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三人成众（上）
城头羽箭接连射下，坂上右卫门护住八木信荃闪进盾墙，急唤小元太后撤。
三宅主税见敌人急退，计谋得逞，沾沾自喜:“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八鹿城乃是西部重镇，在御殿眼里分量未必比二少主轻。”
他抬手示意，手下纷纷停止射击。
“主公……”那名暗箭杀人的家臣走过来。
“干得好！看来咱们以后要多多亲近大公子了。”
没聊几句，忽听一声惨叫。
“啊……”
一名足轻中箭跌落城墙，两人急忙查看，弓箭掩护下，木梨军卷土重来了。
“准备迎敌！准备迎敌！”家臣急忙大喊，“放箭！”
上下弓箭对射，盾牌包裹下，小元太队小跑着冲向本丸大门。
“射那里！”三宅主税下令弓手集火攻城队。
一时间“笃笃”声不绝于耳，盾面上钉满了箭支。木梨军弓手们钻出林子，抵近城墙，继续压制城头。
“砸死他们！”
城头抛下檑石滚木，顿时就有好几人被砸倒。三宅主税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倒地的几人挣扎了几下又爬了起来，捡起圆盾，重新跟上了队伍。
“主公，你看！”家臣瞪大眼睛。
“妈的！这起码穿了两副铠甲啊！”
没错！两副铠甲，小元太队一个个都穿成了臃肿的胖子，大大降低了伤害。
大门就在眼前了。
“上！”
盾牌分开，里面伸出一根粗大的攻城锥。
“咚！咚！”
城门受到猛烈的撞击。
“给我砸！大门破了谁都别想活！”三宅主税恶狠狠嚷道。
“杀啊！”
城外喊杀声又起，木梨军第二梯队二十余人发起了进攻，有人抗着竹梯，有人背着绳索，分别冲向大门两侧。
“让箭橹攻击他们！”三宅主税下令道。
四座箭橹每座高达十余米，城外弓箭基本威胁不到他们，橹上的弓手们毫无顾忌，居高临下，连连发射，第二梯队的木梨军左躲右闪，仍然栽倒了好些人。本丸大门前的台阶将近60°，攻城锥很难使上劲，显然攻击不顺。
“我上！”坂上右卫门扎紧头兜，冲出林子，接过躺在地上一名伤兵的绳索，直奔城墙而去。
“我木梨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木梨太郎抄起长枪，蹿出林子。
“等等我！”律平十三热血沸腾，扛起野太刀，“黑鸦，你走不走?”
黑鸦瞅了眼程方，推辞道:“冲锋陷阵，不是我的强项。”
“哼！没劲儿！”说着也跳出林子，紧跟上木梨太郎二人。
三人先后离去，程方没有阻止他们，也来不及阻止，他在等，等得有点焦急:
“助兵卫！把伤兵救回来！”
本丸城墙外林子里，牛五全神贯注盯着前方，调整呼吸，身体与树顶枝杈几乎融为一体，取箭，上弓，拉弦一气呵成。
“嘣！”
羽箭离弦而去，左右树荫中又紧跟着射出好几支，几秒钟后，其中一座箭橹上便不再有动静。几人敏捷地滑下树干，快速接近城墙，取出抓钩，抛上城头，待翻进城墙后随即又爬上箭橹，占据制高点，正好看到远处牛七等人同样解决了另一座箭橹上的敌人，两兄弟用手势交流一番，弓箭再次瞄准前面的两座箭橹。
“嗖嗖嗖嗖……”
前面箭橹上的守军注意力全在本丸下，哪里会想到背后已经失守，还没反应过来就身中数箭断了气。解决了箭橹上的弓手整个，整个八鹿城本丸都在暴露在牛五牛七别动队的弓箭射程内。
“啊！”
“呃！”
“怎么回事?”
