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于公归来（四）
一阵凉风袭来，风中夹杂着丝丝细雨。两人起身回到家中，中年女人倒来热茶。两人品了一口，茶香扑鼻，惬意得很。
于公说道：“瓶子变大了，但要装满水还是得费一番周折。之后我又勤学苦练了好几年，并四处向人讨教，集百家之长，终于也算得上一代宗师。”
“陈家英盟主特别想将女儿许配给我，所以他经常偷偷指点我，并告诉我陈月华功夫的特点和路数，以及破绽。陈月华当时只是随口说说，她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真的为了她辞官习武。她很感动，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恰逢那一年的武林大会召开在即，陈月华对我说只要我在大会上赢了她，她就嫁给我。”于公说道，“上了擂台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功夫竟然变得那么高了，那一次武林大会我连过二十三关，连陈月华都只接了我三十来招。在大会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她宣布要和我结婚，而且婚礼就在第二天晚上，让所有人留下来喝喜酒。”
于公说道：“那一夜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人。面对众人的敬酒，我是来者不拒，最终我喝得酩酊大醉，连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第二天我起床去找陈怡容的时候，他却已经不辞而别，就留给我一封短短的信，信上说她配不上我。”
“我刚开始以为她去找她大师兄去了，便去少林寺找她已经遁入空门的大师兄赵方卓，可赵方卓已经闭门礼佛十余年，从未出过大门半步，少林寺也从未见过陈怡容的身影。”于公说道，“我找遍了大江南北，这么多年了，硬是没有半点消息，只知道她曾经到过咸宁通山牛家庄。”
“为了便于找她，我一手创立了镇远镖局，后来陆续开了十三家分局，就是为了方便找她，可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仍是毫无音讯。我并不怪她，我只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那么狠心不辞而别。她完全没有必要离开，若她没有做好准备嫁给我，我可以等，我都等了她那么多年，再等多少年都无所谓的。但我就是接受不了这不明不白的结局。”于公说道。
“又过了几年，我彻底死心了。这些年我云游四海，本以为可以将她忘掉，但思念却反而越来越深。好多个夜晚我都是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她那甜甜的笑。”于公慢慢说道。
有那么一阵，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于公说道：“你父亲的事你不要怪师公，就算我赶回来也救不了他。只怪他当时糊涂，怎么会跟着陈沐风做那样蠢的事。什么为了武林公道，诛尽修炼邪功之人，毁尽六诀拓本，都是胡扯，武功还分好坏么？六诀也好，七诀也罢，只要修炼之人不为非作歹，你又凭什么管别人。再说了，练寻常武功的就没有坏人么？”
李天勤点点头，表示同意于公所说的话。于公打着呵欠说道：“不早了，睡觉去吧，这几天紧赶慢赶的，没睡过一晚好觉。”
李天勤自从被六十甲子抓获，也是没睡过一夜安稳觉，如今有师公在身边，他觉得十分安全和安心，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白天，李天勤才看清了宅院的全貌。宅院一共有三进，有一个大天井和院子，院中有大小数口水缸，种着睡莲，养着金鱼。院中摆放着许多盆栽，造型千奇百怪，让人百看不厌。宅院建得很高，顶上雕梁画栋，下面照壁屏风，院中有几张黄花梨木做的椅子，古香古色，煞是好看。
午饭后，于公坐在院中喝茶，他啜了一口茶，对李天勤说道：“我离开金州的时候，你爹还没有成亲，这次回来你已经这么大了，真是日月如梭啊！你小子在江湖上倒有些名气，我经常听别人说你武功高强、乐善好施，还说你在去年武林大会上，如何盲剑克敌制胜，如何连过数关，传得可神了，今天我就要看看是真是假。”
“师公说笑了！”李天勤笑道，“我这点功夫底子只能算得上刚入门。”
于公又胛了一口茶，笑道：“看你腰悬长剑，这些年定然没少练月华剑法吧？来，耍几招我看看，看你练到什么境界了。”
李天勤对于公鞠了一躬，拔出长剑就开始练了起来，他将月华剑法第一式到第四式完完整整耍了一遍，第五式才学了几招，他也演练了一遍。
于公摇了摇头，说道：“徒有其形，未见其意，终究是不得要领。我记得月华剑法不是有十式么？怎么你才耍了五式，第五式还只练了一半。”
李天勤答道：“回师公的话，月华剑法后五式失传了，第五式师父前不久才传给我，还未练熟。”
