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标准
砖木结构房屋，房屋外墙采用灰泥涂料。房屋总体呈方形，部分呈长方形。
朱慈烺颇为满意，新建房屋充分考虑到通风、采光、防火。已进入冬日，军帐保暖如何比得砖木房屋，又为将士解决了一件后顾之忧。
搞一把形式主义？剪彩？放炮？
朱慈烺尚在犹豫不决时，但见西北方阴云聚集，好似要下雪。
朱慈烺思量几息，觉得让将士家眷们先搬家更重要，寻人燃放几挂鞭炮，图个喜庆便好。
中军军帐。
朱慈烺会同张世遵、耿郅、张安、李仲都、吴襄、吴三辅、以及吴有忠义虎罴，为明日龙骧营第一次正规练兵商议着。
朱慈烺开口道：“龙骧营每五日一大操，每日一小操，大操合全营人马而操之，小操每日训两司。每五百人为一司，设置一把总。
第一个月小操两个时辰，第二个月起始双日小操为三个时辰，上午习练手上技艺，下午进行步法训练。”
吴襄请示，“殿下，把总都有了人选，那下面将校是遵照招募时的考核成绩一一委任么？”
朱慈烺沈思道，“我意略作改动，队正、队副和伍长由无官职战兵去校场互相比试，互相挑选，自行组队，比试后上报。
只要膂力过人，肉实筋粗，眼有精神，勇敢畏法就通过。嗯……军纪还得加一条：同伍相助，赏罚相连。”
耿郅与李仲都齐声应下。
“吴总兵，你说说练兵之事罢。”
吴襄回道：“练兵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把五人编成一伍进行伍法训练。伍法练好后，再进行军校训练，这是第一个阶段。
军校训练的方法，就是把一个单位当作十个单位，十个单位当作百个单位，从小到大，由低级向高级进行练习训练，这是第二个阶段。
然后交给副将训练，副将再在训练好的各校部队的基础上，将它们集结起来进行阵法的训练，这是第三个阶段。”
朱慈烺点点头道：“吴有忠、吴有义、吴有虎、吴有罴。你们四个得把训练兵士的担子挑起来。营中不少战兵出自军户，有需要去挑个十来人协助。”四人齐声应下。
“一人学战，教授十人。以此类推之，全营将士皆可习得技艺。”朱慈烺看向帐外，“天要下雪了，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罢。耿郅你留下。”
众人告退后，耿郅寻思，我也有老婆孩子，少主又有何事要吩咐？
不管是大明，或是大清，甚至是古代几千年，男子女子成亲通常较早。十三四岁结婚，十五六岁抱娃稀松平常，朱慈烺也难以免俗。
“少主，双日两操是否太心急了。”
朱慈烺幽幽道：“时不我待啊。”
“久而为之，恐怕营中将士会心生怨气。”
朱慈烺怅然道：“你可有何良策？”
耿郅想了一会儿，回道：“没有。”
“那你可会蹴鞠？”
“能踢几脚。”
朱慈烺吩咐道，“过些天在大营南面再开辟出一片场地……要求，你记下。”
耿郅拿来纸笔，朱慈烺缓缓说道：“场地长七十步，宽四十五步，每边再留出六尺。
去寻人打制长五步，宽两步的铁架两个。再准备三十套蓝衣三十套红衣，袖口下摆收紧些。”
“何时要用？”
“总要一个月以后，先与我回京。”
坤宁宫，周皇后逮住偏向虎山行的朱慈烺。
再过两个月朱慈烺便十三岁，周皇后近来总旁敲侧击地探他口风。
朱慈烺岂会向万恶的包办婚姻低头，今日送上门，来与周皇后摊牌。
朱慈烺正色道：“母后，儿臣年纪尚小，惟馀忧国之心，日后仍需时常监理龙骧营军务。”
周皇后不以为意，“那也不耽误，大婚要等明年才定下，彼时兵士应是操练好了。”
朱慈烺神情真挚，沉声说道，“儿臣不愿万历爷时国本之争再现。
儿臣中意的太子妃是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所以按剑的侠女，武艺精湛，且存有爱民之心。
