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件遗产
“没啥事儿，估计就是中暑了。”神经内科张医生对着灯仔细阅读着脑部CT，“不过这技术不是国内的，我们实在也不好说这么多线路对大脑究竟有没有其它影响。”张医生无奈的冲苏文恒笑了笑。
“我就说没必要做，亏你也是医生。”徐志声开始在一旁抱怨苏文恒。
“刀口可以让苏医生再给你处理一下，估计是排异反应。”张医生补充道。
“谢谢哥。”苏文恒起身道谢，然后把徐志声领到外科住院部，帮徐志声进行伤口消毒。
“你是什么时候去国外做的手术？”苏文恒边给徐志声消毒边问道。
“五月份去的，选完货直接就做了。”徐志声躺在治疗床上，缓缓的回答，“对了，刚才叫救护车，那东西你没让别人看到吧？”徐志声突然着急的询问。
“放心吧，您的宝贝现在好好的待在院子里，谁也没看到。”苏文恒拖长了声音，“五月份就出国了，怎么现在才把这东西带回来？”
“唉，选货很快，就这一款，没啥挑的，时间主要浪费在手术上了。”徐志声叹气，“做完手术足足在那儿住了三周，我要出院，人家医生说NO，让我再多住两天，我可耗不起，感觉好得差不多就立刻订票回来了。这机甲是前两天刚托运回来，回来又卡在报关上了，海关非说这是军品，又让原厂出了个证明，七七八八的。”
“‘是急之而反以得缓’，徐老师，您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现在可好，这个脑机接口已经松动了，这么热的天，搞不好会造成菌血症脑膜炎，里面又这么多线路连接视觉神经，估计国内没有医生敢动，您这估计还得原厂返修去。”苏文恒的口气像老师在教育一个顽皮的孩子。
“返修就返修，我瞎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做一两次手术能让我重见光明，怎么都值了。”徐志声笑笑，“我试了，连接上机甲后，那画面清晰得很，就跟亲眼看见的一模一样，现在科技太发达了。”
“真有这么神？”苏文恒也来了兴趣。
“我就想如果能一直穿着它该多好，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法，我仅用后三法就成了名医，以后如果再能‘望’见，那不是成神医啦？就怕我穿着机甲把病号都吓跑喽！”徐志声边说边坐起身，戴上墨镜，表情严肃的“看”着苏文恒，“你别当医生了，跟着我干吧，咱俩一起出国。”
徐志声的样子让苏文恒感到很陌生，面前这个时常和蔼的老爷子，此刻脸上突然出现一种霸道的江湖气。苏文恒故作轻松的问道：“呦，跟着您从头开始学中医啊？您这儿给我交五险一金吗？”
“学什么中医呀！”徐志声吧砸一下嘴巴，“跟着我去日本海，找世界代码。”
“就凭咱俩？”苏文恒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故意激徐志声，徐志声的提议说到了苏文恒心坎里，但他没有立刻显露出兴趣，想看看这老爷子还有什么门路。
“古人说‘钱可通神’，意思就是说想去神的居所，得用钱来铺路，我在南洋漂泊几十年，也积攒了不少钱，你跟我去趟欧洲，等我的脑机接口修好了，再买一套机甲，有了好行头，再加上咱俩的能力，去海底找到世界代码应该不成问题。”徐志声回答。
“您非要费劲找那世界代码干啥？拿着钱安心养老不好吗？再说了，潜航服倒是有了，潜航器怎么解决？”苏文恒觉得徐志声的计划有些天方夜谭。
“小伙子，海底有的是宝贝，下了海什么都能买得起！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没有我这老头子有冒险精神，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安安稳稳的等死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如果真有世界代码，我要亲眼看一看它长什么样子！”徐志声的神情很坚定。
“呵，您一把岁数倒是活明白了，我的路还长着呢，您那机甲能防辐射吗？现在全球可就属日本海的放射性元素种类最多。”苏文恒半推半就。
“放心吧，除了抗压能力不如沈总工的潜航服，别的参数全面超越他的，日本海没马里亚纳那么深，用不到“八爪蜘蛛”那么强的金属。”
“这机甲到底是在哪买的？”苏文恒问。
“好像叫莱茵什么的科技公司，德语写的，名字很长，我也不认识，反正东西好用就行了呗。你考虑一下，这两天就得出发了，在瑞士和德国边境，费用和签证不用你操心，看在我这老头子伤这么重的份上，你就赶紧点个头，有你这个外科医生跟着，路上也能照应一下我。”徐志声说得很诚恳。
苏文恒嘴上说回去考虑一下，其实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要走这一趟，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跟老妈说辞职的事，如今全社会百业凋零，一份稳定的工作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即使是核战之前，医学院一年又一年的毕业生也是拼了命想进收入稳定的三甲医院，而自己现在却要逆着人潮往回走，就算说服了自己却不一定能说服家人。
