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化原之都市赘婿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双标人生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双标人生

    田冰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隐有不耐,语气生硬地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吃不会自己剥吗?为什么总想着让我剥给你吃呢?”

    “那你知道吗?在外面吃饭,如果我点菜,绝对不会点需要动手的菜,别人点的菜,我也只会用筷子吃,绝不会用手来抓,可能你觉得我太矫情了,可我就是这个习惯,改不了了。你哪怕只剥了一只虾给我,对我来说,就是全部,可你没有,一张桌子四个人,你的眼里唯独缺少了我。”

    “你有意思吗?为了一口吃的,值得生气吗?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你还是个男人吗?我看你就是天天在家闲的,有那个劲头,你也出去挣钱去呀,跟我一个女人婆婆妈妈的,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跟别人说去呀?”

    她突然地爆发令中信始料未及,自己不过是刷一刷存在感而已,或者说是男人特有的撒娇方式吧,只要一个浅浅的拥抱就够了,最不济一个嗔怪的眼神也行啊,难道是自己过分了吗?亦或是黄历不对?

    “我的事情你都知道,难道你也要我成天不着家?赚钱的方式有很多,并不只是扛麻包累成狗的才是男人吧?我不想假装很忙,我只想有事忙事,没事在家休整,还能陪着你,这难道不好吗?你不会肤浅地认为,男人就应该是粗线条的吧?男人就应该是脏兮兮苦哈哈的吧?男人就不能有细腻的一面吗?男人就不能渴求被关怀吗?男人就活该吃苦受累还要被忽视吗?”

    中信的情绪变得激愤起来,他睁大的双眼透出浓郁的失望与失落,自己小心呵护的女人居然也有双标的时候,顺着她的脾气,怎么温柔细腻都不嫌煩,莫名的脾气上来了,也会这样的蛮横伤人!

    他的心在隐隐作痛,他真的想不通,那个温柔、贤惠、懂事、豁达的冰儿到哪儿去了!

    “吼什么吼啊,最讨厌看到你这个样子,是不是还想打我呀?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可以去找你的可微呀,她又漂亮又有钱又温柔,你找她去呀,我又没有拦着你!”

    看着她那泪眼婆娑的模样,中信心中的痛立即变成了酸,他深吸了两口气,竭力平复了烦躁,准备起身给她一个拥抱。

    门却被人推开了,一脸阴沉的洪兰走了进来,看了看两人。

    “我一回来,你们就吵架,是闲得没事干呢?还是嫌弃我啊?”

    中信耐着性子,轻声地解释道:“妈,是我惹了田冰,跟您无关,您就别管了。”

    洪兰板着脸训斥道:“你干嘛惹她呀?她爸一辈子也没跟我红过脸,可你总是跟她吵,我看你就是太闲了。一个大男人在家里耍威风,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出去耍呀!”

    “呵呵~不吵不闹不是夫妻,有争吵才是正常的,您作为长辈最好不要掺和小辈儿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我们自己可以解决,就不劳您费心了。”

    中信真的无语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辈分上不对等,情感上没依仗,只能强忍着,并尽力保持着平和的态度。

    洪兰一下跳到了中信面前,用手指着他的脸,几乎是吼了出来:“顾中信,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不让我管,你咋不上天呢?”

    “要管也是我妈管我,您管您的女儿就行了。”中信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田冰已不再哭泣,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洪兰,分明有些怕怕的感觉,转眼又看见了中信那满面的寒霜。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你太过分了,快跟我妈道歉!”

    看着眼前的母女二人,中信烦躁到了极致,他决然地迎向田冰那怨恨的目光。

    “我应该怎么说话啊?她知道怎么做长辈吗?长辈就能不分青红皂白,一味袒护吗?长辈不是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呵呵,我算是见识到了。”

    黯然神伤的晦暗让他的心,冷了;

    无力改变的沉重让他的心,累了;

    挣脱枷锁的轻松让他的心,却疼了,也乱了……

    看着状若痴傻的中信,洪兰突然大声哭诉了起来。

    “是啊,我不是你妈,我管不了你,我不该赖在你家。我走总行了吧,我宁愿回老家去,也不会让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说着,她缓缓转身准备离开,田冰顿时昏头了,她双眼喷火地怒视着中信,那噙满的泪水开始滑落。

    中信的心再次酸软了下来,他赶上一步想要拦下洪兰,却被她膀子一摔,扒到了一边,她已经伸手打开了门。

    田冰已然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怒吼道:“顾中信,你的心也太狠了,凭什么让我妈走啊,要走也是你走!”

