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煞侵
小石村内，老许的步子不停，呼吸声却分外急促，连带抱着路开的双手也在颤抖，手掌更是发冷发麻。
老许心想他终究还是老了，想他年轻时负甲行军，也是能一日走百里路的人物。
现在只是抱着一个十二岁小童，居然跑这点路就累了，甚至连手都发冷发麻？
老许心中不服输，被他抱在怀里的路开却是发现了些不对劲。
经过这一路的颠簸，路开能感觉出老许早年一定是个壮硕的汉子，不说其他。
就是这双搂着他跑动的臂膀，其硬度是一点不差，不见任何肌肉萎缩迹象。
不说抱他一个五六十斤的小孩，就算是抱个百斤物件奔袭百米，他的手也不该抖的这么厉害。
路开心头怀揣疑惑，稍稍侧头望向老许贴着自己侧肋皮肤的手掌。
只见老许的手指泛着一抹不正常的乌青，本就有些干枯的皮肤，现在看起来竟是和冻僵的尸首一般。
路开眼见老许的手掌居然如此异状，心头悚然。
不作他想，当即翻身一扭，从老许怀中落地。
他已然明白是什么导致老许手掌产生了异象。
“老爷子，我能走，你给我引路就行。”
路开向老许说着，双眼却没从老许双手挪开。
路开从自己怀里翻出，老许当即一怒，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唉！你小子在倔什么！你那伤有多严重你难道不知道吗？”
“老爷子我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罢了，都是皮肉伤。”路开望着老许的手掌还未褪去乌青，眉头轻轻皱起：“你倒是看看你的手……”
“你那怎么就是皮肉伤了！在深一点你那心肺就都流出来了！”
老许对路开的后半句话全不搭理，在他看来路开的伤才是现在第一要事！他手就是有些发麻发冷，能有什么问题？
真是个老顽固啊。
路开见老许还是紧盯着自己，对自己双手的异象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只觉得一阵头疼。
但现在他又不敢再直接接触老许，不然他早就把老许的手拎到他眼前了。
让老许的手产生异象的是太阴雾煞炁，准确来说是藏居在路开皮肤中的太阴雾煞炁。
这一点路开百分比确认，毕竟老许此前可不像现在这样颤抖如筛糠。
“老爷子你不看你的手，我就不走。”
路开不想在多和老许争辩，他现在只想让老许尽快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这样他就有理由用火蛇煞炁帮他解除太阴雾煞炁的影响，借此也能把煞炁得来的方式与概念告诉他。
经此一事，路开心想或许应该把炁这个字摘了。
无法掌控的煞，只会害人害己。
老许被路开静望许久，见他仍是一副自己不看手就不走动的样子，只好忍着脾气抬手。
但这一瞧，他心神不由动荡。
皮肉干枯，肤色乌青。
这让他想起那年寒冬，一场久攻不下的围城战里，那些被一夜严寒摧残而过的兄弟们。
“我，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许喃喃着，略微失神。
在他面前，路开见老许终于意识到现状后上前一步，轻轻往他的双手吐出一缕灼风。
如冬雪见春，老许乌青的双手重现血色。
“这？”
如此神异，即使自恃见多识广的老许也惊叹半晌。
不过俗话说得好年老成精，现在他也回过味儿来，他双手会被冻的乌青，好像就是因为眼前的少年。
这样想来，他有这样神奇的能力，那么杀掉一只巨鸦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路开捂嘴轻咳一声，见老许眼中异彩连连，刚准备向他描述煞炁的妙用和未来。
复又想到楚临锋怎么现在还没跟上来？
路开视线越过眼前老许，往村口方向望去，插在村路两旁的火把给予了足够的照明，夜色下的小石村也不见得是伸手不见五指。
“路开！路开——”
就在路开往村口半晌没见人，正准备回头让老许带着他去找医师，顺便在路上把煞炁这个概念告诉他时。
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从村口响起，随后就见着楚临锋抱着一老爷子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糟糕！”
路开心知楚临锋是犯了和自己一样的错误，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就与人接触，以至于让对方太阴雾煞入体。
而且相比于身负太阴雾煞、火蛇煞两者的他，楚临锋体内所蕴含的只有纯粹的太阴雾煞，说不得与楚临锋接触的人在同样的时间里，被太阴雾煞入体的速度会更快，影响的程度会更深！
路开不顾身旁仍异色连连的老许，赶忙迈开步子往楚临锋迎去。
