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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本浪子

    望着虚掩的房门,她的心里患得患失起来,她怕他再也不回来了,毕竟,他的心留在了那个家里;转念回想这短短的相处,一幕幕清晰再现,有痛也有温馨,暖和的大手,迷人的怀抱,追逐的拇指,细节的呵护……

    他还会回来吗?

    看着桌上那打开的红酒,她几次抓到了手上,却终是放下,她的心里在不断坚强着自己:

    他会回来的,万一被他看到了,他会生气的……

    门,总算被推开了!

    刹那间,她那满面的忧色消失了,灿烂的笑意绽放了,他回来了!

    他将手中的拎袋放下,不着痕迹地解释道:“等急了吧?我也等急了,只有两个店员上班,一个忙着下水饺,一个忙着收拾碗筷。”

    她笑而不语,他忙着备餐:

    从拎袋中取出两个方纸盒,盒盖甫一打开,热气裹挟着香味弥漫开来,盒中端坐一枚白胖子,十几道褶子汇聚顶端,肚皮软乎乎滑腻腻的,在吸管的挑逗下晃动了起来,鲜香的汤汁似要撞破薄薄的皮儿,拧动着吸管从顶端捅入,便可以享用这道特色小吃了。

    他轻轻将小盒推近她的面前:“小心点儿,汤汁很烫,要慢慢地吸。”

    “你陪着我一起吃吧,我吃一个就够了。”她未语先笑。

    “那行,吃多了,晚饭又该吃不下了。”他又打开了另一只小盒子。

    她轻轻吹着汤包,冷不防地问道:“中信,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赔罪了嘛。”他憨笑着,含糊着。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知道,知道,我没能早一点遇见你,我的错,我的错。”他有点儿草木皆兵了,隐隐感觉接下来又该头疼了,连声认错着。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有那么可怕吗?”

    她嗔怪了一句,心不在焉地含住吸管,吮吸了一口,浓郁的汤汁很烫,她立即吐掉吸管,面露痛苦之色。

    “烫着没有啊,都怪我大意了,先喝一点凉的压压。”

    他赶忙抓起桌上的红酒,急急倒了一些,递了过去,又拿起筷子,将那个惹事的包子给开了膛,轻轻吹着,加速着降温,却见她仰着酒杯,大有干了的架势,又急忙抢下酒杯,坐了回去。

    “喝一口就得了,这两天你不能喝酒,更不能喝冷的。”

    噗嗤~

    她被他的着急忙慌给逗乐了:“知道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我恨不得咬你几口,你干嘛这么紧张呀?”

    “恨就恨吧,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他摸摸脑袋,依然是憨憨的样子。

    “现在承认我们是朋友了,今天你是怎么对我的,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朋友,你这就有点儿不厚道了,我特意买花送你,还给你买包子吃,你看我对你多好呀,居然还不领情?唉,好人难做啊!”

    他满脸的惆怅地拿起桌上的香烟,又郁闷难耐地放下,重又拿起。

    “别演戏了,想抽就抽吧。”她眉眼含笑。

    他指着烟灰缸中的烟蒂,严肃地说道:“还是不抽了,空调开着呢,你也不许抽,至少这两天绝对不许。”

    “我恨某人恨极了才会抽,我只是想体会一下,他所说的五毒俱全。”

    “不是五毒俱全,是五毒缺一。”他认真地纠正着。

    “我看你是名不副实啊,你太不毒了。”她意味深长地说着。

    “呵呵~我一直在努力。”他含糊了一句,低下头吮吸着香郁的汤汁。

    “还烫吗?”她问。

    “温度正好。”他答。

    “拿过来嘛,我要吃你那只。”声音有点儿撒娇,更带点儿慵懒。

    他略微迟疑,摇了摇头,把自己的那份推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满意的娇笑中,取回了那个被开膛破肚的汤包。

    她心满意足地吮吸着,啃食着,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一副饿了好久的样子,自是别具风情的赏心悦目。

    很快,那只汤包便所剩无多了,她突然停止了吞咽,低着头默不作声,有晶莹落下。

    他立刻留意到了异常,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噎着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真的噎着了?”他赶紧拍着她的后背。

    她依然只是摇着头,他有些慌了,声音更为急切了:“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话呀,真是急死我了。”

    她一把抱住了他,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莫名心酸,不断抚摸着她的秀发,眼望窗外,雪已经小了……

    赖在他的拥抱中,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说话了。

    “包子快吃完了。”

