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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谁是强势

    七天假期终于结束了,生活也算恢复了正常,把小脚板送到幼儿园,中信便去了公司,田冰则是去了医院陪护。

    在延误了整整一周后,老田的治疗才算正式开始,医院给出了血浆置换的治疗方案,老田的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每晚,田冰都会向中信讲述白天的治疗,中信只是认真地听着,并未发表任何的意见。

    三天后的上午,中信突然接到田冰打来的电话,听不到她的讲话声,只有泣不成声,隐约还能听到嚎啕大哭,不好,肯定是老田出事了。

    “我爸,他,他,呜呜,你,快来……”

    田冰勉强抑制住哭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顾不上安慰,中信只说了句,好的,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中信匆忙赶到医院,一路跑到病房,老田的床位已然空了。护士站那边有嘈杂声传来,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哭诉,那是洪兰的声音,他赶忙跑了过去。

    走廊里围了一些陪护的家属,中信分开人群,就看见了洪兰瘫坐在地上,田冰蹲在旁边陪着,治疗床上躺着的正是老田,被子上、墙上是大片喷溅的殷红血迹……

    中信简直不敢相信,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几天,没了……

    听见动静的田冰,转头仰视看见了中信,眼泪又迅速窜了出来,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妻子那泪流满面、哀伤无助的神情,中信的心都碎了,他赶忙上前蹲下,轻轻拍着田冰的后背,泪水在眼中生成,就要滑落下来,他转头看向一边,恰好目睹两个男人正准备搬动遗体。

    “干什么,谁都不许动!”中信大喝一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医生叫送太平间去。”

    隐匿多年的戾气一下子回来了,中信冷冷地看着两人:“这事有蹊跷,我找医生去,我没回来之前,你们敢动一下试试。”

    也许是畏惧那可怖的眼神,也许是尊重家属那悲愤的情绪,两人互相看了看,悻悻地走了。

    一瞬间的事情,将两个女人给惊醒了,田冰搀扶着洪兰站了起来,中信用脚勾过凳子,低声安排着。

    “妈,你坐这儿守着,我去找医生。老婆,你就在这儿陪着,打电话通知家里亲戚。”

    稍微安排好这边的事情,中信带着一股冷冽的寒气,冲到了护士站。

    治疗室斜对面就是护士站了,里面站着几名护士,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坐在桌前,拿着笔对着翻开的病历,好像在想着什么。

    中信双手按着操作台,面色阴冷地扫视一眼,沉声说道:“我是15床的家属,我要看15床的病历。”

    几名护士都没接话,一反往日的趾高气扬,变得面面相觑起来。

    中信轻轻将右手抬高寸许,用力狠拍在台面上,声音不响却很沉闷撼心。

    “要我自己找吗?”

    说着,中信看向里面塞满了病历的架子。

    几名护士一起看向那个坐着的医生,只见他在病历上迅速涂改着,中信立即绕过台子,进到护士站里面,一把按在了病历上,冷声道:“这应该就是15床的吧?你在干什么?”

    “我在写医嘱。”

    “呵呵,我还以为你在写遗嘱呢!这病人都没了,你还写的哪门子医嘱?”

    “先前忙着抢救,没顾上写。”

    “你这涂涂改改的,又是干什么?”中信直接把病历夹抓在了手上。

    “写错字了,改正一下很正常啊。”医生不敢与中信对视,看向一边。

    “人已经不在了,我不跟你废话,这份病历不能再有任何修改,我要申请医疗事故鉴定。”

    医生几欲伸手抢夺病历,却见中信那高大健壮的身躯,更顶着一个近乎光光的脑袋,满面的寒霜刺向了他,医生赶忙收起了心思,僵在了一旁。

    一位文质彬彬的眼镜男走到了两人中间,边说边扫视着四周:“你好,这位家属,有什么话跟我到办公室说吧,你看,这儿?”

    中信冷冷地问道:“你谁呀?”

    “我是医政科的,你有任何不满意都可以跟我说,我来解决。”

    “是吗?那你告诉我,病人怎么就突然死亡了呢?”

    “这要等到院里给出最终的死亡原因,现在我也不清楚。”

    “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临床医生忙着修改病历,死亡原因却给不出来,你们医院就想着蒙混过关吗?在家属没有签字的情况下,还想悄悄弄走遗体,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一起医疗事故,这也太不尊重生命了吧!以后谁还敢放心让你们治疗呢?”

