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走，离开这儿
让王海没想到的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体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挨了他这猝不及防的一击过后居然只是松开了手摇了摇头，并没有当场晕过去。
见状，王海也顾不得下手重不重了，握紧了手中的碎石照着尚且有些蒙圈的年轻人面门上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下。
这一下砸得极狠，王海也是真的着急了，一时情急就拍了过去，手上没掌握好力道。只这一下，王海就断定对方的鼻梁骨肯定是断了，应该还掉了两三颗牙，甚至下巴也受了重创。
他的估计没错，被击中面部的年轻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随即仰面朝后倒了下去，再没动静了。
确定对方是真的被打晕了，王海立刻把黄二的母亲背了起来。老人家也被折腾的不轻，此时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王海把她背起来的时候还能听到老人家正满嘴胡话呢。
抬腿踢了踢瘫在地上像摊烂泥似的黄二，王海冷声道：“我可腾不出手扶你了，赶紧起来，跟我走！”
可怜黄二被张家父子狠揍了一顿，浑身上下都剧痛不已。如今看着神兵天降一般的王海，黄二的眼中涌出了两行热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身上的伤实在太疼了还是被王海抛弃了导致一颗玻璃心瞬间破碎呢。
把人送到了黄二父亲身边，王海面色凝重地看着紧紧握住妻子双手的黄二父亲道：“黄叔，是我一时冲动，连累了你们…”
黄二父亲的眼中带着哀伤，他当然知道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王海出手伤了张家父子。可事到如今，再让他开口指责这个心地善良，侠骨柔肠的年轻人，他又实在是张不开嘴。毕竟即便是王海真的动手伤了人，那也应该算是自卫反击。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不吭声，那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黄二的父亲叹道：“罢了，孩子，不是你的错。只是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这里我们是不能再住下去了。等明天天一亮，我们一家子就去找二子他姐姐，她那虽然也不宽裕，但至少还能有我们这一家三口的容身之所不是？”说着，黄二的父亲漏出了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儿去的笑容，眼中的无奈和悲愤被王海尽收眼底。
听出了老人家语气中的无奈，王海咬了咬牙，却又无能为力。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王海心有不甘，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面对这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世界，王海的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忐忑。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生活的人，法律意识居然淡薄到了如此地步。当失去了律法和规律的约束时，人们就会自动选择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而这种方法说白了，也就是暴力，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占据主动，而弱者，从来就没有声张正义的机会。也许这个世界并不完全是这样，可至少在这里，王海认为是这样的。
帮两位老人家找了一个背风的暗巷藏身，王海说道：“黄叔，依我的意思，咱们还是尽快出发吧。只要我们人还在这里，那就绝对算不上是安全。”
黄二的父亲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虽说老人家对这里并没有什么留恋，但他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真汉子啊，就这么夹着尾巴逃走了，老爷子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就这样，王海背上了黄二的母亲，父子俩相互搀扶着，一行四人趁着月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混乱又无情的地方。也是他们运气好，就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附近的街坊们就有人被张家那边的嘈杂给吵醒，纷纷披上衣服出来看热闹。若是其中有好事之人把他们的行踪告诉了张家父子，那这一家子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折磨呢。
不得不说的是，威州城绝对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巨大城市。仅仅是从黄家所在的城西走到卢家居住的城南，一行人就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虽然也不排除队伍中有三个行动不便之人拖慢了行进速度，可在这个交通和通讯技术都不十分发达的时代，如此庞大的城市规模还是让王海心中暗叹不已。
