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冰冻三尺（12）
我们四个在水池里玩到了下午3点过，中饭也没吃，就直接去找了赵正说的那个借贷的人。在路上赵正说已经看过合同了，我们到了就没有再仔细看合同，我们也没有资本和他们讨价还价，他们叫我们在哪里签字我们就在哪里签字。签完直接出了大门，心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焦虑和激动。只是走在路上，感觉双脚没有粘地似的。整个人空空的，飘飘的。
回到孙哉胖子说晚上给我们做炒面吃。炒面算不上大餐，甚至是低端的代表。但在我们四个心中，炒面已经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高兴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在重要的日子里，好像我们都必须要吃炒面，赵正和胖子去了菜市场，我和刘德发回我家收拾东西。为了更好的操作股票，今天晚上刘德发就要搬到赵正那里去住。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走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需要搬的是我的电脑，胖子的电脑也被征用了，加上赵正的电脑，一共三台。我不知道面前为什么非要放三台电脑，之前刘德发屋里也是三台，那个所谓的私募也是三台。我看盘的时候，一台都看不过来，哪还忙的过来三台。或许我不够专业，也或许用三台本身就是为了装逼。
“刘德发。”
我和刘德发扛着电脑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人在后面大喊刘德发。
我们回头一看，是李贵从后面的人群中跑过来。刘德发的表情有点惊慌，有种想躲又躲不掉的慌张感。
李贵：“你最近半年干嘛呢？电话要么关机，要么打通没人接，去你租的房子又换了人。”
刘德发：“我，我，我，没事。”
刘德发支支吾吾的说到，然后扛着电脑想继续往前走。
李贵拉住了刘德发，把电脑抢下来放在地上。“我找你好了好久，怎么见了面就要走。”
刘德发：“没事，不是，我还有事。”
李贵：“什么事啊，是不是又忙什么大项目。”
“不，不，不是。”刘德发又准备搬起电脑。
李贵：“急什么急，要不我请你们吃饭。我想和你聊会儿。”
刘德发：“我还有事。”
人在最落魄的时候，最怕见到熟人。刘德发之所以不愿意多说，是害怕露了馅，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是伤口扒开给别人。
我赶紧为刘德发解围，“刘德发今天的确有事，以后机会还有很多。”
李贵：“哪有什么机会，电话打不通，又不知道在哪里住。我知道他现在大人物，这样吧，我也不耽误你的事，就在这里聊几句。”
感觉李贵变了很多，不管是形象还是说话。穿着白衬衣，西裤和皮鞋。和上一次的背心和拖鞋截然不同的风格。说话的声音洪亮，抑扬顿挫的，像村长似的。我给刘德发递了一个眼色，毕竟李贵是刘德发以前唯一的朋友，虽然他认为算不上一个真正意思上的朋友。但是如果以这样的态度对李贵，的确会很反常，也会伤了李贵的心。
“你考公务员考的怎么样了？”刘德发试探性的问到。
李贵：“我说我们两个很久没有联系了吧，我都考上半年了。”
原来考上公务员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样穿，那样说话了。
刘德发：“啊？”
李贵：“啊什么啊，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
李贵说完把一直站在旁边的美女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拉。”
刘德发：“哦。”
李贵：“别哦啊，说说，长的怎么样？”
刘德发没敢看，可能他认为这样不好。
看刘德发没有看自己的女朋友，也没有说话，李贵继续问道：“你呢？最近怎么样？忙什么大项目。”
刘德发发着呆，好像并没有听见李贵的问题。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失落感。当年都是失落的人，现在别人不仅梦想成真，还抱得美人归。而自己从当年的失落人，彻底变成了今天的失败者。
李贵：“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啊，，，挺好的。”刘德发回了神，急忙回答到。
李贵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和刘德发。
“我不抽。”刘德发拒绝到。
李贵：“看不起啊，那把你兜里的中华拿出来。”
刘德发：“我戒了，你怎么开始抽烟了？你以前不抽啊。”
“没办法，工作需要。”李贵用无奈的语气，表现出得瑟的一面。说完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虽然李贵点烟的动作看起来很娴熟。但他抽了两口就已经出卖了他根本不会的真相。