    中信慷慨激昂地控诉,引起围观家属的强烈响应,一时间,整个护士站非常吵闹,又有干部模样的人带着两名保安赶过来了,见阵势不妙,选择了站在一旁严阵以待。

    医政科恫吓道:“我警告你,不要扇动闹事,不要扰乱医疗场所公共秩序,事情闹大了,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行啊,你不用给我扣帽子,你们不过是医疗服务机构罢了,并没有执法权,你可以打110,我就在这儿坐着等。”

    说着,中信泰然地坐了下来,翻看起手中的病历,每一张化验单、药品单、医嘱记录,他都不肯放过,试图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那人无可奈何地陪在一旁,去留两难,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着。

    临近中午的时候,田冰找了过来,看着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陪着你妈吗?”

    “我大伯他们早就过来了,家里亲戚也快到了,我来看看你。”

    田冰有些亲戚就在吴市打工,老家离吴市也只有2小时车程,得到消息后,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了。

    “事有蹊跷,我在等院方给说法呢,这个病历就能说明一些问题,连续七天什么治疗都没有,至少也是延误了病情。还有这个血浆置换,我也严重怀疑过于草率了。”

    中信的声音很大,围观的人群都可以听得到,那医生脸色微微有变,看了一眼医政科来人,便急切地反驳道。

    “对于重症肝炎,血浆置换是最好的治疗方案,几乎没有致命性副作用,这是挽救病人生命的重要手段。”

    “你不是刚毕业吧?你们是治病救人的医生,不是草菅人命的杀手,哪怕万分之一的致死率,对于病人就是100%,你不会不知道吧?置换之前,病人的身体状况如何,你们仔细检查过吗?血压、血钙、心律都检查了吗?感染、凝血、过敏都考虑过吗?我不是学医的,还有很多情况我不知道,可你是学医的,你都考虑过吗?是不是假期出去玩,把心留在哪座山上,忘记带回来了?”

    中信手指着医生,连串反问,字字诛心,周围的人更是频频赞许,那个年轻的医生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你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医者要有仁心,而细心、惊心、耐心更不可或缺,一颗小小的感冒胶囊,使用不当都有可能致命,身为医生一定要心存敬畏,你随手开出的药可以救命,也可能催命,尤其是与血液有关的,你怎能不小心再小心!按照医学上的说法,血型就有几十种,血型抗原有几百种,你敢保证你仔细比对了吗?”

    中信继续痛心疾首地说着,分明像一位长者,在对不肖子孙进行苦心教诲,医生不敢与之对视,低头搓着手中的笔,更像犯错的学生,思虑半天,才无力地抗辩了一句。

    “病人的血型是AB型,不含抗A抗B抗体,是万能受血者。”

    中信看了一眼凄切的田冰,心有不忍,揭开了意义何在呢?随着老田的逝去,就此尘封了吧!

    中信看向围观人群,心生大悲而怜;再看向那医生,心生大恨而叹。

    “别忘了,还有抗原。”

    懒得诲人不倦,更懒得有辱斯文,中信遂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医政科来人,那人略显尴尬地左右看了看。

    叮铃铃~

    桌面电话响起,一护士赶紧抓起电话,小声应答了几句,便招呼医政科的人过去接听,那人恭顺地接过电话,压低声音与对方交流着,很快就挂掉了。

    “副院长要亲自和你谈,让我带你们过去。”

    “行啊,领导总算露头换气了。”

    中信牵着田冰的手,跟着那人离开护士站,来到另一栋楼上的一间会议室,见到了行政副院长,被告知了老田的暴毙原因,系爆发性肝炎引起的大面积脏器衰竭所致。

    中信就疑点和延误与院方几人展开辩论,终是缺乏公正的第三方,只能是双方扯来扯去,无法取得令人信服的解释,院方的底线就是医疗费全免,不承认是医疗事故,中信的要求是承认医疗事故,赔偿家属精神损失费。

    腹内空空的中信,艰难地与院方谈判着,对方频繁换人与之大谈特谈,掺杂着大量的医学术语,中信的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直到下午三点多了,谈判依然不得寸进,场面有些冷了下来。中信竭力压制住心中的烦躁,在脑海里细致梳理着细节与论点,准备着新一轮的交涉。

    此时,一人进了会议室,同副院长耳语了几句,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