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家的欲望
巴吾东持枪继续追击谢里夫，斯特维奇留在控制室里察看中弹人员伤情，但标定员已经断气了，纠察官面部和胸部各有一个弹孔，已经无法言语，胸部的弹孔伴随着呼吸汩汩往外冒血，眼见是活不成了。斯特维奇起身走到控制室墙壁的话筒旁，在裤子上擦了擦沾满血的右手。
“全体艇员注意，洛沃·谢里夫抢夺了纠察官的枪支，枪杀了标定员，他意图破坏航行安全，请大家见到此人立刻将其制服。”
斯特维奇挂上话筒转身走进监控室，监视器屏幕里，各岗位的执勤艇员听到艇长的示警后明显变得不安，开始四处张望。斯特维奇很快在监视器里找到了四处乱窜的谢里夫和追踪他的巴吾东，谢里夫跑到枪械室门口，右手持枪警戒后方，左手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枪械室内神情慌乱的执勤兵竟把谢里夫放了进去，巴吾东此时也赶到枪械室门口，谢里夫朝着巴吾东的方向胡乱放了几枪，就连忙进入枪械室并把门重重关上。巴吾东紧贴墙壁躲避子弹，等谢里夫一关上门，他就迅速跑到枪械室的舱门前拉开距离找准角度朝舱门射击，打得舱门火花四溅，但是舱门是用钢闩在内侧闩上的，凭手枪火力根本无法击穿。
巴吾东找了个掩体躲避，持手枪与枪械室形成对峙。附近舱室的执勤兵听到枪声探头出来查看，巴吾东示意他们迅速去控制室向艇长汇报情况，调集人手前来增援。
居住舱的传声筒里突然传来哨声，因为艇长的示警而嘈杂声一片的居住舱瞬间安静下来，传声筒就是一根金属管道，开口呈喇叭状，完全靠物理传声而不用依赖电力，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是为了防止电讯系统失灵而作为替代通讯手段才被保留下来。一名水兵拔下传声筒上的塞子，谢里夫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来：“各位艇员，我是沃洛·谢里夫海军少校，科万·斯特维奇拒不执行国防部下达的返航指令，意图投敌叛国，他枪杀了正要拘捕他的纠察官，现在所有人立刻来枪械室领取武器，把正在被劫持的潜艇从叛国者手中解救出来！”
居住舱瞬间又变得嘈杂起来，两道截然相反的指令把人弄得晕头转向，不过还是有几名水兵随手抄起身边趁手的家伙离开居住舱向潜艇前部走去，普通潜艇兵普遍没有配枪，他们拿都是些灭火器、板凳之类的。
没过一会儿，在走廊蹲守瞄准的巴吾东看到枪械室的门突然缓缓打开了，但却没有人走出来，门内有人朝门外左右两侧各抛出一发震爆弹，巴吾东赶紧捂着耳朵扭头躲避，剧烈的闪光爆炸还是震得他耳鸣头晕，谢里夫和执勤兵身穿防弹衣头戴战术头盔，双手端着突击步枪，身上挂满枪支弹药从枪械室里慢慢走出来左右警戒，谢里夫很快发现了墙后的巴吾东，一边射击一边迫近，巴吾东无力还击，弯腰溜着墙壁逃跑，谢里夫一边追击一边疯狂倾泻子弹，巴吾东夺路而逃消失在了拐角。
谢里夫不敢恋战，带领执勤兵转身走向控制室的方向，第一要务是打死斯特维奇，夺取潜艇的控制权。
斯特维奇从监视器里看到武装到牙齿的谢里夫正向控制室逼近，命令通讯员把纠察官的尸体拖进来，然后关闭控制室舱门，斯特维奇眉头紧锁，再次拿起话筒命令全体艇员拿起武器消灭发动兵变的谢里夫。
