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和盘托出
和老许说的不同，叶医师最后调制出的灰黄色药膏其实没有臭味，反倒是带着淡淡清香。
叶医师左手端着药盅，右手拿着光滑木片，小心轻柔的用木片将药膏涂抹在路开后背。
“涂了爷爷这叶氏金疮药，你这伤很快就能好了，但小儿你得谨记，这半月时日可不能在乱蹦乱跳，伤口也不能见水冲洗，之前爷爷说的话你也要记在心上，你还年轻，还有大好时光可享，可不能在受这样重的伤了……”
叶医师的话是絮絮叨叨的，药膏的触感是冰冰凉凉的，路开闭目能感受到后背伤口的刺痛感显著消退。
路开心口暖暖的，叶医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年轻时在那胡子粗硬的师父手下操练，那小老头真是一点不留手，每每一天下来不是这里红肿就是哪里乌青。
但在星光灿烂的小院里，师父给他喷着跌打药酒，按摩放松筋肉时也一样絮叨不停。
路开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心神也逐渐放松。
在叶医师为他处理好背部伤口，走到他面前后。
路开睁开双眼，向面前的老人认真说道：“谢谢叶爷爷。”
“有什么好谢的，救人治病本就是吾辈天职！”
叶医师笑呵呵的说着，连带尺长白胡须也一同颤抖，他对自己是一名医师很自豪，嘴上说着不用谢，但他心底此刻正如吃了蜜糖一样甜。
救人治病能得一声谢，他叶洞不枉世间走一遭！
叶医师手法精湛，调制出的药膏更是效用即显。
老叶上药的手法从容快速，并未耗太多时间，路开前胸后背的伤都被老叶涂上药膏，再叠上纱布用绷带缠紧。
到最后，路开所展现出的样貌，除了头颈没被绷带覆盖，上半身算是被缠了个满满当当。
在路开身边，老刘帮着老叶剪下绷带头，看着他将多出的绷带头塞入路开侧肋的绷带缝隙，这一下后路开身上缠的绷带那是不见头不见尾，羚羊挂角无外如是。
见老叶手法灵活利落，老刘不由啧啧称叹：“老叶你这手还是那么稳，看你这处理伤口的利落劲，说你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都有人信。”
“二十多岁的小伙可没我这一手。”
老叶对老刘的称赞嗤之以鼻，他这一身岐黄之术，药理医理都是日积月累来的，可不是那些二十来岁刚从师父手下出门的年轻医师能比的。
“哼，老刘你可小心些说话吧，看把老叶头能的。”
一旁，刚被老叶把自己屁股蛋生疮这事公之于的老许适时插嘴，他可是对老叶头缠怨颇深。
“老叶我确实有能耐，老许你不服，屁股蛋再生疮可以不来找我。”
老叶放下剪子，于一旁木架铜盆中清洗双手。
“嗨呀！？”
老许被老叶话一激，当即就要起身发难，见这阵势老刘连忙拉住他：“唉，老许你可别又气血上头了，你忘了前天怎么被老叶揍的了吗？”
老刘这话一说，老许挥起的拳头讪讪落下，但还是梗着脖子嘴硬道：“今晚是看老刘和两个小崽子在，我给你面子！不然必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哼——”
老叶嗤笑一声，故意从老许面前悠然走过，落座于药柜前向楚临锋招招手：“小儿，你且过来我看看你脉象如何。”
“啊？”
楚临锋被老叶突然喊到有些失神，他犹豫不定的望向路开。
路开明白他是害怕重蹈覆辙。
但眼下他在场，太阴雾煞所能造成的影响，大半都能以火蛇煞化解，与人接触这件事也就用不着那么担惊受怕。
路开向楚临锋点点头，示意没问题后，楚临锋才咬牙坐到叶医师面前伸出左手，平放在桌面上。
说实话，叶医师对楚临锋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
毕竟脸色煞白本就是体虚特征，更不谈这一上手，他指腹还觉着一阵冰凉。
开始叶医师观楚临锋脸色煞白，唇发青，本以为是恶寒症状，理应体热。
但现一搭手，却发现楚临锋别说体热，这所感体温真真是凉如冰雪。