“路开！我二爷！我二爷他！”
楚临锋慌乱的前言不搭后语，怀抱着的老人双眸紧闭，嘴唇发青。
路开浅试老刘鼻息，在确认他并未有生命危险后，当即向楚临锋喝道：“把你二爷放在地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被路开以命令式的语气呵斥，楚临锋当即弯腰将老刘平放在地上，满脸希冀的看着路开。
“先别急，你先把手拿开，别握着你二爷的手。”
路开出声安抚着楚临锋，抬手撕下身上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再用布料把手指裹得严严实实后，他才捏住老刘的下颚，迫使昏迷的老人张开紧闭的嘴。
“还是我先前没有想到，体内藏有煞炁的我们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路开边向楚临锋说着，边提起五脏内的火蛇煞气，低头往老刘口中吹出一股灼息。
“就如天凉你会冷，生火你会暖一样，我们体内的煞炁也会影响到天寒火暖一样影响到普通人。”
在灼息入口后，老刘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中，但紧皱的眉头已然松开，脸色也逐渐恢复常态。
“所以让二爷爷变成这样的是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楚临锋听完路开的话，脸色一黯，心中满是愧疚后悔。
闻声路开摇摇头，伸手拍拍楚临锋的肩膀，安慰道：“让你二爷爷受到伤害的不是你，是你体内的太阴雾煞，只要我们找到掌控煞炁的方法，那么这种事情以后就不会在发生。”
“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个猜想。”
路开没看见楚临锋满是希冀的眼神，他的视线落在了楚临锋肩后，巨鸦尸体还背在他背上。
最开始他认为太阴雾煞炁要比火蛇煞柔和，但就这一次次用火蛇煞解除太阴雾煞的影响，并且被火蛇煞或吹拂或入体后的表现来看。
似乎火蛇煞才是相比于太阴雾煞，更柔和，更能让普通人接受的一方。
而火蛇煞是从那只赤蛇的毒牙中来，在他五脏中壮大的。
是不是能够认为，经由动物所产出的煞炁，更能让普通人接受？
又或许能更进一步，以他和楚临锋作为原体，产出纯度稍弱的煞炁……
老许心想他终究还是老了，想他年轻时负甲行军，也是能一日走百里路的人物。
现在只是抱着一个十二岁小童，居然跑这点路就累了，甚至连手都发冷发麻？
老许心中不服输，被他抱在怀里的路开却是发现了些不对劲。
经过这一路的颠簸，路开能感觉出老许早年一定是个壮硕的汉子，不说其他。
就是这双搂着他跑动的臂膀，其硬度是一点不差，不见任何肌肉萎缩迹象。
不说抱他一个五六十斤的小孩，就算是抱个百斤物件奔袭百米，他的手也不该抖的这么厉害。
路开心头怀揣疑惑，稍稍侧头望向老许贴着自己侧肋皮肤的手掌。
只见老许的手指泛着一抹不正常的乌青，本就有些干枯的皮肤，现在看起来竟是和冻僵的尸首一般。
路开眼见老许的手掌居然如此异状，心头悚然。
不作他想，当即翻身一扭，从老许怀中落地。
他已然明白是什么导致老许手掌产生了异象。
“老爷子，我能走，你给我引路就行。”
路开向老许说着，双眼却没从老许双手挪开。
路开从自己怀里翻出，老许当即一怒，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唉！你小子在倔什么！你那伤有多严重你难道不知道吗？”
“老爷子我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罢了，都是皮肉伤。”路开望着老许的手掌还未褪去乌青，眉头轻轻皱起：“你倒是看看你的手……”
“你那怎么就是皮肉伤了！在深一点你那心肺就都流出来了！”
老许对路开的后半句话全不搭理，在他看来路开的伤才是现在第一要事！他手就是有些发麻发冷，能有什么问题？
真是个老顽固啊。
路开见老许还是紧盯着自己，对自己双手的异象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只觉得一阵头疼。
但现在他又不敢再直接接触老许，不然他早就把老许的手拎到他眼前了。
让老许的手产生异象的是太阴雾煞炁，准确来说是藏居在路开皮肤中的太阴雾煞炁。
这一点路开百分比确认，毕竟老许此前可不像现在这样颤抖如筛糠。
“老爷子你不看你的手，我就不走。”
路开不想在多和老许争辩，他现在只想让老许尽快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这样他就有理由用火蛇煞炁帮他解除太阴雾煞炁的影响，借此也能把煞炁得来的方式与概念告诉他。
