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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中信去发

    夫妻之间,不齐心念岂能和欢?

    你赚钱粮,不厚外德何以久安?

    我修家事,不屑内务谁人长伴?

    待到青丝成雪,仍然一如如昔,

    才能执手偕老,便是遂了大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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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里,月季正艳,田冰在蹲着剪枝,中信陪在一旁,虚抓着几支月季花。

    “老婆,你这下手也太狠了,都剪到主枝了。”

    田冰用剪刀指了指主枝上的新芽,很专业地解释道:“狠吗?你看这芽,下个月就是一朵大花,不把这些开过的剪掉,营养就浪费了,这花就会越开越小。”

    看着掉落的枝条,绿意也浓,中信似有所指地说道:“也是,这就叫推陈出新,老枝看着枝繁叶茂,其实是在大量消耗养分,终是陈腐老弱,只有忍痛剪去,新芽才能获得了充足的养分和阳光,也必然能开出娇艳的大花。”

    田冰身子后倾,视线拉远一些,认真地寻找着漏网的枝条,中信单手轻抚其后背以示支撑。

    田冰随口问道:“对了,聂老板那儿?”

    中信轻笑着纠正:“不是聂老板,是聂总。”

    “行,是聂总,我听见你刚才在给他讲电话。”

    中信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回绝他了,不过,我把王存推荐给他了。”

    “为什么呀?他给的条件不是挺优厚的吗?”

    “职场有个规矩,就是同业回避的原则,离职两年内不得从事本行业相关的工作,虽然没签相关协议,可我还是想选择回避。”

    对于中信的顽固,田冰颇为费解,她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着他:“聂总从公司挖了一批人出去,干得就是老本行,他都不回避你回避什么呀?”

    中信叹了口气,拿过田冰手中的园艺剪,咔嚓一声,伴随着田冰的惊呼,一根粗壮的枝干掉落了下来,比主杆细不了多少。

    “长偏了,再壮也是乱枝,现在顺眼多了吧。”

    田冰视线转回,看到中信的眼神中似有痛苦之色,却转瞬即逝,又恢复了清澈。

    “别打哑谜,你就直接说给我听听吧。”

    中信声音略显低沉:“他和王董是一起打拼的兄弟,他们之间闹分家,王董也拿他没办法,我回避是因为我心里有道坎儿迈不过去啊。”

    “那你推荐王存过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王存是我带入这个行当的,我走了,公司又是那个样子,不走根本没有前途,我不想落他埋怨,再说,那份策划案我也给他了,刚好可以带入新公司,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啊。”

    “你不亲自去操作,王存能行吗?”

    “我把名单和电话都给他了,再说,这后面不是还有聂总嘛!”

    “亲爱的,我一直都不掺和你工作的事情,可这事儿,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呀?哪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啊!”

    看着田冰忧虑又期切的眼神,中信抓过田冰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冰儿,你摸摸看,我这儿没有凸起的骨头吧?”

    “不都是这样吗?我的也是。”田冰疑惑地摸了摸,又回手摸了摸自己。

    “还记得吗丁啉专治胃炎的故事吗?”

    田冰偶有失眠的时候,中信都是会给她讲一些故事,其中就讲过这个故事。

    “记得啊,诸葛亮一死,魏延就没人管得住了,他很膨胀,在什么关前,大呼三声,谁敢斩我,结果就让背后的马岱给斩了!”田冰记得蛮清楚,言语间还居然带着点儿小气势。

    “这都是诸葛安排好的,他说魏延有反骨,而马岱很低调,一直甘居其后,所以,他给马岱留下了锦囊。”

    “那些都是大人物的事儿,咱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田冰不以为然地说着,也并无妄自菲薄之意。

    “普通老百姓怎么了?刘备是个卖草鞋的,张飞是个杀猪的,成功了就是大人物了,不成功都是普通老百姓。”中信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莫名有些愤懑。

    “你发什么火呀?”田冰直盯着中信,眼神委屈。

    “亲爱的,对不起,我没发火,就是声音大点儿而已,好了,我的错。”中信心中一软,语气超乎寻常的温柔。

    “你哪儿有错啊?错的是我,我不应该待在家里,让你一个人在外吃苦受罪还委屈。”田冰的眼泪还是没能止住,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宝贝儿,不哭,我在外面逍遥着呢,可没你说得那么可怜,四爷是谁呀。”中信忙不迭地柔声安慰着,扔了手中的花,帮她擦去泪花。

    田冰泣声道:“你谁呀?”