惊魂未定的巴吾东终于确定谢里夫没有追来，这才得空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受伤，上帝保佑，幸好没有中枪。他绕道底层甲板来到艇艏的鱼雷室，值岗的鱼雷兵都是自己的铁杆兄弟，只可惜里面这些硕大无比的鱼雷对付艇外的敌人攻无不克，对付潜艇内部的敌人却是百无一用。他通过鱼雷室的话筒与指挥室取得联系，斯特维奇命令他带人去枪械室补充枪支弹药，然后从背后包抄谢里夫。巴吾东留下两名鱼雷兵看守核鱼雷，带领其他人直奔枪械室。
谢里夫和执勤兵来到控制室门口，舱门紧闭，地上只留下纠察官被拖行的血迹，二人开枪射击门闩。控制室内众人只听见舱门外枪声大作，这道水密门如今是众人保命的唯一以依靠，通讯员维克托躲在绘图桌后面瑟瑟发抖，身边就是标定员的尸体，尤里手持匕首站在舱门侧面，其他的人在监控室里观察者舱门外两人的一举一动，只有马克西姆和安德烈坚守在操作台前。
突然枪声停止了，门外的两人向后退出了监视器的拍摄范围，紧接着两枚手榴弹从画面外滚落到舱门前。
“手榴弹！”斯特维奇向控制室大喊。尤里应声卧倒，“铛”的一声，手榴弹在金属走廊里炸响，夹杂着金属的回声让人头皮发麻，水密门没有被炸开，但纵使密闭性再好，瞬间的金属形变也让控制室内众人在一瞬间闻到了火药味儿。
“这两人真是疯了，竟然在潜艇里扔手雷！”斯特维奇怒火中烧，却也无计可施。
“艇长，您得过来一下。”马克西姆在控制室里向斯特维奇喊道。
斯特维奇在一瞬间就猜到了——潜艇里疯狂的枪战和爆炸产生的巨大噪音可能招来了围猎者。
事情就像斯特维奇想的那样，他来到操作台，看到声呐波线图上出现了可疑的波点。
“打开主动声呐。”斯特维奇顾不了许多了，反正海皇号艇内的噪音已经足够大了。
马克西姆打开主动声呐开关，显示器上瞬间出现了两个清晰光点，它们一前一后在距海皇号十海里开外慢慢向这里逼近，较远的那个光点正在向海皇号的侧翼进发，意图与较近的那个光点一同对海皇号形成钳形攻势。
巴吾东带领鱼雷手们到达了枪械室，几个人迅速持枪装弹。这时从居住舱赶来的几名水手也来到了枪械室门口，为首的光头壮汉名叫亚历山大罗维奇，绰号“坦克”，他看见巴吾东后迟疑了片刻，举起灭火器就向枪械室内喷射，枪械室里顿时弥漫着白色干粉，巴吾东和鱼雷兵们没想到谢里夫还有同伙，一时躲闪不及。“坦克”和同伙紧接着抄起家伙就向巴吾东打去，同时抢夺枪械室里的枪支，巴吾东迅速反击抱住“坦克”，两名壮汉扭打在一起，鱼雷兵们被压制在狭小的枪械室里，突击步枪威力虽大但不够小巧，几名鱼雷手在混乱中无法举枪瞄准……
“两艘北方联盟潜艇……那反潜机估计也快到了。”控制室里，斯特维奇和马克西姆正在分析敌情，舱门外枪声不断，马克西姆戴着声呐耳机听得很艰难。
“击沉他们。”斯特维奇扭头命令作战官。
斯特维奇说完又拿起一旁的话筒：“全体艇员注意！两艘敌方潜艇正在逼近，现在全艇实行电磁管制，请所有人脱去鞋袜，原地静默。”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沃洛·谢里夫海军少校，如果你不想拉上全艇官兵和你一起陪葬，请立即停火，遵守静默指令！”
舱门外的枪声已经停止了，但紧接着响起枪托砸门的巨大声响。很显然，门外的谢里夫没有听从斯特维奇的命令。
马克西姆起身接过艇长手中的话筒：“我是声呐员马克西姆，发现两艘北方联盟虎鲸级核潜艇，方向010、355，距离我艇十海里，请立刻遵守艇长指令保持静默！请立刻保持静默！”
马克西姆的喊话产生了效果，舱门外的谢里夫似乎安静了下来。枪械室里，众人听到广播也停止了打斗，此时“坦克”率领的水手们也拿到了几支枪，两拨人在狭小的枪械室里相互举枪瞄准，“坦克”愤愤的从枪架上又取下一支步枪，巴吾东一方也有人缓慢的继续装备武器，两方慢动作般安静的穿戴装备、取枪拿弹，形成一副滑稽的图景。
