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既视之旅
苏文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起身打开床头灯再次查看信封里的三样东西，票据上写着德文，因为和英语同属一个语系，苏文恒大概能看出来这是一张保险柜的存单，银行卡上则印着瑞士银行的缩写，至于那枚造型古拙的钥匙，与其说它有开锁功能，不如说更像是某种权利凭证，因为设计实在太简单了。至于这银行卡里面有多少钱，保险柜里有什么东西，母亲却一概不知，她刚刚只说：“这都是你爸留给你的，里面的钱我一分也没有动过，他说你早晚会用到的。”父亲是个天才，也许他早已算到了苏文恒此时遇到的困境。
苏文恒正仔细研究这枚钥匙有什么特别之处，突然电话响了，这凌晨两三点的来电通常是急诊转过来的患者急需手术，但苏文恒拿起电话一看，却是一个境外号码。
苏文恒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苏医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国安孙瑶，我们之前见过面。”
“呃……你好。”苏文恒一时想不起自己认识什么叫孙瑶的人。
“我是小孙，一年前带你见吴主任的小孙。”电话里的女人提示道。
“嗷，想起来了，我不知道你的全名。”苏文恒这才想起孙瑶原来是去年在国安局见到的那个女人。
“苏医生，打电话是想问一下，你和徐志声是不是要出国？”孙瑶的问话让苏文恒大吃一惊。
“你在监听我们？”苏文恒浑身汗毛竖起，有一种毫无隐私的不安全感，他提高嗓门质问孙瑶。
“没有人监听你们，苏医生，但是徐志声进口的那台MRSS白面机甲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中，那东西稍加改造就是一件威力巨大的两栖兵器，监控与此相关的人是我们的责任，请你理解。”孙瑶解释道。
“那个机甲属于违禁品吗？”苏文恒问道。
“暂时还不算，尤其是考虑到你们准备用于科研用途。”孙瑶打消苏文恒的顾虑，“你们是不是要去欧洲，我们注意到，徐志声正打算购买机票。”
“对，我们想把世界解码工程继续下去。”苏文恒干脆摊牌。
“你们想做什么我们不干涉，但由于执行任务的需要，这次出国我想和你们一起，你们的商人身份对我的工作是一个很好的掩护，我不会影响到你们。”孙瑶也开诚布公。
“好家伙，世界解码工程遇到困难你们不帮一把，现在反而还要搭顺风车？”苏文恒想争取一下支持。
“我们是国安局，不是科技局，你们遇到的困难我们也很同情，但实在是职责所限。”孙瑶的语气也很无奈。
“这不是我们的困难，这是为全人类解决困难，每个人、每个部门都有责任出份力。”苏文恒义正辞严。
“这次去欧洲，你和徐志声全程的旅费都算在公费里，都由我们负担，这是在我们的权限范围内唯一能做的了。”孙瑶安抚道。
苏文恒大概一算，仅这一项就能给徐老爷子省下好几万，这才松口：“徐志声那边你已经通知过了吗？”
“还没有，徐志声这个人背景比较复杂，他比较看重你，只要你同意，他那边自然没什么问题。”孙瑶说，“对了，明天一早我们会和你们医院联系，办理你的借调手续，借调理由还是执行国安局特殊任务，你这边需要我们把借调时间填写为多久，一年够吗？我们能帮上忙的事你尽管提。”
“那就写一年吧。”苏文恒大喜过望，这下既可以把世界解码工程继续下去，也暂时不用辞职了。
第二天早上八九点钟，苏文恒才睡醒，一看手机，孙瑶已经发来短信说医院的借调手续办妥了。他拨打徐志声的电话，这次终于拨通了，合着这老爷子是使用手机的，之前是一直故意不接电话。苏文恒告知了孙瑶入伙的事，还能分担旅费，徐志声并未反对，乐呵呵的笑笑，说你小子女人缘真好，到哪都有女人为你保驾护航。
“什么时候出发？”苏文恒问。
“尽快吧，有国安帮忙，手续都免了。”徐志声回答。
“我有一个要求。”苏文恒说。
“什么？”
“能不能在苏黎世机场降落，然后再去德国，我有点私事要办。”苏文恒问。
“没问题，我们的目的地本来就在瑞士境内，和德国的边境。在苏黎世给你一天的时间够吗？”
“足够了。”苏文恒回答。
“事不宜迟，明天凌晨我们就出发。”徐志声的语气是告知。
午夜，三人约定直接在机场见面，如今的约见很有技术含量，因为所有人都穿着雨衣、头戴防毒面罩，所以大眼望去，人群中所有个体除了高矮胖瘦不同，别的都是一个样，分不清楚谁是谁。苏文恒在安检门外远远地就望见徐志声，老爷子拄着拐杖，深更半夜戴着墨镜，特征十分明显。这时一个女人款款向徐志声走去，那女人拉着小巧的登机箱，走路婀娜多姿，上前跟徐志声握了握手，然后互相交谈着什么。
