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一声叹息
“孤雪，你是如何？生病了吗？”金凤凰略带关切的言语问道。
孤雪脑中空白一片，只感觉头脑昏沉，想说话来却又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终于挤出几个字来：“妈妈，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晕沉，可能是昨天有些劳顿没有休息好，我一会便好。”
金凤凰拍着腿焦急说道：“傻姑娘，生病可不能拖着，我这就找大夫来给你看病。好了，快回床上躺着，小红这丫头是如何照料你的，竟然连你生病都不知道？一会我找见她，非得问她清楚明白不可，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懒了。”
听到金凤凰说要找小红的不是，孤雪立马紧张地睁了睁生涩眼睛，小红是个心地善良聪明的孩子，在这碧玉楼之中艰难支应着每一个人，妈妈金凤凰却还是对小红不满意。
孤雪连忙说道：“妈妈，小红见我睡着，不忍打扰我所以才没有进我房间，你千万不要怪小红妹妹。小红每日为楼中姐妹洗衣端茶，手上全是冻疮，妈妈就不要再责怪小红妹妹了。”
孤雪央求的语气，因为喉咙嘶哑，说出来更是令人心中如有见到撕裂。金凤凰虽然麻木心冷，可毕竟人都有善的一面，人心都是肉长的，所以她也就叹口气不再说什么，将孤雪小心扶回了床上。
找来大夫看过病，孤雪确实是着凉感染了风寒，不过身子没有大碍。大夫给开了几服药，要孤雪好好休息，她身体本就弱，若是不好好休息，恐以后落下病根。
一连三日，孤雪几乎没有出过梨花苑，‘雨夜百合’芽儿对孤雪在这几日之中可以说是照料有加，每日吩咐厨房做好鸡汤养食，然后亲自给孤雪送来。嘴中妹妹亲热，孤雪见雨夜百合好像真的是放下心中芥蒂，把自己当做妹妹，心中也是欢喜。
心中舒畅，身上的病也好得快。到了第四天，孤雪身上的风寒终于完全退去，她换了身衣服，与妈妈金凤凰问好。金凤凰见孤雪恢复如初，心中也是欢喜得很。若是孤雪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十万两银子可就打了水漂了。想起这件事情，金凤凰心中就有些不畅快，可是现在事情已经不可能回头，难不成她还回去为知府要还那十万两银子？
正巧，明日便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春节，家家张灯结彩，碧玉楼自然也有要一些大的动作。这一日，一年之中也才只有一日。金凤凰早就有了心思，这时候她放下以往琐事，心中敞亮，对碧玉楼中的姑娘也比平日好许多。
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正午，金凤凰便命人在金陵城各个主要的交通路口张贴红绢布。因为国家兴娼令，甚至有一些地方的青楼妓院便是官府所开，所以就算碧玉楼如此招揽生意，官府也不会多管，只要按时交纳税收就好。况且碧玉楼与知府大人关系亲密，官府更不会多管碧玉楼的事情。
那红绢布上写着一些黄色小字，内容的意思大概是说原本升平楼中的红牌姑娘‘一抔雪’和‘琼瑶’如今已经到了碧玉楼。现在碧玉楼有五大红牌姑娘，分别是‘点点梅’、‘玉玲珑’‘雨夜百合’‘琼瑶’‘一抔雪’。今天晚上五大红牌齐聚碧玉楼，为各位才子雅士齐献艺，这样的盛况可是难得一见。
……………………………………………………