“主公，箭是从后面射来的！”
三宅主税回头一看，前两座箭橹毫无动静，后两座倒不断有羽箭飞出，就是不射向城外，全往城内自己人身上招呼。
“这帮蠢货，脑子抽风了吗？”
“会不会是敌人的偷袭小队？”
“可恶！阴险狡诈的小人！”三宅破口大骂，急忙做出调整，“你速带人去阻止他们！”
“嗨！”
牛五兄弟分别占据两座箭橹，居高临下射击，如同在八鹿守军头上抖牙签筒子，伤害或许不大，确是异常难受，三宅家臣组织人手试图夺回箭橹，都被一一击退。
“给我上！后退不前者立即处死！”
“派人先抢回东橹和南橹！”
反攻不利，三宅不断抽调城头人手。本丸确实是易守难攻，就算压力减少，正面攻城的木梨军也没有多少起色。
坂上右卫门左躲右闪，忽然拐向一侧的灌木丛，后面木梨太郎和律平十三见了，顿觉好奇，先后跟了上去。
“老坂……”
“嘘！”
“嘘？”木梨太郎压低声音，“你跑这里来干嘛？”
“不要说话，跟我来。”
“哦！”
“哦！”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处茂密的树荫底下。
“看这。”
木梨太郎和律平十三顺坂上右卫门手指方向看去，布满青苔的石垣上，依稀可见几处凸起，往上一直延伸到城墙一处狭间下方。
“偷盗仓厨、私会侍女、开小差下山，都可从这边走。”坂上右卫门紧了紧背上绳索，开始攀爬。
“上面没有守军吗？”木梨太郎紧跟而上。
“底下人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三宅知道。”
“你……以前爬过？私会侍女？”律平十三脑袋从木梨太郎屁股后探出来好奇问道。
“没有。”
“是没有爬过还是没有私会过？”木梨太郎脑袋同样好奇地从坂上右卫门屁股后探出来。
坂上右卫门停下来，酝酿一番，放出一个悠长的臭屁。
“噗——”
“狗日的……”两人根本没法腾出手来捂住口鼻，脸色憋得铁青、五官都被熏得扭曲了。
“啊……别说话了，快爬。”坂上右卫门一脸正经，心道:好久没这么舒坦了，肉汤就是补。排完毒气，顿觉浑身充满力气，手脚并用，“哼哧哼哧”继续往上攀爬。
“咚！”
一个铁钩越过石墙，正好勾在三角狭间上，绳索被扯了几下，墙外发出“莎莎”的声响，不一会儿，三个身影先后翻入墙内，走了几步。
“这是什么地方？”
“好臭！右卫门，你又放屁？”
“这次真不是我，是茅房……”
“……”
“嘘！有人！”三人就地隐蔽躲起来。
茅房一侧窸窸窣窣，过了一会儿，一名女仆张头探脑走了出来，左看看，右瞧瞧，随后慌张地跑开了，坂上右卫门弓起身尾随上去。木梨太郎从后腰袋中摸出个火折子，呼呼吹起来。
“你在干啥？”律平十三小声问道。
“放把火，搞点动静出来。”木梨太郎回道，“嗯？哪里飘来的烟雾？”
“茅房角落堆着柴火，我已经点上了。”
“这么快？！”
“我听大伙都在传，只要放火放得好，没有城池烧不倒；放火‘三字诀’，快、准、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哎？等等我……”
那名女仆不时回头，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不禁加快脚步，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卡住脖子，拖到一角落里。
“唔……唔……”
“敢喊出声就拧断你的脖子！”坂上右卫门紧贴她耳朵恶狠狠威胁道。
女仆被吓得直点头。
“这里是不是内院？”
女仆点头。
“三宅夫人在哪？”
女仆颤抖着抬手指了指。
“好。”坂上右卫门一记手刀将女仆击晕，恰好后头两人赶到。
“怎么样？”两人瞄了眼倒地上的女子小声问道。
“三宅的女眷就在那边，跟我走。”
三人左拐右拐直奔天守橹而去。