最紧要是敢在儿臣疏漏之时正言直谏，愿与儿臣携手救万民于水火的志同道合之人。”
朱慈烺心下思量，将标准定高一些，一竿子支远。
封建礼教日益畸形的社会风气浸染下，符合要求的小姑娘凤毛麟角，母后爱操心便照此寻去。
周后听罢不禁讶然，心想：怎地有鼻子有眼，莫非早已心有所属？
她看到朱慈烺异常抵触，便筹划先探知宝贝儿子心系之人，再图后效。顿了顿道，“那便明岁再说，来，和为娘聊聊近几日见闻。”
朱慈烺敷衍几句周皇后，逃也似的返回慈庆宫，欢快地遛起解语。溜至他略微出汗，天下起雪来。
朱慈烺抱起解语，望着“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轻盈飘舞的玉絮，心道，会是瑞雪么？
雪只下了薄薄一层。
翌日，朱慈烺登上完工不久的将台，简短讲了几句动员后，耿郅宣布演武开始。
“铛”一声啰响，一时间各个小场内，双方战兵对练起来，主要比拼拳脚功夫。
起初，基本遵循着点到为止的军令，撂跤的，抡王八拳的，好不热闹。
后来，场面逐渐失控，猴子偷桃、撩阴脚，更有甚者划拉着剪短的指甲挠人，幸好军法司人员制止及时。
数个使阴招的被拖出去挨板子，朱慈烺捂脸不去看，心道，都一把子力气，怎么好似大街上青皮斗殴呢。
身侧耿郅宽心道：“少主，不守规矩的许是急眼了，没多少人。”
“日后营中训练，磕磕碰碰再所难免，现下军医数量依旧不足。”
“瞧我这记性，李仲都一大早就让我跟您请示，说他去周围再寻些坐诊大夫、游方郎中充作军医。”
朱慈烺不露辞色道：“李仲都确是心思缜密。”
朱慈烺本意是选拔几个勇武过人的战兵，可哪个都差口气，只选锋营战兵有些章法。
晌午，朱慈烺在营中用过饭食，悻悻而归。下午的场次交由耿郅领军法司监督。
东宫讲官几乎都要忘记朱慈烺长什么模样，可逮住他啦，直至申正初刻讲读才结束。朱慈烺出言挽留下讲读官吴伟业。
朱慈烺颇为满意，新建房屋充分考虑到通风、采光、防火。已进入冬日，军帐保暖如何比得砖木房屋，又为将士解决了一件后顾之忧。
搞一把形式主义？剪彩？放炮？
朱慈烺尚在犹豫不决时，但见西北方阴云聚集，好似要下雪。
朱慈烺思量几息，觉得让将士家眷们先搬家更重要，寻人燃放几挂鞭炮，图个喜庆便好。
中军军帐。
朱慈烺会同张世遵、耿郅、张安、李仲都、吴襄、吴三辅、以及吴有忠义虎罴，为明日龙骧营第一次正规练兵商议着。
朱慈烺开口道：“龙骧营每五日一大操，每日一小操，大操合全营人马而操之，小操每日训两司。每五百人为一司，设置一把总。
第一个月小操两个时辰，第二个月起始双日小操为三个时辰，上午习练手上技艺，下午进行步法训练。”
吴襄请示，“殿下，把总都有了人选，那下面将校是遵照招募时的考核成绩一一委任么？”
朱慈烺沈思道，“我意略作改动，队正、队副和伍长由无官职战兵去校场互相比试，互相挑选，自行组队，比试后上报。
只要膂力过人，肉实筋粗，眼有精神，勇敢畏法就通过。嗯……军纪还得加一条：同伍相助，赏罚相连。”
耿郅与李仲都齐声应下。
“吴总兵，你说说练兵之事罢。”
吴襄回道：“练兵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把五人编成一伍进行伍法训练。伍法练好后，再进行军校训练，这是第一个阶段。
军校训练的方法，就是把一个单位当作十个单位，十个单位当作百个单位，从小到大，由低级向高级进行练习训练，这是第二个阶段。
然后交给副将训练，副将再在训练好的各校部队的基础上，将它们集结起来进行阵法的训练，这是第三个阶段。”
朱慈烺点点头道：“吴有忠、吴有义、吴有虎、吴有罴。你们四个得把训练兵士的担子挑起来。营中不少战兵出自军户，有需要去挑个十来人协助。”四人齐声应下。