阳光丝丝缕缕，虽然已是冬季，可是外面的梅花却能盛开。阳光照射在梅花瓣瓣升华，孤雪坐在床头，手中轻轻理着自己的柔顺头发，眼睛看着窗外的梅花，思绪千转。她在碧玉楼的名字，仍然是用‘一抔雪’。
金凤凰将她从府衙囚牢中放出来，虽然主要目的是为等待黄公子来赎人，可是现在放着资源不加利用，那岂不是傻子。金凤凰可是个精明人，孤雪的效应多大，她也清楚得很。以前在升平楼中‘一抔雪’的牌子有多红，她当时就时常惦记着诅咒着。
现在孤雪道了碧玉楼，金凤凰自然要好好用孤雪多赚钱。今天晚上，孤雪就要听从金凤凰的安排，与那些金陵城的大老板阔少爷好好周旋。
以前迷恋孤雪的那些个少爷公子华贵老板们，听说‘一抔雪’到了碧玉楼，晚上自然要来凑个热闹。
“姐姐，你为何总是望着窗外那一树梅花呢？难道，是有思念的人吗？”
孤雪正呆呆出神，突然听到声音，她吓得身体柔柔一颤，转目看到是小红，才舒缓了一下心跳。她刚才出神，所以连小红是什么时候进来房间都不知道。这几日相处，孤雪越发把小红当做妹妹一般的看待。
看到是小红，便拉过小红的手，与她一起坐在软榻之上。床褥上阵阵香气四溢，小红深深嗅了几下笑道：“姐姐的床上好香，姐姐的身体也好香，姐姐就是个香人，若是谁家公子娶了姐姐，那真是有福气了。哎呀，快让小红好好闻闻姐姐。”
“你这小丫头，又要取笑我吗？”孤雪脸上红润，目光流转，眉头全部疏开，也笑着与小红纠缠在一起。
“咯咯，姐姐，你刚才在想什么？我进来你都没有发现，我若是坏人，姐姐可就糟糕了！”小红被孤雪挠着腋窝下，嘴中笑个不停，只好转移话题分散孤雪注意力。
听到小红的话语，孤雪沉寂下来，脸上有些迷茫。她在想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黄公子，或许是爷爷，或许是以前的升平楼，或许是曲家大小姐。这些年来，她从来就没有稳定下来过，好像一朵浮萍，总是随着别人的意愿来行走人生道路。
而且，这是多么不平的一条道路呀！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小红问了不该问的话呢？”小红见到孤雪脸上冷漠下来，笑容渐渐敛去，连忙紧张地问道。
“唉，哪里能怪到妹妹呢？是我多喜忧愁，整日担忧，还是小红妹妹看得开，我以后要与小红妹妹多学习才是了。”孤雪稳了一下心神，将琐事放于脑后，又与小红谈笑起来。
这时候，从门外又进来一人，却是‘雨夜百合’芽儿。
芽儿这几日每天伺候在孤雪床边，已然与孤雪成为一对亲姐妹的样子。她进门之后笑意连连，对孤雪嘘寒问暖。
“妹妹，你身子弱，就算是病大好，也要多多注意休息，千万别让身子受累。小红，没事的时候你多多帮妈妈干活，别来跑来烦恼孤雪妹妹，若是让孤雪妹妹再生病你可吃罪不起。”雨夜百合先是对孤雪笑脸说道，接着又冷眼看着小红，责备的口吻。
小红被雨夜百合责备，只能噤声应是，连头也不敢抬，口中应着马上就去帮妈妈干活的话语，脚步也随着声音移出了房间。看到小红身影消失在门外，孤雪将目光看向雨夜百合。
“姐姐，小红已经很勤快，你就不要再责骂她偷懒。她将我们的衣裳，都涮洗干干净净，每日只睡三个时辰，五更天就要起来在茶炉烧水添柴，这么小的年纪难为她了。”孤雪不忍小红被责备，便口气柔软地对雨夜百合求情说道，她希望芽儿以后也能对小红好一些。
雨夜百合却是脸上一笑，伸手在孤雪的衣襟上掸了掸褶皱说道：“妹妹你不知道，若是妈妈见她偷懒的话，定要重罚的。我叫她去干活，就是不想让妈妈发现她偷懒，那样她更要遭罪。其实我心中也不忍的，可是又能如何呢？”
雨夜百合说完也是叹息一声。
