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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为你绾发

    回忆起往昔,田冰的脸上满是不甘与落寞,这就是爱吗?

    “唉,感情对于你来说真的重要吗?你是真的糊涂呢,还是你根本不曾面对过呢?你那时承包电影,都大半年过去了,你有正眼看过我一次吗?每次你们吃雪糕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过我呢?你那么聪明,难道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吗?”

    中信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不是没有想过,可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有什么不一样吗?自己最需要的就是陪伴,而她不正是最佳的对象吗?虽然两人或许不是最合适的,那又如何呢!

    “后来,我不是每次都给你送雪糕了吗?”

    她只是浅浅地笑笑,刻意的糊涂比激烈的争辩更让人无语。

    不经意间,两人走到了一片水池,田冰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中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带着无限的惋惜,说道:

    “唉~你就是个孩子啊!我真的在乎吃那一口雪糕吗?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你是在找一个伴儿啊!你心里装着的,也许是你的彩霞满天,也许是你的梦想家族,但肯定不是我,也不是你自己。中信,你是一个好人,待人善良、真诚、心软,可你唯独忘了怎么待自己。你不懂我,我却懂你,我想帮你,可我没有那个能力,跟你在一起,我只会拖累你。分手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也许我们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你瞎说,我怎么不懂了?我非常清楚,我爱你,我要爱你一辈子,你的陪伴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中信竭力表达着心中的不舍与眷恋。

    “你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了?”

    中信最郁结无力的便是她的淡然,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扑通~

    中信跳了下去,跳进了旁边的水池……

    “你~”田冰急了,淡然不再。

    “我想静静。”中信的声音随即传来,他站在了水塘里,水刚好没过腰部,水泥堤岸也刚好与他的胸口平齐。

    看着中信并无危险,田冰一边怒骂着,一边说着中信曾经的戏言:“你个混蛋!快上来,你忘了水和你有仇了吗?”

    “就不上去,除非你答应不和我分手。”

    这里是为城市内湖修建的滤水池,中信曾经来过,他看过水位尺,清楚地知道深浅,所以,向来惜命怕死的他才会如此的果敢。

    “你先上来。”

    “你先答应。”

    田冰真的有些啼笑皆非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呀,本来很严肃地谈论分手,居然演化到还讨价还价了,偏巧她最烦说些车轱辘话,能动手她绝对不愿动嘴。

    看到她准备脱了鞋子下水,中信赶忙阻止道:“得,怕了你了,我还是自个儿上来吧,特殊时期,你怎能下水呢。”

    中信赶忙向岸边挪动,并伸出手嚷嚷着:“田大人,看在同一个被窝的份儿上,快拉兄弟一把呀!”

    田冰没好气地说道:“跳下去倒是挺利索的,自己上来呀。”

    没办法,中信灰溜溜地爬上岸,短裤在不停地滴着水,小风阵阵,还真有点儿凉快过头了。

    “赶紧回去吧,别感冒了,明天还要出差呢。”

    中信有些心虚起来:“我这咋回去呀?被外人看到,多丢脸啊。”

    “现在怕丢脸了,刚才的勇气哪儿去了?没事儿的,深更半夜的哪儿还有人啊!就算遇上了也不怕,我会帮你捂脸的。”

    她无意的玩笑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面色一喜,哪儿还顾得上所谓的尴尬了,上前牵起她的手,优哉游哉地散步回家。

    中信一路上不停地说着话,貌似有点儿亢奋:

    “冰儿,你说小店卖的会不会是假酒啊?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难道我的酒量上涨了……”

    “你是不知道啊,估计那店老板今晚要做噩梦了,我跟你讲啊……”

    田冰却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次日,中信起床已是10点多了,饭菜很快就上桌了,一贯的丰盛,有红烧肉,还有水煮虾,她细心地剥着虾壳,他幸福地大快朵颐着。

    临出门时,田冰又帮着清点了一下旅途用品,装上泡好茶的水杯。这一次,她没有送他到公交站台,只是在小屋门口拥抱了一下,破例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中信略有察觉,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该放下的就要放下。

    念念不忘,人会累,想得太多,心会倦,日子总有小坎坷,健忘才是真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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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趟出差,中信加快了旅程安排,他想早点儿回家,因为田冰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就在踏上归途前,他却收到了销售处的通知,要求全体销售员赶往蜀市,参加延期举行的春季展会。中信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早知道就不打电话回处里汇报工作行程了。

