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临近片头曲，换剧了...
虽然有各种插曲，但是整体还是忙忙碌碌的正常的工作，转眼就快到国庆了。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七点多，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公司空荡荡的停车场，端着咖啡愣神：一晃三个来月自己好像做了很多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每天都是近乎亢奋的状态批文件，整数据，作流程，培训主管，开会，分配任务...别人都说996，我带着这帮姐妹（没几个兄弟）几乎就是007...一切的都源于自己给自己打的鸡血吧？而且我有个强迫症的毛病：越是干不完的事，我就越是恨到牙根都痒痒，总是干不完我就跟你丫没完那种较劲。
人际关系和基础打的也还好：唐总虽然忽冷忽热的但是说话办事比较敞亮不计小节，口头语是没问题你干吧...这种领导风格是我很喜欢的，比我前一任的鸡贼德国大爷，和再前一任的二鬼子姐姐强多了；和同门师兄弟能打成一片，和其他部门负责人也有说有笑混脸熟。一切都越来越好。
不过静下来的时候：我就这么从外企到民企了？总有些瞬间恍惚了一下，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外企是每天班车8:30到公司开始吃早点喝咖啡；这里是7点就到公司灌咖啡提神续命；
外企是大家衣冠楚楚中文外文的谈笑风生；这里是我和别人各种互相的说不清和听不懂；
外企是安排工作干净利索每次开会主题明确；这里是天天挣扎在泥坑里...扫地的活都得我盯着；
更重要的是~~外企是桌明几净出差五星酒店专车接送；这里是堆满了杂物和文件的办公桌和众多红扑扑的小脸蛋；
尤其是昨天去了一个朋友的公司，五六百平宽敞的开放办公室，里面都是统一西裤白衬衣黑皮鞋的小哥和黑长直的妹子...感慨。
最起码我一个部门总监，在这边的办公室是仓库里的一角；办公桌是宽90厘米的10086客服那种逼仄的隔间式小桌连个笔记本+显示器都摆不开，后来自己从会议室搬来了平板大桌子；整个办公区里电线网线满地爬，用透明胶带贴在墙上地上...
受苦受累我都不怕，虚荣心这个坎儿我真是有点过不去。
既然来了，就来之安之吧，我只能安慰自己。
和往常一样挣扎在无尽的数据海洋里自嗨...越是杂乱我反而越兴奋，一边骂街一边整理。
7:30，8:00，8:30...
眼看着窗外公司停车场的人来人往，办公室玻璃门外来来回回的各种短裙长腿走来走去，办公室里热闹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之前说过办公室是一面玻璃墙和玻璃门上半截贴了磨砂膜，所以我从办公室里往外看只能从下半截玻璃墙看到别人的腰以下...这也是那段枯燥紧张时间的唯一乐趣了。）
刘娟突然神神秘秘的推门进来，白色的旗袍短裙带着牡丹花纹勉强盖住屁股，一阵香风。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最后压低说：“夏总，您听说了吗，咱公司可能要有大变动了！”
我对她那种大惊小怪的语气早就习惯了：“又咋了？”
“听说董事长要换人啦！”
“啥？”我kao，我一激灵。
“听说董事长要换人啦！”
这要是没有关键词屏蔽的话我这各种感叹词问候语能写满一篇儿。
“民企乱，站队，朝令夕改，朝不保夕...”
来之前听到朋友和我谈论这些的时候，我总是坚定的说：“哥们，咱都小马过河~~有中国人的地方都一个德行，外企民企的人都是中国人，咱只要干对路数干出结果，我还不信了老板就纯因为你站队了收拾你？”
说是这么说，这两个来月心里这根弦确实是一直绷着的，给自己设计的路线也是：站稳脚跟，抱大腿，尽快出成绩，对内维稳对外和谐。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往前冲，又不得不使劲冲。
直到今天真听到这种消息，我也有点心慌了。我心慌是因为自己努力了这么多，这么无厘头的就瞬间全没了？我是不是得赶紧找工作？这TM的刚从外企出来就要慌慌张张再琢磨怎么回去？因为我选的大腿是唐总，唐总是董事长表弟，董事长换了，他这一系会啥下场？
我看看刘娟：“别瞎说，咱干好自己的活就行。董事长换不换和咱也没什么关系。”
刘娟总是贼的很，一阵见血：“夏总，咱可都是唐总一系的啊。您看之前黄总被换掉，就是因为黄总是集团派来的所以董事长一直看他不顺眼。现在集团那边传出风来说要换董事长，谁知道和这些内斗有没有联系呢？”
kao...还用你说啊？我TM也担心这个呢！而且我就是唐总招来接替黄总的啊啊啊啊啊！
...
