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海市蜃楼
第二天上午，菲兹号在海上机动停伡，一部机甲和几名队员站在船尾甲板倚着护栏向海面张望，李正威也饶有兴致的注视着海面，但海面除了涌浪什么也没有，穿机甲的是唐秉忠，他已经沉默好一阵子了，海水的波光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李清丽戴着大大的墨镜，又拿出挎包里的防晒霜向面部和脖颈补喷了一遍。
“上来了。”机甲内的唐秉忠突然说道。
众人立刻眯起眼睛在海面上搜索，突然远处一个白点冲出海面，然后慢慢向菲兹号靠近，随着白点越来越近，机甲的轮廓逐渐清晰可辨，纯白的机身胸前喷绘着一个黑色行书汉字——“徐”，里面的驾驶员正是徐志声。
“下缆绳。”李正威对耳机里的吊机驾驶员下达指令。
此刻已位于向海面倾斜的船舷正下方的徐志声静止在海面上，向上仰视，然后机甲猛地上浮起来，上半身几乎完全露出水面，又突然向船首方向侧身，快速向船首游去，速度几乎比得上一艘快艇，在海面荡出一条温柔的波纹。
“一流的机动性能。”李正威夸赞道，一脸的灿烂笑容。
徐志声消失在船艏方向人们的视线尽头，大海恢复了平静，几名队员面面相觑，吊机上的驾驶员也不知所措。
“情况怎样？”机甲内的唐秉忠问道。
“都下来吧！哈哈！这速度，不用停船的！”耳机那边传来徐志声兴奋的喊声。
甲板上的小组成员和李船长听不到徐志声说的这句话，只一会儿工夫，只见他已经绕船一周出现在船尾方向，像一条鱼一样翻转着身体快速游过来，以仰泳的姿态又回到众人正下方的海面上急刹住，然后在水中站直，又露出上半身。
机甲在水中灵活的表现把众人看得心痒痒，都想赶紧穿上它到大海里畅游一番。吊机用缆绳把徐志声从水中缓缓吊上甲板，徐志声站定，身上的机甲湿漉漉的，白色的外壳在阳光下发出润泽的光。
“这次到达的深度是多少？”苏文恒最关心的还是机甲的安全性。
“好像，640米吧。”徐志声回答。
苏文恒叹了口气，这种深度的海试离日本海沟的差距还是相距甚远，参考价值不大。
“海市蜃楼！”这时不知是谁小声惊呼道。
众人抬头向天空张望，眼前的景象把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海面的白色云朵都压得低低的，一朵厚重的白云上方出现了一片古代建筑群，粉墙黑瓦清晰可见，每座屋社都有两三层高度，建筑群最前端还有一座高塔，塔身轴部纤细，黑瓦的屋根却很宽大，让整座塔如女人的身姿一般曼妙。这片建筑群稳居云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隐隐有七彩光芒环绕。
“真美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市蜃楼。”樊宇翔感叹道。
“我也是第一次。”苏文恒喃喃的说，完全沉醉于这可能转瞬即逝壮丽景色中。
“这么清晰的上蜃景，跑了这么多年的船，我也第一次见到。”连一向沉稳的李船长也陶醉其中。
“什么是上蜃景？”汪子涵没听懂。
李船长笑了笑，回答道：“其实就是天空中的海市蜃楼，还有许多海市蜃楼是出现在海平线的，叫下蜃景。而且，这么清晰的上蜃景很难得。”
“有些过于清晰了。”徐志声的声音从机甲中传来，只见他双手对着天空不停比划，那是在用双手的光标放大机甲屏幕上的影像，“连人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徐志声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恐惧的意味，众人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李船长眉头微微一皱，扭头从身边的副手手里接过双手望远镜。
“海市蜃楼里有人？”苏文恒问道。
“确实有，我也看到了。”机甲内的唐秉忠也把镜头拉近了，“有女人。”
几名队员用肉眼看不到海市蜃楼里的人，干着急，苏文恒、樊宇翔、汪子涵和卢一航这几个年轻人按捺不住，扭头跑回船舱去穿机甲。
