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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于秋月把报纸粗略看完。

    “我知道他为李家村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帮助他。”

    于秋月放下报纸,垂下眸色,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因为顾千倾的到来打乱自己的节奏。

    就算顾千倾也不得不觉得,于秋月真的是油盐不进,她就是一块风吹不动,雨打不动的石头一样立在那里,无论谁来了都不可能搬动。

    “你只需要说出当初的真相就可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当初的事情那么讳莫如深。”

    于秋月的孩子在屋里看书,就算外面来了客人也不曾好奇的探出脑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定力,只怕以后也是有一番作为的人。

    因为郁安安的缘故,顾千倾对孩子总是多一番耐心,也因为母亲之心,能够以心换心。

    “但是如果你的孩子长大之后,知道你选择帮助别人挺身而出,他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顾千倾的手落在轮椅扶手上,“我只需要知道事实,如果你有其他的顾忌,也可以告诉我,能解决的我一定会为你解决。”

    于秋月默了良久,转过身,“让我想想吧。”

    ……

    修养了半个月,顾千倾已经能够行动如常了,但是腿部不能做剧烈的动作,她一边养伤,一边等着于秋月的答案。

    郁寒年在南城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提前带着郁安安回去了。两人基本上保持着一天一通电话的频率。

    顾千倾等到第二十多天的时候,于秋月给她打过来电话。

    顾千倾欣然赴约。

    李家村一派平静,薄雪笼盖着。

    顾千倾和程霖过去。

    于秋月看了两人一眼,便带头走在前面,十多分钟之后,来到一栋两层半的小楼前,围墙高高筑起,铁大门紧锁。

    于秋月拿出钥匙,打开了锁,推门入内。

    院里厚厚的积雪,廊檐下还有燕子离开前留下的巢穴,无屋子的冷清显示着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关于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我今天告诉你。”于秋月在顾千倾惊讶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赫然点下头,“是,那个人欺侮过我。”

    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周权的父亲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的事情的时候,当初事情的亲历者却也一种掷地有声的气势掀翻所有的既有认知。

    “就是在这里。”

    于秋月越说越激动,似乎已经被带入了那天事情的现场,亲眼目睹着自己被侵犯的过程,那种感觉无疑是凌迟处死。

    但她似乎不觉得痛,就是要将已经结痂的伤口硬生生的撕开一个口中,看着鲜血和脓水一同从里面流出来。

    “那天下着大雨,东边的那块地里新种的果树苗子几乎全部被大雨冲跑了,我男人听说了之后当即就穿上衣服出去准备找那个人,想问问他该怎么处理,我男人离开后不久,我又重新睡下,可是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家里有人进来了。”

    她目光漆漆,声音里面带上了一些颤抖,低声抽泣,“我以为回来的是我男人,可当我打开灯,却发现那灯下站着的是那个人!”

    她好恨啊,如果不是她,他们一家也不会落到这样天人永隔的下场。

    可是她的力量又是那样的弱小,弱小到她连护住自己的孩子都要费尽心思。

    程霖和顾千倾离开,路过于秋月住的那间屋子的时候。

    “等一下。”

    “你去把那个孩子叫过来。”

    程霖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了,顾千倾还没有放弃。

    程霖单臂撑着,跳到了那石板上,将于秋月的孩子带了过来,顾千倾注意到他的手里还带着一个书包。

    “你为什么带包?”

    “妈妈让我带的,说等你过来了,就跟着你走。”

    顾千倾的眉头狠狠的跳了跳,程霖不等她说话,便已经折返回去,看到于秋月吊死在了屋檐之下,那孩子看到后,哇的一下眼泪就出来了,跑着要过去,顾千倾抓住他的胳膊。

    程霖报了警。

    李家村莫名死了一个人的事情很快就像是点着的野草一样在各大报社出现,李家村的人一致否认于秋月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警方经过调查之后,发现了一些于秋月留下的线索,顺着查下去,竟然挖出来,于秋月的丈夫死亡的真相。

    真相大白以后,证明周权的父亲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李家村的李长生,原因只不过是他嫉妒于秋月选择了另外一个人,而不选择嫁给他。

    一个月后,顾千倾和郁寒年的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前一天,周权过来。

    郁寒年忙的没有人影,顾千倾去接的人。

    周权一身深色的西装,未打领带,见面时,便送上一个丝绒的小盒子,“新婚快乐。”

    “谢谢。”

    里面是一枚心形的胸针,中间镶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钻石,顾千倾很喜欢。

    “叔叔最近还好吧。”

    “他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到了他那个年纪,看什么都淡了,我过来的时候,他和我妈正准备去旅游,各地去看看。”

    周权眉眼疏淡,谈起家人来,语气平和。

    “郁寒年说你也要卸任了,还是受了影响吗?”

    这件事顾千倾一直是有些想不明白的,好像郁寒年的消息总是比她要灵通许多,总是她还不知道有关周权的事情,郁寒年就知道了,如果不知道这两个人不对盘,郁顾千倾都要怀疑郁寒年和周权两个人是不是私下有过联系了。

    “不是,我现在发现经商也不错,正好这次和郁总取取经。”

    顾千倾心说,两个老狐狸凑到一块,怕是能把别人吭的裤子都不剩。

    还没到家的时候,郁寒年就打电话问她在哪。

    顾千倾说在外面。

    “你这个时候往外面跑什么?”过了几秒,他肯定的猜测,“你去接周权了?”

