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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暗中谋划,成败与否?

    毓王和景王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依旧还关在牢里,不过木笼已经去掉。

    毓王披头散发地靠在牢墙边,两腿一弯一曲地随便摆放着,怔证地看着从窗户飘进来的雪花。

    他想起去年冬天,他穿着厚实的兔毛披风坐在碳火盆旁读《论语》……

    此时,阮咸从外面走了进来。

    阮咸看着他,又看了看火盆,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放下书,问阮咸道,“何事?但说无妨。”

    阮咸突然右膝落地,双手拱在胸前,气愤填胸地说到,“殿下,您究竟忍到何时?您看看您身边现在还有谁?王录死了,祖安死了,还有跟随你多年的苏锋将军也死了。说什么,帮您除掉叛徒,难道您看不出来吗?陛下就是在针对您呀!”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呢。只要他重用谁,谁就会被陛下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所以这几年,他身边的谋士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也只是混口饭吃,不堪重用。

    但是身为大臣,面朝天子,他又能怎么办呢?

    所以面对阮咸,他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阮咸却不死心,他狠狠地盯着他说到,“殿下,何不反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保证我麾下几万人都听您指挥!”

    当时的他还想着君臣之义,急忙制止阮咸说到,“不可造次!”

    “殿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难道您真的要等到身旁无人,束手就擒吗!”阮咸仍是苦苦哀求。

    他当时候不能说没有起心思,只是他觉得太过冒险,虽然当今陛下荒淫无道,但是毕竟是正统,而且就算废了陛下,按照顺序,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因为按照辈分,是他前面还有几个哥哥,按照社稷军功,他也比不了东陵王。

    所以不是他未动心思,而是他觉得实力不够,这才不敢起兵造反。

    不过他也并不是没有长远考虑,他为了保存拥护自己的人,上演了苦肉计,将他们调任到一些重镇上。

    比如他以阮咸顶撞自己,在责令杖打五十军棍后,调到南豫州,后又将高家两兄弟调到了芜湖,还有一些他认为有谋略的家臣,也派了一些出去,流落在各个地方。

    虽然他未雨绸缪,但没想到刘业竟然直接召他入京。

    在接到入京消息时,他犹豫了很久,此去祸福难测,或许可能会命丧京城。

    但是不去京城,必然会引起朝中警觉,甚至被扣上谋逆之名。

    后来决定让他入京的是他得到消息说东陵王刘子熙也会入京。

    他自幼与东陵王刘子熙一起长大,虽然非一母所生,但他们感情要好。他相信,只要东陵王刘子熙在,陛下也不可能无中生有随便处死他。

    所以他没有和阮咸等人商量,只是修书一封,告知他们自己入京消息。

    但入京后,他还没来得及入京城的王府,便被囚禁起来,还莫名其妙地被牵扯进王贵妃一事。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这半年里,他活地毫无尊严。他吃的是下人都不会吃的又酸又臭的糠料,喝的是他们洗完脸洗完脚后的水。为了努力讨好陛下,他甚至还要与猪一起抢食,只是想活下去。

    而今天,却差点被命丧黄泉。

    劫后重生,让毓王有些恍惚,如果真的重来一次,去年那个雪天,他会不会真的反了呢?

    他正在思虑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殿下……”

    刘子毓拨开自己凌乱的头发,透过发隙,他认出来眼前之人正是阮咸。

    他忙撑起身子,鞠着腰向阮咸走来。

    阮咸看着人鬼难辨的刘子毓,内心也是几多愤恨,几多难受。他赶忙从怀里拿出几个烧饼,递给刘子毓说,“殿下,我已经混入宫了。”

    刘子毓点了点头,接过烧饼,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因为吃的有些急,被卡住了,憋地满脸发红。多亏阮咸从他背后拍了一下,他才将卡住喉咙里的烧饼咳了出来。

    或许刘子毓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狼狈,他望着手中未吃完的烧饼,内心愤怒不已,一把将剩下的烧饼摔在了地上。

    或许他愤恨的不仅仅是狼狈,还有自己当初的懦弱!

    阮咸见此,突然右膝落地,叩向刘子毓说到,“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救出去的!”

    刘子毓满眼泪花,颤抖着的双手,穿过铁门,扶起阮咸。

    阮咸起来后,在刘子毓身边耳语了一番,说完之后,阮咸还特意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刘子毓这次没有说什么,“不可造次”,只是说了一句,“除了高家兄弟,此事不宜更多人知道。一定要小心行事。此事就拜托你了!”

    刘子毓本来要叩拜阮咸的,但被阮咸一把拉了起来了。阮咸眼露凶光地说到,“放心殿下。我已经暗中联系了,定可保证万无一失!”

    刘子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