“唉！”于公叹道，“亏你们还自称月华山庄的弟子。当年陈家英盟主费尽心血创立的月华剑法，竟被你们糟蹋成这样。”
于公顿了下，接着说道：“月华剑法取月华之意，剑法偏柔，但是威力无穷。放着这么好的功夫不练，你师父陈沐风居然去练什么西域六诀，最终导致自己身败名裂，愧对先祖，真是可悲又可笑！”
见师公数落师父，李天勤只好缄口不言。
于公笑道：“让我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月华剑法吧，虽然我没练过，但我见陈月华用过。”
于公说着从地上捡起十来颗石子，对李天勤说道：“我用石子攻击你，你用月华剑法抵挡，明白了么？”
李天勤点点头，还没等他答话，一颗石子飞射而来，李天勤使出月华剑法第一式抵挡。“当”的一声，石子击打在剑身上，迸发出些许火星。
于公一击不中，又是两颗石子飞速掷出。李天勤急挥两剑，将两颗石子削成四半，石子带着余劲，嵌入了石柱之中。
于公掷出的石子速度越来越快，角度越来越刁钻，李天勤拼命抵挡还是中了几下，疼得他冷汗直冒。
不一大会，石子用完，于公大喝一声，将茶杯掷了出去。茶杯旋转着袭向李天勤，李天勤情急之下用出了月华剑法第五式月满西楼中的一招，只见他长剑急挥，在身前划了一个圆，然后剑身平着从圆心击出，正好接住了茶杯。茶杯在剑身上转个不停，却一点都没有要掉下去的样子。
“好！”于公赞道，“这一招还有些月华剑法的样子。月华剑法，初练者练其形，熟练者练其意，最高境界是练其势。若能练成月华挥洒、笼罩一切的气势，任何招式都变得毫无意义。你现在处在练形与练意之间，还得加强练习，才能有所突破。”
“是！”李天勤毕恭毕敬地答道。
于公站起身，手把手地教了一些他之前见陈月华用过的招式，这些招式十分奇怪，看似平淡如水，实则暗流涌动，威力惊人。
于公又指点了李天勤月华神功修炼的要点和法门，解开了许多李天勤平时练功的困惑。李天勤本是聪明之人，经于公这么一点拨，茅塞顿开，只要假以时日，他的功夫定能更上一层楼。
于公又教了李天勤“魔音铜笛”的秘诀，两人在院中对奏，于公蕴含内力的笛音将李天勤罩得严严实实，李天勤的笛音一丝都传不出去。李天勤既惊叹于公内力之强，又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练功，早日成为像于公一样的高手。
“好了！”于公笑道，“我去睡个午觉，你自己慢慢摸索。‘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只要你以后勤学苦练，终究有一日功夫能超过我的。”
于公说道：“瓶子变大了，但要装满水还是得费一番周折。之后我又勤学苦练了好几年，并四处向人讨教，集百家之长，终于也算得上一代宗师。”
“陈家英盟主特别想将女儿许配给我，所以他经常偷偷指点我，并告诉我陈月华功夫的特点和路数，以及破绽。陈月华当时只是随口说说，她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真的为了她辞官习武。她很感动，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恰逢那一年的武林大会召开在即，陈月华对我说只要我在大会上赢了她，她就嫁给我。”于公说道，“上了擂台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功夫竟然变得那么高了，那一次武林大会我连过二十三关，连陈月华都只接了我三十来招。在大会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她宣布要和我结婚，而且婚礼就在第二天晚上，让所有人留下来喝喜酒。”
于公说道：“那一夜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人。面对众人的敬酒，我是来者不拒，最终我喝得酩酊大醉，连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第二天我起床去找陈怡容的时候，他却已经不辞而别，就留给我一封短短的信，信上说她配不上我。”
“我刚开始以为她去找她大师兄去了，便去少林寺找她已经遁入空门的大师兄赵方卓，可赵方卓已经闭门礼佛十余年，从未出过大门半步，少林寺也从未见过陈怡容的身影。”于公说道，“我找遍了大江南北，这么多年了，硬是没有半点消息，只知道她曾经到过咸宁通山牛家庄。”
“为了便于找她，我一手创立了镇远镖局，后来陆续开了十三家分局，就是为了方便找她，可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仍是毫无音讯。我并不怪她，我只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那么狠心不辞而别。她完全没有必要离开，若她没有做好准备嫁给我，我可以等，我都等了她那么多年，再等多少年都无所谓的。但我就是接受不了这不明不白的结局。”于公说道。
