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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催促与缠绕耳边的折磨

    抽了一个多月水后,陆彤突然感觉到抽水的疲倦。地下水来自各家各处的卫生用水,自然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什么味都全。尤其,所用的管子虽然是消防专用,质量却极差。不到一个月,被来往的车辆碾压,四处开花,上下漏洞。经常,满院臭气熏人。许多次,陆彤抽出了许多皮套,他知道那是什么。

    默默工作,他期待着保安室的大门向他敞开,转眼三个月了,没有任何人通知他。他恍惚清楚,自己的前途与希望会浪费在天天抽这样的水,闻这样味的日子当中,内心的痛苦无边无际。几乎有时间他就跑掉,但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离开。

    终于机会来了,他意外地拾到了一只包。里面放了不少不值钱的杂物。他吃了一惊,忙把管子拉到墙角,拿起包。当他问秋师父,拾到东西,用不用交?秋师父奇怪地瞅着他,当然要交。陆彤笑了笑,肚里暗暗骂:交个屁,人混到这份上,还有心做好事,当好人。

    他无一点忐忑不安就把包拿走了。挨了几天,告诉介绍人,另外找工作了。不干了。

    介绍人臭骂他一顿,数落不懂得爱惜工作来之不易,却也无奈。所谓朋友的承诺,也只是嘴边一说,即算一个小小的保安,也是肥缺。

    陆彤明白,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陆彤,不再感叹,不再抱怨,无论你高兴还是难受,社会始终如此运作。

    自从拾包事件后,陆彤种下心病,自责、恶心、激愤、固执,如果可以穿越,他觉得只有一种选择,那不叫报复,而只是绝望人的无路无用无法状态下的一种自渎吧。

    内心默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然毕业最初几年,曾经梦想成为“上人”,不断破灭的现实却打击那颗动荡不安分的心,直到命运戏剧性的转折出现。

    相比许多年轻人来讲,陆彤觉得自己是“完整的“,那些生活优越的人很早就进入一个舒适的岗位,没有品味到生活艰辛,更无法决绝到从理想到梦想到幻想,亲自把它们一点点从头脑中磨灭,直到毁灭的过程,也无法理解那种对莫名的事件的迷惘与报复心,生命短暂,却是可以闪烁它碰撞的火花,那种颜色将是激动人心的。

    当然,与邻居伙伴小刚相比,他又是幸运的,磨难是一种对性格成长史,但始终处于一种磨难,不思进取与求变,甚至少一些运气,长时间下,年轻的心灵彻底就会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只剩下活着与死去。

    陆彤懂得珍惜,也懂得去努力,对以后生活有了更多认知,与别人接触往来更多去理解与宽容,但骨子里的某些性格依然存在,那是他无法回避的,直到遇到欧阳,让他醒悟那性格,从另一个视角观察世界。

    就在陆彤以为一切非常顺利,他会象许多奔寻婚姻的男女一样,觉得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愫将要展开时,欧阳消失了。

    沉思的陆彤又“时光穿梭“地回到过去...

    那个邻居介绍人——她舅母告诉他,欧阳说想家了,来不及与你道别,先走了,给你留下家里的电话……

    热恋的陆彤并未多想,急切地期待早上班,与那个遥远的女孩连通。直到临下班之际,找到周边无人的机会,一个男人接起电话,低语后回身找人,另一端他听到女孩热切的声音。

    周末等你来,父母想见你。

    听到欧阳最后的答复,陆彤非常头痛,这才发现,与未来的老丈人会面,也是第一次。

    犹豫几天,在欧阳不断的催促与缠绕耳边的激情折磨后,他还是决定起身。关于买礼物,还是大费周折,终还是买点酒、茶叶上路了。

    图镇是欧阳出生的地方,那是一个东北滨洲线的中转枢纽,铁路运营给这个小地方带来生机,慢慢也形成一座虽然不大却有规模的小小城市。

    陆彤走出火车站,车内车外的差异还是非常巨大的。家家户户门前堆了烧火的绊子,围墙也是木板圈起。一眼望去,基本上镇子的大小都落到眼底。那个初冬,皑皑白雪把这个小镇都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中。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衣服,陆彤穿的是那身工装西服。车站前那个颀长的身影早已迎接眼前,陌生环境的紧张瞬间消失,只剩下内心的涌动。

    原以为这样一座小镇,住在平房的人家都会破烂不堪,直到站在一座大铁门前,隔着围栏,他已经看到拾掇的平整的小院。转了几个弯,推门进屋,里间同样朴实又不失殷实家庭的摆设。

    他见到未想到老丈人与丈母娘,心里直犯哆嗦。

    短暂两日,还是出现了意外。这次见面非常失败,家人对他印象不好。紧张木纳,不善访谈,也就处境更加尴尬。虽没有支言片语,在临送前,陆彤已经知道结果。站在门前的欧阳孤零颤抖的身躯,面色苍白,心力憔悴,令人不可忍看,他心瞬间揪在一起。那是一张被热恋灼烧的脸蛋,白雪映衬下,卓然独立。

    回家后,随后的时光一点点过去,一个星期,二个星期过去。陆彤的心变得冰凉。骨头躯体仿佛浸进寒冷的河水里。那天,单位正开会,会议室坐满许多人,安静地聆听一位专家讲课。电话铃响了,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她说是欧阳的朋友,电话里说,这几天欧阳难受,很痛苦,喝过酒,不回家在外过夜,你如果怜悯她,就不要干做着,要想办法。

    陆彤没有什么办法,只是静静听着,同事们都用怪异的眼光撇他。他也不管不顾地听,心要跳了出来。

    ……数日后,经过她的舅母的努力与欧阳执着,她的父母对这个不合格的未来女婿默许了。

    刚刚十月,单位休假。陆彤再次受邀,急切坐上火车。果然,欧阳的父母对他的态度180度转变。陆彤也尽可能让自己多来点事。主动找活,忙前忙后。内心无法控制地产生莫大不安,未来,任何可能都会让一切会无果而终。

    那几日对他是一种煎熬,陆彤也不会如第一次那么坦然、激动。一些阴影在他的心中散不去,无法让他完全放松,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上门女婿还是要继续被审核,陆彤从她父母的眼里总疑神疑鬼地想到了。欧阳却是一种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陆彤简值宠爱有加。也许有人听了会觉得可笑,那一段女孩的作风总让他觉的象是她手中的洋娃娃。

    欧阳父亲是当地文化馆馆长,所以她能够很自由在任何一个舞厅或音像店玩。陆彤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某种权力优越性。她清楚运用自己的地位优势。

    清楚记得,一次到一家音像店,要看音像,一下拿走许多张的光盘,她说他爱听音乐。要拿回去。陆彤没见她拿一分钱,店主却很热情地一个劲点头,充满敬畏。这让陆彤也多了些许敬畏。对她我象一个跟屁虫,应声虫,她对陆彤并没有一点娇性,而且成熟的出乎意料。总能够找到一些消遣的事,讲给他听,有时,怕陆彤在家寂寞,就领他去一些熟悉的邻居窜门。

    陆彤依旧紧张,拘束,也不安。这是一个陌生地方,陌生对他来讲,常常意味的是可能要发生一些不能意料的事,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