叶医师白眉紧皱，指腹微压，沉声向楚临锋说道：“吐舌。”
楚临锋乖乖张口，吐出舌头。
淡红舌，薄白苔。
叶医师观之无异，再闭目静号脉象。
脉象从容和缓，应指有力。
叶医师收回手，一旁的老刘靠上前来，小心的问着：“老叶，我侄孙怎么样？”
“无碍，身体健康。”叶医师睁眼收回手，心下疑惑满腔忍不住向楚临锋问道：“你这肤唇显色乃天生？”
楚临锋摇摇头，在一旁的老刘解释道：“半月前临锋回过小石村，那时候我看他肤色还正常，今晚我看见他的第一眼也以为他害了病……”
“怪哉，怪哉……”
叶医师伸手捋须，面露不解。
下一刻他突然感觉手指有点发凉发僵，动作一顿猛得举起自己手掌，再见三指指腹，此时所呈状态正是肤色青白，与楚临锋无异。
“这！”
叶医师悚然一惊，他行医五十载，可尚未遇到过如此奇异。
但随后他的求知欲又忽的涌起，如果能查清此番缘由，他的医理是否就能再进一步？
木凳上，路开眼见时机成熟，当即起身轻拍手掌。
清脆的鼓掌声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在这木屋内，路开眼神炽烈如燃烧的火把。
“叶爷爷，你所言怪哉之物，我谓之煞。”路开抬目率先对上叶医师的视线，缓慢但坚定的说道：“此煞生于天地，用于万物。”
“兽潮来袭必伴圆月，就是因为天上太阴坠下雾煞，万兽饮煞奔腾才有一夜覆灭郡县之举。”
“煞……为何物？”叶医师望着长身而立的路开，胡须颤抖着问道：“与人有害否？”
“我本愿是将此物称为煞炁，但在我发现无法掌控的煞炁只能害人害己后，我将炁字抛出，独留一煞字。”
路开提起煞炁缘由，将煞本来的，作为源头的称呼抛出。
“但其实，炁才是根本。”
“炁，宙宇所存，它大而无外，小而无内，无始无终，无色无味，却是万物生灭流转的原始动力，是道之本源，也是使我们活在这世间的本物。”
路开挥手扇灭桌上油灯，提气从五脏间挤出一缕火蛇煞卷舌吐出。
轰~
油灯轰然亮起，金红的火光照亮叶医师的面孔，他眼中满是惊异。
叶医师左手端着药盅，右手拿着光滑木片，小心轻柔的用木片将药膏涂抹在路开后背。
“涂了爷爷这叶氏金疮药，你这伤很快就能好了，但小儿你得谨记，这半月时日可不能在乱蹦乱跳，伤口也不能见水冲洗，之前爷爷说的话你也要记在心上，你还年轻，还有大好时光可享，可不能在受这样重的伤了……”
叶医师的话是絮絮叨叨的，药膏的触感是冰冰凉凉的，路开闭目能感受到后背伤口的刺痛感显著消退。
路开心口暖暖的，叶医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年轻时在那胡子粗硬的师父手下操练，那小老头真是一点不留手，每每一天下来不是这里红肿就是哪里乌青。
但在星光灿烂的小院里，师父给他喷着跌打药酒，按摩放松筋肉时也一样絮叨不停。
路开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心神也逐渐放松。
在叶医师为他处理好背部伤口，走到他面前后。
路开睁开双眼，向面前的老人认真说道：“谢谢叶爷爷。”
“有什么好谢的，救人治病本就是吾辈天职！”
叶医师笑呵呵的说着，连带尺长白胡须也一同颤抖，他对自己是一名医师很自豪，嘴上说着不用谢，但他心底此刻正如吃了蜜糖一样甜。
救人治病能得一声谢，他叶洞不枉世间走一遭！
叶医师手法精湛，调制出的药膏更是效用即显。
老叶上药的手法从容快速，并未耗太多时间，路开前胸后背的伤都被老叶涂上药膏，再叠上纱布用绷带缠紧。
到最后，路开所展现出的样貌，除了头颈没被绷带覆盖，上半身算是被缠了个满满当当。
在路开身边，老刘帮着老叶剪下绷带头，看着他将多出的绷带头塞入路开侧肋的绷带缝隙，这一下后路开身上缠的绷带那是不见头不见尾，羚羊挂角无外如是。
见老叶手法灵活利落，老刘不由啧啧称叹：“老叶你这手还是那么稳，看你这处理伤口的利落劲，说你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都有人信。”
