，道：
“我等修行的第一课并不是门中师长所传，而是陛下亲自教授。”
皇帝不是立道誓不修行、不求长生吗？他怎么会懂修行……陈生心中疑惑却未开口询问，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听着。
“陛下每日巡视新军，我等皆能看到陛下，有时陛下会来学堂讲课。
“陛下常说‘说话就是为了让人听懂’，平日不讲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也不要求我们一字不差的记住，懂得大意即可。
“那次讲课却是陛下唯一让我们牢记的。
“陛下说；‘大道无限而人力有限，以一人之力求道何等渺茫，故而应先求人道大兴。
“人道乃是大道一角，我等生而为人，人道大兴则水涨船高，离大道愈近，求道更易。
“人道大兴非是一人一地之大兴，而是普天之下人人大兴。
“若想人道大兴，便需天下大同，令天下百姓越过越好，脱离往日看似是人实则非人的境地。
“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便是如此。
“皆云‘神道求香火，仙道求善功，’但不论神道仙道，修行者更渴求的是功德加身，而实现天下大同人道大兴就是最大的功德！功德加身，修行更速更易！
“那些已经成神做仙的，他们并不是走到了修行的尽头，而是新的开始，因为神仙才有更多的时间心力去求道。
“但相比无限大道，神仙也是渺小的，那他们该如何求道？还是要天下大同，人道大兴！
“如天下人人皆成仙圣，合天下人之力，必然离大道更近。
“故而，我等当为天下百姓修行，为天下大同修行，为人道大兴而修行，如此才是真正为自己修行。
“天下大同，人道大兴，求道愈近。”
陈生呆呆地望着凌修远，这一番话在他心中如空谷传声，凝为一句。
“为天下百姓修行，为天下大同修行，为人道大兴而修行终身！”
把里面的几个词一换，不！不用换！它跟我以前一直听的那些纲领口号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修行是这么个修法！？
陈生感觉脑袋嗡嗡的，这地界真的是大明隆庆年间？
难道这猛男皇帝是老乡！？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老乡？
很有可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那些超前的事物，新政、海船、火炮、燧发枪、玻璃……
没谁规定一个世界只能穿越过来一个人，可惜老乡死了……
有猛男老乡打前站，这地界肯定更好混，至少会比我之前所想轻松不少……
打住打住，莫要想太多。一切都是他人言，还是要亲眼见过、体会过才能做出判断……
努力收束着心猿意马，陈生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便听凌修远问道：
“你对这番话如何看？”
陈生用力点头，“虽然一时间难以理解透彻，但我相信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我从未想过，会有人把修行说的如此清楚，能把所有人都联系起来，而非虚无缥缈不可捉摸。”
看着陈生坚定的神情，凌修远脸上绽放笑意，越来越浓。
“我如今是第四重天的修为，你可知我修行几年？”
陈生摇了摇头。
“能踏入第三重天的修行者，少则修行四五年，多则要四五十年。四五年者罕有，十年者已足以令人羡慕，还有更多的人至死未能踏入第三重天。
“而今年是我修行的第九个年头，与我一同入门者多在第二重天打转，唯有我等受过陛下教导的人才有如此进步。
“不过，我的修为并不值得称道，因为还有许多人修为更高。
“昔日初闻此言，我等也是如你这般模样。不须冥思苦想，只需记在心里，日后慢慢就懂了。”
陈生点了点头，心中所想却非凌修远所言。
那番话里的道理他不敢说全懂，但皮毛还是知道一点的，震撼过后便可平常心待之，此刻他心里想得是修行。
少则四五年，多则四五十年，不知道我又需要多久，能否九年踏入第四重天……
陈生心里既因修行不易而焦虑，又因凌修远的进步神速而生出希望，可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同样如此，一时间纠结万分。
凌修远不知陈生心中纠结，继续讲道：
“若把看作登山，能够炼炁入门是到了山脚；陛下那番话则是看清山巅所在，明白该如何攀爬；接下来便要迈步登山了。
“你可知修行有几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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