“什么人？”门口一名三宅武士冲上来阻拦，三下五除二便被三人合力放倒。律平十三上前几下撞开门防，当先攻入。
“嗨！嗨！嗨——”
数名女侍手持薙刀迎面怼来，刀尖几乎碰到他的眉梢，把他逼退出门外。律平十三抹了把额头，手上一点殷红，于是怒吼一声：“咿呀！”挥动野太刀大力横扫而出，对面薙刀全被连根斩断，随后一跃而起再次突入，噼里啪啦一阵响，里面瞬间到处是女人的尖叫声。坂上右卫门与木梨太郎紧随其后杀入，一时间，鸡飞蛋打，乱作一团。
不多时，天守橹上便冒出了火苗和浓烟，三人劫掳了一名衣着富贵的女人大步走了出来。
三宅主税见敌人急退，计谋得逞，沾沾自喜:“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八鹿城乃是西部重镇，在御殿眼里分量未必比二少主轻。”
他抬手示意，手下纷纷停止射击。
“主公……”那名暗箭杀人的家臣走过来。
“干得好！看来咱们以后要多多亲近大公子了。”
没聊几句，忽听一声惨叫。
“啊……”
一名足轻中箭跌落城墙，两人急忙查看，弓箭掩护下，木梨军卷土重来了。
“准备迎敌！准备迎敌！”家臣急忙大喊，“放箭！”
上下弓箭对射，盾牌包裹下，小元太队小跑着冲向本丸大门。
“射那里！”三宅主税下令弓手集火攻城队。
一时间“笃笃”声不绝于耳，盾面上钉满了箭支。木梨军弓手们钻出林子，抵近城墙，继续压制城头。
“砸死他们！”
城头抛下檑石滚木，顿时就有好几人被砸倒。三宅主税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倒地的几人挣扎了几下又爬了起来，捡起圆盾，重新跟上了队伍。
“主公，你看！”家臣瞪大眼睛。
“妈的！这起码穿了两副铠甲啊！”
没错！两副铠甲，小元太队一个个都穿成了臃肿的胖子，大大降低了伤害。
大门就在眼前了。
“上！”
盾牌分开，里面伸出一根粗大的攻城锥。
“咚！咚！”
城门受到猛烈的撞击。
“给我砸！大门破了谁都别想活！”三宅主税恶狠狠嚷道。
“杀啊！”
城外喊杀声又起，木梨军第二梯队二十余人发起了进攻，有人抗着竹梯，有人背着绳索，分别冲向大门两侧。
“让箭橹攻击他们！”三宅主税下令道。
四座箭橹每座高达十余米，城外弓箭基本威胁不到他们，橹上的弓手们毫无顾忌，居高临下，连连发射，第二梯队的木梨军左躲右闪，仍然栽倒了好些人。本丸大门前的台阶将近60°，攻城锥很难使上劲，显然攻击不顺。
“我上！”坂上右卫门扎紧头兜，冲出林子，接过躺在地上一名伤兵的绳索，直奔城墙而去。
“我木梨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木梨太郎抄起长枪，蹿出林子。
“等等我！”律平十三热血沸腾，扛起野太刀，“黑鸦，你走不走?”
黑鸦瞅了眼程方，推辞道:“冲锋陷阵，不是我的强项。”
“哼！没劲儿！”说着也跳出林子，紧跟上木梨太郎二人。
三人先后离去，程方没有阻止他们，也来不及阻止，他在等，等得有点焦急:
“助兵卫！把伤兵救回来！”
本丸城墙外林子里，牛五全神贯注盯着前方，调整呼吸，身体与树顶枝杈几乎融为一体，取箭，上弓，拉弦一气呵成。
“嘣！”
羽箭离弦而去，左右树荫中又紧跟着射出好几支，几秒钟后，其中一座箭橹上便不再有动静。几人敏捷地滑下树干，快速接近城墙，取出抓钩，抛上城头，待翻进城墙后随即又爬上箭橹，占据制高点，正好看到远处牛七等人同样解决了另一座箭橹上的敌人，两兄弟用手势交流一番，弓箭再次瞄准前面的两座箭橹。
“嗖嗖嗖嗖……”
前面箭橹上的守军注意力全在本丸下，哪里会想到背后已经失守，还没反应过来就身中数箭断了气。解决了箭橹上的弓手整个，整个八鹿城本丸都在暴露在牛五牛七别动队的弓箭射程内。
“啊！”
“呃！”
“怎么回事?”