这一天完全就没心思上班。想找谁八卦一下？也没人啊？
纠结半天还是去敲了敲唐总的门：“唐总，有个事想和您聊几句...”
唐总一直是不拘小节，打个招呼然后继续盯着电脑，让我坐，问我啥事。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咬咬牙：“您听说外面传董事长要换人了吗？”
“没有啊？谁说的？”唐总一推键盘，站起来找烟，点烟。
“小孩们瞎传的，不过我心里确实觉得有点虚，想听听您的意见。”我也不绕弯了。
“唐总，咱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我这人都是有话直说：我来咱公司的目的您也知道就是专心干活抱好大腿，有机会能上市挣钱的，所以我是一心一意给您和董事长干，过去俩月我也尽力了...您应该能看得见。但是我现在确实觉得心虚，下一步应该怎么干？我也怕失业。”我见他抽烟不说话，索性说的再直白点。
唐总看看我，烟头掐灭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把办公室门反锁上回来又点了一根：“行，那我就把咱公司的情况和你说一下吧。”
然后拉过来白板，开始写写画画...有些之前讲过，但是这次比较深入。
公司的前身并不是做这个行业的，后来有些资深业内人士看到了这个小众设备的商机，筹备了技术，市场，资金，物资，也各自筹备了人。
说简单点：董事长是攒局儿的，集团是出钱的。
所以公司成立之初就各种不太顺：都想把关键岗位安排成自己的人...最后用了个类似大家踢野球选边的办法，一边挑一个，按顺序来吧。
董事长肯定想卡住命脉部门，所以销售（客户端），物资（管物），财务（管钱），法务（批合同）等是他的亲戚朋友；
集团是资方肯定不能让他放飞自我的，所以总经理，运营，人事，设计等中间环节也是卡的死死的，另外还安排了个“副董事长”的职务天天就业务问题和董事长“协商”。
嗯...虽然公司成立之初一年来的时间我错过了，但是应该能想象到那时候有多精彩。
比如季度初集团下的任务是卖500台，等销售合同签完了集团又说没钱买料，所有供货暂停3个月；
比如所有的设计方案都由集团把控，设计师们坐在办公室根本不去现场和客户沟通需求，生产出来的设备到了工地之后装都装不上；
再比如所有的辅料配件都必须要送到集团和主材装在一起发货，然后到底发了多少主材，多少辅材？没人知道...
像我刚来时碰到的集团拍下销售任务强开几亿的发票，但是项目和物资在哪都不知道的情况...都算毛毛雨了。
再后来如何从设计入手，由段总带头成立技术部和集团分庭抗礼；
再后来如何把人事权抢过来，再把运营抢过来（招我来不见得是要找个能干的，是先把黄总干走，总不能让董事长的亲信来站这个风口吧，至于我能不能干？对他们来说真不重要）...
唐总讲的时候还是挺真诚的，这些困难和磨难提起来得时候让我听的感同身受，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爷们，陪着董事长他们一路走过来真不容易。
可我心里更担心了：凡是能在表面看到的打的不可开交的事一般都不是重点，这都是棋子儿，而已；这不更说明了是两边的“棋手”在角力吗？在我认知的世界里信奉一个词叫“一力降十慧”，攒局儿的人即使再聪明，数百亿的钱在谁手里？掰的过吗？
所以“换董事长”这个事反而可信度很高了，闭着眼也能瞎猜一下：拿了钱但是不想按金主爸爸的意愿办事，总想自己倒腾点啥...结果倒腾的时候被发现，两边开怼...人之常情，很合理。
唐总接着给我讲他和董事长的故事。
他先说自己中学保送，和董事长一个大学；毕业后有先后进了同一家公司做上下级；又一起来这个公司创业。
从两句话我能看出唐总也是个“豪爽，好面子，自负”的人，因为他反复把两句话挂在嘴上：
1，高考保送；
2，他是公司第一号员工...当时从0到1多艰苦我认可...重点是另一句：他自己是001号员工，后来公司建人事系统时他把这个荣誉让给了董事长。
看着这个30出头的年轻领导，公司副总...
