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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王府大婚,暗藏祸端

    明天就是刘子熙与殷莹莹的大婚之日,按礼节来说,今晚新房需要打花烛,即由两个少女挑着高烛在新房里走一遍,寓意吉祥喜庆。

    刘子熙推开房门时,见萧成正在让两个少女打花烛,便退了回去。

    萧成却看到了刘子熙,也跟着出来了。

    萧成见刘子熙并未走远,正站在内院中看月亮,便走到跟前说到,“殿下,明天大婚,陛下和殷娘娘也会来”。

    “陛下出宫,非同小可。你明天派人去禀告陛下,不用亲自过来了”,刘子熙说到。

    萧成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陛下刘业会亲自来,是下午宫中华侍官传话来的。

    萧成随后望着刘子熙说到,“殿下,你与殷姑娘成婚,应该别有隐情吧。是不是殷姑娘知道了她的身世?”

    刘子熙望着月亮,没有回答,他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壶酒说到,“陪我喝两杯吧”。

    萧成知道,刘子熙此时心情一定是压抑和痛苦的,所以他也从袖子里拿出一壶酒说到,“我也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沉默地喝着。

    人生贵在惬意畅快,其实萧成真心希望能与刘子熙痛痛快快地一醉方休,且不问明天之何事。

    但是身在王府,处在庙堂之上,很多事,不能求快意,只能按部就班。

    萧成,还是得说,“殿下,明天……”

    刘子熙知道他要说什么,近十年的跟随,刘子熙知道萧成永远是理性多于感性,永远会替自己做出最适合的选择。

    但是此夜,他只想好好地喝一场,所以他打断了萧成的话,回到“你先回去吧。我有分寸的”。

    萧成看了看刘子熙,知道此时给他一些自由的时间是最适合的,所以放下酒壶,准备起身离开。

    但是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沉默后,还是问了一个很感性的问题,“殿下,你后悔吗?”

    刘子熙看了看手中的酒壶,没有答话。

    萧成知道刘子熙的性格,他很少去谈内心的情感,其实这个问题,萧成也觉得问得毫无意义,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了。

    萧成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待夜很深了,刘子熙才回到房内。不过此刻,他太过于清醒,所以没有丝毫睡意。

    他看到窗前的古琴,突然想起在扬州时,他教维仪的场景……抹、挑、打、勾、剔……

    他不自主地走到琴旁,安静地坐下,看着满窗的月色,一首《凤求凰》,从他指尖流出,但多了些悲伤。

    低沉、浑厚的琴音,穿过明朗的月色,随着冬风飘散在空中,振动了另外一人的心弦。

    维仪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这段时间过得太过恍惚,从前种种,譬如昨日,不断的回想,只能加重她有些不相信眼前之事。

    但王府每个细节都在不停地提醒她,红灯笼,红彩锦,红地毯……师父真的要娶其他人了。

    漫漫长夜,是无尽的回忆与片刻的清醒……

    天刚亮不久,外面已经鞭炮四起了,刘子熙穿戴好新郎妆后,便与萧成出了门,而当他刚跨出大门的门槛时,便看到维仪等人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内心惊了一下,因为他从未过问婚事细节,自然不知道他们九人是作为此次的男方傧相出现。

    他的眼光瞬间捕捉到了维仪的眼光,他们的眼光撞到了一起。

    但是她躲开了,投向了另处。

    刘子熙也回过眼光,走到带着大红绸缎的白马身旁,侧身翻上了马。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

    因为是皇家迎娶,所以一路上,红绸长连、红灯齐挂,百姓也是十里相接,争看皇家婚事。

    因为维仪不会骑马,所以是和赵明一匹马。

    “师弟,你有没有发现师父不太对劲?”赵明问到。

    维仪看了看前面的刘子熙,摇了摇头。

    “我觉得师父太过于冷静了。虽然礼节都对,但是总感觉师父并不怎么上心,好像少了什么。”

    维仪没有答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刘子熙的背影,俊朗的身姿,如初次见面一样,此刻他的沉默,也如初次见面那一样。

    维仪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能这样默默地看着他……

    但是这条路终究是有尽头的。

    她在恍惚中看着周边人完成一切,鞭炮、催妆曲、红盖头、红花轿等等……

    等一切结束回到王府已是傍晚。

    正当大家忙着接待、安排前来贺喜的宾客座位时,仆人禀告萧成说陛下和殷贵妃来了。萧成赶紧告诉刘子熙,并和众人出门迎接陛下。

    此时的刘业有些不同,似乎给人多了一些沉稳之感。

    刘业不仅扶起刘子熙,还说了一句,“恭喜皇叔”。

    刘子熙对此,也颇觉意外。

    刘业笑了笑,随后走进内院。

    萧成随后跟上,将刘业和殷畅儿迎入主席。

    大家见入了陛下和殷贵妃入了主席,随后也回到院子里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刘业还未入座,却看了看四周,随后指着他侧后面的一桌,问到,“那是不是皇叔新收的几个徒弟?”