一直到天将破晓，一行四人才终于走到了卢家人住的小院。不得不说，之前黄二的父亲觉得亲家一家人的生活条件比他们家还要差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虽然这处城南的小院占地面积要比黄家的那处破院子要大上不少，也有大概五六间房子可以居住，可站在院子外头的王海一眼就看见了几处屋顶上的窟窿和根本就挡不住风的窗户。
看着那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的窗户纸，王海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他就缓过神来，将黄二的母亲放在了一旁的草垛上，自己抬手朝脸上扇了扇风，然后便走上前去敲了敲虽然比黄家的好一些，但看上去同样破败不堪的的木头门。
时间还早，周围的鸡都还没叫呢，此时正是大家享受安稳被窝的美好时光，以至于王海接连敲了四五次门里头都没有人答应。看了看一旁早已疲惫不堪的一家三口，王海把心一横，双手一撑便翻墙直接进了院子。
挑了一间最靠近大门的屋子，王海再次抬手敲了敲门。这一次屋里头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问道：“谁？”
王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索性直言道：“我是黄莹姑娘的远房亲戚，陪着黄家人过来的，有劳您开一下门呗，黄叔他们都还在门口等着呢。”
屋内传来了一阵低语，声音太轻，王海没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不过很快，面前看上去并不太结实的木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了，露出来一张清清秀秀的年轻男人的面孔：“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回过头看了看最多一米五左右的低矮围墙，那意思不言自明了。
屋内的男人同样没有说话，披着一件外衣就走了出来，然后随手把门给关上了，看样子很是警惕。
“兄弟，你说你是我岳丈家的亲戚，那怎么会翻墙进来呢？”
男人的声音不大，淡淡地问了一句，却还是被王海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一抹怀疑。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王海又怎么会浪费口舌一字一句地向对方解释呢？作为一个忠实的行动派，他这个人向来是能动手就绝不BB的性子，当即拉着男人的胳膊朝外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嘴笨，说不清楚，你还是直接去问他们来得快些。”
被王海抓住的年轻人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个趔趄，踉踉跄跄的就被拉到了大门口。
没等王海从里头把门给打开，刚才年轻人走出来的那个房间门就再次打开，出来一个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的女孩子。
王海见她一脸的紧张，藏在背后的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为免节外生枝，王海还是问了一句：“这位想必就是黄莹姑娘了吧？”
那姑娘没有答话，眼神定定地看着这边。看得出来，她可是一点儿都不信任这个随随便便翻进人家家院子里的男人，看样子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和对方多说。
眼见人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王海也不想勉强，松开了年轻人的胳膊径自走向了大门口，取下门闩打开了门，出去背起黄二的母亲就走了进来。
这下子院子里的小两口也终于紧张起来了，他们不认识王海，却不可能不认识他背上的老妪啊。
“母...母亲？”站在房门口的姑娘惊得丢掉了手中的剪子，捂着嘴叫了一声便朝这边跑了过来。
王海面前的年轻人此时也有些相信王海的话了，用略带不解的眼神看了看他后，年轻人独自出了大门，随即就听到他的惊呼：“岳丈大人？！二子？！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喝了一碗驱寒的姜汤（大夏天的喝姜汤，养生意识满满啊有木有？），王海舒爽地打了个嗝，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去掏烟，却想起来自己已经换了衣服，香烟和打火机都已经落在黄家的小破屋里了。无奈，他只能随手拿过一截稻草杆叼在嘴里，很是郁闷地砸了咂嘴。
黄家三人已经被妥善安置在了空闲的房间里。幸亏当初卢员外高瞻远瞩，选了这处地处偏僻却房间众多的院子落脚，否则这突然多出来的四个人恐怕还真就得露宿街头了。
黄家父子都伤得不轻，他们家的好女婿卢云升已经忙不迭地跑出门去买伤药去了。卢家的其他人也都被之前的动静吵醒，此时都聚在了这间小屋子里嘘寒问暖，倒是没有一人表现出不满和排斥，让王海都觉得顿时安心了不少。
黄莹的公公卢员外和婆婆陈氏都是知书达理，心胸宽广之人，如今亲家蒙难，他们是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卢员外一边安排人帮着收拾房间安顿他们，一边向在场唯一看起来还能好好沟通的王海询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他的描述，卢员外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头来拍了拍王海的肩膀小声道：“小兄弟，还是要感谢你冒着危险救下了亲家他们的性命。此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也莫要再对别人说起，明白了吗？”