苏文恒愣了一下，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仿佛在哪经历过一般，有的人把这种感觉解释为既视感，是因为之前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可苏文恒极少来机场，更别提是有和一个老头、一个女人在机场见面，穿雨衣的风气也是近一年才流行的，所以这绝对不是之前经历过的场景，但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如此强烈，苏文恒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想再预言一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既视感再向前推一步。
“是苏医生吗？想什么呢？”孙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苏文恒面前，孙瑶到底是位特工，对辨别面孔似乎有特别的能力，“我是孙瑶，你喊我小孙就好。”
苏文恒被打断了思绪，含含糊糊的应着。
“人家姑娘给你说话，你这小子发什么呆呢。”徐志声也走到了身边。
苏文恒听了大窘，生怕被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产生既视感了。”
“说明我和徐老师都容易让人有亲切感。”孙瑶似乎并不在意，在前面带路，走特殊通道，出示工作证后三人没过安检就直接到了候机大厅。
“小苏，你能不能再预感一下，我们这一趟都会发生什么？顺利还是不顺利？”徐志声扶着座椅扶手缓缓坐下，这话不知是闲聊还是当真。
“这我可预测不出来，既视感一般只能预测未来一两秒钟的事，而且说是‘预测’，倒不如说是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景，有一种熟悉感罢了。”苏文恒说。
“人真是奇怪，如果世上没有什么超自然的现象，我们嫌生活太平淡，等到真有超自然的事件发生了，我们又会努力给它找一个符合自然的解释，逃避去面对它。”徐志声感慨道，“既视感可能是最多人经历过的一种超自然的感觉了，我也经历过，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既视感绝不是熟悉感，它就是一种预感，这种感觉只在年轻时才会发生，如今我的大脑已经衰老，这种能力早已离我而去。”
“小孙，你有过我们所说的那种感觉吗？”苏文恒问孙瑶。
“我可没有过。”孙瑶笑笑，苏文恒感觉这职业的微笑后面仿佛藏着一睹高墙。
飞机过来了，三人起身准备登机，这趟旅程究竟会发生什么呢？飞机过来了，三人起身准备登机，这趟旅程究竟会发生什么呢？既视感就像一只蝴蝶，只会在不经意间才悄然降临，你越是急切的召唤它反而飞得越远，此刻苏文恒想破脑袋也再勾不起一丝一毫的预感。
苏文恒正仔细研究这枚钥匙有什么特别之处，突然电话响了，这凌晨两三点的来电通常是急诊转过来的患者急需手术，但苏文恒拿起电话一看，却是一个境外号码。
苏文恒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苏医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国安孙瑶，我们之前见过面。”
“呃……你好。”苏文恒一时想不起自己认识什么叫孙瑶的人。
“我是小孙，一年前带你见吴主任的小孙。”电话里的女人提示道。
“嗷，想起来了，我不知道你的全名。”苏文恒这才想起孙瑶原来是去年在国安局见到的那个女人。
“苏医生，打电话是想问一下，你和徐志声是不是要出国？”孙瑶的问话让苏文恒大吃一惊。
“你在监听我们？”苏文恒浑身汗毛竖起，有一种毫无隐私的不安全感，他提高嗓门质问孙瑶。
“没有人监听你们，苏医生，但是徐志声进口的那台MRSS白面机甲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中，那东西稍加改造就是一件威力巨大的两栖兵器，监控与此相关的人是我们的责任，请你理解。”孙瑶解释道。
“那个机甲属于违禁品吗？”苏文恒问道。
“暂时还不算，尤其是考虑到你们准备用于科研用途。”孙瑶打消苏文恒的顾虑，“你们是不是要去欧洲，我们注意到，徐志声正打算购买机票。”
“对，我们想把世界解码工程继续下去。”苏文恒干脆摊牌。
“你们想做什么我们不干涉，但由于执行任务的需要，这次出国我想和你们一起，你们的商人身份对我的工作是一个很好的掩护，我不会影响到你们。”孙瑶也开诚布公。
“好家伙，世界解码工程遇到困难你们不帮一把，现在反而还要搭顺风车？”苏文恒想争取一下支持。
“我们是国安局，不是科技局，你们遇到的困难我们也很同情，但实在是职责所限。”孙瑶的语气也很无奈。
“这不是我们的困难，这是为全人类解决困难，每个人、每个部门都有责任出份力。”苏文恒义正辞严。
“这次去欧洲，你和徐志声全程的旅费都算在公费里，都由我们负担，这是在我们的权限范围内唯一能做的了。”孙瑶安抚道。