我心里是80%的尊重和佩服，虽然不了解细节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那至少比我年轻时强，肯定是智商能力手段有过人的地方；
另外20%是自己强迫症的理性观望：人无完人，投其所好；管他人好人坏的呢？先抱大腿，再根据结果随机应变吧。
再说了，人家关上门给我讲这些历史故事总归是把关系拉近了一大步，对吧？
信息量有点大，我也没心情去想细节。
对于我来说最关心的问题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唐总，我听明白了，挺曲折的，我也能想象到董事长和您咱这个团队过去一年真的挺难的。”这句话我是真心的。
“是啊，过去这一年过的，唉....各种困难你都想想不到。”
“唐总，我来咱公司之前在一家外企当时正经历并购和重组，中国美国法国三方势力明争暗斗。那是世界前10的公司，行业第一数百亿美元的并购...所以我是有丰富斗争经验的。我想说的是您也别担心，我一定尽力帮你和董事长干好。”
“我知道你在外企工作经验多，但是行业是不一样的...”
“唐总，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我打断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对吧？不假设民企和外企谁更好，但是斗人斗事的过程应该都差不多。咱一起努力，肯定会胜利的。”
他看看我没说话，我觉得也差不多该收尾了：“唐总，我就一个请求：有什么事能提前咱通个气儿，行吗？也许以我斗争的经验能帮你提点建议。”
“行，我估计这事还得有段时间，你们也不用多想。董事长肯定是遇到了困难，但是肯定有他自己的办法。”这算是第一句他给我的正面回应。
“谢了唐总...”
回到办公室我给自己复盘今天的表现，各种总结删改，晚上唐总发了个微信：
“唐总，感谢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我一定尽力做好运营的工作争取能帮您和董事长分担一些困难。”
没等来回复，我带着各种纠结的心情，失眠到半夜才睡。
转天上班，关于更换董事长的传言...公司人尽皆知。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七点多，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公司空荡荡的停车场，端着咖啡愣神：一晃三个来月自己好像做了很多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每天都是近乎亢奋的状态批文件，整数据，作流程，培训主管，开会，分配任务...别人都说996，我带着这帮姐妹（没几个兄弟）几乎就是007...一切的都源于自己给自己打的鸡血吧？而且我有个强迫症的毛病：越是干不完的事，我就越是恨到牙根都痒痒，总是干不完我就跟你丫没完那种较劲。
人际关系和基础打的也还好：唐总虽然忽冷忽热的但是说话办事比较敞亮不计小节，口头语是没问题你干吧...这种领导风格是我很喜欢的，比我前一任的鸡贼德国大爷，和再前一任的二鬼子姐姐强多了；和同门师兄弟能打成一片，和其他部门负责人也有说有笑混脸熟。一切都越来越好。
不过静下来的时候：我就这么从外企到民企了？总有些瞬间恍惚了一下，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外企是每天班车8:30到公司开始吃早点喝咖啡；这里是7点就到公司灌咖啡提神续命；
外企是大家衣冠楚楚中文外文的谈笑风生；这里是我和别人各种互相的说不清和听不懂；
外企是安排工作干净利索每次开会主题明确；这里是天天挣扎在泥坑里...扫地的活都得我盯着；
更重要的是~~外企是桌明几净出差五星酒店专车接送；这里是堆满了杂物和文件的办公桌和众多红扑扑的小脸蛋；
尤其是昨天去了一个朋友的公司，五六百平宽敞的开放办公室，里面都是统一西裤白衬衣黑皮鞋的小哥和黑长直的妹子...感慨。
最起码我一个部门总监，在这边的办公室是仓库里的一角；办公桌是宽90厘米的10086客服那种逼仄的隔间式小桌连个笔记本+显示器都摆不开，后来自己从会议室搬来了平板大桌子；整个办公区里电线网线满地爬，用透明胶带贴在墙上地上...