    他蓦然一惊,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却又真实无情,他双眸起雾,他微微颤抖,他好想恸哭,可在‘外人’的面前,他必须强忍着:

    “行,我走,这儿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走后,希望你用点儿心想想,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心真的狠吗?我们到底是谁心狠啊?我虽然没有给你大富大贵,可也没缺着你什么;我怕你委屈,怕你遭罪,更怕你被外面的世界伤害,我一直不让你出去工作,可挣钱真的容易吗?我并不是怕苦怕累,好多时候,不是我非要赖在家里,而是我不想花无谓的钱。”

    他戚然一笑,继续说道:“可笑的是,按照你们的理解,待着家里,不出去瞎玩瞎混,陪着家里的女人就是没本事,有本事的男人应该是每顿醉醺醺,讲话牛哄哄,成天忙忙忙的样子,这就是你们女人的逻辑吗?男人既要有钱,又要体面,还不能总晃在眼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难道你只是需要一个把家当成旅馆的男人吗?唉~”

    他长叹一声,紧咬着嘴唇,像个迟暮的老人,蹒跚着走了出去,很慢很慢……

    ----------------

    路灯下的广场,夜游的人很多,有牵狗的情侣,有带娃的夫妻,也有相携的老人,更有迷茫徘徊的独行人,各自怀着各自的情愁,彼此擦肩却是空眸相对,心照不宣地莫名一笑,继续追寻着不可名状的遗失……

    中信累了,他找了一处树荫坐下,把自己隐在了黑暗,外面的空间显得那么明艳,透过张张温馨的笑脸,他的思绪飘远,却蓦然发现,与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正是自己的孑然,他仿佛是个多余的人,偌大的城市无处安放他的孤单,而他,却多了放不下的挂牵……

    当广场渐渐无人,夜已是很深,他苦笑着缓缓站起,这里的蚊虫太热情,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酥痒的吻痕,忍着吧,懒得挠了,一代新痕掩旧痕,不过是痒更痒,疼更疼,终是又添了孤寂冷……

    当列车缓缓开动,把灯火闪耀的城市渐渐抛在了后面,依窗而坐的中信淡然了:

    前行的方向就是家,那儿有年迈的妈,破屋几间也能接纳归来的娃!

    当列车缓缓停下,把一群归家的人抛在了站台,两手空空的中信哑然了:

    背负着大包小包的同行人,个个欢欣高语,昔日的阔别便是为了今时的荣归,而他,却是闲庭信步般的云淡风轻,他,再一次格格不入了!

    他快步出了车站,上了等客的出租车,浓厚的乡音对答之后,他软软地靠在后排的座位上,失神地看着窗外蔫头耷脑的树冠。

    一夜的奔波没能抹去逃离的落寞,近乡的情怯更添一道不解的忧愁,他想起了辛辣醇厚的烈酒,想起了铁花四溅的铺子,还有妈妈的蛋炒饭……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中信揉了揉脸颊,挤出了一丝笑意,这才推门进入。

    进门右手边是小厨房,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在炒菜,中信轻轻喊了一声:“哥。”

    “嗯,菜马上就好,你~”

    夏放随口答应着,却突然意识到异样,他立即转过身来,惊喜地叫道:“小弟,你啥时候回来的?”

    中信的心中一热,不假思索地说道:“刚到,我饿了。”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夏放笑了,小弟一点儿没变,找他要吃的来了,他一边炒菜一边冲着后面的大屋喊了一嗓子:“知昔,快来,小弟回来了。”

    “小舅。”

    伴随着亲热的称呼,一个男孩儿率先窜到了厨房,中信伸手抚弄了一下他的脑袋,满满的歉意。

    “夏迪,长这么高了,不好意思哦,小舅走得急,没能带礼物给你,吃完饭咱们一道儿去买。”

    没等夏迪搭话,知昔的声音响起:“买什么买,天这么热,下午好好在家休息,坐车不累呀!”

    “姐。”中信眼眶一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知昔似有所感,上前拉住了中信的胳膊:“走,进屋,先吃饭。”

    “对对对,赶紧进屋,这个菜好了,我再去买点儿卤菜。”夏放也是催促着。

    “不用了,哥。”

    “你别管了,别打扰我炒菜了,快点儿进屋去。”

    中信正欲坚持,却被知昔和夏迪一左一右给拽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