李正威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只见那海市蜃楼建筑群中，一座古代建筑的二楼，几名面涂厚粉、艺伎打扮的女人正在手拿团扇向楼下张望，几个女人偶尔调笑，姿态优雅，妩媚动人，别说是每个人的模样清晰可辨了，就是团扇上绘制的花鸟虫鱼都依稀可辨。看到这儿，一向面带阳光笑容的李船长也收起微笑眉头紧锁。
四部胸前分别印着“苏”、“卢”、“樊”、“王”的机甲“哐哐哐”从船舱跑上甲板，驾驶员们纷纷挥舞手臂放对着天空放大眼前的屏幕。
“我明白了。”机甲内的卢一航仔细观察海市蜃楼之后问道，“李船长，我们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
“现在……在日本以东海域，靠近日本海沟，但距离目的坐标还有一段距离。”李正威双眼不离望远镜筒，回答道。
“我明白了，这海市蜃楼的影像来自日本京都，那座五重塔就是京都的标志性建筑，这里离京都不远，光线把京都的景物反射在天空中了。”卢一航分析。
李正威一言不发。
“你仔细数数这塔究竟是几重。”沉默了一会儿，樊宇翔反问卢一航。
卢一航仔细一数，这座神似日本京都法隆寺佛塔的建筑居然有六个黑瓦屋根。
“确实，这是座六重塔，而且我感觉房屋布局也和京都的景色不一样。”汪子涵说道。
“这估计是日本的某个旅游景区，或者是影视基地。”苏文恒猜测。
“我觉得不太像，你看楼上的人，全是古代打扮，而且状态松弛自然，不像在演戏，没有电线、没有空调外机，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樊宇翔否定了这个猜测。
“而且。”李船长补充道，“日本东海岸的居民大部分已经内迁，东海岸如今已经是鬼城，除非这景象是从更远的地方投射过来的。”
“徐老师，您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儿？”汪子涵看徐志声一言不发，问道。
徐志声叹了口气，说道：“按我们老话说呀，海市蜃楼就是一种叫海蜃的动物吐出的气形成的幻象。”
“那还有没有更靠谱一点的解释？”汪子涵听到徐志声胡诌，有些生气。
“没什么不靠谱的。”樊宇翔说道，“如果某件事只有一种解释，即使在不靠谱，那也是真的。”
“那你说，这些在海市蜃楼上的人，他们也能看到我们吗？”苏文恒仿佛在自言自语，沉醉于那座云上之城的景象中。
“上来了。”机甲内的唐秉忠突然说道。
众人立刻眯起眼睛在海面上搜索，突然远处一个白点冲出海面，然后慢慢向菲兹号靠近，随着白点越来越近，机甲的轮廓逐渐清晰可辨，纯白的机身胸前喷绘着一个黑色行书汉字——“徐”，里面的驾驶员正是徐志声。
“下缆绳。”李正威对耳机里的吊机驾驶员下达指令。
此刻已位于向海面倾斜的船舷正下方的徐志声静止在海面上，向上仰视，然后机甲猛地上浮起来，上半身几乎完全露出水面，又突然向船首方向侧身，快速向船首游去，速度几乎比得上一艘快艇，在海面荡出一条温柔的波纹。
“一流的机动性能。”李正威夸赞道，一脸的灿烂笑容。
徐志声消失在船艏方向人们的视线尽头，大海恢复了平静，几名队员面面相觑，吊机上的驾驶员也不知所措。
“情况怎样？”机甲内的唐秉忠问道。
“都下来吧！哈哈！这速度，不用停船的！”耳机那边传来徐志声兴奋的喊声。
甲板上的小组成员和李船长听不到徐志声说的这句话，只一会儿工夫，只见他已经绕船一周出现在船尾方向，像一条鱼一样翻转着身体快速游过来，以仰泳的姿态又回到众人正下方的海面上急刹住，然后在水中站直，又露出上半身。
机甲在水中灵活的表现把众人看得心痒痒，都想赶紧穿上它到大海里畅游一番。吊机用缆绳把徐志声从水中缓缓吊上甲板，徐志声站定，身上的机甲湿漉漉的，白色的外壳在阳光下发出润泽的光。
“这次到达的深度是多少？”苏文恒最关心的还是机甲的安全性。
“好像，640米吧。”徐志声回答。
苏文恒叹了口气，这种深度的海试离日本海沟的差距还是相距甚远，参考价值不大。
“海市蜃楼！”这时不知是谁小声惊呼道。
众人抬头向天空张望，眼前的景象把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海面的白色云朵都压得低低的，一朵厚重的白云上方出现了一片古代建筑群，粉墙黑瓦清晰可见，每座屋社都有两三层高度，建筑群最前端还有一座高塔，塔身轴部纤细，黑瓦的屋根却很宽大，让整座塔如女人的身姿一般曼妙。这片建筑群稳居云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隐隐有七彩光芒环绕。
