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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也是报酬

    出了经理办公室,中信回到自己的工位,有些闷闷不乐。

    王存坐着椅子蹬着地滑了过来,问道:“咋了?”

    “去了趟厕所,被熏着了。”

    “厕所?不臭呀。”

    中信没有理会王存的疑惑,拿起桌上的笔转着玩儿,签字笔一次次掉下,又一次次被转起。

    “老刘晚上请吃饭,让我叫上你。”王存咧着大嘴,仿若喜迎娇妻似的。

    “行,谢了,到时候一起去。”

    王存离开了,中信继续转着手中的签字笔,渐渐地,可以在指尖上支撑两圈了。看着模糊了形状的笔身,一丝笑意从他的眼角蔓延开来:

    无论给予多大的外力,无论它转得再欢快,终归是要掉下去的,掉在桌子上还好,砸在地上可就有些缤纷了……

    晚上的饭局也在吉庆茶餐厅,除了常聚的几人,多了两位管理部的女孩儿,所为也并非什么大事,盖因老刘在人前嘚瑟即将开单,被老管一通虚捧加挤兑,夸之极,钱遭损嘛。

    餐食的氛围很好,热闹而不喧嚣,小酌几杯,小斗几嘴;美女在侧,言语不再肆无忌惮,竭力文雅,却也练了功底,修了己心;酒意微酣,移步歌厅,放纵一下喉咙,或演绎,或演戏,或娇羞,不过是胸中的一口闷气,生而为人,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临到一位女孩儿演唱了,明明白白我的心之前奏已起,她却将话筒塞给了中信:“你替我唱吧,我从来就没唱过。”

    “如此温柔深情的吟唱,我一个大男人唱不来,你唱吧,这歌比较平缓,你可以的。”

    中信边拒绝鼓励着,女孩儿却用惊惧的眼神看着递回的话筒。

    “可我真的不敢张嘴,最多就是跟着哼哼几句。”

    “不碍事,来吧,我陪着你唱。”

    中信还是选择了一定的妥协,女孩儿不再坚持,挪了挪椅子,与中信靠得更近些,拿过话筒开始跟着字幕哼唱。

    渐渐地,女孩的声音放开了,中信也随之停止伴唱,一曲终了,满堂喝彩,女孩儿羞涩地说了声谢谢,赶忙将烫手的话筒递给了下一位。

    中信含笑递上了茶水:“你这不是唱得挺好的嘛。”

    “哪儿好了,我都紧张死了。”女孩儿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脸还红着呢。

    “真的很好,正因为你可能不太熟,唱起来有些怯怯的感觉,恰恰把女孩儿想表达爱慕,却又矜持不能的心态给表达出来了,你这可是赋予了这首歌新的感觉,你很了不起哦!”

    中信的言辞很真挚,看不到一丝虚夸的成分,女孩儿脸上的红润缓缓退去,她的心里大概是接受了中信的点评。

    “好吧,也就你这样认为了。”

    时至夜半,中信回到了家,田冰还没睡,在摆弄着两样东西。

    中信欣喜地问道:“老婆,你怎么还没睡呀?是在等我吗?”

    “是,等你洗脚呢。”

    田冰的话听着有些生硬,中信轻笑道:“怎么了这是?想我了呀!”

    “呶~你看看。”

    田冰将那两样东西放到了中信的手里。

    中信先拿起了那件小家伙,可以轻松套在中信的大拇指上,却不是扳指,而是一枚戒指,戒面正中是爪镶的绿宝石,个头很大,四周还配镶了6颗小红宝。

    再看那大家伙,是一个玉把件,大约7、8厘米高,上小下大,隐隐成三面体,浮雕着‘松下问童子’的画面,最下端几乎是半球状,通体油润乳白,质地很硬,却偏偏给人一种很软绵的感觉。

    粗略地把玩一下,中信问道:“这是?”

    “这就是礼品那个事情的报酬啊!”田冰明显情绪不佳。

    为了这个事情,中信又是写诗填词,又是操刀刻字,他记得很清楚,后面具体的操作,他就没有再问过,反正有田冰在跟进。

    “事情结束了?一共做了多少套啊?”

    “厅里面估计不足,后来听丁明说只做了1000多套,也没赚到什么钱,他急着要回哥伦比亚,就送了这个戒指给我当设计费了。”

    中信轻轻揉搓着手中的玉把件,淡淡地问道:“一套的单价是多少?”

    “好像是200多一套吧,并不算便宜,而且这个批量也不算小了,石膏模又不贵,怎么会不赚钱呢?”

    “生产都是他联系的,你根本没过问,对吧?”

    田冰小声嘟哝着:“他老家就是陶都的,到那儿都是他找朋友做的,我又不认识人。”

    中信的心里其实也郁闷着呢,本以为能赚一笔呢,结果就换回了一枚戒指,可看着田冰那不甘心的模样,他赶紧柔声安慰起她来。

    “好了,宝贝儿,别生气了,事情都结束了,咱们不过忙了几天而已,不给钱就不给钱吧,毕竟咱们也没怎么出力。对了,你说他回哥伦比亚了?”