受苦受累我都不怕，虚荣心这个坎儿我真是有点过不去。
既然来了，就来之安之吧，我只能安慰自己。
和往常一样挣扎在无尽的数据海洋里自嗨...越是杂乱我反而越兴奋，一边骂街一边整理。
7:30，8:00，8:30...
眼看着窗外公司停车场的人来人往，办公室玻璃门外来来回回的各种短裙长腿走来走去，办公室里热闹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之前说过办公室是一面玻璃墙和玻璃门上半截贴了磨砂膜，所以我从办公室里往外看只能从下半截玻璃墙看到别人的腰以下...这也是那段枯燥紧张时间的唯一乐趣了。）
刘娟突然神神秘秘的推门进来，白色的旗袍短裙带着牡丹花纹勉强盖住屁股，一阵香风。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最后压低说：“夏总，您听说了吗，咱公司可能要有大变动了！”
我对她那种大惊小怪的语气早就习惯了：“又咋了？”
“听说董事长要换人啦！”
“啥？”我kao，我一激灵。
“听说董事长要换人啦！”
这要是没有关键词屏蔽的话我这各种感叹词问候语能写满一篇儿。
“民企乱，站队，朝令夕改，朝不保夕...”
来之前听到朋友和我谈论这些的时候，我总是坚定的说：“哥们，咱都小马过河~~有中国人的地方都一个德行，外企民企的人都是中国人，咱只要干对路数干出结果，我还不信了老板就纯因为你站队了收拾你？”
说是这么说，这两个来月心里这根弦确实是一直绷着的，给自己设计的路线也是：站稳脚跟，抱大腿，尽快出成绩，对内维稳对外和谐。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往前冲，又不得不使劲冲。
直到今天真听到这种消息，我也有点心慌了。我心慌是因为自己努力了这么多，这么无厘头的就瞬间全没了？我是不是得赶紧找工作？这TM的刚从外企出来就要慌慌张张再琢磨怎么回去？因为我选的大腿是唐总，唐总是董事长表弟，董事长换了，他这一系会啥下场？
我看看刘娟：“别瞎说，咱干好自己的活就行。董事长换不换和咱也没什么关系。”
刘娟总是贼的很，一阵见血：“夏总，咱可都是唐总一系的啊。您看之前黄总被换掉，就是因为黄总是集团派来的所以董事长一直看他不顺眼。现在集团那边传出风来说要换董事长，谁知道和这些内斗有没有联系呢？”
kao...还用你说啊？我TM也担心这个呢！而且我就是唐总招来接替黄总的啊啊啊啊啊！
...
这一天完全就没心思上班。想找谁八卦一下？也没人啊？
纠结半天还是去敲了敲唐总的门：“唐总，有个事想和您聊几句...”
唐总一直是不拘小节，打个招呼然后继续盯着电脑，让我坐，问我啥事。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咬咬牙：“您听说外面传董事长要换人了吗？”
“没有啊？谁说的？”唐总一推键盘，站起来找烟，点烟。
“小孩们瞎传的，不过我心里确实觉得有点虚，想听听您的意见。”我也不绕弯了。
“唐总，咱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我这人都是有话直说：我来咱公司的目的您也知道就是专心干活抱好大腿，有机会能上市挣钱的，所以我是一心一意给您和董事长干，过去俩月我也尽力了...您应该能看得见。但是我现在确实觉得心虚，下一步应该怎么干？我也怕失业。”我见他抽烟不说话，索性说的再直白点。
唐总看看我，烟头掐灭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把办公室门反锁上回来又点了一根：“行，那我就把咱公司的情况和你说一下吧。”
然后拉过来白板，开始写写画画...有些之前讲过，但是这次比较深入。
公司的前身并不是做这个行业的，后来有些资深业内人士看到了这个小众设备的商机，筹备了技术，市场，资金，物资，也各自筹备了人。
说简单点：董事长是攒局儿的，集团是出钱的。
所以公司成立之初就各种不太顺：都想把关键岗位安排成自己的人...最后用了个类似大家踢野球选边的办法，一边挑一个，按顺序来吧。
董事长肯定想卡住命脉部门，所以销售（客户端），物资（管物），财务（管钱），法务（批合同）等是他的亲戚朋友；
集团是资方肯定不能让他放飞自我的，所以总经理，运营，人事，设计等中间环节也是卡的死死的，另外还安排了个“副董事长”的职务天天就业务问题和董事长“协商”。
嗯...虽然公司成立之初一年来的时间我错过了，但是应该能想象到那时候有多精彩。
比如季度初集团下的任务是卖500台，等销售合同签完了集团又说没钱买料，所有供货暂停3个月；
比如所有的设计方案都由集团把控，设计师们坐在办公室根本不去现场和客户沟通需求，生产出来的设备到了工地之后装都装不上；
再比如所有的辅料配件都必须要送到集团和主材装在一起发货，然后到底发了多少主材，多少辅材？没人知道...