经此一事，路开心想或许应该把炁这个字摘了。
无法掌控的煞，只会害人害己。
老许被路开静望许久，见他仍是一副自己不看手就不走动的样子，只好忍着脾气抬手。
但这一瞧，他心神不由动荡。
皮肉干枯，肤色乌青。
这让他想起那年寒冬，一场久攻不下的围城战里，那些被一夜严寒摧残而过的兄弟们。
“我，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许喃喃着，略微失神。
在他面前，路开见老许终于意识到现状后上前一步，轻轻往他的双手吐出一缕灼风。
如冬雪见春，老许乌青的双手重现血色。
“这？”
如此神异，即使自恃见多识广的老许也惊叹半晌。
不过俗话说得好年老成精，现在他也回过味儿来，他双手会被冻的乌青，好像就是因为眼前的少年。
这样想来，他有这样神奇的能力，那么杀掉一只巨鸦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路开捂嘴轻咳一声，见老许眼中异彩连连，刚准备向他描述煞炁的妙用和未来。
复又想到楚临锋怎么现在还没跟上来？
路开视线越过眼前老许，往村口方向望去，插在村路两旁的火把给予了足够的照明，夜色下的小石村也不见得是伸手不见五指。
“路开！路开——”
就在路开往村口半晌没见人，正准备回头让老许带着他去找医师，顺便在路上把煞炁这个概念告诉他时。
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从村口响起，随后就见着楚临锋抱着一老爷子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糟糕！”
路开心知楚临锋是犯了和自己一样的错误，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就与人接触，以至于让对方太阴雾煞入体。
而且相比于身负太阴雾煞、火蛇煞两者的他，楚临锋体内所蕴含的只有纯粹的太阴雾煞，说不得与楚临锋接触的人在同样的时间里，被太阴雾煞入体的速度会更快，影响的程度会更深！
路开不顾身旁仍异色连连的老许，赶忙迈开步子往楚临锋迎去。
“路开！我二爷！我二爷他！”
楚临锋慌乱的前言不搭后语，怀抱着的老人双眸紧闭，嘴唇发青。
路开浅试老刘鼻息，在确认他并未有生命危险后，当即向楚临锋喝道：“把你二爷放在地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被路开以命令式的语气呵斥，楚临锋当即弯腰将老刘平放在地上，满脸希冀的看着路开。
“先别急，你先把手拿开，别握着你二爷的手。”
路开出声安抚着楚临锋，抬手撕下身上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再用布料把手指裹得严严实实后，他才捏住老刘的下颚，迫使昏迷的老人张开紧闭的嘴。
“还是我先前没有想到，体内藏有煞炁的我们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路开边向楚临锋说着，边提起五脏内的火蛇煞气，低头往老刘口中吹出一股灼息。
“就如天凉你会冷，生火你会暖一样，我们体内的煞炁也会影响到天寒火暖一样影响到普通人。”
在灼息入口后，老刘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中，但紧皱的眉头已然松开，脸色也逐渐恢复常态。
“所以让二爷爷变成这样的是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楚临锋听完路开的话，脸色一黯，心中满是愧疚后悔。
闻声路开摇摇头，伸手拍拍楚临锋的肩膀，安慰道：“让你二爷爷受到伤害的不是你，是你体内的太阴雾煞，只要我们找到掌控煞炁的方法，那么这种事情以后就不会在发生。”
“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个猜想。”
路开没看见楚临锋满是希冀的眼神，他的视线落在了楚临锋肩后，巨鸦尸体还背在他背上。
最开始他认为太阴雾煞炁要比火蛇煞柔和，但就这一次次用火蛇煞解除太阴雾煞的影响，并且被火蛇煞或吹拂或入体后的表现来看。
似乎火蛇煞才是相比于太阴雾煞，更柔和，更能让普通人接受的一方。
而火蛇煞是从那只赤蛇的毒牙中来，在他五脏中壮大的。
是不是能够认为，经由动物所产出的煞炁，更能让普通人接受？
又或许能更进一步，以他和楚临锋作为原体，产出纯度稍弱的煞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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