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雾散
冰凉，不对。
应该说是冰冷，明明应该是火热的胸膛，在楚临锋的触感中却如冬日冻结的湖泊。
“冷，好冷。”
楚临锋怅然若失，如路开所言，他在自己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太阴雾煞炁虽然让他也度过打熬气力的阶段，但他也真切的明白了，为什么路开会说炁有两面性。
“只是冷吗？呼吸呢？呼吸有没有被影响？”
路开向楚临锋问着，楚临锋闻言后大口呼气，片刻后他向路开摇摇头。
“呼吸没有被影响，那看来太阴雾煞炁相比于火蛇煞炁要温和一些。”
路开叙说着自己的猜测：“但也不排除你是还没有真正用上太阴雾煞炁，所以暂未产生影响。”
楚临锋轻轻点头，心下稍安后有些急切的向路开说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乌鸦都长到了野狗大，我们是不是该先回城，把这件事告诉大家？还有你的伤得赶快找人医治！”
“我还不急，你倒是能先行回城。”路开轻触皮开肉绽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但现在这伤还不至于让他丢掉性命，那他也就还不需要治疗。
只是皮肉伤罢了，不去在意就行。
“但你这样子……”
楚临锋欲言又止，路开向他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在多说后拉开架势。
这个架势楚临锋认得，就是刚才路开演练给他的五禽戏。
“没事就先回清晏城吧，我得看看我的极限在哪里。”
路开闭目留下最后一句话，心神再次沉入四肢百骸，但这次他所觅的并不只是气血贯通以求吸收太阴雾煞。
他还主动吊起脏内潜藏的火蛇煞，让这股灼息再次流转，以融入气血中。
太阴雾煞所表为冰凉刺骨，火蛇煞所表为炽烈勇铸。
两者相冲无非一伏一起，一融一消，即使走入极端两煞相撞，以他现在气力贯通的体魄也不至于当场暴死。
古语有云阴阳和合，或许体内两煞不会相撞，而是和合相融？
但说到头来即使暴死当场又如何？
他路开现在这命，还不知道是从那儿来的，需不需要去偿还债务。
前世以了，今生刚起，他路开这一生无需他言，只四字即可。
当谓之，一往无前。
路开习练五禽戏的动作流畅如游鱼戏水，架势转换间如羚羊挂角，不见任何痕迹。
楚临锋望着皮肤逐渐发红，身泛热气的路开，只觉得在漫天太阴雾煞炁中，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或化猛虎或化灵鹿。
真真是形意皆在，一招一式皆含武道真意。
不由自主的，楚临锋也迈开双腿，循着路开习练起五禽戏的一招一式。
而在两人习练五禽戏的过程中，弥漫在他们周遭的太阴雾煞炁也如受到吸引般，逐渐在两人身旁凝实。
化霜化露覆于两人皮肤之上。
路开在这过程中一双浓眉拧做一团。
现在他所能感到的只有皮肤的冷，还有腔内五脏的热。
皮肤所感的冷，就如大寒夜里脱掉全身衣物于寒风中舞动。
腔内的热又如吞下一块烧的通红的煤炭，不断灼烧着体内柔软五脏。
五禽戏已演练至猿摘式，弯曲腰背蹑足探手的路开就如一只无毛猴子一般藏在太阴雾煞炁中。
体表所附霜华随他的动作唰唰落地，呼吸间所带出的白气更是如水蒸汽般带着高温。
路开确实带出了五脏内的火蛇煞炁，也确实引入了飘荡在外的太阴雾煞炁。
但现在这两煞既不相冲也不相融，只是单单如割据土地一般困居在五脏、皮肤。
这是路开预料之外的，也是最差的现状。
两煞不互冲消融，如果路开在继续习练五禽戏，继续纳入太阴雾煞炁，继续调动火蛇煞炁，那么的身体只会像被吹到极限的气球。
砰的一声炸掉。
心念于此，路开放慢五禽戏习练动作，慢慢从动至静。
路开闭目吐息片刻，调停体内两煞后才睁开双眼，这时他才发现这山坡上的太阴雾煞炁不知什么时候就以散去。
而在他身边，有一尊冰雕雪熊正慢慢的晃动着。
“楚临锋！！”
路开定睛一看，那那是冰雕雪熊，明明是以极慢的动作习练着五禽戏的楚临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临锋会变成这样，但从他凝固在痛苦的表情上，路开能看出他的身体情况现在极差！
来不及细想，路开再提起脏内灼流，忍着五脏咽喉的剧烈灼烧感卷舌成筒，一口热气猛的吹向身化冰雕的楚临锋。
这时倒是异状立显，楚临锋体表附着的冰霜被热气淌过后当即融化。