“又过了几年，我彻底死心了。这些年我云游四海，本以为可以将她忘掉，但思念却反而越来越深。好多个夜晚我都是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她那甜甜的笑。”于公慢慢说道。
有那么一阵，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于公说道：“你父亲的事你不要怪师公，就算我赶回来也救不了他。只怪他当时糊涂，怎么会跟着陈沐风做那样蠢的事。什么为了武林公道，诛尽修炼邪功之人，毁尽六诀拓本，都是胡扯，武功还分好坏么？六诀也好，七诀也罢，只要修炼之人不为非作歹，你又凭什么管别人。再说了，练寻常武功的就没有坏人么？”
李天勤点点头，表示同意于公所说的话。于公打着呵欠说道：“不早了，睡觉去吧，这几天紧赶慢赶的，没睡过一晚好觉。”
李天勤自从被六十甲子抓获，也是没睡过一夜安稳觉，如今有师公在身边，他觉得十分安全和安心，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白天，李天勤才看清了宅院的全貌。宅院一共有三进，有一个大天井和院子，院中有大小数口水缸，种着睡莲，养着金鱼。院中摆放着许多盆栽，造型千奇百怪，让人百看不厌。宅院建得很高，顶上雕梁画栋，下面照壁屏风，院中有几张黄花梨木做的椅子，古香古色，煞是好看。
午饭后，于公坐在院中喝茶，他啜了一口茶，对李天勤说道：“我离开金州的时候，你爹还没有成亲，这次回来你已经这么大了，真是日月如梭啊！你小子在江湖上倒有些名气，我经常听别人说你武功高强、乐善好施，还说你在去年武林大会上，如何盲剑克敌制胜，如何连过数关，传得可神了，今天我就要看看是真是假。”
“师公说笑了！”李天勤笑道，“我这点功夫底子只能算得上刚入门。”
于公又胛了一口茶，笑道：“看你腰悬长剑，这些年定然没少练月华剑法吧？来，耍几招我看看，看你练到什么境界了。”
李天勤对于公鞠了一躬，拔出长剑就开始练了起来，他将月华剑法第一式到第四式完完整整耍了一遍，第五式才学了几招，他也演练了一遍。
于公摇了摇头，说道：“徒有其形，未见其意，终究是不得要领。我记得月华剑法不是有十式么？怎么你才耍了五式，第五式还只练了一半。”
李天勤答道：“回师公的话，月华剑法后五式失传了，第五式师父前不久才传给我，还未练熟。”
“唉！”于公叹道，“亏你们还自称月华山庄的弟子。当年陈家英盟主费尽心血创立的月华剑法，竟被你们糟蹋成这样。”
于公顿了下，接着说道：“月华剑法取月华之意，剑法偏柔，但是威力无穷。放着这么好的功夫不练，你师父陈沐风居然去练什么西域六诀，最终导致自己身败名裂，愧对先祖，真是可悲又可笑！”
见师公数落师父，李天勤只好缄口不言。
于公笑道：“让我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月华剑法吧，虽然我没练过，但我见陈月华用过。”
于公说着从地上捡起十来颗石子，对李天勤说道：“我用石子攻击你，你用月华剑法抵挡，明白了么？”
李天勤点点头，还没等他答话，一颗石子飞射而来，李天勤使出月华剑法第一式抵挡。“当”的一声，石子击打在剑身上，迸发出些许火星。
于公一击不中，又是两颗石子飞速掷出。李天勤急挥两剑，将两颗石子削成四半，石子带着余劲，嵌入了石柱之中。
于公掷出的石子速度越来越快，角度越来越刁钻，李天勤拼命抵挡还是中了几下，疼得他冷汗直冒。
不一大会，石子用完，于公大喝一声，将茶杯掷了出去。茶杯旋转着袭向李天勤，李天勤情急之下用出了月华剑法第五式月满西楼中的一招，只见他长剑急挥，在身前划了一个圆，然后剑身平着从圆心击出，正好接住了茶杯。茶杯在剑身上转个不停，却一点都没有要掉下去的样子。
“好！”于公赞道，“这一招还有些月华剑法的样子。月华剑法，初练者练其形，熟练者练其意，最高境界是练其势。若能练成月华挥洒、笼罩一切的气势，任何招式都变得毫无意义。你现在处在练形与练意之间，还得加强练习，才能有所突破。”
“是！”李天勤毕恭毕敬地答道。
于公站起身，手把手地教了一些他之前见陈月华用过的招式，这些招式十分奇怪，看似平淡如水，实则暗流涌动，威力惊人。
于公又指点了李天勤月华神功修炼的要点和法门，解开了许多李天勤平时练功的困惑。李天勤本是聪明之人，经于公这么一点拨，茅塞顿开，只要假以时日，他的功夫定能更上一层楼。
于公又教了李天勤“魔音铜笛”的秘诀，两人在院中对奏，于公蕴含内力的笛音将李天勤罩得严严实实，李天勤的笛音一丝都传不出去。李天勤既惊叹于公内力之强，又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练功，早日成为像于公一样的高手。
“好了！”于公笑道，“我去睡个午觉，你自己慢慢摸索。‘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只要你以后勤学苦练，终究有一日功夫能超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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