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阳台上的秘密
“阿姐，节哀顺变，姜超在天之灵也不想你们这么伤心啊。”祁涛与姜超是发小，却与姜超的姐姐是同班同学，是有些幼年时的情分在的。
“他就是个最不让人省心的，平常好吃懒做也就罢了，我们也不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非得自己作死啊！自己死了还要累着两位老人伤心。这不两个人都在医院里躺着呢。都是我妈惯的啊，小时候多听话的一个孩子。”姜超姐姐一边哭，一边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祁涛讪讪的只把纸巾递给姜超姐姐，等她哭完了才又说“阿超，不像是会想不开的人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是煤气中毒，家里煤气罐上的管子老化了。我那天路过他家小区，顺便给他送我妈做的菜，我敲他家门敲了很长时间，打他电话，他也不接，我只觉的心里慌慌的，紧忙回我妈家里拿了备用钥匙，等我打开门的时候，他仰在椅子上，早已经没了呼吸。脸上一片一片鲜红色的斑，我打了报警电话和120，警察查了一遍说没什么异常，医生说是煤气中毒，只是····”
祁涛看着阿姐脸上的疑虑，问道“只是什么？”
她略沉沉才说“他住的房子，原本是我爸妈买了给他结婚用的，一应的物件都是齐全的，你也知道他的德行，要说其他的坏事他也是不敢做的，不过是喜欢打游戏，班也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哪里有女孩愿意跟他啊。买了房子不过也就三四年时间里，何况他平常懒得很，不是吃外卖，就是我妈给送饭。煤气中毒，我也是万万没想到。”
“那姜超，他有没有，有没有尸检啊。”
她摇摇头“我爸接受不了，人都已经去了，还要被刀子切来切去。其实我也偷偷让法医查了，说看外症是煤气中毒，要细细查就得尸检才行。我心想既然已经说了是煤气中毒，我爸又不同意，就算了。”
“葬礼在什么时候啊。”
“后天。”
祁涛点点头“我这几天没有事，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打声招呼就行，我都在家。”
“阿姐，我能去看看阿超住的地方吗？”祁涛问道。
“小涛，我现在都忘不了，忘不了那天，我进入那间房子时，见到阿超的最后一面，我再也不会踏入那间房子。如果你真的想去，钥匙在那边柜子上，是鸿达小区，二号楼二单元1202。”说完她不禁又陷入自己的悲伤之中。
祁涛点点头，又劝了几句，拿了钥匙离开姜家。
他直接从社区东边走出，到了东际马路。
打了出租车，往鸿达小区赶，司机一听说鸿达小区，只看了祁涛一眼“又是去鸿达小区的。”
祁涛来了兴致只问“师傅，有很多人去鸿达小区吗？”
司机也是话痨，边开车边说“自打上个星期，那个新闻不是报道了鸿达小区有一个男的自杀了。鸿达小区的房价就一直降价，一平米要比别的地方便宜大几千呢。住在哪里的人嫌晦气都想往外跑，买房子的人都想占个便宜。死个把人算什么，实实在在的价位在那里的，地界又好。要我说那些业主也是穷讲究····”
突的一辆车，从一旁的岔路口驶进车道，司机狂摁喇叭“干嘛呢，赶着投胎呢。”
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祁涛一眼，只点头说“不好意思啊，乡下人不讲规矩乱开车，彪的很。”
祁涛笑笑只当是回话，司机又接着说道“我之前也干过工地，哪一个工地上没有一两条命在里面。被石料砸死的，从架子上掉下来摔死的，被机器碾死的。农民工的命在那些人的眼里不值钱，随便给个一二十万就算了事了。”
祁涛顿了顿问“赔钱那工程不就白干了。”
司机笑笑“小伙子，你太年轻了，他们可不傻，干工程那个没有个保险，出了事保险赔，何况怎么着都是他们赚钱。”
到了一个红绿灯，司机只拿出杯子喝了口水“每平少点钢筋，少点水泥啥的，钱不就来了。”
“十几年前，有钱的都是煤老板，现在几十年有钱的都是地产商，你以为煤老板黑，却不知道还是那伙人，现在不挖煤，跑去建房子了。那些少材缺料的房子最终又卖给农民，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祁涛不再理会司机，只看着车外高低错落的楼房，记忆中的故乡，好似随着不停拆拆建建而死去。
下了车往鸿达小区走去，与门卫纠缠一番才进去小区。套上鞋套，戴上手套，用钥匙把门打开，已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室内的光被前边一幢楼遮住，室内有些阴暗，祁涛下意识去开灯。
双手摁下开关，灯没亮，心里不由的骂了句晦气，来不及找电闸的开关。
这是一间两居两室的房子，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客厅连接。客厅与餐厅整洁异常。可看出姜超并没有在客厅与餐厅做过多活动的痕迹。
打开其中一间卧室的门，里面放着些杂物。便走向另一间卧室。
一打开房门，赫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床边电脑桌旁椅子上记录尸体位置和形态的白色线条。
祁涛望去，姜超应该是在玩游戏时，感到头昏便伏在桌子上，就这样一觉过去的。
祁涛转头出门去厨房，厨房整洁很，厨房高处的柜子的边边角角也没有一丝灰尘。干净的有些过了，反倒是有些古怪。
转头看向煤气管道，煤气与锅灶之处的煤气管子破损严重，不像是一个长久不开火的厨房所拥有的管道。