心事重重的苏文恒回家已是凌晨，他轻手轻脚掏出钥匙打开门，一开灯差点没吓得叫出声来，母亲陈晓月正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等苏文恒回家。
“妈你不开灯在这儿干啥呢？你可吓死我了。”苏文恒有些生气。
“文恒，你把雨衣脱了之后过来，我有事跟你说。”陈晓月的语气很平静。
苏文恒去卫生间冲淋过后回到客厅，问：“怎么了妈？”
“坐。”陈晓月示意苏文恒坐下。
苏文恒坐在母亲身边，忐忑的等待着，母亲眉头紧锁，让苏文恒不太敢此时开口提辞职的事。
“文恒，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晓月的语气倒是很柔和。
苏文恒沉默了，他知道沉默就等于承认，但实在是还没做好准备一到家就开这个口。
“我打算辞职。”空气凝固片刻，苏文恒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他认真地看着母亲双眼，准备迎接一场风暴。
陈晓月的表情却一下子放松了，甚至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辞职了也好。”
这下让苏文恒有些摸不着头脑，怔怔的问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看着苏文恒呆住的样子，陈晓月有点好笑，说：“辞职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过得很快，好像突然之间就老了，战争最消耗的其实不是生命，而是一代人的青春，我支持你趁年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我可能要出趟远门。”苏文恒试探着问。
“你跟你爸一样，想做的事，抛家舍业也要去做。”陈晓月的神情有些感伤，苏文恒听这话心头一紧，心想难道母亲已经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了？
“这是你爸留给你的。”陈晓月不知从哪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苏文衡，“这么多年我没把它告诉你，是怕这些东西害了你。”
苏文恒接过信封，信封上印着三枚古朴的钥匙图案，他倒出信封里的东西，只有三样：一张票据、一张外国银行卡、一枚和信封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造型古拙的钥匙。
“我就说没必要做，亏你也是医生。”徐志声开始在一旁抱怨苏文恒。
“刀口可以让苏医生再给你处理一下，估计是排异反应。”张医生补充道。
“谢谢哥。”苏文恒起身道谢，然后把徐志声领到外科住院部，帮徐志声进行伤口消毒。
“你是什么时候去国外做的手术？”苏文恒边给徐志声消毒边问道。
“五月份去的，选完货直接就做了。”徐志声躺在治疗床上，缓缓的回答，“对了，刚才叫救护车，那东西你没让别人看到吧？”徐志声突然着急的询问。
“放心吧，您的宝贝现在好好的待在院子里，谁也没看到。”苏文恒拖长了声音，“五月份就出国了，怎么现在才把这东西带回来？”
“唉，选货很快，就这一款，没啥挑的，时间主要浪费在手术上了。”徐志声叹气，“做完手术足足在那儿住了三周，我要出院，人家医生说NO，让我再多住两天，我可耗不起，感觉好得差不多就立刻订票回来了。这机甲是前两天刚托运回来，回来又卡在报关上了，海关非说这是军品，又让原厂出了个证明，七七八八的。”
“‘是急之而反以得缓’，徐老师，您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现在可好，这个脑机接口已经松动了，这么热的天，搞不好会造成菌血症脑膜炎，里面又这么多线路连接视觉神经，估计国内没有医生敢动，您这估计还得原厂返修去。”苏文恒的口气像老师在教育一个顽皮的孩子。
“返修就返修，我瞎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做一两次手术能让我重见光明，怎么都值了。”徐志声笑笑，“我试了，连接上机甲后，那画面清晰得很，就跟亲眼看见的一模一样，现在科技太发达了。”
“真有这么神？”苏文恒也来了兴趣。
“我就想如果能一直穿着它该多好，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法，我仅用后三法就成了名医，以后如果再能‘望’见，那不是成神医啦？就怕我穿着机甲把病号都吓跑喽！”徐志声边说边坐起身，戴上墨镜，表情严肃的“看”着苏文恒，“你别当医生了，跟着我干吧，咱俩一起出国。”
徐志声的样子让苏文恒感到很陌生，面前这个时常和蔼的老爷子，此刻脸上突然出现一种霸道的江湖气。苏文恒故作轻松的问道：“呦，跟着您从头开始学中医啊？您这儿给我交五险一金吗？”
“学什么中医呀！”徐志声吧砸一下嘴巴，“跟着我去日本海，找世界代码。”
“就凭咱俩？”苏文恒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故意激徐志声，徐志声的提议说到了苏文恒心坎里，但他没有立刻显露出兴趣，想看看这老爷子还有什么门路。