像我刚来时碰到的集团拍下销售任务强开几亿的发票，但是项目和物资在哪都不知道的情况...都算毛毛雨了。
再后来如何从设计入手，由段总带头成立技术部和集团分庭抗礼；
再后来如何把人事权抢过来，再把运营抢过来（招我来不见得是要找个能干的，是先把黄总干走，总不能让董事长的亲信来站这个风口吧，至于我能不能干？对他们来说真不重要）...
唐总讲的时候还是挺真诚的，这些困难和磨难提起来得时候让我听的感同身受，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爷们，陪着董事长他们一路走过来真不容易。
可我心里更担心了：凡是能在表面看到的打的不可开交的事一般都不是重点，这都是棋子儿，而已；这不更说明了是两边的“棋手”在角力吗？在我认知的世界里信奉一个词叫“一力降十慧”，攒局儿的人即使再聪明，数百亿的钱在谁手里？掰的过吗？
所以“换董事长”这个事反而可信度很高了，闭着眼也能瞎猜一下：拿了钱但是不想按金主爸爸的意愿办事，总想自己倒腾点啥...结果倒腾的时候被发现，两边开怼...人之常情，很合理。
唐总接着给我讲他和董事长的故事。
他先说自己中学保送，和董事长一个大学；毕业后有先后进了同一家公司做上下级；又一起来这个公司创业。
从两句话我能看出唐总也是个“豪爽，好面子，自负”的人，因为他反复把两句话挂在嘴上：
1，高考保送；
2，他是公司第一号员工...当时从0到1多艰苦我认可...重点是另一句：他自己是001号员工，后来公司建人事系统时他把这个荣誉让给了董事长。
看着这个30出头的年轻领导，公司副总...
我心里是80%的尊重和佩服，虽然不了解细节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那至少比我年轻时强，肯定是智商能力手段有过人的地方；
另外20%是自己强迫症的理性观望：人无完人，投其所好；管他人好人坏的呢？先抱大腿，再根据结果随机应变吧。
再说了，人家关上门给我讲这些历史故事总归是把关系拉近了一大步，对吧？
信息量有点大，我也没心情去想细节。
对于我来说最关心的问题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唐总，我听明白了，挺曲折的，我也能想象到董事长和您咱这个团队过去一年真的挺难的。”这句话我是真心的。
“是啊，过去这一年过的，唉....各种困难你都想想不到。”
“唐总，我来咱公司之前在一家外企当时正经历并购和重组，中国美国法国三方势力明争暗斗。那是世界前10的公司，行业第一数百亿美元的并购...所以我是有丰富斗争经验的。我想说的是您也别担心，我一定尽力帮你和董事长干好。”
“我知道你在外企工作经验多，但是行业是不一样的...”
“唐总，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我打断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对吧？不假设民企和外企谁更好，但是斗人斗事的过程应该都差不多。咱一起努力，肯定会胜利的。”
他看看我没说话，我觉得也差不多该收尾了：“唐总，我就一个请求：有什么事能提前咱通个气儿，行吗？也许以我斗争的经验能帮你提点建议。”
“行，我估计这事还得有段时间，你们也不用多想。董事长肯定是遇到了困难，但是肯定有他自己的办法。”这算是第一句他给我的正面回应。
“谢了唐总...”
回到办公室我给自己复盘今天的表现，各种总结删改，晚上唐总发了个微信：
“唐总，感谢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我一定尽力做好运营的工作争取能帮您和董事长分担一些困难。”
没等来回复，我带着各种纠结的心情，失眠到半夜才睡。
转天上班，关于更换董事长的传言...公司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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