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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怕妻三境

    茶过两巡,茶意渐去,谈兴又起。

    张健先是冲着田冰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中信,再次提起了之前的话题。

    “顾哥,刚才你说怕老婆要会怕,要怕得好,那怎样才算会才算好呢?”

    “对呀,顾哥,说说。”沈祥也是嬉笑着附和。

    “唉~看来,皆是天涯沦落人啊,对不起,我来迟了,让几位受苦了。”

    中信调侃了一句,几人都轰然大笑,或许是为了感同身受的善意与自嘲,或许是为了冷暖自知的心酸与释怀。

    中信看了一眼田冰,她却淡定如初,手执茗杯,眼望门外,恍若未闻。

    “老婆,来杯漱口水。”

    中信把空杯置于桌上,田冰持壶给加满了开水。

    中信以手示意茗杯,问道:“你们说,这水是什么颜色?”

    沈祥说:“白开水白开水,当然是白色的了。”

    张健说:“水是透明的,哪儿有什么颜色啊。”

    田冰说:“水的颜色是不定的,泡红茶是红色的,泡绿茶是绿色的。”

    中信说:“你们说的都对,水可以是纯净的白色,也可以是通透的无色,更可以是随心的彩色,因为水最是包容,善利万物,所以,才有了如水的女人。”

    田冰忍不住催促道:“别墨迹,快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怕老婆说出花儿来的。”

    他却端起那杯白水,像喝酒一样给干了,还砸吧了几下嘴,一副甘之如饴的神情。

    田冰拿起公道杯,将他的空杯斟满清澈的茶汤:“好了,快说吧。”

    无须清清嗓子,没有多余动作,中信淡然言道。

    “首先来说说这个怕字,左心右白,众所周知,心有丹心,也有黑心,唯独没有白心,那么当如何理解呢?”

    中信环视一圈,众人皆是思考者,却是无人接话,于是,他继续讲道。

    “白光可分七色,白水可养万物,白纸可绘画卷,可承载文化,可藏匿心情,因此,白不是真的白,怕也不是真的怕,心之所致,情之所依,怕老婆自然也就不是简单的害怕了。”

    田冰似乎听出了些许意味儿,拿起公道杯说道:“喝口茶,润润喉。”

    待中信饮了杯中茶,又赶忙给斟上了一杯。

    “怕妻有三境,排名不分先后,功效不分优劣。我就以颜色来区分,第一种是白色,对待老婆如神佛,因爱而惧,因敬而畏,久而久之,便失了原则与底线,害怕也就变成了习惯,融进了骨髓。倘若老婆聪慧识人,做个开心的单纯男人倒也不错;可就怕老婆愚昧跋扈,那么必然是窝心无奈再加软骨头。所以,这一种怕,关键要看老婆是否贤良淑德了。”

    一席话,语速不快,语气轻缓,却如暮鼓震了人心,各人所悟有异,神态凝重,田冰也忘记了添茶。

    “第二种是无色,对待老婆如领导,似敬似惧,演技不俗,人前给足老婆面子,人后给足老婆票子,自己弄个好名声,生意场上游刃有余,娱乐场上气质忧郁,是那等爱的男人。如若老婆难得糊涂,真就是欢乐一家亲了,你好她也好;可就怕老婆明察秋毫,那么必然人设崩塌鸡飞狗跳。所以,这一种怕,关键在于老婆的智慧是大还是小了。”

    众人听了,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张健,个个面带戏谑与疑问,张健一时之间有些惶惶,连忙发起了香烟,还帮中信点上了火。

    吞吐了一口烟雾,中信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了起来。

    “第三种是彩色,待老婆如家人如伙伴,大事小情,全得商量,看似全无主见,实则心中有数,人前老婆可以给端茶送水,人后可以给老婆揉肩捶腿,真情相告或有善意谎言,真诚倾听更有理解宽容,夫妻本是同林鸟,恃宠不骄不藏心,大难临头显真情,相扶相携一起飞。”

    “所以,这一种怕,怕的是情调,不怕的是味道,其实都是真实的原貌。说到底,怕不怕老婆只是表象,白色可以是纯净质朴的,无色可以是梦幻浪漫的,彩色可以是饱满充实的,无论哪一种都有优缺点,关键在于城里的人是否愿意安守了。”

    不待中信提议,田冰主动换了茶叶,他刚刚讲完,一杯升腾着韵香的茶水便送至眼前,喝上一口,刚好润一润枯燥,解一解倦怠。

    中信不再说话,而是面带微笑,慢慢品着茶,听着几人的争论或玩笑,反正,他只是投下了一颗石子,产生多少涟漪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毕竟,无风的水面偶尔也会莫名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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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的日子,就像无风掠过的水面,看起来平平静静的,因为洪兰的暂时离开,租房、卖房、买房都得以从容进行。

    中信的心中不再焦虑,因为早已决断,虽是不舍,却也能自我开解;他的脸上又见淡然,微品精工的方案完稿了,靠近小学的房子租下了,房子的买主也找好了,一位在吴市摆摊修鞋的外地人,面相很忠厚老实,更是底气十足地付了全款。

    在这个劳动者最荣光的日子里,中信搬家了,搬离了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家!

    老李夫妇准备了一桌子菜,以为践行,席间有酒,老李和中信言少酒多,小脚板年少不知愁,文兰陪着田冰聊着天。

    “田冰啊,你的心态真是够好的,这事儿要是换了我,我还不得急死了,哪里还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啊。”

    “心态不好又能怎么办,这日子不还得过吗?唉~其实,我最舍不得的还是你们呀,我们两家跟像一家人似的,房子没了,以后还能再挣,可到哪还能遇到你们这样好的邻居呢!”

    田冰的脸上满满的不舍与忧伤,叹息着,文兰也跟着感慨唏嘘着。

    “是啊,单元门一关,我们就是一家人,可换了那家人了,以后指不定闹出多少事儿呢。”

    老李气呼呼地接话道:“还指不定呢?今天那家男的,我就差点儿跟他干了一架,刚来就把门口摆满了,还说那边是他家的地方。”

    中信赶忙安慰道:“他好就多处处,不好就门一关,谁也不搭理谁,何必生气呢,不值得。”

    “你还说呢,你当初也不好好了解一下,一个外地来打工的,能有什么素质啊,你抬屁股就走了,给我找来一个什么邻居啊!”

    借着酒意,老李不客气地说着,中信只得陪着笑,连声的道歉,文兰见状,数落起老李来。

    “顾中信又不认识那人,再说了,打工的怎么了?这年头,他有钱他就横啊。”

    “他横个屁,老子横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乡旮旯玩泥巴呢!这世道还真是奇怪了,有文化的卖房子,没文化的买房子。”

    老李的脸黑红黑红的,也许是酒精的刺激,说起话来很冲,也不管中信是否能够兜得住面子。

    “好了,李哥,喝酒,等我赚到钱了,我再把这房子买回来,咱们做一辈子的邻居。”中信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喝干了,重重地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不大的声响引起了田冰的注意,虽然他说话还算正常,可情绪似乎游走在失控的边缘,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

    “别喝了,下午还有事儿呢。”

    “好,不喝了。”

    中信对老李歉意地一笑,老李也没有像平时那样不依不饶,两个男人选择了最平静的方式,提前结束了酒局,拿出了香烟……

    下午,中信找来车子,装上不多的行李,携妻儿一起去了新的小窝,开始了新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