眨眼间楚临锋一身冰霜就此融化，乳燕归巢般沁入他的体内。
这时楚临锋习练五禽戏的动作也停了，脸色青白的他双目紧闭，在动作停下后一头往前倾去。
路开当即忍住五脏的抽痛，上前一步扶起将要倾倒在地的楚临锋，入手的僵冷触感让他眉头紧皱。
“醒醒，醒醒！”
路开伸手拍打着楚临锋的脸，在发现他眼睑微颤后也放下了心。
“我不是叫你回去了吗？为什么你不止留在原地，还练起了五禽戏？”
楚临锋睁开眼，所见的是路开稚嫩的脸庞，他能听清路开在问些什么，但当他想回答时却发现口舌都被冻僵，一个字眼也说不出来。
楚临锋努力挣扎着想动，想说些什么，但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
“说不出话？先别急，是太阴雾煞炁的影响。”
路开看出楚临锋的异常，边说着边把楚临锋平放在地上，心下略作思考再是忍着五脏抽痛提起一口火蛇煞炁。
呼~
楚临锋只觉得一阵灼流从面门掠过。
“我动不了！我说不了话！”
楚临锋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面色一怔，刚想向路开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路开捂着胸腹如蒸熟的虾般蜷缩在地。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我马上起来，我马上就带你回城找医师！”
楚临锋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四肢却全不听使唤。
他望着蜷缩着的路开，内心满是慌乱。
“咳——咳咳——”
路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接连不断的咳嗽响起，捂着嘴的他能感觉到掌心被鲜血刺痛，垂眸也能看见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指缝间涌出。
落成现在这种惨状路开后悔吗？
或许是有的，但在路开看来相比于现在的惨状，他所得的好处要太多太多！
应该说是冰冷，明明应该是火热的胸膛，在楚临锋的触感中却如冬日冻结的湖泊。
“冷，好冷。”
楚临锋怅然若失，如路开所言，他在自己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太阴雾煞炁虽然让他也度过打熬气力的阶段，但他也真切的明白了，为什么路开会说炁有两面性。
“只是冷吗？呼吸呢？呼吸有没有被影响？”
路开向楚临锋问着，楚临锋闻言后大口呼气，片刻后他向路开摇摇头。
“呼吸没有被影响，那看来太阴雾煞炁相比于火蛇煞炁要温和一些。”
路开叙说着自己的猜测：“但也不排除你是还没有真正用上太阴雾煞炁，所以暂未产生影响。”
楚临锋轻轻点头，心下稍安后有些急切的向路开说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乌鸦都长到了野狗大，我们是不是该先回城，把这件事告诉大家？还有你的伤得赶快找人医治！”
“我还不急，你倒是能先行回城。”路开轻触皮开肉绽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但现在这伤还不至于让他丢掉性命，那他也就还不需要治疗。
只是皮肉伤罢了，不去在意就行。
“但你这样子……”
楚临锋欲言又止，路开向他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在多说后拉开架势。
这个架势楚临锋认得，就是刚才路开演练给他的五禽戏。
“没事就先回清晏城吧，我得看看我的极限在哪里。”
路开闭目留下最后一句话，心神再次沉入四肢百骸，但这次他所觅的并不只是气血贯通以求吸收太阴雾煞。
他还主动吊起脏内潜藏的火蛇煞，让这股灼息再次流转，以融入气血中。
太阴雾煞所表为冰凉刺骨，火蛇煞所表为炽烈勇铸。
两者相冲无非一伏一起，一融一消，即使走入极端两煞相撞，以他现在气力贯通的体魄也不至于当场暴死。
古语有云阴阳和合，或许体内两煞不会相撞，而是和合相融？
但说到头来即使暴死当场又如何？
他路开现在这命，还不知道是从那儿来的，需不需要去偿还债务。
前世以了，今生刚起，他路开这一生无需他言，只四字即可。
当谓之，一往无前。
路开习练五禽戏的动作流畅如游鱼戏水，架势转换间如羚羊挂角，不见任何痕迹。