“全体艇员注意，洛沃·谢里夫抢夺了纠察官的枪支，枪杀了标定员，他意图破坏航行安全，请大家见到此人立刻将其制服。”
斯特维奇挂上话筒转身走进监控室，监视器屏幕里，各岗位的执勤艇员听到艇长的示警后明显变得不安，开始四处张望。斯特维奇很快在监视器里找到了四处乱窜的谢里夫和追踪他的巴吾东，谢里夫跑到枪械室门口，右手持枪警戒后方，左手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枪械室内神情慌乱的执勤兵竟把谢里夫放了进去，巴吾东此时也赶到枪械室门口，谢里夫朝着巴吾东的方向胡乱放了几枪，就连忙进入枪械室并把门重重关上。巴吾东紧贴墙壁躲避子弹，等谢里夫一关上门，他就迅速跑到枪械室的舱门前拉开距离找准角度朝舱门射击，打得舱门火花四溅，但是舱门是用钢闩在内侧闩上的，凭手枪火力根本无法击穿。
巴吾东找了个掩体躲避，持手枪与枪械室形成对峙。附近舱室的执勤兵听到枪声探头出来查看，巴吾东示意他们迅速去控制室向艇长汇报情况，调集人手前来增援。
居住舱的传声筒里突然传来哨声，因为艇长的示警而嘈杂声一片的居住舱瞬间安静下来，传声筒就是一根金属管道，开口呈喇叭状，完全靠物理传声而不用依赖电力，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是为了防止电讯系统失灵而作为替代通讯手段才被保留下来。一名水兵拔下传声筒上的塞子，谢里夫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来：“各位艇员，我是沃洛·谢里夫海军少校，科万·斯特维奇拒不执行国防部下达的返航指令，意图投敌叛国，他枪杀了正要拘捕他的纠察官，现在所有人立刻来枪械室领取武器，把正在被劫持的潜艇从叛国者手中解救出来！”
居住舱瞬间又变得嘈杂起来，两道截然相反的指令把人弄得晕头转向，不过还是有几名水兵随手抄起身边趁手的家伙离开居住舱向潜艇前部走去，普通潜艇兵普遍没有配枪，他们拿都是些灭火器、板凳之类的。
没过一会儿，在走廊蹲守瞄准的巴吾东看到枪械室的门突然缓缓打开了，但却没有人走出来，门内有人朝门外左右两侧各抛出一发震爆弹，巴吾东赶紧捂着耳朵扭头躲避，剧烈的闪光爆炸还是震得他耳鸣头晕，谢里夫和执勤兵身穿防弹衣头戴战术头盔，双手端着突击步枪，身上挂满枪支弹药从枪械室里慢慢走出来左右警戒，谢里夫很快发现了墙后的巴吾东，一边射击一边迫近，巴吾东无力还击，弯腰溜着墙壁逃跑，谢里夫一边追击一边疯狂倾泻子弹，巴吾东夺路而逃消失在了拐角。
谢里夫不敢恋战，带领执勤兵转身走向控制室的方向，第一要务是打死斯特维奇，夺取潜艇的控制权。
斯特维奇从监视器里看到武装到牙齿的谢里夫正向控制室逼近，命令通讯员把纠察官的尸体拖进来，然后关闭控制室舱门，斯特维奇眉头紧锁，再次拿起话筒命令全体艇员拿起武器消灭发动兵变的谢里夫。
惊魂未定的巴吾东终于确定谢里夫没有追来，这才得空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受伤，上帝保佑，幸好没有中枪。他绕道底层甲板来到艇艏的鱼雷室，值岗的鱼雷兵都是自己的铁杆兄弟，只可惜里面这些硕大无比的鱼雷对付艇外的敌人攻无不克，对付潜艇内部的敌人却是百无一用。他通过鱼雷室的话筒与指挥室取得联系，斯特维奇命令他带人去枪械室补充枪支弹药，然后从背后包抄谢里夫。巴吾东留下两名鱼雷兵看守核鱼雷，带领其他人直奔枪械室。