他住在房子南侧，厨房在北侧，虽是房子格局不甚很大，但想要人呼吸过量致死也没那么容易吧。
果然，他死的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祁涛重新返回卧室，四处翻起橱橱柜柜，探寻有没有什么非比寻常之处。
四周都是一些极普通不过的物件，一些散落的衣服，只有衣柜上有一箱子上着锁。
祁涛只拿着椅子重又把箱子拿下来，把腰间的钥匙解下来，用钥匙上弯曲着的铁丝把箱子打开。
里面只零零散散装着些日记本，一旁自有一个小小拉链口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模样。
祁涛不禁一喜，拿过口袋，拉开拉链，一股脑的倒出来，里面是些照片，证件，纪念币等物件。
祁涛又找了另一间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再一次回到姜超的那间卧室，日头已经西下，阳台窗帘边上有一个小红点，引起了祁涛的注意。
他一步一步走向阳台，他想或许这个红点可以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祁涛掀开窗台上的窗帘找到那个红点，是一台望远镜，他不禁有些失望。
望远镜正对着对面的楼层，祁涛从望远镜望去，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情景。
十二楼的主妇在做饭，十一楼的男主人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十三楼的小学生在写作业，一切都如此和谐且平淡。
“他还是这样，这么个个性。”祁涛不禁说道。
脑海中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是一个中学时期的暑假。那天热的很，姜超只说“哎，我让你们看个好看的。”
几个人都起哄，跟着他悄悄爬上屋顶的天台，靠在天台上，水泥泥成的石头围栏上，往隔壁家里望去。
李波不耐烦说“这儿有什么好看的，你家邻居不是已经搬走了吗？来看啥，看空房子吗？”
姜超示意李波小声“小点声，吓着她，她可就不会再出来了，她可是个很神秘的人呢。”
四个男孩，顶着大太阳在天台上晒了一个钟头，那个院子还是静静的。
姜超家的邻居，之前住着的是一个屠夫，专门杀猪卖肉，院子中央用砖石砌成一个极大的锅炉，砖石砌成烟囱黑黑的，周遭的地面被血浸渍成暗红色。房子门窗上挂了许多的白色窗纱。
祁涛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便蹲下来，看着天台上种着得蓝色喷雪花，被太阳晒得垂了叶子。
突然姜超说了一句“快看，她来了····”
“他就是个最不让人省心的，平常好吃懒做也就罢了，我们也不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非得自己作死啊！自己死了还要累着两位老人伤心。这不两个人都在医院里躺着呢。都是我妈惯的啊，小时候多听话的一个孩子。”姜超姐姐一边哭，一边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祁涛讪讪的只把纸巾递给姜超姐姐，等她哭完了才又说“阿超，不像是会想不开的人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是煤气中毒，家里煤气罐上的管子老化了。我那天路过他家小区，顺便给他送我妈做的菜，我敲他家门敲了很长时间，打他电话，他也不接，我只觉的心里慌慌的，紧忙回我妈家里拿了备用钥匙，等我打开门的时候，他仰在椅子上，早已经没了呼吸。脸上一片一片鲜红色的斑，我打了报警电话和120，警察查了一遍说没什么异常，医生说是煤气中毒，只是····”
祁涛看着阿姐脸上的疑虑，问道“只是什么？”
她略沉沉才说“他住的房子，原本是我爸妈买了给他结婚用的，一应的物件都是齐全的，你也知道他的德行，要说其他的坏事他也是不敢做的，不过是喜欢打游戏，班也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哪里有女孩愿意跟他啊。买了房子不过也就三四年时间里，何况他平常懒得很，不是吃外卖，就是我妈给送饭。煤气中毒，我也是万万没想到。”
“那姜超，他有没有，有没有尸检啊。”
她摇摇头“我爸接受不了，人都已经去了，还要被刀子切来切去。其实我也偷偷让法医查了，说看外症是煤气中毒，要细细查就得尸检才行。我心想既然已经说了是煤气中毒，我爸又不同意，就算了。”
“葬礼在什么时候啊。”
“后天。”
祁涛点点头“我这几天没有事，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打声招呼就行，我都在家。”
“阿姐，我能去看看阿超住的地方吗？”祁涛问道。
“小涛，我现在都忘不了，忘不了那天，我进入那间房子时，见到阿超的最后一面，我再也不会踏入那间房子。如果你真的想去，钥匙在那边柜子上，是鸿达小区，二号楼二单元1202。”说完她不禁又陷入自己的悲伤之中。
祁涛点点头，又劝了几句，拿了钥匙离开姜家。
他直接从社区东边走出，到了东际马路。
打了出租车，往鸿达小区赶，司机一听说鸿达小区，只看了祁涛一眼“又是去鸿达小区的。”
祁涛来了兴致只问“师傅，有很多人去鸿达小区吗？”