“古人说‘钱可通神’，意思就是说想去神的居所，得用钱来铺路，我在南洋漂泊几十年，也积攒了不少钱，你跟我去趟欧洲，等我的脑机接口修好了，再买一套机甲，有了好行头，再加上咱俩的能力，去海底找到世界代码应该不成问题。”徐志声回答。
“您非要费劲找那世界代码干啥？拿着钱安心养老不好吗？再说了，潜航服倒是有了，潜航器怎么解决？”苏文恒觉得徐志声的计划有些天方夜谭。
“小伙子，海底有的是宝贝，下了海什么都能买得起！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没有我这老头子有冒险精神，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安安稳稳的等死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如果真有世界代码，我要亲眼看一看它长什么样子！”徐志声的神情很坚定。
“呵，您一把岁数倒是活明白了，我的路还长着呢，您那机甲能防辐射吗？现在全球可就属日本海的放射性元素种类最多。”苏文恒半推半就。
“放心吧，除了抗压能力不如沈总工的潜航服，别的参数全面超越他的，日本海没马里亚纳那么深，用不到“八爪蜘蛛”那么强的金属。”
“这机甲到底是在哪买的？”苏文恒问。
“好像叫莱茵什么的科技公司，德语写的，名字很长，我也不认识，反正东西好用就行了呗。你考虑一下，这两天就得出发了，在瑞士和德国边境，费用和签证不用你操心，看在我这老头子伤这么重的份上，你就赶紧点个头，有你这个外科医生跟着，路上也能照应一下我。”徐志声说得很诚恳。
苏文恒嘴上说回去考虑一下，其实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要走这一趟，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跟老妈说辞职的事，如今全社会百业凋零，一份稳定的工作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即使是核战之前，医学院一年又一年的毕业生也是拼了命想进收入稳定的三甲医院，而自己现在却要逆着人潮往回走，就算说服了自己却不一定能说服家人。
心事重重的苏文恒回家已是凌晨，他轻手轻脚掏出钥匙打开门，一开灯差点没吓得叫出声来，母亲陈晓月正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等苏文恒回家。
“妈你不开灯在这儿干啥呢？你可吓死我了。”苏文恒有些生气。
“文恒，你把雨衣脱了之后过来，我有事跟你说。”陈晓月的语气很平静。
苏文恒去卫生间冲淋过后回到客厅，问：“怎么了妈？”
“坐。”陈晓月示意苏文恒坐下。
苏文恒坐在母亲身边，忐忑的等待着，母亲眉头紧锁，让苏文恒不太敢此时开口提辞职的事。
“文恒，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晓月的语气倒是很柔和。
苏文恒沉默了，他知道沉默就等于承认，但实在是还没做好准备一到家就开这个口。
“我打算辞职。”空气凝固片刻，苏文恒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他认真地看着母亲双眼，准备迎接一场风暴。
陈晓月的表情却一下子放松了，甚至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辞职了也好。”
这下让苏文恒有些摸不着头脑，怔怔的问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看着苏文恒呆住的样子，陈晓月有点好笑，说：“辞职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过得很快，好像突然之间就老了，战争最消耗的其实不是生命，而是一代人的青春，我支持你趁年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我可能要出趟远门。”苏文恒试探着问。
“你跟你爸一样，想做的事，抛家舍业也要去做。”陈晓月的神情有些感伤，苏文恒听这话心头一紧，心想难道母亲已经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了？
“这是你爸留给你的。”陈晓月不知从哪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苏文衡，“这么多年我没把它告诉你，是怕这些东西害了你。”
苏文恒接过信封，信封上印着三枚古朴的钥匙图案，他倒出信封里的东西，只有三样：一张票据、一张外国银行卡、一枚和信封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造型古拙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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