“二十多岁的小伙可没我这一手。”
老叶对老刘的称赞嗤之以鼻，他这一身岐黄之术，药理医理都是日积月累来的，可不是那些二十来岁刚从师父手下出门的年轻医师能比的。
“哼，老刘你可小心些说话吧，看把老叶头能的。”
一旁，刚被老叶把自己屁股蛋生疮这事公之于的老许适时插嘴，他可是对老叶头缠怨颇深。
“老叶我确实有能耐，老许你不服，屁股蛋再生疮可以不来找我。”
老叶放下剪子，于一旁木架铜盆中清洗双手。
“嗨呀！？”
老许被老叶话一激，当即就要起身发难，见这阵势老刘连忙拉住他：“唉，老许你可别又气血上头了，你忘了前天怎么被老叶揍的了吗？”
老刘这话一说，老许挥起的拳头讪讪落下，但还是梗着脖子嘴硬道：“今晚是看老刘和两个小崽子在，我给你面子！不然必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哼——”
老叶嗤笑一声，故意从老许面前悠然走过，落座于药柜前向楚临锋招招手：“小儿，你且过来我看看你脉象如何。”
“啊？”
楚临锋被老叶突然喊到有些失神，他犹豫不定的望向路开。
路开明白他是害怕重蹈覆辙。
但眼下他在场，太阴雾煞所能造成的影响，大半都能以火蛇煞化解，与人接触这件事也就用不着那么担惊受怕。
路开向楚临锋点点头，示意没问题后，楚临锋才咬牙坐到叶医师面前伸出左手，平放在桌面上。
说实话，叶医师对楚临锋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
毕竟脸色煞白本就是体虚特征，更不谈这一上手，他指腹还觉着一阵冰凉。
开始叶医师观楚临锋脸色煞白，唇发青，本以为是恶寒症状，理应体热。
但现一搭手，却发现楚临锋别说体热，这所感体温真真是凉如冰雪。
叶医师白眉紧皱，指腹微压，沉声向楚临锋说道：“吐舌。”
楚临锋乖乖张口，吐出舌头。
淡红舌，薄白苔。
叶医师观之无异，再闭目静号脉象。
脉象从容和缓，应指有力。
叶医师收回手，一旁的老刘靠上前来，小心的问着：“老叶，我侄孙怎么样？”
“无碍，身体健康。”叶医师睁眼收回手，心下疑惑满腔忍不住向楚临锋问道：“你这肤唇显色乃天生？”
楚临锋摇摇头，在一旁的老刘解释道：“半月前临锋回过小石村，那时候我看他肤色还正常，今晚我看见他的第一眼也以为他害了病……”
“怪哉，怪哉……”
叶医师伸手捋须，面露不解。
下一刻他突然感觉手指有点发凉发僵，动作一顿猛得举起自己手掌，再见三指指腹，此时所呈状态正是肤色青白，与楚临锋无异。
“这！”
叶医师悚然一惊，他行医五十载，可尚未遇到过如此奇异。
但随后他的求知欲又忽的涌起，如果能查清此番缘由，他的医理是否就能再进一步？
木凳上，路开眼见时机成熟，当即起身轻拍手掌。
清脆的鼓掌声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在这木屋内，路开眼神炽烈如燃烧的火把。
“叶爷爷，你所言怪哉之物，我谓之煞。”路开抬目率先对上叶医师的视线，缓慢但坚定的说道：“此煞生于天地，用于万物。”
“兽潮来袭必伴圆月，就是因为天上太阴坠下雾煞，万兽饮煞奔腾才有一夜覆灭郡县之举。”
“煞……为何物？”叶医师望着长身而立的路开，胡须颤抖着问道：“与人有害否？”
“我本愿是将此物称为煞炁，但在我发现无法掌控的煞炁只能害人害己后，我将炁字抛出，独留一煞字。”
路开提起煞炁缘由，将煞本来的，作为源头的称呼抛出。
“但其实，炁才是根本。”
“炁，宙宇所存，它大而无外，小而无内，无始无终，无色无味，却是万物生灭流转的原始动力，是道之本源，也是使我们活在这世间的本物。”
路开挥手扇灭桌上油灯，提气从五脏间挤出一缕火蛇煞卷舌吐出。
轰~
油灯轰然亮起，金红的火光照亮叶医师的面孔，他眼中满是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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