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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六花阵

    京师东郊,龙骧营驻地。

    年后每逢双日,龙骧营上午教习手上功夫以及足法训练,下午多教习最基础的方、圆、曲、直、锐五种阵形,如今基本熟练。

    又到魔鬼日,朱慈烺此次依然只告知大致方向,仍未明言目的地。

    与之前两次不同的是,如今每名兵士都配备上马匹,还补充铁护臂和铁护喉,其中标兵营六百人还内配锁子甲。

    军容更为肃整,蔚为壮观。

    龙骧营一昼夜向东南方行进一百四十里,原地修整一日,又后队改前队,全军披甲扎向西南行进一百二十里。

    后勤辎重被甩了在后面,夜不收的侦查半径也增至四十里。

    张世遵嘀咕着这回军粮怎么换成牛羊肉、腊肉还有咸奶茶以及大量小米。

    前方来催促的传旗下马行礼道:“副总兵,将军要求两个时辰内赶到指定地点。”张世遵没好气道:“知道了。”

    望着传旗远去的背影,张世遵只能一层层传导压力,将辎重营把总和负责护卫粮草的把总叫来。

    “将军有令,一个半时辰赶到指定地点,违者军法处置,全营全速前进。”紧赶慢赶才追上大部队。

    此次扎营,摆出的是六花阵。

    所谓六花阵,阵法外面六阵呈方形为正兵,里面中央军阵呈圆形为奇兵,总体形状像六角花瓣。

    方用来规定战场范围,圆来连接各方机动路线,规定战场范围步数像大地一样固定,确定机动路线像天体运转一样灵活。

    正所谓方生于步,步必方,折旋中矩也。圆生于奇,奇必圆,周旋中规也。

    然而,之前只操演过三次的复杂阵型,今日不出意外现了眼。

    阵行范围确定一千两百步,各营依次入阵,抵达指定位置列出四百步的方阵,出营盘可就抓瞎了。

    西厢三营稍好,经过短暂的骚乱后,三营把总策马阵前巡视,逐渐恢复秩序。

    可东厢三营热闹得紧,朱慈烺站在足有丈余高的将台上,瞧得真切:

    窦文抗负责的奇兵营未按规定路线出营盘,与赵守时的选锋营撞了个满怀,原本秩序井然的标兵营正常行军,此时则与两营聚拢在一起。

    朱慈烺沉下脸喝令道:“东厢三营所有战兵,由各百总带回扎营地点,把窦文抗、赵守时、刘毅三人给我叫来。”传令兵得令飞奔而去。

    等了一会儿,三人被薅了过来。

    窦文抗和赵守时脸红脖子粗,刘毅则低头不语。

    朱慈烺质询道:“窦文抗,奇兵营怎么行军的,都偏哪去了,怎么回事?”

    窦文抗解释道:“回禀将军,连续长途行军,今日才抵达,吃过饭食就列阵。个别战兵不熟悉阵形,加之未休息好,晕晕乎乎便记错路线。卑职有过,请将军责罚我一人。”

    朱慈烺斥责道:“怎地西厢三营就无事?真要遭遇强敌,人家会管你是否休息好?”窦文抗耷拉下脑袋。

    “赵守时,你平时脑袋不挺活泛的么?这点突发状况都应对不了?”

    赵守时觉得委屈还要辩解几句,被刘毅拽了一下,这才有样学样,也低下头。

    “刘毅,你好歹是卫所出身,应比他二人老道,你如何应对的?真令我失望。还有,别把卫所那套带到龙骧营来,你不说话,我就不罚你了?

    你们三个去领五军杖,剩余得先记着。明日继续操练,再如此,就别留在我龙骧营。

    这要是真在战场上,你们三个自乱阵脚,早就被敌军趁机给冲散战阵,你们的手下也会因尔等无能成为敌人的军功。都下去!”

    三人无精打采去领罚。殿下的脸,六月天,说变就变。李法算家那个平易近人的听书人哪去了?

    中军军帐,朱慈烺尚未进入深度睡眠,就听得帐外有人禀报:“将军。窦把总和赵把总两人又吵起来,都要动手了。”

    闻言,朱慈烺起身,蹬上羊皮靴子,走出帐外,“前头带路。”

    若非张世遵及时发现,窦文抗和赵守时早已撕打在一起,这会儿,看热闹的都被喝斥返回营帐。

    朱慈烺问话,二人都没言语,倒是张世遵回道:“他俩是因为……”

    “副总兵,你何时改名了?”

    张世遵一听,得,今日太子殿下吃枪药了,还是闭嘴为好。

    “你们两个倒是长本事,有劲没处使,来,拿头顶着,掉一次五军杖。”朱慈烺不知从哪摸出两枚铜钱,叠在一起,放到二人额头高度。

    二人如今也冷静下来,身体与地面呈四十五度夹角,用额头夹着铜钱。

    一刻钟,两刻钟……

    朱慈烺看两人不受控制哆嗦着,心想:火候差不多。下令让二人分开。

    窦文抗与赵守时额头上出现崇祯通宝的印子,不过是反的。

    朱慈烺沉声道:“说说罢,怎么回事?”

    赵守时低声道:“没多大事,为了白天的事吵了几句嘴。”

    朱慈烺将目光移向窦文抗,窦文抗回道:“是这样。”

    朱慈烺心道,编,接着编。他云淡风轻地说道:“行,喜欢隐瞒,奖励你俩今晚一个营帐抱在一起睡,放心,会有专人盯着。”

    窦文抗和赵守时着实被朱慈烺的恶趣味搞得不知所措。

    赵守时近乎哀求道:“将军,要不还是打军杖吧,窦兄弟尚未娶亲,这要传扬出去……”

    张世遵此时出面说道:“怎地,想多抱几个晚上?”二人一听此言,乖乖去相拥入眠。

    回军帐途中,朱慈烺听张世遵边走边说着甚么。

    翌日。

    窦文抗和赵守时二人额前红印已然消退,才出军帐,就被带到将台下。

    二人环顾左右,奇兵营和选锋营伍长以上各级的军官已齐齐跪在将台前。

    朱慈烺问道:“二位昨晚睡得可好?”二人察觉到不对劲,保持队形也跪下。

    朱慈烺叹息道:“唉,本宫觉得真心可换来真心,近期忙于其他事务,军营来得是少了些。

    你们倒好,出了事自己扛,难道本宫是外人?还拿我当主帅么?”

    拔营前三日,崇祯不知受谁蛊惑,派小太监来军中寻吴襄,询问太子殿下是否在军中蹴鞠,以及太子殿下实际掌控龙骧营的事是否属实。

    吴襄当时在营内,三言两语,把事情搪塞过去。小太监收下孝敬,盘算着回去如何美言,收钱得办事啊。

    窦文抗与赵守时二人性子有些相冲。

    一个寡言少语,练兵严格,一个爱耍宝,练兵更宽和,本来就不太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