“主公，箭是从后面射来的！”
三宅主税回头一看，前两座箭橹毫无动静，后两座倒不断有羽箭飞出，就是不射向城外，全往城内自己人身上招呼。
“这帮蠢货，脑子抽风了吗？”
“会不会是敌人的偷袭小队？”
“可恶！阴险狡诈的小人！”三宅破口大骂，急忙做出调整，“你速带人去阻止他们！”
“嗨！”
牛五兄弟分别占据两座箭橹，居高临下射击，如同在八鹿守军头上抖牙签筒子，伤害或许不大，确是异常难受，三宅家臣组织人手试图夺回箭橹，都被一一击退。
“给我上！后退不前者立即处死！”
“派人先抢回东橹和南橹！”
反攻不利，三宅不断抽调城头人手。本丸确实是易守难攻，就算压力减少，正面攻城的木梨军也没有多少起色。
坂上右卫门左躲右闪，忽然拐向一侧的灌木丛，后面木梨太郎和律平十三见了，顿觉好奇，先后跟了上去。
“老坂……”
“嘘！”
“嘘？”木梨太郎压低声音，“你跑这里来干嘛？”
“不要说话，跟我来。”
“哦！”
“哦！”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处茂密的树荫底下。
“看这。”
木梨太郎和律平十三顺坂上右卫门手指方向看去，布满青苔的石垣上，依稀可见几处凸起，往上一直延伸到城墙一处狭间下方。
“偷盗仓厨、私会侍女、开小差下山，都可从这边走。”坂上右卫门紧了紧背上绳索，开始攀爬。
“上面没有守军吗？”木梨太郎紧跟而上。
“底下人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三宅知道。”
“你……以前爬过？私会侍女？”律平十三脑袋从木梨太郎屁股后探出来好奇问道。
“没有。”
“是没有爬过还是没有私会过？”木梨太郎脑袋同样好奇地从坂上右卫门屁股后探出来。
坂上右卫门停下来，酝酿一番，放出一个悠长的臭屁。
“噗——”
“狗日的……”两人根本没法腾出手来捂住口鼻，脸色憋得铁青、五官都被熏得扭曲了。
“啊……别说话了，快爬。”坂上右卫门一脸正经，心道:好久没这么舒坦了，肉汤就是补。排完毒气，顿觉浑身充满力气，手脚并用，“哼哧哼哧”继续往上攀爬。
“咚！”
一个铁钩越过石墙，正好勾在三角狭间上，绳索被扯了几下，墙外发出“莎莎”的声响，不一会儿，三个身影先后翻入墙内，走了几步。
“这是什么地方？”
“好臭！右卫门，你又放屁？”
“这次真不是我，是茅房……”
“……”
“嘘！有人！”三人就地隐蔽躲起来。
茅房一侧窸窸窣窣，过了一会儿，一名女仆张头探脑走了出来，左看看，右瞧瞧，随后慌张地跑开了，坂上右卫门弓起身尾随上去。木梨太郎从后腰袋中摸出个火折子，呼呼吹起来。
“你在干啥？”律平十三小声问道。
“放把火，搞点动静出来。”木梨太郎回道，“嗯？哪里飘来的烟雾？”
“茅房角落堆着柴火，我已经点上了。”
“这么快？！”
“我听大伙都在传，只要放火放得好，没有城池烧不倒；放火‘三字诀’，快、准、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哎？等等我……”
那名女仆不时回头，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不禁加快脚步，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卡住脖子，拖到一角落里。
“唔……唔……”
“敢喊出声就拧断你的脖子！”坂上右卫门紧贴她耳朵恶狠狠威胁道。
女仆被吓得直点头。
“这里是不是内院？”
女仆点头。
“三宅夫人在哪？”
女仆颤抖着抬手指了指。
“好。”坂上右卫门一记手刀将女仆击晕，恰好后头两人赶到。
“怎么样？”两人瞄了眼倒地上的女子小声问道。
“三宅的女眷就在那边，跟我走。”
三人左拐右拐直奔天守橹而去。
“什么人？”门口一名三宅武士冲上来阻拦，三下五除二便被三人合力放倒。律平十三上前几下撞开门防，当先攻入。
“嗨！嗨！嗨——”
数名女侍手持薙刀迎面怼来，刀尖几乎碰到他的眉梢，把他逼退出门外。律平十三抹了把额头，手上一点殷红，于是怒吼一声：“咿呀！”挥动野太刀大力横扫而出，对面薙刀全被连根斩断，随后一跃而起再次突入，噼里啪啦一阵响，里面瞬间到处是女人的尖叫声。坂上右卫门与木梨太郎紧随其后杀入，一时间，鸡飞蛋打，乱作一团。
不多时，天守橹上便冒出了火苗和浓烟，三人劫掳了一名衣着富贵的女人大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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