    萧成答到,“是的,陛下”。

    刘业随后说到,“那我跟他们一桌吧。”

    “陛下……这……”萧将军有些为难,毕竟这不是主桌,于礼总是不合适。

    刘业倒也无所谓,他说到,“萧将军,无妨”,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他们九人不知何事,见陛下朝着自己这桌走了过来,只能行礼。

    刘业插空刚好来到维仪身边,随后又打量了其他人,随后指着主桌小声笑着说到,“那一桌都是老学究,太爱说些道理,没你们好玩。我还是与你们这一桌自在些”,说着便落了座。

    除了维仪有些敌对情绪之外,他们八人都有些惶恐,毕竟与当今天子共桌。

    刘业看着他们的神情,说到,“坐呀。今日不用讲什么君臣之礼。”

    其他人落了座,只有维仪还呆呆站着。此时她的心情很复杂,爱恨情仇一起涌了上来。杀她阿爹的人就坐在她的身边,她却还要对他强颜欢笑……真是命运捉弄人……今天,她恨的人,她爱的人都在这里交错着……

    但刘业对于维仪的站着,有些不解。

    萧成赶忙走到维仪身边,拍了下维仪的肩膀,说到,“与陛下共桌,想必有些紧张”。

    维仪当然知道萧成的言外之意,她虽然情绪复杂,但是她总不能这么僵着,只能落了座。

    但是一张桌子十个座位,殷畅儿站在身后,问到,“陛下,那臣妾呢?”

    维仪本来想起身让座的,谁知刘业拉住她,又对殷畅儿说到,“我与他们聊聊天,你先回那桌吧。”

    “陛下……”殷畅儿估计是为了想找回面子,又或者想在群臣面前显示自己在陛下身边的话语权,她以为只要她再磨几句,刘业一定会答应她的。

    但是这次她失算了,刘业直接说到,“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烦朕了。”

    殷畅儿知道再闹下去,估计自己很难收场,就只能气哄哄地回到主席上去。

    刘业以及维仪他们都坐了下来。维仪坐在刘业身边已是忐忑不安了,而刘业却还一直把眼光放在她身上……

    刘业打量许久后,稍作苦思冥想状,问到,“我怎么看你那么熟悉呢?好像是……”

    维仪听刘业问自己,正想着怎么回答,刘子熙突然走了过来,其实他内心更紧张,所以一直留意刘业的一举一动。

    “陛下,这是臣新收的九个徒弟”,刘子熙说到。

    “嗯嗯。他们与我年纪也相妨无几。皇叔不知后面可否把他们送进宫内陪陪朕。朕整天对着那些老学究,实在无聊地很”。

    刘业的话不再是命令,反而带着商量的语气,刘子熙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刘子熙这几天虽然因为婚事被留王府,但也听到宫内有一些变化,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刘业身边的侍宠相继被问责。

    比如最受宠的华侍官因为之前收受过大臣的贿赂,被责罚二十棍。

    刘子熙之前也存疑,但看今天刘业的态度,好像真的与之前不同了。

    只是维仪身份敏感,他绝对不能让她入宫,便说到,“好,不过我的这个小徒弟,因为身子弱,还不方便入宫”。

    刘业也没有为难,点了点头,然后向刘子熙敬了一杯酒。

    在几番敬酒的过程中,萧成故意推开维仪。维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悄悄地退出了酒席。

    酒宴在热闹中掩盖了这次有惊无险。

    热热闹闹的婚礼随着夜幕逐渐降了温度。

    刘业想着有些事还未做,便打算回宫。

    因为此时天已经黑了,刘子熙怕有路上危险,便让萧成多安排一些人护送陛下。

    但是刘业却拒绝了,他说带太多人,不方便。

    萧成有些疑惑,陛下是否还要去哪?怎么会不方便?但是他又不能问。

    刘业似乎明白萧成的疑惑,说到,“看一个故人。萧将军,王府事情比较多,你去忙吧。”

    萧成对于刘业今天的态度也是有很多惊讶,尤其是这句,让他更觉得陛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过见陛下执意如此,他只能退了下去。

    刘业看着灯火通明的王府,叹了一口气,坐上御撵向皇宫走去。

    其实刘业不知道,没过多久,他将面临一场生死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