“真美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市蜃楼。”樊宇翔感叹道。
“我也是第一次。”苏文恒喃喃的说，完全沉醉于这可能转瞬即逝壮丽景色中。
“这么清晰的上蜃景，跑了这么多年的船，我也第一次见到。”连一向沉稳的李船长也陶醉其中。
“什么是上蜃景？”汪子涵没听懂。
李船长笑了笑，回答道：“其实就是天空中的海市蜃楼，还有许多海市蜃楼是出现在海平线的，叫下蜃景。而且，这么清晰的上蜃景很难得。”
“有些过于清晰了。”徐志声的声音从机甲中传来，只见他双手对着天空不停比划，那是在用双手的光标放大机甲屏幕上的影像，“连人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徐志声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恐惧的意味，众人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李船长眉头微微一皱，扭头从身边的副手手里接过双手望远镜。
“海市蜃楼里有人？”苏文恒问道。
“确实有，我也看到了。”机甲内的唐秉忠也把镜头拉近了，“有女人。”
几名队员用肉眼看不到海市蜃楼里的人，干着急，苏文恒、樊宇翔、汪子涵和卢一航这几个年轻人按捺不住，扭头跑回船舱去穿机甲。
李正威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只见那海市蜃楼建筑群中，一座古代建筑的二楼，几名面涂厚粉、艺伎打扮的女人正在手拿团扇向楼下张望，几个女人偶尔调笑，姿态优雅，妩媚动人，别说是每个人的模样清晰可辨了，就是团扇上绘制的花鸟虫鱼都依稀可辨。看到这儿，一向面带阳光笑容的李船长也收起微笑眉头紧锁。
四部胸前分别印着“苏”、“卢”、“樊”、“王”的机甲“哐哐哐”从船舱跑上甲板，驾驶员们纷纷挥舞手臂放对着天空放大眼前的屏幕。
“我明白了。”机甲内的卢一航仔细观察海市蜃楼之后问道，“李船长，我们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
“现在……在日本以东海域，靠近日本海沟，但距离目的坐标还有一段距离。”李正威双眼不离望远镜筒，回答道。
“我明白了，这海市蜃楼的影像来自日本京都，那座五重塔就是京都的标志性建筑，这里离京都不远，光线把京都的景物反射在天空中了。”卢一航分析。
李正威一言不发。
“你仔细数数这塔究竟是几重。”沉默了一会儿，樊宇翔反问卢一航。
卢一航仔细一数，这座神似日本京都法隆寺佛塔的建筑居然有六个黑瓦屋根。
“确实，这是座六重塔，而且我感觉房屋布局也和京都的景色不一样。”汪子涵说道。
“这估计是日本的某个旅游景区，或者是影视基地。”苏文恒猜测。
“我觉得不太像，你看楼上的人，全是古代打扮，而且状态松弛自然，不像在演戏，没有电线、没有空调外机，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樊宇翔否定了这个猜测。
“而且。”李船长补充道，“日本东海岸的居民大部分已经内迁，东海岸如今已经是鬼城，除非这景象是从更远的地方投射过来的。”
“徐老师，您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儿？”汪子涵看徐志声一言不发，问道。
徐志声叹了口气，说道：“按我们老话说呀，海市蜃楼就是一种叫海蜃的动物吐出的气形成的幻象。”
“那还有没有更靠谱一点的解释？”汪子涵听到徐志声胡诌，有些生气。
“没什么不靠谱的。”樊宇翔说道，“如果某件事只有一种解释，即使在不靠谱，那也是真的。”
“那你说，这些在海市蜃楼上的人，他们也能看到我们吗？”苏文恒仿佛在自言自语，沉醉于那座云上之城的景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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