    没办法,只能重新订票了。

    在前往蜀市的火车上,沿途是横跨东西的壮丽山河,中信却是无心欣赏;

    销售员齐聚的欢闹放纵,他更是置身事外;

    展会开始的紧张忙碌,他也就是例行公事;

    会议结束后的游山玩水,他断然地谢绝了;

    中信的心早已飞回了吴市,在外的时间越长,对他越是煎熬,他只想回到她的身边,安安静静地喝茶、听琴。

    只身上路的中信,一路向东,拒绝搭讪,拒绝饮酒,只是默默地躺着,盘算着时间与站点。

    在苦熬了二十几个小时后,傍晚时分,列车进站了,中信第一个冲下了火车,飞奔出站,上了出租车,直奔宿舍而去。

    中信在心中不断地自我安慰着,田冰一定是没有住在吴艺,她可能就住在他们的小屋里,等着他回来。

    他一路小跑着上了4楼,重重地敲着房门,根本无人应答。

    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只见小屋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却也显得空空荡荡,再也闻不到那熟悉的香味,空气中飘荡着一丝淡淡的霉味,小屋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他的思维瞬间被抽空,他无力地走进屋,把行李随手扔在了地上,他瘫坐下来,见到了压在桌上的信纸,他急忙拿起,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忐忑:

    中信,当你看到这封信,已经过去好多天了,相信你也冷静下来了,也应该想明白了。我最后请求你一次,少抽烟,少喝酒,少打麻将,为了你的理想,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算了,我还是不操心了,以后会有人操心的。认识这么久了,一直都是你给我买衣服,今天我也给你买了一件,也不知道合身不?钱都存上了,你自己收好,别弄丢了。

    中信,我走了,不要找我,更不要冲动,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好,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得的。田冰。

    桌上放着一张存折,衣橱里挂着一件西装……

    呆坐了半天的中信,终于有了决断,他洗去一身风尘,换上干净的衣服,穿上那件西装,把皮鞋擦亮,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拿起摩丝喷了点儿,将微卷略长的头发全部梳向了正后方,再次照了照镜子,这才满意地出门而去。

    吴艺教师宿舍二楼,那熟悉如家的门前,他徘徊了好一会儿,终是拍了拍胸口,镇压住剧烈的心跳,又揉了揉脸颊,换上淡然的神态,轻敲了三下房门。

    琴声停了,房门打开了。

    “你~”

    看着眼前满面的春风和煦,她愣住了,他展露出温柔的笑意,语气轻柔温和。

    “我回来了。”

    中信绕过田冰走了进去,深吸一口久违的香,便沦入了迷醉……

    她关上房门,转过身,睁大着眼睛,疑惑地看着似曾相识的他。

    他走到屋子中间,将唯一的椅子拖了过来,面她而坐……

    “看什么?几多秋未见,已然不识信?”

    “是有点儿不认识了。”

    他单手一翻向前伸出,掌心向上:“宝贝儿,来。”

    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她呆立未动:“搞什么名堂?你还是顾中信吗?”

    “我始终都是顾家的中信,我想明白了。”

    他的语气依旧谦和温柔,只是那闪亮的背头和笔挺的西装似乎有些怪。

    “我不明白你都明白了什么?”

    他拍了拍腿面:“宝贝儿,快坐下,我来告诉你。”

    “你~”

    她略显犹疑地走了过去,侧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抱在胸前:“说吧。”

    中信揽住她那纤细的腰肢,问道:“冰儿,你是在奇怪我的状态吗?”

    “是,我是很奇怪,你怎么会这么平静。”

    “因为你说了,不要我冲动。”他的眼中满是柔情。

    “你会这么听话?”田冰心中一软,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嗯,因为我长大了,你的头发也长长了。”中信一边说着,一边捋着她那垂落的乌黑长发。

    “别打岔,继续说,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可能是压着头发了,她松开了环抱的双臂,他却是露出一丝坏笑。

    “我都说明白了呀,你咋还不懂呢?”

    “你说什么了呀?”

    他并不急于表白,而是温柔地抓起她的手举过头顶,在她默契地配合下,环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终于算是抱住了她,赶走了生疏,迎来了亲密。

    “长发及腰当嫁时,为你绾发不负思。阿懂啦?”

    “你是说……”

    她想起了那晚的初次拥抱,他说过:长发及腰待嫁时,莫使绾发少青丝。

    历经数年,曾经短发的自己,已然满头青丝及腰,而他始终玩心太重,本以为今晚最多算是最后的道别,未曾想却是草率而又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