谢里夫和执勤兵来到控制室门口，舱门紧闭，地上只留下纠察官被拖行的血迹，二人开枪射击门闩。控制室内众人只听见舱门外枪声大作，这道水密门如今是众人保命的唯一以依靠，通讯员维克托躲在绘图桌后面瑟瑟发抖，身边就是标定员的尸体，尤里手持匕首站在舱门侧面，其他的人在监控室里观察者舱门外两人的一举一动，只有马克西姆和安德烈坚守在操作台前。
突然枪声停止了，门外的两人向后退出了监视器的拍摄范围，紧接着两枚手榴弹从画面外滚落到舱门前。
“手榴弹！”斯特维奇向控制室大喊。尤里应声卧倒，“铛”的一声，手榴弹在金属走廊里炸响，夹杂着金属的回声让人头皮发麻，水密门没有被炸开，但纵使密闭性再好，瞬间的金属形变也让控制室内众人在一瞬间闻到了火药味儿。
“这两人真是疯了，竟然在潜艇里扔手雷！”斯特维奇怒火中烧，却也无计可施。
“艇长，您得过来一下。”马克西姆在控制室里向斯特维奇喊道。
斯特维奇在一瞬间就猜到了——潜艇里疯狂的枪战和爆炸产生的巨大噪音可能招来了围猎者。
事情就像斯特维奇想的那样，他来到操作台，看到声呐波线图上出现了可疑的波点。
“打开主动声呐。”斯特维奇顾不了许多了，反正海皇号艇内的噪音已经足够大了。
马克西姆打开主动声呐开关，显示器上瞬间出现了两个清晰光点，它们一前一后在距海皇号十海里开外慢慢向这里逼近，较远的那个光点正在向海皇号的侧翼进发，意图与较近的那个光点一同对海皇号形成钳形攻势。
巴吾东带领鱼雷手们到达了枪械室，几个人迅速持枪装弹。这时从居住舱赶来的几名水手也来到了枪械室门口，为首的光头壮汉名叫亚历山大罗维奇，绰号“坦克”，他看见巴吾东后迟疑了片刻，举起灭火器就向枪械室内喷射，枪械室里顿时弥漫着白色干粉，巴吾东和鱼雷兵们没想到谢里夫还有同伙，一时躲闪不及。“坦克”和同伙紧接着抄起家伙就向巴吾东打去，同时抢夺枪械室里的枪支，巴吾东迅速反击抱住“坦克”，两名壮汉扭打在一起，鱼雷兵们被压制在狭小的枪械室里，突击步枪威力虽大但不够小巧，几名鱼雷手在混乱中无法举枪瞄准……
“两艘北方联盟潜艇……那反潜机估计也快到了。”控制室里，斯特维奇和马克西姆正在分析敌情，舱门外枪声不断，马克西姆戴着声呐耳机听得很艰难。
“击沉他们。”斯特维奇扭头命令作战官。
斯特维奇说完又拿起一旁的话筒：“全体艇员注意！两艘敌方潜艇正在逼近，现在全艇实行电磁管制，请所有人脱去鞋袜，原地静默。”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沃洛·谢里夫海军少校，如果你不想拉上全艇官兵和你一起陪葬，请立即停火，遵守静默指令！”
舱门外的枪声已经停止了，但紧接着响起枪托砸门的巨大声响。很显然，门外的谢里夫没有听从斯特维奇的命令。
马克西姆起身接过艇长手中的话筒：“我是声呐员马克西姆，发现两艘北方联盟虎鲸级核潜艇，方向010、355，距离我艇十海里，请立刻遵守艇长指令保持静默！请立刻保持静默！”
马克西姆的喊话产生了效果，舱门外的谢里夫似乎安静了下来。枪械室里，众人听到广播也停止了打斗，此时“坦克”率领的水手们也拿到了几支枪，两拨人在狭小的枪械室里相互举枪瞄准，“坦克”愤愤的从枪架上又取下一支步枪，巴吾东一方也有人缓慢的继续装备武器，两方慢动作般安静的穿戴装备、取枪拿弹，形成一副滑稽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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