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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谶记

    宋献策肃然坐正上身,向李自成拱拱手,从容不迫地说道:“今日所言,乃是天机。不遇其人,不遇其时,岂敢轻易泄露。

    随便泄露天机,不仅会破坏大事,还可能招致杀身之祸。今日我面见李闯王,正是说出天机的时候。

    我观大明气数已尽,必有真龙天子应运而生。近十年来,我四处飘零,暗中察访究竟谁是真正的救世之主。

    后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偶然间我得到袁天纲、李淳风所作《谶记》古本,便是世人所知的《推背图》,却又略有不同。”

    牛金星见刘宗敏又要发问,生怕冲撞了宋献策,连忙抢先问道:“难不成如今人们所见的《推背图》是由后人伪造?”

    宋献策拿足了架势,才缓缓说道:“我所得到的是古抄本,题为《谶记》,也是有图有诗,但次序与现行版本不同,所记载的图谶亦与现下版本有很大出入。

    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图谶,是今本所没有的,正是预示着李闯王必得天下的图谶。”

    李过开口问道:“那上边画的什么?”

    宋献策故作神秘,“上面如何写的画的,无需我空口说明,现有实物为证。请将我的奴仆唤来。”

    刘宗敏立刻喝过亲兵,将宋献策奴仆寻来。

    宋献策嘱咐几句,不消一柱香功夫,那奴仆呈上一部青布函的大书进来,递与他后躬身退出去。

    刘宗敏看到书函的黄纸题签,笑道:“不就是一部《金刚经》么?难道这里边也有谶记?”

    宋献策小心翼翼地打开青布书函,从中取出了四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大字刻版。

    他抽出第三本,轻轻撕去背面的书皮,而后取出一页颜色古旧的手写图谶。

    他站起身来,双手将这页图谶呈给李自成,解释道:“为了防止在路上被官府查获,我特意将全书留在了开封,只带来了这半页有用的图谶。”

    李自成起身接过图谶,牛金星、刘宗敏、李过凑上前围看。

    宋献策解释图谶说:“朱代表朱姓朝廷,红颜死、大乱止,是说朱姓亡国、天下大乱方止。

    十八子主神器,即姓李的当天子。神器即天子之位,是闯王的。”

    刘宗敏哈哈一笑,叫道:“这图谶写得太明白了!”

    宋献策继续解释后几句颂诗,“十八孩儿兑上坐指的是闯王,九州离乱李继朱则表明李闯王将取代朱姓,承继天命。”

    宋金星朗声道:“谶记如此明了,则闯王上膺天命,数已前定,复何疑哉!”

    李过欣喜道:“献策兄,你献来的这一谶记,胜过十万兵马。”

    此时,李自成默不作声,竭力使自己保持镇静。

    半晌,他望向宋献策与牛金星道:“额出身贫苦人家,曾为驿卒,为生计所迫,这才聚众起义。

    额无时无刻不立志解救百姓,但深知得天下非易事,需依赖诸位兄弟的鼎力相助。

    希望诸位能随时指出额的不足,一齐匡复天下,共创大业。”

    “十八子,主神器”的谶语在老营中迅速传播开来,将士们自发地敲锣打鼓,燃放鞭炮,高呼万岁。

    安顿下来后,常伴李自成身侧的宋献策小眼睛偷瞄着他。

    经过数日留心观察,宋献策心中暗自思量,李自成不好酒色,生活简朴,与部下同甘共苦,或可为天下共主。

    他这才下定决心,安心留在老营,全力辅佐李自成。

    京师东郊还有一位与将士同寒暑、同食宿的将军,名唤朱慈烺。他率领龙骧营五千战兵进行首次魔鬼日演练。

    崇祯十三年十一十六日天气晴,微风刺骨。宜行军。注:三蛋日。

    在感受过将军的重视与尊重后,将士们意识到将军的严厉。

    今日是魔鬼日首日,将士们背起行囊,龙骧营首次出营行军,只留少量兵士留守,交由吴襄管理。

    前去购买战马的吴家家丁至今未归,朱慈烺选择同战兵徒步行至目的地,众将校免不得腹诽,可只得下马同行。

    领导夹菜你转桌?全是临时职位,有大把人等着呢。

    令将校们更摸不着头脑的是此行准确的目的地,朱慈烺只说在直隶地界,跟他走就行。

    众将士愈走愈迷茫,此行并未选择大路,也有意绕过城池。

    赵守时边走边寻思,一会儿魔鬼日,一会儿三蛋日,甭管叫啥,都挺累人。

    他曾向李仲都请教,李先生便将道听途说的话说与他听,“撒旦与魔鬼一个意思。”

    他点了点头,心道,三蛋……三个羊蛋?羊蛋咱确是吃过,挺骚的。

    龙骧营将士首日疾行四十里,次日又行进六十里。

    此刻,朱慈烺身着红色龙纹布面铁甲,手提长枪,腰横善良之刀。他实在支撑不住,抵达一片开阔地后,下令前方扎营。

    大櫜作为中心点,八位传令兵手持令旗,两两一组向东南西北四方,各行进八十步后,分开向身体两侧再各行进八十步,基本位置确定,整体呈方形,在四角留有缺口,兵士前去四面布置拒马。

    各把总将兵士带至指定位置,继而战兵陆续扎营。

    一路上经过的县城有探马前来问询,打老远眺望见六面龙旗,能猜出个大概,虽然多少年不曾见过。

    探马仍行至军前盘问,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复,折回复命。

    中军军帐。

    朱慈烺听取耿郅汇报。

    “将士们私下多有怨言,特来请示是否依军法处置?”

    朱慈烺沉吟片刻,“罢了,连辅兵民夫都没有,将士们顶盔掼甲,自行携带武器,运送军粮的骡马乃是几日前临时寻的。不骂娘应是顾念本将军给足粮饷,对了,张安回来没?”

    前些日,张安奉命负责管理夜不收。

    耿郅回禀道:“快了,估计明早就能赶回来。”

    朱慈烺起身走军帐外,招呼上李仲都,夜观星象。

    朱慈烺温声道:“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李仲都颇为意外,连忙回道:“多谢殿下挂念,早已结痂,如今成了茧子。”

    朱慈烺没再说话,抬头看向星空。李仲都也不多言,静静地陪在他身旁。

    翌日卯时,东方未明。

    刘毅率领手下的标兵营向东北方向前行,沿途布置好木靶。之后并未停歇,又走出几十步停下。

    标兵营的一千名战兵,手冻得通红,紧攥镐头和铁锹,奋力刨挖冰冻且干裂的大地,许久才堆起个小土包。

    与此同时,张安率夜不收在清晨的阳光下回到军中。

    十八日未时时分。朱慈烺登上临时搭建的数尺高土将台,一股山高我为峰的豪情油然而生?

    怎么可能,朱慈烺望向营盘,手指止不住抖动着,并非怯懦,而是轻微恐高症犯了。

    眩晕感伴随着恶心,朱慈烺数次深呼吸后,嘴中叨咕几句,好在无人注意,背过手去。

    众将士等得心下起疑四处张望时,朱慈烺咬紧牙关,令旗一挥,演武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