    “是啊,他说那边急需用钱,他要赶回去处理。”

    中信拿过戒指对着灯光又看了看,光线透过戒面,变成了幽幽的翠绿,倒是蛮通透的。

    “那这个会不会是祖母绿呢?那边可是特产这个,应该也值不少钱。”

    “啊,你还知道这个呀,他就说是祖母绿,2.8克拉。”

    “多新鲜呀,四爷我知道的多了。如果是这样,人家也不算偏你,可能他真的急需用钱,这玩意儿变现不容易,遇不上喜欢的人,就是块破石头,遇到喜欢的人,才是正经八百的宝石。先收着吧,这款式也太丑了,回头重新镶一下,你自个儿戴着玩儿。”

    说着,中信将戒指套在了田冰的大拇指上。

    “我才不喜欢戴这些玩意儿呢,还是你戴吧。”

    “我也不喜欢戴这些玩意儿,再说了,我真要戴个它,那还是我吗?”

    田冰将戒指戴在了中信的手上,并抱在眼前左看右看,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你怎么不能戴呀?你皮肤白,绿色多衬皮肤啊,嗯,不错,真好看。”

    “还是先收起来吧。”

    中信随手将戒指扔进了床头柜的抽屉,又拿起那个玉把件,问道:“这个不会也是报酬吧?”

    “哪能呀?这个是我去紫砂博物馆,那个馆长送我的。”

    田冰拿过玉把件,不停抚摸着,看得出,她还是蛮喜欢这个的。

    中信斜了她一眼,有些吃味儿:“是吗?馆长为什么要送你礼物呢?”

    田冰瞪了他一眼:“人家馆长头发都白了。“

    “唉~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我管他胡子白不白呢,你这女娃儿想啥呢?”

    田冰戏谑道:“如果我要告诉你,人家是少白头呢?”

    “如此年少有为的一馆之长,自当结识一番,下次我陪你前去拜访。”

    “是不是还要来个当众宣誓主权呢?”

    “你的请求,我答应了!来,先盖个印吧。”

    田冰笑着推开了他,继续说道:

    “好了,好了,别闹,听我说嘛。丁明带我去的博物馆,他那嘴太能吹了,我简直成了无所不能的陶艺家了,馆长就玩笑说,他要有我这么个女儿就好了。结果,丁明就起哄说有缘认识一场,让人家馆长随便送个见面礼。没办法,那馆长端出一大盒子玉石,让我挑一件,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那馆长直夸我懂行,其实我就是俗人一个,看中这个头大了。”

    看着田冰那喜不自禁的样子,中信晃着脑袋道:“你呀,还真不是谦虚,玉器不看个头大小,要看材质与品相,翡翠耳环小吧,可价值百万千万。人家那是客气话,你真以为夸你呀,无论你选哪一件,我敢肯定他都会夸你有眼光。”

    “哼,也就是你看不起我,馆长说这个是羊脂玉,这么大的籽料很少见的,而且皮都去干净了,一丝杂质都没有,你自己看嘛。”

    田冰将玉把件靠近了台灯,它像是自发光一样,柔和的白光从内部散发出来,絮状薄雾浮动,不见一丝杂质。

    中信再次将它拿在手中,仔细地鉴赏:它的表面润泽顺滑,又似有粘滞感,色泽白而不苍,手感温而不冰。

    “把你戴的那块拿来比比。”

    闻言,田冰从脖子上取下挂件放在他的手里,两块迥乎不同的玉石,色泽手感近乎一致,大的是刚得到的玉把件,小的是一枚羊脂玉坠,是她自小就贴身佩戴的玉坠。

    “别说,你这眼光还真没话说,羊脂做为和田玉的顶级品料,可能真和你特别有缘。老婆,你可是捡到大漏了,留着,咱们当个传家宝,以后传给儿子。”

    中信为田冰戴上挂件,又将玉把件塞到她手中,并顺手轻抚她那微微隆起的肚皮。

    她随手将玉把件也扔进了抽屉里,用手抚摸着他的脑袋,眼神温和而平静,更带着丝丝期许。

    “儿子?你就想要儿子啊,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女儿也是儿,儿子只是统称,不代表着性别,你应该知道的,我更喜欢女儿,你如果不能为我生个女儿,你就给我当一辈子的女儿吧!”

    中信柔声说着,他已然陶醉在一家三口的幻象中了……

    田冰若有所思地说着:“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你的压力更大了,我们要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

    “放心吧,我不懒不笨,不怕苦不怕累,一定可以的,礼品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许你再想了,以后安心待在家里吧。”

    “嗯。”

    中信打来了热水,两人一起泡着脚,听田冰说着她去陶都的事情,看着眼前被搅动的热水,他那和煦温暖的笑容,却有一丝难言的苦涩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