见状，王海也顾不得下手重不重了，握紧了手中的碎石照着尚且有些蒙圈的年轻人面门上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下。
这一下砸得极狠，王海也是真的着急了，一时情急就拍了过去，手上没掌握好力道。只这一下，王海就断定对方的鼻梁骨肯定是断了，应该还掉了两三颗牙，甚至下巴也受了重创。
他的估计没错，被击中面部的年轻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随即仰面朝后倒了下去，再没动静了。
确定对方是真的被打晕了，王海立刻把黄二的母亲背了起来。老人家也被折腾的不轻，此时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王海把她背起来的时候还能听到老人家正满嘴胡话呢。
抬腿踢了踢瘫在地上像摊烂泥似的黄二，王海冷声道：“我可腾不出手扶你了，赶紧起来，跟我走！”
可怜黄二被张家父子狠揍了一顿，浑身上下都剧痛不已。如今看着神兵天降一般的王海，黄二的眼中涌出了两行热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身上的伤实在太疼了还是被王海抛弃了导致一颗玻璃心瞬间破碎呢。
把人送到了黄二父亲身边，王海面色凝重地看着紧紧握住妻子双手的黄二父亲道：“黄叔，是我一时冲动，连累了你们…”
黄二父亲的眼中带着哀伤，他当然知道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王海出手伤了张家父子。可事到如今，再让他开口指责这个心地善良，侠骨柔肠的年轻人，他又实在是张不开嘴。毕竟即便是王海真的动手伤了人，那也应该算是自卫反击。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不吭声，那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黄二的父亲叹道：“罢了，孩子，不是你的错。只是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这里我们是不能再住下去了。等明天天一亮，我们一家子就去找二子他姐姐，她那虽然也不宽裕，但至少还能有我们这一家三口的容身之所不是？”说着，黄二的父亲漏出了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儿去的笑容，眼中的无奈和悲愤被王海尽收眼底。
听出了老人家语气中的无奈，王海咬了咬牙，却又无能为力。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王海心有不甘，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面对这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世界，王海的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忐忑。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生活的人，法律意识居然淡薄到了如此地步。当失去了律法和规律的约束时，人们就会自动选择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而这种方法说白了，也就是暴力，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占据主动，而弱者，从来就没有声张正义的机会。也许这个世界并不完全是这样，可至少在这里，王海认为是这样的。
帮两位老人家找了一个背风的暗巷藏身，王海说道：“黄叔，依我的意思，咱们还是尽快出发吧。只要我们人还在这里，那就绝对算不上是安全。”
黄二的父亲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虽说老人家对这里并没有什么留恋，但他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真汉子啊，就这么夹着尾巴逃走了，老爷子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就这样，王海背上了黄二的母亲，父子俩相互搀扶着，一行四人趁着月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混乱又无情的地方。也是他们运气好，就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附近的街坊们就有人被张家那边的嘈杂给吵醒，纷纷披上衣服出来看热闹。若是其中有好事之人把他们的行踪告诉了张家父子，那这一家子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折磨呢。
不得不说的是，威州城绝对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巨大城市。仅仅是从黄家所在的城西走到卢家居住的城南，一行人就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虽然也不排除队伍中有三个行动不便之人拖慢了行进速度，可在这个交通和通讯技术都不十分发达的时代，如此庞大的城市规模还是让王海心中暗叹不已。
一直到天将破晓，一行四人才终于走到了卢家人住的小院。不得不说，之前黄二的父亲觉得亲家一家人的生活条件比他们家还要差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虽然这处城南的小院占地面积要比黄家的那处破院子要大上不少，也有大概五六间房子可以居住，可站在院子外头的王海一眼就看见了几处屋顶上的窟窿和根本就挡不住风的窗户。
