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大明:我毒计频出,朝臣高呼圣明 » 第五章 风起青萍之末

第五章 风起青萍之末

    妇人眼中泪珠打转,哽咽道:“说我相公无故殴打成国公府奴仆,还要讹诈成国公府。

    相公在军中时就是个守纪之人,来到东郊后更是与人为善,不曾得罪过谁。

    若不是成国公府的奴仆明目张胆抢收我家麦田,欺人太甚,相公也不会和他们拼命。”

    朱慈烺沉声道:“此事本宫揽下了,三五日就会有结果。”

    等朱慈烺办完正事,张世遵拉着他走到院内角落:“贝子业昨日遇害,今早出殡了。”

    “嗯,听说了。还有事?”

    张世遵道:“这事……殿下真要干预么?”

    “当然,本宫痛打落水狗,解救被诬陷的将士,还需要瞻前顾后的么?”

    张世遵故作神秘道:“昨日,有几个科道官员递了奏本,把贝子业那堆乌七八糟的事捅上去了。”

    朱慈烺会心一笑不言语,暗自心道,原来如此。

    “还有……”张世遵支吾道:“这宅院……殿下千万别往外传。”

    “哦,哪家的姑娘?”

    “小门小户。”

    “老国公不同意?”

    “何止,差点没把我腿打折。”

    朱慈烺心道,这年头国公府的小公爷私定终身,挨揍也活该。忽而想到甚么,说道:“尽快给这娘俩安排个住处罢。”

    走出宅邸后,朱慈烺嘱咐道:“耿郅,你先去调查清楚妇人所言每个细节是否属实,最好记录下来。

    明日找黄伴伴领五百两打点,再联络之前锦衣卫的手下或者同僚,寻些个知根知底的人等候命令……”

    耿郅道:“殿下交待的事,我一定办妥当。”

    二人赶去耿郅赞不绝口的糕点铺。朱慈烺出了糕点铺,瞧见曾有一面之缘的道长。

    朱慈烺上前肃敬作揖,道:“道长,人生何处不相逢。”

    道长见又是当日的公子,避之不及似的说道:“小煞星,怎么是你。”

    朱慈烺虽虚明敞豁,可一听小煞星的称谓,撇了撇嘴,回了句:“哎,你个老杂毛。”

    耿郅挺立在侧,心下犯难。倘若他悄无声息地溜走,径自去顺天府不太好;提刀斫杀几次对少主出言不逊的牛鼻子,也不太好。

    好在,朱慈烺并非真恼,转而笑呵呵的与道长说道:“原本有事寻你帮忙,看来有人不想赚二十两银子。”

    道长一听二十两,语气缓和道:“扶危救困乃贫道此生的夙愿,花多少银子决定公子有多大的气度。

    人生便是一场修行,不如公子花回冤枉钱,咳,做回大善人,散出去百两纹银便可上升一个境界……

    唉,贫道过几日便要去云游,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与公子重逢。”

    朱慈烺越听越熟悉,不禁脱口而出:“听懂掌声!”顿了顿道:“就二十两,老杂毛你不去本宫……本公子寻别人去。”

    道长闻言慨叹一声,道:“罢了,与公子有缘,所为何事?”

    朱慈烺近前低声道:“没什么大事,正好你过几天要离开京师,这两三日道长多去成国公府门前转悠,尽量招摇些,引得旁人注意才好。”

    “好说,好说。”道长仍是那副高人做派,从耿郅手中取走二十两银子,轻挥拂尘,隐没在人群中。

    朱慈烺对耿郅说道:“我还不至于与个方外之人计较,你去做事罢。”待耿郅走后,朱慈烺心事重重的返回宫中。

    崇祯十三年九月初四日秋风习习,空气湿度百分之五十。宜尽孝,宜谋划。注:国都失陷,勋贵将托付于自己的太子卖个好价钱,过不过分。

    朱慈烺角色扮演大孝子愈发得心应手。

    这会儿,他瞧着敬爱的周皇后品尝从宫外带回的桂花糕与玫瑰糕,分外地忻悦。

    朱慈烺来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时代的情绪价值瞬间得到满足。

    被光禄寺的饭食恶心多日的朱慈烺,准备蹭小厨房菜肴大快朵颐时,崇祯适时踩着饭点赶来。

    颇为不真实,好似普通人家的温馨场景,在深宫内上演。

    用膳后,崇祯抿了口茶水,向朱慈烺问道:“听说你昨日周济了个将士的遗孀。”