    知道反正也瞒不住他,明天总是要见面的。

    “嗯,周先生刚下飞机,我们一会就回去了。”

    把周权放在酒店门口,顾千倾提议,“我在这等你吧,你把行李送上去,然后去家里用饭。”

    周权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合理,点头说好。

    顾千倾解锁进门。

    郁寒年和郁安安两个人同时望过来,两张很相似得脸上的表情各异,一张上面充满惊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一张上面是由内而外的嫌弃。

    唯一让顾千倾感到安慰的是,两个人并没有当众吵起来,而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郁安安最高兴,上蹿下跳,要拉着周权玩游戏。

    郁寒年看着那对假父子相处融洽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千倾,叔叔阿姨他们来吗?”

    顾千倾从厨房里端了水果拼盘出来,在郁寒年幽怨的眼神中塞到他嘴里了一块橙子,然后笑着和周权说话。

    “我们这个婚礼就是想办私人的,没请几个朋友,我爸妈他们就没来。”

    这个婚礼的雏形就是一个顾千倾为满足自己拍照的心愿举报的,按照顾千倾的意思是,一个人都不请了,就他们一家三口,但是现在有些朋友知道了,非闹着要参加。

    郁寒年是上阵磨枪,不快也光一样写了一些喜帖,给他们发过去,也算场面还过得去。

    周权意味深长的说,“看来一些人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啊?”

    “嗯。”顾千倾接着话,镇定道,“我也觉得。”

    ……

    郁家。

    郁寒年要结婚的消息满城风雨,郁家却是没见多少喜气,原因是自从消息传出来,郁寒年一次也没回来过。

    连雅儿急的像是惹祸上的蚂蚁,坐都坐不住,绕是平常再能沉得住气,此刻也变得焦躁急切起来。

    “姑妈,表哥要是和那个女人真的成了亲,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连雅儿拉着郁母的手,苦苦哀求,“我知道姑妈最疼我的对不对,姑妈这一次一定要帮我好不好?雅儿求你了。”

    郁母夹在儿子和侄女之间,左右为难。

    “你先起来,让我好好想想。”

    连雅儿抽泣着坐在郁母的身边,乖巧听话的样子哪里能让人说出来重话,郁母自知亏欠连雅儿,更是对她发不出来脾气。

    郁寒年要结婚的事情就像是横空出世一样,打的她措手不及,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雅儿啊,别的好孩子多的事,不如……”

    郁母还没有说完,连雅儿就哭出了声,埋怨出声,“姑妈,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的心里就喜欢表哥一个人,如果不能嫁给他,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好好的怎么说这等晦气话。”郁母秀眉微蹙,拍拍连雅儿的背,算做安慰,“他们的婚礼但凡不是明天,我都能想出来一个主意让你满足心愿,但是雅儿,婚礼就在明天,你总不能让我去拦婚吧。”

    即便她去拦婚,郁寒年也会阻止她。

    “可是我怎么办啊,姑妈,你让我怎么办?”

    连雅儿哭的撕心裂肺,此刻的伤心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烫人的泪水落下来,郁母的心脏都像是揪到了一起了。

    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她要是真的去婚礼上闹,才是把郁家置于笑话之中,可是她也不能再劝让连雅儿相安无事,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雅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寒年这件事,我实在……”郁母别过脸,实在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连雅儿紧紧的抓住郁母的手,“我知道姑妈的为难,我可以不逼着姑妈去阻止他们结婚,但是姑妈答应我,不要承认顾千倾作为郁家的儿媳妇,我只要这一个,除此之外,别的我什么也不要了。”

    就算她得不到,她也不能让顾千倾得到,就算顾千倾嫁给了表哥又能怎么样,只要她不是郁家的儿媳妇,她就还是胜利的那个人。

    连雅儿的这个要求,在郁母看来丝毫的不过分,甚至还非常的高兴连雅儿能这么的体谅她。

    “你放心,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我饿的儿媳妇,我绝对不会让寒年带她进门。”郁母心疼的替她擦着眼泪,“快别哭了,都快成一个泪人了。”

    连雅儿眼中闪过一抹恶毒,郁母已经完全的听了郁寒年的话,不论她怎么祈求,就算是拿出她照顾郁母那么长时间的恩情做要挟,郁母也不为所动。

    那么,靠别人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靠她自己。

    顾千倾,既然你好话不听,那就别怪我了。

    ……

    送走连雅儿之后,郁母拨通郁寒年的电话。

    母子两个就算是坐在一起,也不会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聊,更不用说通过一部冷冰冰的手机了,除非是有必要的事情,否则,郁母不会给她打电话。

    郁寒年耐心的等着,也不曾挂断。

    “雅儿方才找我哭诉,那一刻我真的是揪着心的,是我对不住那孩子,寒年,你和雅儿,孰轻孰重我分得明白,出了事,我自然是先顾着你,但是我要你知道,雅儿她因为你受的委屈,日后若是她做了什么错事,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护住她。”

    郁寒年拿着手机,远离温馨的亲子现场,似乎意识到这样冷冰冰的话题不应该在这样的气氛中讲出来。

    “妈,社会上有一道完整的救助系统,也有一套完整的法律,她是一个成年人,做了什么事情,理应该由她自己承担。”

    郁母冷不丁的质问,“如果今天这个人,由雅儿换成那个女人,你也会这么说吗?”

    “是。”郁寒年肯定的说,“不论是谁,我都会这么说,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顾千倾不会做你所担心的那种事情,你特地打电话给我,要我护住连雅儿,这不说明连你自己也有所预感她会做什么,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阻止,而非要等到大错铸成,才要想到补救呢?”

    听着儿子冷冰冰的话,郁母的心里彻底的凉了一片。

    “你不是,你不是我的寒年了,我的寒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郁母喃喃自语道。

    “如果你是指那个自私自大的郁寒年,他确实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