李贵：“感觉你瘦了好多，也没什么精神，和去年比差很多了。”
“啊，是吗，不是吧，一点点。”刘德发说完无意识的低下了头。
刘德发说话结结巴巴，神情恍惚的样子，让李贵觉得不对劲。
李贵：“你没事吧？”
刘德发：“没事，没事。”
李贵：“没事就好，给你说一个事。下个星期五不是奥运开幕式吗？哥几个准备在那天开一个同学会。小型的，只是留在这个城市同学一起聚个会，一起看开幕式。你务必参加。”
“我不去，我不去，我还有事。”刘德发突然抬头，紧张的说道。
李贵：“你到底是多大的项目啊。聚餐是晚上，又不是白天，白天你该忙忙，，，，，，”
没等李贵说完，刘德发打断了李贵，“你现在和他们一起玩了吗？”
李贵：“时不时聚一聚，都是同学嘛。以前是事情都过去了。我可叫过你啊，但每次都联系不上你。我给他们说了，你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抽中华，喝茅台，一个月能挣几十万。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说了好几次，让我联系你。”
刘德发：“你怎么能乱说呢？”
李贵：“我可没乱说啊，我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去年过完十一长假之后，你从老家回来。你包里揣的是中华，手里提的是茅台。你让我别考公务员了，说我再怎么考也很难考的上，考上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还让我跟着你干。你说你开讲座一个月就能挣几十万。当时真应该听你的，跟着你干。我现在虽然端的是铁饭碗，但真没什么出息，一辈子都只是铁饭碗，不像你，早就是银饭碗，金饭碗了。”
李贵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话风越来越不对，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屑和挑衅。可能他认为以刘德发的能力，不应该取得那样的成就，去年那次见面就已经在他心里埋上了嫉妒的种子。加上刘德发的话有意无意中伤害了他。今天看见刘德发，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刘德发现在落魄了，过的并不如意，所以何不一吐为快，说够风凉话。
李贵的话让刘德发有点难堪，脸色开始难看。以前自己的确做过那样的事，说过那样的话，所以自己也无话可说，只能把头微微低下。
“金饭碗，银饭碗不是谁都能端的。有些人，有铁饭碗端就不错了，不好好端稳就怕铁饭碗都给弄丢了。你说是不是？”我面无表情的对李贵说到。
被我回怼之后，李贵可能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过分，没有反击。也有可能怕反击之后，我的火力更猛，让他在女朋友的面前出丑。我敢相信，如果只是刘德发一个人在这里，他会继续说些更难听的风凉话。人啊，就是这样，人性索然。当时他和刘德发算是他们那个圈子中最底层的人，人往高处走，谁都不愿意待在底层，谁都想往上爬。现在李贵考上了公务员，他认为自己有资格往上爬了，不再是最低层的人了。所以他会极力融入他认为的上一层人的生活，哪怕热脸贴冷屁股他也不在乎，更不会提及那群人以前对他的冷嘲热讽。他成功后不但不会去拉扯他同一阶层刘德发，还会用别人对待他的方式，去对待刘德发，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优越性。也只有用这种不平衡的方式，来平衡自己以前受到的不平衡待遇。这不怪李贵，李贵也不是特例，去年刘德发风光的时候，不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李贵吗，这就是人性。在低层待的越久的人，吃的苦越多的人，有朝一日取得一点成绩的时候，更期待扬眉吐气。往往被扬眉吐气的人，就是曾经和他在同一个阶层的人。
“好了，不耽误你的大事了，今天就聊到这。下个星期五，8月8号。你必须的来。记住了，必须来。”李贵用命令的口吻对刘德发说到。
这种命令的口吻让人极其反感。
“和一群狐朋狗党比起来，我想刘德发更愿意和他的兄弟在一起。”我对李贵说道。
“你，，，，，”李贵用手指着我，被我怼的火冒三丈，还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脸色唰的一下变了样。
看他指着我，我挺了挺胸，往前迈了一步，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样。
刘德发见状，站在了我和李贵的中间。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我想和我的兄弟在一起。”刘德发的的声音虽小，但是态度足够明确。
李贵气的甩手离开了，走到很快，是被气的。完全不顾及女朋友穿的是高跟鞋，女朋友只能小跑着屁颠屁颠在后面跟着，这让我怀疑这是不是他女朋友。
刘德发看着离去的李贵说道：“他和我一样。”
说完抱起电脑往前走。
“什么一样？”我问到。