    “我是田冰的相公,亲相公呀!”

    “谁知道你还是谁的相公呢?”田冰展颜一笑,嘟哝着,泪痕斑驳。

    “以后不许再质疑,我是你唯一的相公,你是我唯一的娘子。好了,咱回屋吧,洗把脸,我亲自泡茶赔罪。”

    说着,中信搀着田冰缓缓站起,蹲得久了,脚都有些麻了,两人默契地拥抱在一起,送给对方一个依靠,彼此相互支撑着……

    矮桌,茶席,香茗;

    软垫,两人,正坐……

    “老婆,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啊?”中信不似玩笑。

    田冰认真地端详了半天,也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特真诚地说道:“不像扫把,就是头发确实长了点儿。”

    “严肃点儿,我们现在开会呢,我们家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次会议。”中信依旧保持着严肃的态度。

    田冰非常正式地鼓了鼓掌。

    “行,开始你的发言。”

    “最近,我一直在反思,你看啊,民企,国企,央企,上市公司,我都待过,当然外企是没希望溜达一圈了,我英语太差,我待过的企业都出现了问题,不是行将就木,就是面临收购,就像被我的霉运传染了一样,所以,我真的都不敢再去祸害那些公司了。”

    中信对命运的感怀,却是低落了身边人,田冰的嘴巴动了几次,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她不知该怎样安慰这个憨傻的男人了。

    中信浅笑了一下,为她续上茶汤,继续说道:

    “对不起,宝贝儿,我入戏太深,开场白稍嫌压抑了点儿,马上进入正题。郁闷是别人送的,开心是自己给的,我准备自己干,咱俩齐心,其利断金,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这一回,田冰没有随他波而逐水流,反倒不无担忧地问道:“自己干的风险太大了吧?哪有打工来的稳当啊!”

    “咱家目前的开销比较稳定,没有大钱要花,余粮应该够支撑一段时间了,我们可以走稳妥点,先不用投入太多,等到趟出路子再说。”中信眉宇舒展,情绪很高。

    “那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我以前设想的项目,虽然预期很美丽,但需要投入大笔资金,且培育期过长,不适合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所以,我准备先从陶瓷和茶入手,这就需要夫人你出马了。”

    中信眼中饱含深情,微笑着看向她,像欣赏美玉一般。

    真的理解,是不经意的呵护,是不着痕迹的抚慰……

    “亲爱的,你不用特意为我考虑,我刚才只是一时气话,我知道我有几斤几两,照顾好家里的一切,让你和儿子健健康康的,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田冰笑了,像绽放的幽兰,只为欣赏她的那个人。

    “错,大错特错了,宝贝儿,入得厨房你能温暖全家,出得厅堂更能睥睨天下,吾自当为你挑担牵马,不惧前路黑鸦,左右一小一大,当中正是此花。”

    信手比划,腔调渐起,虽气息不佳,却也京韵可见,最后,梅派兰指拈起,手腕内环一周,于话音落处,触及她的红唇……

    田冰轻轻拨开那兰指,眼中风情隐现,嗔怪道:“三十几岁的人了,没个正形儿,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只要你开心就行。”

    “行,全票通过,明儿我就开始筹备公司的事儿。”

    “想好名字了吗?”

    中信郑重地说出了早就取好的公司名称:“遁一文化!”

    “遁一?有什么说道儿吗?”

    中信眼神坚定,吐字清晰:“取一丝独行,舍一缕定数,谋一线生机,求一隅臻境。”

    “不懂。”

    “换个说法,就是在常规生意中,跳出定式思维,寻找市场的狭窄空间,避开竞争,伺机发展,成为小领域的黑马。”

    面对他的认真解读,田冰却懒得费神:“不管了,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安排就是了。”

    “你的思想太懒惰了。”中信轻笑着摇头。

    “不是有你嘛!”

    田冰嫣然一笑,带着娇憨与羞怯,会议的严肃性被彻底破坏了……

    基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两人的动作很快,效率很高,只用了半个月,遁一文化正式成立了。

    证照手续是两人一起跑下来的,总共花费不到一千块,股份四六,田冰成了田董,中信还是顾总。

    为了那莫须有的晦气,中信忍痛去发,那个留了十年的扫把头,经过田董的悉心捯饬,变成了板寸,新形象,新状态,新方向,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