“一人学战，教授十人。以此类推之，全营将士皆可习得技艺。”朱慈烺看向帐外，“天要下雪了，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罢。耿郅你留下。”
众人告退后，耿郅寻思，我也有老婆孩子，少主又有何事要吩咐？
不管是大明，或是大清，甚至是古代几千年，男子女子成亲通常较早。十三四岁结婚，十五六岁抱娃稀松平常，朱慈烺也难以免俗。
“少主，双日两操是否太心急了。”
朱慈烺幽幽道：“时不我待啊。”
“久而为之，恐怕营中将士会心生怨气。”
朱慈烺怅然道：“你可有何良策？”
耿郅想了一会儿，回道：“没有。”
“那你可会蹴鞠？”
“能踢几脚。”
朱慈烺吩咐道，“过些天在大营南面再开辟出一片场地……要求，你记下。”
耿郅拿来纸笔，朱慈烺缓缓说道：“场地长七十步，宽四十五步，每边再留出六尺。
去寻人打制长五步，宽两步的铁架两个。再准备三十套蓝衣三十套红衣，袖口下摆收紧些。”
“何时要用？”
“总要一个月以后，先与我回京。”
坤宁宫，周皇后逮住偏向虎山行的朱慈烺。
再过两个月朱慈烺便十三岁，周皇后近来总旁敲侧击地探他口风。
朱慈烺岂会向万恶的包办婚姻低头，今日送上门，来与周皇后摊牌。
朱慈烺正色道：“母后，儿臣年纪尚小，惟馀忧国之心，日后仍需时常监理龙骧营军务。”
周皇后不以为意，“那也不耽误，大婚要等明年才定下，彼时兵士应是操练好了。”
朱慈烺神情真挚，沉声说道，“儿臣不愿万历爷时国本之争再现。
儿臣中意的太子妃是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所以按剑的侠女，武艺精湛，且存有爱民之心。
最紧要是敢在儿臣疏漏之时正言直谏，愿与儿臣携手救万民于水火的志同道合之人。”
朱慈烺心下思量，将标准定高一些，一竿子支远。
封建礼教日益畸形的社会风气浸染下，符合要求的小姑娘凤毛麟角，母后爱操心便照此寻去。
周后听罢不禁讶然，心想：怎地有鼻子有眼，莫非早已心有所属？
她看到朱慈烺异常抵触，便筹划先探知宝贝儿子心系之人，再图后效。顿了顿道，“那便明岁再说，来，和为娘聊聊近几日见闻。”
朱慈烺敷衍几句周皇后，逃也似的返回慈庆宫，欢快地遛起解语。溜至他略微出汗，天下起雪来。
朱慈烺抱起解语，望着“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轻盈飘舞的玉絮，心道，会是瑞雪么？
雪只下了薄薄一层。
翌日，朱慈烺登上完工不久的将台，简短讲了几句动员后，耿郅宣布演武开始。
“铛”一声啰响，一时间各个小场内，双方战兵对练起来，主要比拼拳脚功夫。
起初，基本遵循着点到为止的军令，撂跤的，抡王八拳的，好不热闹。
后来，场面逐渐失控，猴子偷桃、撩阴脚，更有甚者划拉着剪短的指甲挠人，幸好军法司人员制止及时。
数个使阴招的被拖出去挨板子，朱慈烺捂脸不去看，心道，都一把子力气，怎么好似大街上青皮斗殴呢。
身侧耿郅宽心道：“少主，不守规矩的许是急眼了，没多少人。”
“日后营中训练，磕磕碰碰再所难免，现下军医数量依旧不足。”
“瞧我这记性，李仲都一大早就让我跟您请示，说他去周围再寻些坐诊大夫、游方郎中充作军医。”
朱慈烺不露辞色道：“李仲都确是心思缜密。”
朱慈烺本意是选拔几个勇武过人的战兵，可哪个都差口气，只选锋营战兵有些章法。
晌午，朱慈烺在营中用过饭食，悻悻而归。下午的场次交由耿郅领军法司监督。
东宫讲官几乎都要忘记朱慈烺长什么模样，可逮住他啦，直至申正初刻讲读才结束。朱慈烺出言挽留下讲读官吴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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