楚临锋望着皮肤逐渐发红，身泛热气的路开，只觉得在漫天太阴雾煞炁中，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或化猛虎或化灵鹿。
真真是形意皆在，一招一式皆含武道真意。
不由自主的，楚临锋也迈开双腿，循着路开习练起五禽戏的一招一式。
而在两人习练五禽戏的过程中，弥漫在他们周遭的太阴雾煞炁也如受到吸引般，逐渐在两人身旁凝实。
化霜化露覆于两人皮肤之上。
路开在这过程中一双浓眉拧做一团。
现在他所能感到的只有皮肤的冷，还有腔内五脏的热。
皮肤所感的冷，就如大寒夜里脱掉全身衣物于寒风中舞动。
腔内的热又如吞下一块烧的通红的煤炭，不断灼烧着体内柔软五脏。
五禽戏已演练至猿摘式，弯曲腰背蹑足探手的路开就如一只无毛猴子一般藏在太阴雾煞炁中。
体表所附霜华随他的动作唰唰落地，呼吸间所带出的白气更是如水蒸汽般带着高温。
路开确实带出了五脏内的火蛇煞炁，也确实引入了飘荡在外的太阴雾煞炁。
但现在这两煞既不相冲也不相融，只是单单如割据土地一般困居在五脏、皮肤。
这是路开预料之外的，也是最差的现状。
两煞不互冲消融，如果路开在继续习练五禽戏，继续纳入太阴雾煞炁，继续调动火蛇煞炁，那么的身体只会像被吹到极限的气球。
砰的一声炸掉。
心念于此，路开放慢五禽戏习练动作，慢慢从动至静。
路开闭目吐息片刻，调停体内两煞后才睁开双眼，这时他才发现这山坡上的太阴雾煞炁不知什么时候就以散去。
而在他身边，有一尊冰雕雪熊正慢慢的晃动着。
“楚临锋！！”
路开定睛一看，那那是冰雕雪熊，明明是以极慢的动作习练着五禽戏的楚临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临锋会变成这样，但从他凝固在痛苦的表情上，路开能看出他的身体情况现在极差！
来不及细想，路开再提起脏内灼流，忍着五脏咽喉的剧烈灼烧感卷舌成筒，一口热气猛的吹向身化冰雕的楚临锋。
这时倒是异状立显，楚临锋体表附着的冰霜被热气淌过后当即融化。
眨眼间楚临锋一身冰霜就此融化，乳燕归巢般沁入他的体内。
这时楚临锋习练五禽戏的动作也停了，脸色青白的他双目紧闭，在动作停下后一头往前倾去。
路开当即忍住五脏的抽痛，上前一步扶起将要倾倒在地的楚临锋，入手的僵冷触感让他眉头紧皱。
“醒醒，醒醒！”
路开伸手拍打着楚临锋的脸，在发现他眼睑微颤后也放下了心。
“我不是叫你回去了吗？为什么你不止留在原地，还练起了五禽戏？”
楚临锋睁开眼，所见的是路开稚嫩的脸庞，他能听清路开在问些什么，但当他想回答时却发现口舌都被冻僵，一个字眼也说不出来。
楚临锋努力挣扎着想动，想说些什么，但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
“说不出话？先别急，是太阴雾煞炁的影响。”
路开看出楚临锋的异常，边说着边把楚临锋平放在地上，心下略作思考再是忍着五脏抽痛提起一口火蛇煞炁。
呼~
楚临锋只觉得一阵灼流从面门掠过。
“我动不了！我说不了话！”
楚临锋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面色一怔，刚想向路开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路开捂着胸腹如蒸熟的虾般蜷缩在地。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我马上起来，我马上就带你回城找医师！”
楚临锋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四肢却全不听使唤。
他望着蜷缩着的路开，内心满是慌乱。
“咳——咳咳——”
路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接连不断的咳嗽响起，捂着嘴的他能感觉到掌心被鲜血刺痛，垂眸也能看见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指缝间涌出。
落成现在这种惨状路开后悔吗？
或许是有的，但在路开看来相比于现在的惨状，他所得的好处要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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