孤雪脑中空白一片，只感觉头脑昏沉，想说话来却又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终于挤出几个字来：“妈妈，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晕沉，可能是昨天有些劳顿没有休息好，我一会便好。”
金凤凰拍着腿焦急说道：“傻姑娘，生病可不能拖着，我这就找大夫来给你看病。好了，快回床上躺着，小红这丫头是如何照料你的，竟然连你生病都不知道？一会我找见她，非得问她清楚明白不可，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懒了。”
听到金凤凰说要找小红的不是，孤雪立马紧张地睁了睁生涩眼睛，小红是个心地善良聪明的孩子，在这碧玉楼之中艰难支应着每一个人，妈妈金凤凰却还是对小红不满意。
孤雪连忙说道：“妈妈，小红见我睡着，不忍打扰我所以才没有进我房间，你千万不要怪小红妹妹。小红每日为楼中姐妹洗衣端茶，手上全是冻疮，妈妈就不要再责怪小红妹妹了。”
孤雪央求的语气，因为喉咙嘶哑，说出来更是令人心中如有见到撕裂。金凤凰虽然麻木心冷，可毕竟人都有善的一面，人心都是肉长的，所以她也就叹口气不再说什么，将孤雪小心扶回了床上。
找来大夫看过病，孤雪确实是着凉感染了风寒，不过身子没有大碍。大夫给开了几服药，要孤雪好好休息，她身体本就弱，若是不好好休息，恐以后落下病根。
一连三日，孤雪几乎没有出过梨花苑，‘雨夜百合’芽儿对孤雪在这几日之中可以说是照料有加，每日吩咐厨房做好鸡汤养食，然后亲自给孤雪送来。嘴中妹妹亲热，孤雪见雨夜百合好像真的是放下心中芥蒂，把自己当做妹妹，心中也是欢喜。
心中舒畅，身上的病也好得快。到了第四天，孤雪身上的风寒终于完全退去，她换了身衣服，与妈妈金凤凰问好。金凤凰见孤雪恢复如初，心中也是欢喜得很。若是孤雪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十万两银子可就打了水漂了。想起这件事情，金凤凰心中就有些不畅快，可是现在事情已经不可能回头，难不成她还回去为知府要还那十万两银子？
正巧，明日便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春节，家家张灯结彩，碧玉楼自然也有要一些大的动作。这一日，一年之中也才只有一日。金凤凰早就有了心思，这时候她放下以往琐事，心中敞亮，对碧玉楼中的姑娘也比平日好许多。
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正午，金凤凰便命人在金陵城各个主要的交通路口张贴红绢布。因为国家兴娼令，甚至有一些地方的青楼妓院便是官府所开，所以就算碧玉楼如此招揽生意，官府也不会多管，只要按时交纳税收就好。况且碧玉楼与知府大人关系亲密，官府更不会多管碧玉楼的事情。
那红绢布上写着一些黄色小字，内容的意思大概是说原本升平楼中的红牌姑娘‘一抔雪’和‘琼瑶’如今已经到了碧玉楼。现在碧玉楼有五大红牌姑娘，分别是‘点点梅’、‘玉玲珑’‘雨夜百合’‘琼瑶’‘一抔雪’。今天晚上五大红牌齐聚碧玉楼，为各位才子雅士齐献艺，这样的盛况可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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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丝丝缕缕，虽然已是冬季，可是外面的梅花却能盛开。阳光照射在梅花瓣瓣升华，孤雪坐在床头，手中轻轻理着自己的柔顺头发，眼睛看着窗外的梅花，思绪千转。她在碧玉楼的名字，仍然是用‘一抔雪’。