刘德发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往前走。
我想我应该知道刘德发的意思，他们的确有太多的一样。
回到孙哉胖子说晚上给我们做炒面吃。炒面算不上大餐，甚至是低端的代表。但在我们四个心中，炒面已经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高兴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在重要的日子里，好像我们都必须要吃炒面，赵正和胖子去了菜市场，我和刘德发回我家收拾东西。为了更好的操作股票，今天晚上刘德发就要搬到赵正那里去住。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走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需要搬的是我的电脑，胖子的电脑也被征用了，加上赵正的电脑，一共三台。我不知道面前为什么非要放三台电脑，之前刘德发屋里也是三台，那个所谓的私募也是三台。我看盘的时候，一台都看不过来，哪还忙的过来三台。或许我不够专业，也或许用三台本身就是为了装逼。
“刘德发。”
我和刘德发扛着电脑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人在后面大喊刘德发。
我们回头一看，是李贵从后面的人群中跑过来。刘德发的表情有点惊慌，有种想躲又躲不掉的慌张感。
李贵：“你最近半年干嘛呢？电话要么关机，要么打通没人接，去你租的房子又换了人。”
刘德发：“我，我，我，没事。”
刘德发支支吾吾的说到，然后扛着电脑想继续往前走。
李贵拉住了刘德发，把电脑抢下来放在地上。“我找你好了好久，怎么见了面就要走。”
刘德发：“没事，不是，我还有事。”
李贵：“什么事啊，是不是又忙什么大项目。”
“不，不，不是。”刘德发又准备搬起电脑。
李贵：“急什么急，要不我请你们吃饭。我想和你聊会儿。”
刘德发：“我还有事。”
人在最落魄的时候，最怕见到熟人。刘德发之所以不愿意多说，是害怕露了馅，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是伤口扒开给别人。
我赶紧为刘德发解围，“刘德发今天的确有事，以后机会还有很多。”
李贵：“哪有什么机会，电话打不通，又不知道在哪里住。我知道他现在大人物，这样吧，我也不耽误你的事，就在这里聊几句。”
感觉李贵变了很多，不管是形象还是说话。穿着白衬衣，西裤和皮鞋。和上一次的背心和拖鞋截然不同的风格。说话的声音洪亮，抑扬顿挫的，像村长似的。我给刘德发递了一个眼色，毕竟李贵是刘德发以前唯一的朋友，虽然他认为算不上一个真正意思上的朋友。但是如果以这样的态度对李贵，的确会很反常，也会伤了李贵的心。
“你考公务员考的怎么样了？”刘德发试探性的问到。
李贵：“我说我们两个很久没有联系了吧，我都考上半年了。”
原来考上公务员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样穿，那样说话了。
刘德发：“啊？”
李贵：“啊什么啊，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
李贵说完把一直站在旁边的美女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拉。”
刘德发：“哦。”
李贵：“别哦啊，说说，长的怎么样？”
刘德发没敢看，可能他认为这样不好。
看刘德发没有看自己的女朋友，也没有说话，李贵继续问道：“你呢？最近怎么样？忙什么大项目。”
刘德发发着呆，好像并没有听见李贵的问题。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失落感。当年都是失落的人，现在别人不仅梦想成真，还抱得美人归。而自己从当年的失落人，彻底变成了今天的失败者。
李贵：“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啊，，，挺好的。”刘德发回了神，急忙回答到。
李贵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和刘德发。
“我不抽。”刘德发拒绝到。
李贵：“看不起啊，那把你兜里的中华拿出来。”
刘德发：“我戒了，你怎么开始抽烟了？你以前不抽啊。”
“没办法，工作需要。”李贵用无奈的语气，表现出得瑟的一面。说完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虽然李贵点烟的动作看起来很娴熟。但他抽了两口就已经出卖了他根本不会的真相。
李贵：“感觉你瘦了好多，也没什么精神，和去年比差很多了。”
“啊，是吗，不是吧，一点点。”刘德发说完无意识的低下了头。
刘德发说话结结巴巴，神情恍惚的样子，让李贵觉得不对劲。
李贵：“你没事吧？”
刘德发：“没事，没事。”
李贵：“没事就好，给你说一个事。下个星期五不是奥运开幕式吗？哥几个准备在那天开一个同学会。小型的，只是留在这个城市同学一起聚个会，一起看开幕式。你务必参加。”