    “傻丫头,吃完就吃完呗,想吃咱再买。”他有点儿哭笑不得了。

    “吃完了,你又要走了,可我真的不想你走。”她泣语着。

    “我不是还没走嘛,乖,不哭了。”他无奈其行,却又不忍其因。

    “中信,陪我吃晚饭,好吗?”她抬起头看着他,泪眼婆娑,让人心疼。

    “好,不过得你买单。”他爽快答应了,也坦然提出了要求。

    “当然我买单了,谁让我是姐姐呢?”她破涕为笑,洋洋得意起来。

    “切~我还比你高比你重呢,只是临时不方便而已,改天我请你。”他拍了拍她的头,气定神闲。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盖个章。”

    她猛地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触之即去,却留下了湿软微凉的触感,在他错愕的眼神下,她却笑得很甜,很甜……

    看着她的明媚,他摸了摸脸颊,做出嫌弃的表情,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说道:“擦个嘴,全是油。”

    她没有说话,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虚起眼眸,送上闪着光泽的嘴唇,微翘的睫毛在不安地眨动着……

    他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对待孩子一般,一只手扶住了脑袋,一只手帮她擦拭着,动作轻柔暖心……

    “嗯,好了。”

    “啊,这就好了?我要再吃一口。”

    “别吃了,都冷了。”

    “别收呀,我还要吃嘛。”

    对于她的娇声索求,他不予理会,迅速将纸盒收起,放入了小拎袋中,打上结丢到桌子里边,却碰到了干枯的花枝,摇落了残瓣片片,颜色已灰白……

    他问道:“这花都枯了,怎么还不扔?”

    她反问:“花枯了就要扔吗?”

    “映日桃花应有期,话尽喧嚣化春泥。”他淡然轻笑,挥洒自如。

    “那人要枯了呢?”

    他略作思索,缓言心态:“春来赏花秋食果,夏至戏水冬玩火,心有四季得婀娜,老眼婆娑看素萝。”

    她幽叹一声:“唉~你不是痴情,你是太多情,偏偏又是个长情的人。”

    “痴情?呵呵~不过执念而已,思而不得,你能奈何?多情又如何?心怀坦荡,待人以真,随性而为,不欲不执;可我算什么长情啊?信守于承诺,陪伴于选择,却偶有徘徊,我都不知道,这是爱还是怜?是忠还是骗?是坚守还是躲避?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自己?是放下了还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放下?唉~这样也挺好,糊涂远比清醒要好,至少我还活着,还在不停地触碰!”

    他的情绪在微妙地变化着,或不屑,或不羁,或不甘,或不忍,或不争,或不欲,最后,随着一声叹息,好像变得释然了。

    她听懵了,也听懂了,更听酸了……

    朝思暮想了十几年,他就在眼前,她为他哭过,恨过,想过,忘过,也笑过!

    一段真情自白,让她略有平复的内心再起波澜,曾经的他,眼神是干净的,言辞是随性的,动作是洒脱的,心境是超然的;而今的他,眼神却多了忧郁,言辞多了感叹,动作多了拘谨,心境多了纠结,更多了颓废与放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啪~

    她心中固守多年的像,出现了一道裂隙,迅速延伸开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她竭力地修补,终是徒劳,伴随着轰的一声,坍塌了!

    她流着泪,在满地的残肢中,不甘地寻找着、拼凑着,她秀发散乱,素手浸血,她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他是她的精神图腾,她不能没有他!

    碎片沾染了她的鲜血,不再崩溃,渐渐地复原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终于,最后一片复合了!他回来了,带着崭新的神采,他已不再是他;她睡去了,带着满足的倦意,他就是他……

    “可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轻缓地摇晃,伴随着温柔地呼唤,她清醒了过来,看着那关切的眼神,和善的面容,她伸出双手,索要一个迟到的抱抱,他张开双臂,回以博大的温暖,还有轻微的颤动……

    “中信,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她的娇憨鼻音,直钻入他的心田,他忘情于太上,不负于当下。

    “傻孩子,要怪就怪我太懒了!”

    “为什么呀?”

    “懒得出生,懒得离家,懒得思考,更懒得折腾。”

    “我说过,其实一点也不晚。”

    她拱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能听到他的心跳,能抚摸到他的胸膛,更能继续发出她的声音。

    “你吧,言谈脱俗,做事随性,心思细腻,还爱卖弄学识,这是优点,但也是缺点,你无心的行为,却很容易撩动别人的心,而你的心太软,不懂拒绝也不忍拒绝,这就是多情,你一定有很多故事,我要你全部讲给我听,我想知道,没有我在你身边,你都经历了什么。”

    “可微,你这是给我出个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