司机也是话痨，边开车边说“自打上个星期，那个新闻不是报道了鸿达小区有一个男的自杀了。鸿达小区的房价就一直降价，一平米要比别的地方便宜大几千呢。住在哪里的人嫌晦气都想往外跑，买房子的人都想占个便宜。死个把人算什么，实实在在的价位在那里的，地界又好。要我说那些业主也是穷讲究····”
突的一辆车，从一旁的岔路口驶进车道，司机狂摁喇叭“干嘛呢，赶着投胎呢。”
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祁涛一眼，只点头说“不好意思啊，乡下人不讲规矩乱开车，彪的很。”
祁涛笑笑只当是回话，司机又接着说道“我之前也干过工地，哪一个工地上没有一两条命在里面。被石料砸死的，从架子上掉下来摔死的，被机器碾死的。农民工的命在那些人的眼里不值钱，随便给个一二十万就算了事了。”
祁涛顿了顿问“赔钱那工程不就白干了。”
司机笑笑“小伙子，你太年轻了，他们可不傻，干工程那个没有个保险，出了事保险赔，何况怎么着都是他们赚钱。”
到了一个红绿灯，司机只拿出杯子喝了口水“每平少点钢筋，少点水泥啥的，钱不就来了。”
“十几年前，有钱的都是煤老板，现在几十年有钱的都是地产商，你以为煤老板黑，却不知道还是那伙人，现在不挖煤，跑去建房子了。那些少材缺料的房子最终又卖给农民，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祁涛不再理会司机，只看着车外高低错落的楼房，记忆中的故乡，好似随着不停拆拆建建而死去。
下了车往鸿达小区走去，与门卫纠缠一番才进去小区。套上鞋套，戴上手套，用钥匙把门打开，已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室内的光被前边一幢楼遮住，室内有些阴暗，祁涛下意识去开灯。
双手摁下开关，灯没亮，心里不由的骂了句晦气，来不及找电闸的开关。
这是一间两居两室的房子，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客厅连接。客厅与餐厅整洁异常。可看出姜超并没有在客厅与餐厅做过多活动的痕迹。
打开其中一间卧室的门，里面放着些杂物。便走向另一间卧室。
一打开房门，赫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床边电脑桌旁椅子上记录尸体位置和形态的白色线条。
祁涛望去，姜超应该是在玩游戏时，感到头昏便伏在桌子上，就这样一觉过去的。
祁涛转头出门去厨房，厨房整洁很，厨房高处的柜子的边边角角也没有一丝灰尘。干净的有些过了，反倒是有些古怪。
转头看向煤气管道，煤气与锅灶之处的煤气管子破损严重，不像是一个长久不开火的厨房所拥有的管道。
他住在房子南侧，厨房在北侧，虽是房子格局不甚很大，但想要人呼吸过量致死也没那么容易吧。
果然，他死的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祁涛重新返回卧室，四处翻起橱橱柜柜，探寻有没有什么非比寻常之处。
四周都是一些极普通不过的物件，一些散落的衣服，只有衣柜上有一箱子上着锁。
祁涛只拿着椅子重又把箱子拿下来，把腰间的钥匙解下来，用钥匙上弯曲着的铁丝把箱子打开。
里面只零零散散装着些日记本，一旁自有一个小小拉链口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模样。
祁涛不禁一喜，拿过口袋，拉开拉链，一股脑的倒出来，里面是些照片，证件，纪念币等物件。
祁涛又找了另一间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再一次回到姜超的那间卧室，日头已经西下，阳台窗帘边上有一个小红点，引起了祁涛的注意。
他一步一步走向阳台，他想或许这个红点可以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祁涛掀开窗台上的窗帘找到那个红点，是一台望远镜，他不禁有些失望。
望远镜正对着对面的楼层，祁涛从望远镜望去，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情景。
十二楼的主妇在做饭，十一楼的男主人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十三楼的小学生在写作业，一切都如此和谐且平淡。
“他还是这样，这么个个性。”祁涛不禁说道。
脑海中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是一个中学时期的暑假。那天热的很，姜超只说“哎，我让你们看个好看的。”
几个人都起哄，跟着他悄悄爬上屋顶的天台，靠在天台上，水泥泥成的石头围栏上，往隔壁家里望去。
李波不耐烦说“这儿有什么好看的，你家邻居不是已经搬走了吗？来看啥，看空房子吗？”
姜超示意李波小声“小点声，吓着她，她可就不会再出来了，她可是个很神秘的人呢。”
四个男孩，顶着大太阳在天台上晒了一个钟头，那个院子还是静静的。
姜超家的邻居，之前住着的是一个屠夫，专门杀猪卖肉，院子中央用砖石砌成一个极大的锅炉，砖石砌成烟囱黑黑的，周遭的地面被血浸渍成暗红色。房子门窗上挂了许多的白色窗纱。
祁涛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便蹲下来，看着天台上种着得蓝色喷雪花，被太阳晒得垂了叶子。
突然姜超说了一句“快看，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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