    朱慈烺正色回道:“那家人遭受不应有的苦难,为国戍边多年,到头来却枉死于狱中。”

    崇祯闻言不禁动容,又隐隐感觉被含沙射影内涵到。

    听的人心境不同,感受自然不一样。朱慈烺注意到崇祯下颌微动,法令纹深了几分,对黄伴伴吩咐道:“把本宫准备的糕点拿来。”

    他转向崇祯,道:“父皇,儿臣在宫外吃过后,觉得甘甜绵密却不腻,甚是独特,便想着给父皇母后也尝尝。”

    崇祯虽长时间处于高压状态,整日里疑神疑鬼,却难以抵挡来自孝顺儿子的心意。

    王承恩瞅见这幕父慈子孝的场面比崇祯还欢娱,含笑从黄伴伴那取过孝心。

    崇祯又抿了口茶,说道:“那夜不收怎么死的?”

    朱慈烺小心应对道:“许是受不住狱中酷刑拷打。”说罢叹了口气。

    崇祯又在殿内坐了会儿,便继续勤政自我感动去。

    翌日,茶舍雅间内。朱慈烺慵懒的斜倚着茶几,此时正听取耿郅的工作汇报。

    “那妇人所说经调查皆属实情,并无夸大隐瞒。

    依少主吩咐买通狱卒,已将张安用长相相似死刑犯替换掉,并把死刑犯抚……抚恤金暗中送至家中。

    张安被安置在京师北郊,新身份正在安排,过些时日便可混进府中。

    已有不少言官注意到郎管家外甥贝子业迫害张安的事情,准备联名弹劾。

    已派出十名锦衣卫分两班轮番监视顺天府那名书吏,谨防书吏自杀或被自杀……”

    耿郅一口气说完只觉口渴,朱慈烺将晾得差不多的茶水,轻推到耿郅面前。

    “这次差事办的不错,时间紧任务重,先前还担心你不能保质保量完成,看来本少主没看错人。”

    耿郅有些受宠若惊。他是世袭的锦衣卫百户不假,不过自从接父亲班两年多来,在南镇抚司一直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一眼望到头的人生怎敢奢谈希望。

    跟随殿下不过十余日,出任务次数是多了些,可锦衣卫的俸禄照领不误。而且,每次完成殿下指派的任务,都能领到赏银。

    殿下也不似其他上官那般动辄呵斥辱骂,相处下来,觉得虽已至秋日可却如沐春风。

    耿郅正搁那感慨,张世遵推门而入,忙赔礼道:“让殿下枯等,罪过罪过。”

    朱慈烺笑道:“原本就是我早到,世遵,快入座。”

    朱慈烺看似不经意问道:“平日里,世遵爱读什么书?”

    “不过是些话本,上不了台面。”

    “兵书可有涉猎?”

    “兵书啊……少时被我爹拿藤条追着打,堪堪读完《孙子兵法》和《尉缭子》,可时日已久,早记不得多少。”

    《孙子兵法》有一定阅历与经验的门槛,达到标准方可真正读懂些皮毛,能闭门造车、无师自通的万中无一。

    朱慈烺道:“《尉缭子》厚重少文,注重实用,其中法令条文均为具体的军队管理方法,虽逾千年,亦有借鉴意义。忘了也能再捡起来嘛,近些时日多用功。”

    当然,朱慈烺留了半句:天下将倾,我可以依靠的势力并不多,能投奔、辅弼我的勋贵算一份。

    须臾,朱慈烺又摆出一副书生意气、指点江山的姿态,说道:“今日咱们三人以茶代酒,议一议国朝何人堪称知兵。”

    我先抛砖引玉:自崇祯元年始,兵连祸结,北地百姓民不聊生。

    内有闯王高迎祥、闯将李自成先后崛起转战数省,外有皇太极觊觎中原大小五次入关劫掠。

    观我军诸将帅,沽名钓誉者居多,或可戡平祸乱,还百姓以安定者,不过三人。”

    张世遵道:“哪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