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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中旨严格意义上不符合程序,各级官员可以拒绝执行。

    但程序是一回事,具体到执行层面,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人治社会千年一面。

    崇祯的手微微颤抖,他自然知道朱慈焕的死有人在捣鬼,可还是压下来。

    崇祯道:“你是国之储君,不便出面,执意要去会留下重用厂卫的恶名。”

    朱慈烺道:“无论是恶名还是贤名,儿臣,今日都担了。让其他人去,怕是传旨之人前脚才出宫门,后脚朱纯臣已得到消息。

    届时,这个言官喉舌那个勋戚耆旧出面求情,恐又成一桩悬案。”

    成国公府内。朱纯臣大发雷霆:“你们这帮蠢才,现下外面什么光景,还敢出去惹是生非!”

    几个奴仆都挨了朱纯臣一脚。奴仆们倒没什么事,朱纯臣累得“呼哧呼哧”喘起粗气来。

    好一会儿才理顺了气,朱纯臣指向一个奴仆道:“你说,你们为什么出现在北运河畔?”

    那奴仆道:“是那个诬陷郎管家的恶仆差人送信儿来,说只要给他一大笔银子,就去翻供,过时不候。”

    朱纯臣听不下去,斥骂道:“翻个屁,郎管家已被斩首,他翻供就能把脑袋接回去?那是三司会审,皇上钦定的逆案,你告诉我怎么翻。”

    说完还不解气,朱纯臣一巴掌扇过去,那奴仆捂着脸不敢回嘴。

    朱纯臣又指向另一个奴仆道:“你说!”

    那奴仆道:“恶仆还说,只要他拿到钱,就告诉我们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后来我们去东城寻人,恶仆一见我们未带银子掉头就跑,直到北运河才追上。

    那恶仆见逃脱不得便跳河,天色已晚,我们只得提着灯笼沿北运河搜寻……”

    朱纯臣打断道:“为什么不提前禀告?”奴仆道:“那会儿你正跟秦淮河来的小娘子诗文唱和,我们,我们哪敢……”

    朱纯臣一想,当时是在和小娘子谈论诗词,没一会儿,还谈论到一个被窝里,顺便学方言。

    此时门子传报:“顺天府来人了。”朱纯臣叹了口气道:“你们去协助调查吧。”几个奴仆不情愿的被顺天府衙役带走。

    南镇抚司。

    骆养性近日来心和猫挠了似的,自从那日在成国公府遇见那秦淮女子,便寻思寻个什么理由把她要过来。

    这个时代,妾室不过是可以合法买卖赠予的资产,更何况秦淮河边出来的小娘子呢。在老爷们眼里,这些可不是人。

    朱慈烺揣着中旨才出宫门,早已等候多时的耿郅和张世遵迎上来。

    朱慈烺吩咐道:“时间紧迫,长话短说。

    耿郅,你去调集两百名锦衣卫。不管你是借还是骗,每人事成之后赏纹银二百两。半个时辰后,府门前集合。

    世遵,你拿着中旨去找老国公,请他调派京营的人手,将附近街上闲杂人等全部清走,尽量不要扰民,不会让兄弟们白忙活,都快去罢。”

    南镇抚司。耿郅召集旧部,又联络几个平日关系不错的同僚,说道:“今儿有一桩天大的买卖,事成之后,每人可得二百两赏银。

    但话得说在前头,都是一个马勺里混饭吃的,谁要是手脚不干净,就敲碎谁的手指头,只有两百个名额。”

    骆养性在中堂内,瞧这架势自忖着出什么大事,只须臾间便有了猜测。莫非……怎么没人找他呢?他也拉不下脸来凑上去。

    此时,耿郅过来见礼道:“骆指挥使,太子殿下有事相商……”

    半个时辰后,成国公府被围得水泄不通。朱慈烺与张世遵不时交谈几句,骆养性则候在旁边。

    骆养性了解大概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应下差事,表示不为赏赐就是单纯看不惯成国公府作恶。

    耿郅也领人前来,两百名锦衣卫各个精神抖擞。崇祯年间锦衣卫虽未裁撤,却也没落。

    今日不为别的,就为重铸锦衣卫的辉煌。朱慈烺见人已到齐,下令耿郅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今日奉皇上旨意,捉拿逆贼,若有抵抗,等同谋逆。”

    成国公府内已然乱成一锅粥,收拾细软跑路的被拦回来,溜出后门的被乱棍打趴下。

    朱纯臣状似疯癫唱着不久前学的吴中小曲,哼哼呀呀的。

    府门外耿郅再次喊话后,厚重的大红府门,开了。

    “重铸锦衣卫荣耀!”

    锦衣卫们呼喝着,分作两队鱼贯而入,进门前已互相搜过身,待再出府门,仍需过卡查验。

    成国公朱纯臣被骆养性请去北镇抚司喝茶,成国公府内经过一阵的喧闹后,逐渐安静下来。

    朱慈烺迈着四方步跨过府门,见郝总旗正对被锦衣卫围在中间的奴仆们高声喝道:“你们中谁交待出成国公府上的店铺、田产就可免受刑罚。

    每人仅限一样,重复的不算,都排好队!谁敢扎刺就先在我手里走一遭,再送去北镇抚司伺候。”

    先前成国公府有几个硬骨头,可刺头一个个被锦衣卫缇骑拖死狗似的拽至角落,青石板上留下数人鲜艳的血迹,剩下的奴仆们便也蔫了。

    朱慈烺负手而立,凝视着锦衣卫缇骑与京营兵士们井然有序的进行封存府库,抄没浮财。

    下弦月升上东隅天空,月华如水,朱慈烺觉得内心格外清静,深呼吸一口气,兀的吐出一句:“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连续数日高强度工作,朱慈烺有些吃不消,早朝几日未去,课业基本荒废,崇祯并未苛责。

    总算清点出大概,两百余年国公府的财富,仅白银一项便有二百万两出头,名下的商铺、产业、田契数量更是多的令人咋舌,还不算那些漏网之鱼。

    朱慈烺美滋滋地翻看会儿清单册子,伸展腰身,打了个哈欠,看到殿门外黄伴伴在遛解语。

    霎那间,朱慈烺想起甚么,走到解语近前,蹲下身正色问道:“考验你的时刻到了,准备好了么?”

    说罢,朱慈烺神情坚定的抓起兔子前爪放下,伸出左手,等了一会儿,解语压根不去理他。

    他又伸出右手,解语捋了两下耳朵。

    朱慈烺语气轻快的说道:“黄伴伴,今晚可以加餐咯。”

    黄伴伴闻言心道,唉……解语大限将至。想及此处道:“殿下,让解语做个饱死兔吧。”

    朱慈烺赞同道:“是该进行兔道主义关怀。”说着,喂解语些鲜嫩的青草。

    恰在此时,解语伸出右前爪搭在朱慈烺左手手背上。朱慈烺身子微微后仰,深吸一口气,胸腔不自觉挺起,一脸不可置信。

    朱慈烺短暂震惊后,双手将解语高高托举过头,迎着清晨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