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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生

    “轰…”

    “要死了吗?”

    “以前总是在网页浏览到这样一个问题,人在即将死亡的那一刻,脑海中想的是什么?”

    “嗯…我当时想的答案是回味这精彩的一生,可是我现在才十七岁,还没有成年,还没体会到成年人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可以回味的啊……”

    “可惜了,不能像以前玩游戏那样看广告复活……再见了……我这如夏花般绚烂而又短暂的一生……”

    感受着剧烈疼痛,徐辛闭上双眼,他的眼前定格在一个抱住孩子并捂着孩子的双眼的妇人和怀中嚎啕大哭的男孩的场景。

    “欢迎收看今天的新闻联播……今日发生一起十七岁高中生在放学回家途中舍身在一辆货车前救下一名五岁男童的英雄事例……”

    一家便利店中,收银台上,青年揉了揉额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唔,头好痛…”

    “呼,我怎么能在工作时间睡着,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便利店外突兀的想起一声汽车鸣笛,让睡意朦胧中的青年瞬间精神许多,转过头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眼。

    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揉了揉剧痛的额头。

    “我记忆的前一刻定格在那个向我我迎面而来的货车与那对相拥的母女身上。”

    “弗里茨.瓦格纳,脑海中融入了许多不属于我的记忆,或者说不属于那个我,原先的我。”

    在被灌输的新的记忆中,徐辛发现他的日常生活除了在这家便利店的日常生活以外,徐辛发现他的一切新的记忆都是从大约五年前开始的,原主应该是二十二岁,而他只有从十七岁开始时的记忆,而在他见义勇为而导致自己英年早逝的那天,正好也是十七岁。

    徐辛低头思索,除了这一令他因为有些巧合感到可疑的消息以外,原主的近五年几乎都是在阳光便利店与自己家中度过,他也没第一时间做更多多回忆。

    掐了自己精壮不少的手臂,感觉到痛感后,让自己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也让自己接受顶替别人重活一世的现实。

    “呼,不管这一切是意外还是巧合,不管为何会造成这一切,也来不及对不起霸占原主人的身体,虽然这样显得有些自私,但我现在就是弗里茨,这家阳光便利店的主人。”

    回想起这十分梦幻却也像狗屎一般的剧情。

    “这是属于热心救人被车撞死然后意外重生?还真是个烂透了的剧本。”

    无力的吐槽,但弗里茨极强的心理素质和接受能力,纵有对前世的万般留恋,没有去想救那个孩子是否后悔,既然他当时这么决定了,就不会再去考虑这么多。

    “好在我不是我家的独子,这样心里还算好受点,有个差不多和我一样优秀的姐姐和哥哥,看来也不是一件坏事,只希望他们不会为我的突然离世感到悲伤吧。”

    徐辛揉了揉鼻子,感慨一句,没有在这里过多的伤感。

    “蓝茵市知名的心理医生,虽然看起来这并没那么正规,阳光便利店的老板兼唯一员工,我这职业工作还不少,虽然没看懂一家便利店的老板为什么会是心理医生,还是个不正规的知名心理医生。”

    可能是为了缓解这突然的变故,从一开始到现在内心的抱怨就从来没听过。

    似乎是抱怨够了,抬头看了一眼便利店那有些显得杂乱的布置。

    “也真是够懒的,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那就只能让我先替你好好生活了。”

    现在的弗里茨或者是穿越过来的弗里茨起身,决定先整理一下以后就是自己的便利店。

    起身他看见前台桌前被翻起的一本日记,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翻看“自己”写的日记。

    在擦拭整理包括柜台货架以及上面物品的整个一楼在内,弗里茨清理掉杂物,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十二点二十二。

    “有点饿了。”

    弗里茨摸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肚子,出了便利店,重新见到了明媚的阳光,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了他所在的里柯街最近的一家小型餐饮。

    要了一份黄油面包,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外加一份冷饮。

    在他点的这些食物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服务员送上来的时候。

    轻轻品尝一小口,眼睛却在那位服务员的身上流转,弗里茨还不忘评价一番,“味道还不错。”

    贝尔币是这里联邦通行的货币,当然印有面值的联邦币交易起来更为方便。

    弗里茨在询问价格后掏出两张面值为十的联邦币,上面刻画有的一位蒙面的白色薄纱女士,圣洁,不可亵渎犹如天使一般是弗里茨对她的第一感觉,他没有在记忆中找到关于这个女士的任何相关信息。

    而至于其他面值的联邦币,面值为一的是两位银色甲胄的骑士,他们是在黑暗年代抗争永夜的英雄们。

    五十的是一位颇有贵族气质的白发老人,在弗里茨的记忆中,这位是联邦在曙光年代的第三任联邦议事会长科尔斯·查伯恩,引领的第一场机械科技化大进程,包括许多原料的发现与使用,物品的研发与创造。

    面额为一百的是长相俊秀金发黑瞳的联邦第一任议事会长亚勒里斯.雷德,黎明战争的发动者与引导者,为人类在永夜中夺得一方净土的主要人物。

    至于面额五百的则是一位看起来极为平凡的普通人斯乌奎尔,据说当初在人类危机时刻,他用生命引动了黎明之战的关键一环,导致了黎明之战胜利,甚至在八月二十日,为了纪念他的事迹,将这一日命名为英雄日。