苏文恒大概一算，仅这一项就能给徐老爷子省下好几万，这才松口：“徐志声那边你已经通知过了吗？”
“还没有，徐志声这个人背景比较复杂，他比较看重你，只要你同意，他那边自然没什么问题。”孙瑶说，“对了，明天一早我们会和你们医院联系，办理你的借调手续，借调理由还是执行国安局特殊任务，你这边需要我们把借调时间填写为多久，一年够吗？我们能帮上忙的事你尽管提。”
“那就写一年吧。”苏文恒大喜过望，这下既可以把世界解码工程继续下去，也暂时不用辞职了。
第二天早上八九点钟，苏文恒才睡醒，一看手机，孙瑶已经发来短信说医院的借调手续办妥了。他拨打徐志声的电话，这次终于拨通了，合着这老爷子是使用手机的，之前是一直故意不接电话。苏文恒告知了孙瑶入伙的事，还能分担旅费，徐志声并未反对，乐呵呵的笑笑，说你小子女人缘真好，到哪都有女人为你保驾护航。
“什么时候出发？”苏文恒问。
“尽快吧，有国安帮忙，手续都免了。”徐志声回答。
“我有一个要求。”苏文恒说。
“什么？”
“能不能在苏黎世机场降落，然后再去德国，我有点私事要办。”苏文恒问。
“没问题，我们的目的地本来就在瑞士境内，和德国的边境。在苏黎世给你一天的时间够吗？”
“足够了。”苏文恒回答。
“事不宜迟，明天凌晨我们就出发。”徐志声的语气是告知。
午夜，三人约定直接在机场见面，如今的约见很有技术含量，因为所有人都穿着雨衣、头戴防毒面罩，所以大眼望去，人群中所有个体除了高矮胖瘦不同，别的都是一个样，分不清楚谁是谁。苏文恒在安检门外远远地就望见徐志声，老爷子拄着拐杖，深更半夜戴着墨镜，特征十分明显。这时一个女人款款向徐志声走去，那女人拉着小巧的登机箱，走路婀娜多姿，上前跟徐志声握了握手，然后互相交谈着什么。
苏文恒愣了一下，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仿佛在哪经历过一般，有的人把这种感觉解释为既视感，是因为之前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可苏文恒极少来机场，更别提是有和一个老头、一个女人在机场见面，穿雨衣的风气也是近一年才流行的，所以这绝对不是之前经历过的场景，但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如此强烈，苏文恒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想再预言一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既视感再向前推一步。
“是苏医生吗？想什么呢？”孙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苏文恒面前，孙瑶到底是位特工，对辨别面孔似乎有特别的能力，“我是孙瑶，你喊我小孙就好。”
苏文恒被打断了思绪，含含糊糊的应着。
“人家姑娘给你说话，你这小子发什么呆呢。”徐志声也走到了身边。
苏文恒听了大窘，生怕被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产生既视感了。”
“说明我和徐老师都容易让人有亲切感。”孙瑶似乎并不在意，在前面带路，走特殊通道，出示工作证后三人没过安检就直接到了候机大厅。
“小苏，你能不能再预感一下，我们这一趟都会发生什么？顺利还是不顺利？”徐志声扶着座椅扶手缓缓坐下，这话不知是闲聊还是当真。
“这我可预测不出来，既视感一般只能预测未来一两秒钟的事，而且说是‘预测’，倒不如说是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景，有一种熟悉感罢了。”苏文恒说。
“人真是奇怪，如果世上没有什么超自然的现象，我们嫌生活太平淡，等到真有超自然的事件发生了，我们又会努力给它找一个符合自然的解释，逃避去面对它。”徐志声感慨道，“既视感可能是最多人经历过的一种超自然的感觉了，我也经历过，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既视感绝不是熟悉感，它就是一种预感，这种感觉只在年轻时才会发生，如今我的大脑已经衰老，这种能力早已离我而去。”
“小孙，你有过我们所说的那种感觉吗？”苏文恒问孙瑶。
“我可没有过。”孙瑶笑笑，苏文恒感觉这职业的微笑后面仿佛藏着一睹高墙。
飞机过来了，三人起身准备登机，这趟旅程究竟会发生什么呢？飞机过来了，三人起身准备登机，这趟旅程究竟会发生什么呢？既视感就像一只蝴蝶，只会在不经意间才悄然降临，你越是急切的召唤它反而飞得越远，此刻苏文恒想破脑袋也再勾不起一丝一毫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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