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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比试

    见钱巧语又耍起性子,赵守时安抚道:“前些日子听来往的商贩说,中秋节那日,还有重阳那日,太子殿下莫名其妙地掉水里啦。”

    说到此处,他压低声音,“据说是京城里的国公老爷和侯爷扎小人,要咒死太子殿下。”

    “真事?”

    “可真了,听说上百号人被流放。咱娃不小了,我可不想娃长大咯和我一样,受这份苦。

    要是能去私塾拜个先生,以后光耀门楣当个举人老爷,咱赵家祖坟就冒青烟了。”

    钱巧语贴近嗅了嗅道:“也没酒味,咋青天白日的说起梦话。莫不是还要说当年你出生不久后,有个小道士路过你家门口,讨口水喝。

    小道士说你们家喜得贵子,以后准能当个大将军,公公婆婆乐得还留那小道士吃顿午饭的事?哼!”

    赵守时笑道:“好男不和女斗,明日我就去校场,就凭咱这身手……”

    话音未落,钱巧语将早备好的吃食端来,道:“好好好,你明日去问明白,要是能去皇城哪怕京城墙根下看个门,你就去。

    要是去参军,你且回来。一会儿还要下地,赶紧垫垫肚子。”说着将盘子里两杂粮粗碴窝窝头递与他。

    临近黄昏,朗目疏眉的李秀才头戴东坡巾,身着襕衫走出茶楼。

    他掂了掂手里的银钱,咂巴咂巴略薄的嘴唇,转身进了家门店。门店旁立有一根望杆,上扯长方酒幌,随微风摇曳。

    伙计接过酒葫芦,也不多问,一酒提烧酒灌入其中,取过银钱。李秀才嘀咕道:“今儿茶楼人怎么这么少呢。”

    伙计回道:“李秀才,您还不知道呢?”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我……”李秀才顿了顿问道:“府城出什么事了?”

    伙计赔笑道:“是是,晌午府城来了伙人,说是与太子殿下来咱永平府募兵。”

    李秀才闻言一怔,疑道:“太子殿下?募兵?”他倒吸一口气,问道:“何时募兵?”

    “明日开始,哪天结束……还没听说。”

    李秀才沉思着什么,提溜酒葫芦走出店门。

    赵守时一大早赶至校场,见校场已然人头攒动,便往前凑了凑。

    若说校场与平日有何不同,便是临时搭建一门楼。

    所谓门楼,不知从哪寻来的两柱子,柱子上留有数片未撕干净的大红挂钱,立于两侧。

    稍高处拉着根红绳,门楼前有兵丁把守。

    赵守时挤到前排,指着告示问道:“这上面写的啥?”

    一身着赤青色团领衫的书吏回道:“今日比试,分为四场,步射,马射,掇石、策论。通过一场即可录用,登记造册。”

    赵守时欣喜道:“过一场就录用?便可给太子殿下当护卫了?”

    那书吏闻言一乐,随即敛住笑,道:“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书吏又道:“要报名就报名,看热闹的往后靠。”

    赵守时犹疑片刻,说道,“我要报名。”

    书吏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之前从事什么营生,家居何处?”

    赵守时倒豆子似的答道:“赵守时,今年二十八,敲猪的,家在东城东一长街。”

    “进去吧。”书吏扬声道:“下一位!”

    赵守时跟着前面那人,来到步射场,没过一会儿,就被人喊到名字。

    赵守时接过弓箭,瞄着八十步外的靶子。连发三箭,三箭皆中靶心。“咣啷”一声锣响,听人报道:“上佳!”

    须臾间,赵守时被带至马射场。

    候场不多时,赵守时有些生疏的上了马,抚摸几下马鬃尾,抄过弓箭,催马疾行十余步,瞄着三十五步外的靶子,张弓搭箭,三箭中二,赵守时前腿一片下马。

    听人报道:“佳!”

    又到掇石场,面前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石墩,赵守时心道,一会儿搬那个最重的。

    赵守时并不去抠那石墩两端凹槽,只见他右手一搂,左手一扶,右脚重重踏地,口中喝道:“起!”

    大石墩离地一尺,缓缓地被放下。听人报道:“上佳!”