    面额一千的则很好理解,犹如初升太阳,象征着黎明与解放,曙光与生命,光明与未来。

    弗里茨一边回想一边消化着这些知识,他知道现在的这个世界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先生,请收好你的三枚卢尔币。”金发的女人也就是那位服务员,有一副不算出众但很耐看的脸。

    看起来有些阳光帅气的弗里茨礼貌的回以金发女人一个微笑并说了句“谢谢这位美丽的女士。”

    弗里茨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年少有为的绅士。

    在解决了他重生以后面对的第一大问题后,弗里茨选择立马回到家中,他现在可是有一家便利店以及他现在也是个看起来并不怎么靠谱的心理医生。

    回到便利店,粗略的观察了便利店内的布置,摆放的物品和房间的格局让他觉得这里就是地球。

    可当弗里茨转头发现挂在柜台一旁的日历,曙光纪元这四个字在弗里茨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唉,虽然早就知道不是公元纪年,但突然换了一个世界生活还是不怎么习惯啊。”

    曙光纪元797年,一年还是被分成了十二个月,除了统一的每个月都是三十天以外,一周七天,并通过时钟确定一天二十四个时辰这方面也与地球相同,但具体一天时间概念方面有没有差距弗里茨就无从得证了,也有部分日期底下被标注了类似节日的名字。

    放下日历,弗里茨沿着货架,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一张地图,联邦地图,精确的刻画出联邦二十六个城市的所有位置,位于联邦西南部的弗里茨,属于联邦第二十三市,主要是这里以农业为主,这让它在整个联邦显得有些落后。

    弗里茨在这里看到东部靠海,西部是一片沙漠,而地图以北确是一片黑,这是他第一次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到永夜这一词。

    冰河纪元末期,永夜降临,人类初次对抗失败,迎来黑暗纪元,再到现在当时黎明之战的胜利,迎来现在的曙光纪元。

    逐渐有了对这个世界初步蓝图的弗里茨根据记忆,来到最后一个货架旁,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门。

    推开门,映入弗里茨眼帘的一间收拾整齐的房间,与外面相对摆放凌乱的便利店截然不同,除了一排大多数是心理学的书籍的书架,还有一排放有档案夹的书架。

    “果然心理医生才是主业,外面的便利店被摆放成那样都不知道收拾,这里却整洁的有些过分。”

    弗里茨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翻看着打开的档案,这是他昨天接待的两位客人,也是他即将要解决的问题,夹着的档案夹里仅有三张纸。

    弗里茨从第一张开始看起,日期那列写着五月五日;姓名:皮尔,初诊结果:人格分裂症。

    弗里茨眼光移到下面,是以一个第一人称叙述的病人所说:

    “我叫玛丽亚,是一名家庭主妇,我与我的爱人结婚不到两年,刚开始对我特别好,几乎所有要求都会满足我,可是最近我发现,他好像没那么爱我了,虽然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可是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的却不是爱意,那是一个陌生的眼神……”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质问他到底爱不爱我,可他的回答却是如以往那般的肯定,明明是那么熟悉的面孔可我会觉得无比陌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从内心上开始抵触他是我丈夫这个事实,明明我也那么爱着他…”

    弗里茨往下看,接着是以他们对话的形式出现,后面在标注了病人在说话时的动作神态表情,这一切都有助于弗里茨接近真相。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丈夫陌生?”

    “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是我的直觉,嗯…就像女人的第六感。”

    ……

    “我觉得这是另一个他,就像你们心理学方面的人格,对,这应该是他的第二个人格。”

    ……

    弗里茨翻开第二张日期是五月六日也就是昨天的那张,姓名:玛利亚,初诊结果:妄想症。

    “你好,弗里茨先生我叫皮尔,我的工作是公司白领,,每天重复着早出晚归忙碌的生活,可是最近这些天,我的妻子似乎总会问我一些敏感的问题,起初我只是以为她只是因为我工作时间的问题,缺少了对她的陪伴,怀疑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那天哄了她好久来证明我一直深爱着她,可是这都很正常。”

    “直到前几天,我那天因为工作加班的原因,喝了不少的咖啡,以至于我加班回家,发现妻子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妻子突然传来细微的动静,我不经意瞄了一眼,发现她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双眼布满血丝的直勾勾的盯着我这边,她好像没有发现我的视线,以为我睡熟了……”

    “可当她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我也没敢有任何动作,我一夜没睡,直到她像往常那样起床为我做饭,到我以工作忙要迟到为由直接离开了家,又以此为由在公司里过夜,连着好几天也没有回家。”

    “能不能帮帮我,弗里茨先生,我还爱着我的妻子,但是那是以前的她,现在的她只会让我感到害怕。”

    ……

    这是一对夫妇,再为彼此看病,比较奇怪的点就是在玛利亚说话的时候,任何神态表情都是平静的,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而到了皮尔这边,惊恐,以及在谈及他对他妻子的爱时那种喜悦,还有望着他时的一种期待。

    弗里茨回想着昨天以及前天见两人时的情景,玛利亚把自己裹得很严实,甚至在说话时候都没有摘下嘴上的口罩,而皮尔则是一个妥妥的公司白领形象,似乎是还在忙于工作抽出时间才来到这里。

    “这怎么第一次就是这么刺激,他们之中有一人是有问题的,有人说了假话?……”

    弗里茨翘起二郎腿,学着原主,在以往思考时点燃桌子上的雪茄,吸了一口。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