看着那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的窗户纸，王海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他就缓过神来，将黄二的母亲放在了一旁的草垛上，自己抬手朝脸上扇了扇风，然后便走上前去敲了敲虽然比黄家的好一些，但看上去同样破败不堪的的木头门。
时间还早，周围的鸡都还没叫呢，此时正是大家享受安稳被窝的美好时光，以至于王海接连敲了四五次门里头都没有人答应。看了看一旁早已疲惫不堪的一家三口，王海把心一横，双手一撑便翻墙直接进了院子。
挑了一间最靠近大门的屋子，王海再次抬手敲了敲门。这一次屋里头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问道：“谁？”
王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索性直言道：“我是黄莹姑娘的远房亲戚，陪着黄家人过来的，有劳您开一下门呗，黄叔他们都还在门口等着呢。”
屋内传来了一阵低语，声音太轻，王海没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不过很快，面前看上去并不太结实的木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了，露出来一张清清秀秀的年轻男人的面孔：“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回过头看了看最多一米五左右的低矮围墙，那意思不言自明了。
屋内的男人同样没有说话，披着一件外衣就走了出来，然后随手把门给关上了，看样子很是警惕。
“兄弟，你说你是我岳丈家的亲戚，那怎么会翻墙进来呢？”
男人的声音不大，淡淡地问了一句，却还是被王海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一抹怀疑。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王海又怎么会浪费口舌一字一句地向对方解释呢？作为一个忠实的行动派，他这个人向来是能动手就绝不BB的性子，当即拉着男人的胳膊朝外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嘴笨，说不清楚，你还是直接去问他们来得快些。”
被王海抓住的年轻人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个趔趄，踉踉跄跄的就被拉到了大门口。
没等王海从里头把门给打开，刚才年轻人走出来的那个房间门就再次打开，出来一个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的女孩子。
王海见她一脸的紧张，藏在背后的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为免节外生枝，王海还是问了一句：“这位想必就是黄莹姑娘了吧？”
那姑娘没有答话，眼神定定地看着这边。看得出来，她可是一点儿都不信任这个随随便便翻进人家家院子里的男人，看样子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和对方多说。
眼见人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王海也不想勉强，松开了年轻人的胳膊径自走向了大门口，取下门闩打开了门，出去背起黄二的母亲就走了进来。
这下子院子里的小两口也终于紧张起来了，他们不认识王海，却不可能不认识他背上的老妪啊。
“母...母亲？”站在房门口的姑娘惊得丢掉了手中的剪子，捂着嘴叫了一声便朝这边跑了过来。
王海面前的年轻人此时也有些相信王海的话了，用略带不解的眼神看了看他后，年轻人独自出了大门，随即就听到他的惊呼：“岳丈大人？！二子？！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喝了一碗驱寒的姜汤（大夏天的喝姜汤，养生意识满满啊有木有？），王海舒爽地打了个嗝，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去掏烟，却想起来自己已经换了衣服，香烟和打火机都已经落在黄家的小破屋里了。无奈，他只能随手拿过一截稻草杆叼在嘴里，很是郁闷地砸了咂嘴。
黄家三人已经被妥善安置在了空闲的房间里。幸亏当初卢员外高瞻远瞩，选了这处地处偏僻却房间众多的院子落脚，否则这突然多出来的四个人恐怕还真就得露宿街头了。
黄家父子都伤得不轻，他们家的好女婿卢云升已经忙不迭地跑出门去买伤药去了。卢家的其他人也都被之前的动静吵醒，此时都聚在了这间小屋子里嘘寒问暖，倒是没有一人表现出不满和排斥，让王海都觉得顿时安心了不少。
黄莹的公公卢员外和婆婆陈氏都是知书达理，心胸宽广之人，如今亲家蒙难，他们是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卢员外一边安排人帮着收拾房间安顿他们，一边向在场唯一看起来还能好好沟通的王海询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他的描述，卢员外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头来拍了拍王海的肩膀小声道：“小兄弟，还是要感谢你冒着危险救下了亲家他们的性命。此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也莫要再对别人说起，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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