    赵守时甩甩膀子,心想:咱通过了三场,是不是得给个侍卫头头当。

    等了没一会儿,一名锦衣卫近前道:“壮士,可通文墨?”

    赵守时答道:“不会,不,会!”

    来人正是耿郅,问道:“到底会不会?”

    赵守时真诚的说道:“会写自己名字,还有永安府三个字,其余的不识。”

    耿郅笑了笑,说道:“那随我来吧。”

    见耿郅领人前来,朱慈烺淡淡道:“可是有人过了三场?”

    耿郅回禀,“回殿下,正是。”

    赵守时还在发懵,眼前美少年就是太子殿下?看着也就十二三的年纪,倒生得白皙。

    耿郅提醒道:“还不见过殿下。”

    赵守时闻言纳头便拜,“草民赵守时见过殿下,千岁千千岁。”

    朱慈烺温声道:“起来,让本宫看看。”赵守时起身抬头。等待太子问话。

    朱慈烺问道:“壮士弓马娴熟,双股有力,可是有人教导。”

    赵守时却也不怵场,“殿下,小人从小随父亲进山中打猎,天启年间与家人逃难来到永安府。”

    闻言朱慈烺一喜,“当过猎户……那边山区熟悉么?辽东都司哪里的?”

    赵守时答道:“宁远中左卫。不止当地,那一片山区都去过。”

    朱慈烺点点头,“好,先回去准备,到时候与本宫回京。”

    赵守时被耿郅礼送出来,眼看要走出校场,问道:“官爷,小人如今便是殿下的护卫了吧?”

    耿郅疑道:“什么护卫,募兵募兵,当然是当兵吃粮,要上战场保家卫国。”

    耿郅眼见赵守时面色不对,误以为他是不愿到军中当个大头兵。

    耿郅颇有惺惺相惜意味,“你有这身本事,还怕得不到一官半职,且放宽心。”

    赵守时一时间不知怎么和媳妇交待,心事重重的往家走去。

    日头偏西,李秀才嘬了口酒,向校场方向走去。

    永平府大堂内。

    朱慈烺对吴襄叹道:“也不见个举人、秀才来参军。”

    吴襄道:“有功名的读书人有多少愿来吃这份苦,放租子,当状师或者到官府谋个营生也能过活。”

    朱慈烺心道,就是给这群读书人太多特权。冷声道:“想招几个好苗子也不易。国朝多少年没出个出将入相,文成武就的帅才。”

    吴襄心想:帅才,有啊,被你昏君老爹压在诏狱里。你那刻薄寡恩的老爹上来就把杨督师提溜出给剁了。

    来人听到朱慈烺抱怨,等了一会儿,才进门行礼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宴席已备好,何时用膳?”

    朱慈烺起身,“走,吴总兵,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赵守时犹豫再三,决定将今日的情况如实告知钱巧语。

    钱巧语听罢,又要去拔发髻上银簪,赵守时连忙安抚道:“娘子,已登记造册,要是不去,咱家怕是得垮了。”

    半晌无声,钱巧语眼圈泛红,泪水吧嗒吧嗒落下,赵守时用蒲扇般大手抹了抹钱巧语脸颊上的泪珠,对着钱巧语肚子道:“丫头,等爹给你挣个大宅子,再给你找个举人老爷的当夫君。”

    钱巧语带着略带哭腔问道:“你怎地知道是个丫头?”

    赵守时笑道:“头胎就想要个丫头,结果谁料想是个带把的,这胎也该生个丫头了。”

    钱巧语深呼一口气,“爹娘去世的早,你和大爷学这敲猪的手艺。后来你大爷执意逃去山东,说老赵家的根不能断了,总得留下一支,至今仍未联系上。你现下要去参军,要是有个……你让我咋办,孩子咋办。”

    赵守时待要宽慰,钱巧语呜咽道:“你要是上了战场,没能……呜呜……我就学人家改嫁!让你再自作主张。”

    知道她闹脾气说胡话呢,赵守时并未计较。可钱巧语话说完就又哭起来,哭得更厉害,没多大动静,眼泪却不要钱似的,弄得赵守时不知所措。

    钱巧语哭累了便侧身躺下,不去理会赵守时,赵守时躺下后辗转反侧一宿没睡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