“我不去，我不去，我还有事。”刘德发突然抬头，紧张的说道。
李贵：“你到底是多大的项目啊。聚餐是晚上，又不是白天，白天你该忙忙，，，，，，”
没等李贵说完，刘德发打断了李贵，“你现在和他们一起玩了吗？”
李贵：“时不时聚一聚，都是同学嘛。以前是事情都过去了。我可叫过你啊，但每次都联系不上你。我给他们说了，你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抽中华，喝茅台，一个月能挣几十万。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说了好几次，让我联系你。”
刘德发：“你怎么能乱说呢？”
李贵：“我可没乱说啊，我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去年过完十一长假之后，你从老家回来。你包里揣的是中华，手里提的是茅台。你让我别考公务员了，说我再怎么考也很难考的上，考上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还让我跟着你干。你说你开讲座一个月就能挣几十万。当时真应该听你的，跟着你干。我现在虽然端的是铁饭碗，但真没什么出息，一辈子都只是铁饭碗，不像你，早就是银饭碗，金饭碗了。”
李贵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话风越来越不对，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屑和挑衅。可能他认为以刘德发的能力，不应该取得那样的成就，去年那次见面就已经在他心里埋上了嫉妒的种子。加上刘德发的话有意无意中伤害了他。今天看见刘德发，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刘德发现在落魄了，过的并不如意，所以何不一吐为快，说够风凉话。
李贵的话让刘德发有点难堪，脸色开始难看。以前自己的确做过那样的事，说过那样的话，所以自己也无话可说，只能把头微微低下。
“金饭碗，银饭碗不是谁都能端的。有些人，有铁饭碗端就不错了，不好好端稳就怕铁饭碗都给弄丢了。你说是不是？”我面无表情的对李贵说到。
被我回怼之后，李贵可能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过分，没有反击。也有可能怕反击之后，我的火力更猛，让他在女朋友的面前出丑。我敢相信，如果只是刘德发一个人在这里，他会继续说些更难听的风凉话。人啊，就是这样，人性索然。当时他和刘德发算是他们那个圈子中最底层的人，人往高处走，谁都不愿意待在底层，谁都想往上爬。现在李贵考上了公务员，他认为自己有资格往上爬了，不再是最低层的人了。所以他会极力融入他认为的上一层人的生活，哪怕热脸贴冷屁股他也不在乎，更不会提及那群人以前对他的冷嘲热讽。他成功后不但不会去拉扯他同一阶层刘德发，还会用别人对待他的方式，去对待刘德发，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优越性。也只有用这种不平衡的方式，来平衡自己以前受到的不平衡待遇。这不怪李贵，李贵也不是特例，去年刘德发风光的时候，不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李贵吗，这就是人性。在低层待的越久的人，吃的苦越多的人，有朝一日取得一点成绩的时候，更期待扬眉吐气。往往被扬眉吐气的人，就是曾经和他在同一个阶层的人。
“好了，不耽误你的大事了，今天就聊到这。下个星期五，8月8号。你必须的来。记住了，必须来。”李贵用命令的口吻对刘德发说到。
这种命令的口吻让人极其反感。
“和一群狐朋狗党比起来，我想刘德发更愿意和他的兄弟在一起。”我对李贵说道。
“你，，，，，”李贵用手指着我，被我怼的火冒三丈，还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脸色唰的一下变了样。
看他指着我，我挺了挺胸，往前迈了一步，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样。
刘德发见状，站在了我和李贵的中间。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我想和我的兄弟在一起。”刘德发的的声音虽小，但是态度足够明确。
李贵气的甩手离开了，走到很快，是被气的。完全不顾及女朋友穿的是高跟鞋，女朋友只能小跑着屁颠屁颠在后面跟着，这让我怀疑这是不是他女朋友。
刘德发看着离去的李贵说道：“他和我一样。”
说完抱起电脑往前走。
“什么一样？”我问到。
刘德发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往前走。
我想我应该知道刘德发的意思，他们的确有太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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