金凤凰将她从府衙囚牢中放出来，虽然主要目的是为等待黄公子来赎人，可是现在放着资源不加利用，那岂不是傻子。金凤凰可是个精明人，孤雪的效应多大，她也清楚得很。以前在升平楼中‘一抔雪’的牌子有多红，她当时就时常惦记着诅咒着。
现在孤雪道了碧玉楼，金凤凰自然要好好用孤雪多赚钱。今天晚上，孤雪就要听从金凤凰的安排，与那些金陵城的大老板阔少爷好好周旋。
以前迷恋孤雪的那些个少爷公子华贵老板们，听说‘一抔雪’到了碧玉楼，晚上自然要来凑个热闹。
“姐姐，你为何总是望着窗外那一树梅花呢？难道，是有思念的人吗？”
孤雪正呆呆出神，突然听到声音，她吓得身体柔柔一颤，转目看到是小红，才舒缓了一下心跳。她刚才出神，所以连小红是什么时候进来房间都不知道。这几日相处，孤雪越发把小红当做妹妹一般的看待。
看到是小红，便拉过小红的手，与她一起坐在软榻之上。床褥上阵阵香气四溢，小红深深嗅了几下笑道：“姐姐的床上好香，姐姐的身体也好香，姐姐就是个香人，若是谁家公子娶了姐姐，那真是有福气了。哎呀，快让小红好好闻闻姐姐。”
“你这小丫头，又要取笑我吗？”孤雪脸上红润，目光流转，眉头全部疏开，也笑着与小红纠缠在一起。
“咯咯，姐姐，你刚才在想什么？我进来你都没有发现，我若是坏人，姐姐可就糟糕了！”小红被孤雪挠着腋窝下，嘴中笑个不停，只好转移话题分散孤雪注意力。
听到小红的话语，孤雪沉寂下来，脸上有些迷茫。她在想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黄公子，或许是爷爷，或许是以前的升平楼，或许是曲家大小姐。这些年来，她从来就没有稳定下来过，好像一朵浮萍，总是随着别人的意愿来行走人生道路。
而且，这是多么不平的一条道路呀！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小红问了不该问的话呢？”小红见到孤雪脸上冷漠下来，笑容渐渐敛去，连忙紧张地问道。
“唉，哪里能怪到妹妹呢？是我多喜忧愁，整日担忧，还是小红妹妹看得开，我以后要与小红妹妹多学习才是了。”孤雪稳了一下心神，将琐事放于脑后，又与小红谈笑起来。
这时候，从门外又进来一人，却是‘雨夜百合’芽儿。
芽儿这几日每天伺候在孤雪床边，已然与孤雪成为一对亲姐妹的样子。她进门之后笑意连连，对孤雪嘘寒问暖。
“妹妹，你身子弱，就算是病大好，也要多多注意休息，千万别让身子受累。小红，没事的时候你多多帮妈妈干活，别来跑来烦恼孤雪妹妹，若是让孤雪妹妹再生病你可吃罪不起。”雨夜百合先是对孤雪笑脸说道，接着又冷眼看着小红，责备的口吻。
小红被雨夜百合责备，只能噤声应是，连头也不敢抬，口中应着马上就去帮妈妈干活的话语，脚步也随着声音移出了房间。看到小红身影消失在门外，孤雪将目光看向雨夜百合。
“姐姐，小红已经很勤快，你就不要再责骂她偷懒。她将我们的衣裳，都涮洗干干净净，每日只睡三个时辰，五更天就要起来在茶炉烧水添柴，这么小的年纪难为她了。”孤雪不忍小红被责备，便口气柔软地对雨夜百合求情说道，她希望芽儿以后也能对小红好一些。
雨夜百合却是脸上一笑，伸手在孤雪的衣襟上掸了掸褶皱说道：“妹妹你不知道，若是妈妈见她偷懒的话，定要重罚的。我叫她去干活，就是不想让妈妈发现她偷懒，那样她更要遭罪。其实我心中也不忍的，可是又能如何呢？”
雨夜百合说完也是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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